第十二章 绝境
“好疼……”从疼痛之中惊醒，荆帆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撕裂。脑袋空空的，丹田里面也是空空如也，这种空虚的感觉令他险些吐出来。只是实在没有东西给他吐就是了……
“少主，你还好吗？”看到荆帆醒来，丁老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起身便要去给荆帆做些吃的。
“没事，只是有些不适罢了。”荆帆勉强坐起，“难道……初次修道的人都是这般样子的吗？”
丁老没有再动，连话也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这个少年那种残酷的事实。元气暴乱、经脉寸断，就连识海都受到了不小的损伤。若是修道如此痛苦，那么又哪来这么多人对修道心心念念呢？
“是啊，所有的修者都会面对这一关的……”丁老的脸上不自觉地显露出苦涩的神情。
这转瞬即逝的表情却是没有能够躲过荆帆的眼睛，“丁老，我的情况是不太好吗？您但说无妨。”
情况不太好？这简直就是糟糕透了！丁老低着头，努力组织着自己的语言，得以确保自己一会儿说出的话不至于如此残忍。只是，这种事实，就算是说得美如诗画，也改变不了它的残酷性。
“少主……”一番纠结之后，丁老还是下定决心说出了口，“你可能再也不能修行了……”
宛如一道晴天霹雳在耳边炸响，荆帆已经呆滞了。不能修行……天下不能修行的人少之又少，为什么偏偏是自己不能修行？他不信，他不服，他不甘！
“为什么？”他怒目圆睁，宛如一只发疯的野兽。为什么偏偏是自己不能修行？他可是暗影楼最后的希望，他是复仇的唯一人选……不能修行，这代表着什么？那就代表不能获取力量，那就代表兴复暗影楼、报仇大业都只能成为空话……
“你的元气太过盈满，已经超过了你身体的承受能力……”
“没关系，我可以锻炼，只要我的身体能够承受住元气就可以了吧……”荆帆拽着丁老的衣襟，努力地想要下床，却只能狼狈地摔下地。他艰难地向前爬着，“我们现在就去，你教我，我可以的……”
如果一切都像说的这样容易就好了……看着衣襟接近发疯的荆帆，丁老真的感到心痛。他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但是他又能改变什么呢？经脉寸断可以修复，识海受损也可以修复，但是死门大开，这样的情况需要怎么修复？
死门大开，能活下来都算是极大的幸运了……现在别说修行，就算是让荆帆走个路都是件不可能的事……
突然，一道身影闪入，将荆帆狠狠甩在了床上，“你给我清醒点，死门大开，你觉得你还能做成什么事？”
“清君……”丁老想要阻止，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记住，你现在就是个废物，你从今以后都只能是个废物。你现在不能
走、不能跑，更别想什么修道。你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接受你是个废物的事实，然后废物地过一辈子！”
荆帆任由他骂着，就算是清君的口水都喷溅到了自己的脸上，他也一动不动，甚至连厌弃的表情都没有出现。他已经麻木了，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传来，就算是意志再坚定的人此刻都会彻底崩溃。
死门大开……这样的情况他也只是听说过的，死门大开，无人生还……为什么自己的死门会被打开？又为什么自己没有因此死掉？如此说来，自己现在反倒该感谢老天爷没有收走自己的性命吗？他呆坐着，目光游离，已经痴呆了……
“清君，你刚刚也太过分了！”丁老护在荆帆身前，怒视着清君。
清君却是一脸不屑，“我只是告诉我的患者他应该知道的事实而已。”
清君目光如锋，全然不畏惧丁老的怒火，“他已经这样了，早些接受总要好过一味的逃避。”
“但是，这未免也太过于残酷了……”丁老看着呆若木鸡的荆帆，满是不忍。
“同情这个词汇根本就不适合我们。”清君暗暗叹气，拍了拍丁老的肩膀，“我知道这对于他来说很残酷，对你来说也很残酷，但现实总是残酷的。我们已经尽力了……所以，弃了吧……”
弃了吧……丁老惨然一笑，十年，等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他不愿，却又无能为力。
“丁老，你愿意助我吗？”荆帆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动作，但是目光却开始凝聚起来。
丁老和清君都惊愕地看着荆帆，他们根本就不能明白，为什么这个少年可以这么快从颓废之中走出来。他这个样子，竟好像是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的绝望了一般……从来没有人，能够在面对如此多的不幸与绝望之后还能勇敢地抬起头来，继续勇敢地走下去。
荆帆却是丝毫不在意这种眼神，只是继续冷冷地问着，“你愿意助我吗？”
这种冰冷有自上而下的威压，但更多的是背水一战的决心！
丁老嘴角微扬。他很高兴，因为自己认定的人至少不是那种可以随便被苦难击倒的人。
丁老右拳击打左胸，“任凭少主吩咐。”
“你还想修道？”清君还是不相信，这孩子，连命都不要了吗？
“是。”荆帆坚定道。
“你会死的。”清君严肃地看着荆帆。
“让我像个废物一样活下去，还不如死。”荆帆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丝毫不畏惧。
他的目光如火，那么炽烈，又是那么有力。
清君暗暗吃惊，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如此坚韧的目光。他冷冷一笑，“那我便也来助你一臂之力吧。”
这次反倒是换成丁老和荆帆惊愕了。他只是第一次见到荆帆，也不是暗影楼的旧部，又为何要帮助荆帆？作为他的老友，丁老更是想不通，按照他的性情，怎么着都不会主动答应帮助荆帆的。
清君却是面无表情，拂袖而去，“别想了，我只是不想砸了我巡命居的招牌而已。”
