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仙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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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二哥

    赵武帝膝下四子,为增强皇子间的手足之情,特寻来天外陨石,由爻教大天师亲手打造四枚戒指,以“伯仲叔季”分发给皇子。

    凡血脉至亲,戴上戒指后,十里内可感知对方的存在,摁住戒指上的刻字念咒,双方还可交流。

    四个皇子的府邸相距不远,毕竟生在帝王家,平时衣食无忧,戒指最大的作用是用来约麻将。

    接近麻梯城时,陈默无意间发现戒指闪了两下,原本乌黑的戒指,散发出不易察觉的柔和亮光。

    距离过于遥远,再加上城里的皇子不断移动,陈默换好几个位置,始终联系不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流言蜚语在城外的难民中蔓延,感觉匈奴人随时都会冲杀过来,所有人都绷紧神经,出现有组织地冲击城门。

    卸了马的车厢停在较远的城墙死角,肖小白挑开窗帘,一波波难民手持扁担、长叉,叫喊着冲向城门,然后被射杀在城门外。

    “不应该呀,”肖小白放下蓝布窗帘,抬头看向魏文龙,质问道,“你不是说匈奴会在傍晚前杀出塞北郡吗?”

    魏文龙很尴尬,“再等等,可能路上耽搁了。”

    匈奴做为游牧民族,以骑兵见长,不善于守城,往往借助重骑横扫数郡,洗劫完迅速撤离。

    按照以往的情况,匈奴会集中力量攻克比较富饶的地区,然后席卷钱财货物而去,所以相比东进、西去,最有可能北下。

    陈默绕着麻梯城转悠,累的像狗一样,城里的皇子诚心作对,位置飘忽不定。

    骑马过于扎眼,不小心会成为城墙上弓箭手的靶子,可怜陈康明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也要跟着满山满谷地跑。

    忍无可忍,陈默从临时搭建的掩体后跳出来,正要指着城楼骂街,几支箭穿云而来,其中一支擦腰而过,划出长长的伤口。

    陈康明拼死相护,拽着陈默往人群里钻,再加上随行的将士帮忙抵挡,这才逃回来。

    隔的非常远,肖小白就听到陈默哭天抢地的嚎叫,“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死啦!竟然有人谋害本殿下!我要查出是谁,诛他九族!”

    尽管人山人海,尽管人声鼎沸,陈默的嗓音依旧特别突出,这种恶毒的语气,寻常百姓是模仿不来的。

    肖小白处变不惊:真有性命之忧,这家伙哪还叫的出来?

    倒是虾蟆,笑呵呵地掀起帘布迎接陈默,“您怎么现在才回来?”

    陈默被武将驮着,双手搭在肩膀上,探头看到虾蟆,感动之余又有些心寒,“虾大娘人丑心美。”

    “不对,你不是人,”陈默反应过来,连忙纠正自己的口误。

    虾蟆表示自己并不开心。

    魏文龙看到陈默腰间的箭伤,连忙抱了床毯子铺在地上,张德“哎呦呦”心疼的不得了。

    陈默对这二人的反应表示满意,趴在毯子上,任由旁人查看伤口,眼睛瞥到姗姗来迟的肖小白,冷嘲热讽,“虾大娘是兽面人心,不像某些人,人面兽心。”

    虾蟆表示自己并不开心,且非常后悔掀帘布的动作。

    “不过是普通的擦伤,”查看完伤口,魏文龙下结论,“撒上创伤药,包扎三五天就能好。”

    “普通擦伤?”陈默狐疑地打量魏文龙:小屁孩的话能信吗?

    “你确定箭上没有抹毒药?”陈默浮想联翩,表情紧绷着,“我听说有一种叫齿溅毒的,无色无味,中毒后没有任何反应,杀人于无形。”

    “我地那个殿下呀~咿咿~我地那个殿下呀……”这边话音未落,张德哭丧似的渲染凄婉的氛围。

    “殿下,”魏文龙瞪了张德一眼,“自太祖立国以来,世间从未出现过齿溅毒。”

    “破伤风?”陈默扭头瞅向魏文龙,语气格外认真。

    “不会的,”魏文龙咧嘴憨笑。

    “伤寒?”陈默抬起上半身,试探着反问。

    “应该不可能,”魏文龙有些无奈,粗黑的眉毛拧巴着,不理解三殿下的脑回路。

    “花柳病?”陈默的眼神充斥着对未知的渴望。

    脑筋一时没转过弯,魏文龙打着哈哈,关切道,“殿下,您是不是非要得什么病?”

    “你说什么呢?”陈默怒目圆睁,表情愤怒,感觉自己受到侮辱。

    张德积极充当狗腿子的角色,“魏文龙,别以为年龄小,就什么话都可以胡吣。”

    “听听,”陈默表示认同,“人家狗官都比你明事