荆帆与丁老相视一笑。然后荆帆对着丁老与离去的清君的背影恭敬行礼……
（本章完）
“少主，你还好吗？”看到荆帆醒来，丁老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起身便要去给荆帆做些吃的。
“没事，只是有些不适罢了。”荆帆勉强坐起，“难道……初次修道的人都是这般样子的吗？”
丁老没有再动，连话也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这个少年那种残酷的事实。元气暴乱、经脉寸断，就连识海都受到了不小的损伤。若是修道如此痛苦，那么又哪来这么多人对修道心心念念呢？
“是啊，所有的修者都会面对这一关的……”丁老的脸上不自觉地显露出苦涩的神情。
这转瞬即逝的表情却是没有能够躲过荆帆的眼睛，“丁老，我的情况是不太好吗？您但说无妨。”
情况不太好？这简直就是糟糕透了！丁老低着头，努力组织着自己的语言，得以确保自己一会儿说出的话不至于如此残忍。只是，这种事实，就算是说得美如诗画，也改变不了它的残酷性。
“少主……”一番纠结之后，丁老还是下定决心说出了口，“你可能再也不能修行了……”
宛如一道晴天霹雳在耳边炸响，荆帆已经呆滞了。不能修行……天下不能修行的人少之又少，为什么偏偏是自己不能修行？他不信，他不服，他不甘！
“为什么？”他怒目圆睁，宛如一只发疯的野兽。为什么偏偏是自己不能修行？他可是暗影楼最后的希望，他是复仇的唯一人选……不能修行，这代表着什么？那就代表不能获取力量，那就代表兴复暗影楼、报仇大业都只能成为空话……
“你的元气太过盈满，已经超过了你身体的承受能力……”
“没关系，我可以锻炼，只要我的身体能够承受住元气就可以了吧……”荆帆拽着丁老的衣襟，努力地想要下床，却只能狼狈地摔下地。他艰难地向前爬着，“我们现在就去，你教我，我可以的……”
如果一切都像说的这样容易就好了……看着衣襟接近发疯的荆帆，丁老真的感到心痛。他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但是他又能改变什么呢？经脉寸断可以修复，识海受损也可以修复，但是死门大开，这样的情况需要怎么修复？
死门大开，能活下来都算是极大的幸运了……现在别说修行，就算是让荆帆走个路都是件不可能的事……
突然，一道身影闪入，将荆帆狠狠甩在了床上，“你给我清醒点，死门大开，你觉得你还能做成什么事？”
“清君……”丁老想要阻止，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记住，你现在就是个废物，你从今以后都只能是个废物。你现在不能
走、不能跑，更别想什么修道。你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接受你是个废物的事实，然后废物地过一辈子！”
荆帆任由他骂着，就算是清君的口水都喷溅到了自己的脸上，他也一动不动，甚至连厌弃的表情都没有出现。他已经麻木了，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传来，就算是意志再坚定的人此刻都会彻底崩溃。
死门大开……这样的情况他也只是听说过的，死门大开，无人生还……为什么自己的死门会被打开？又为什么自己没有因此死掉？如此说来，自己现在反倒该感谢老天爷没有收走自己的性命吗？他呆坐着，目光游离，已经痴呆了……
“清君，你刚刚也太过分了！”丁老护在荆帆身前，怒视着清君。
清君却是一脸不屑，“我只是告诉我的患者他应该知道的事实而已。”
清君目光如锋，全然不畏惧丁老的怒火，“他已经这样了，早些接受总要好过一味的逃避。”
“但是，这未免也太过于残酷了……”丁老看着呆若木鸡的荆帆，满是不忍。
“同情这个词汇根本就不适合我们。”清君暗暗叹气，拍了拍丁老的肩膀，“我知道这对于他来说很残酷，对你来说也很残酷，但现实总是残酷的。我们已经尽力了……所以，弃了吧……”
弃了吧……丁老惨然一笑，十年，等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他不愿，却又无能为力。
“丁老，你愿意助我吗？”荆帆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动作，但是目光却开始凝聚起来。
丁老和清君都惊愕地看着荆帆，他们根本就不能明白，为什么这个少年可以这么快从颓废之中走出来。他这个样子，竟好像是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的绝望了一般……从来没有人，能够在面对如此多的不幸与绝望之后还能勇敢地抬起头来，继续勇敢地走下去。
荆帆却是丝毫不在意这种眼神，只是继续冷冷地问着，“你愿意助我吗？”
这种冰冷有自上而下的威压，但更多的是背水一战的决心！
丁老嘴角微扬。他很高兴，因为自己认定的人至少不是那种可以随便被苦难击倒的人。
丁老右拳击打左胸，“任凭少主吩咐。”
“你还想修道？”清君还是不相信，这孩子，连命都不要了吗？
“是。”荆帆坚定道。
“你会死的。”清君严肃地看着荆帆。
“让我像个废物一样活下去，还不如死。”荆帆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丝毫不畏惧。
他的目光如火，那么炽烈，又是那么有力。
清君暗暗吃惊，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如此坚韧的目光。他冷冷一笑，“那我便也来助你一臂之力吧。”
这次反倒是换成丁老和荆帆惊愕了。他只是第一次见到荆帆，也不是暗影楼的旧部，又为何要帮助荆帆？作为他的老友，丁老更是想不通，按照他的性情，怎么着都不会主动答应帮助荆帆的。
清君却是面无表情，拂袖而去，“别想了，我只是不想砸了我巡命居的招牌而已。”
荆帆与丁老相视一笑。然后荆帆对着丁老与离去的清君的背影恭敬行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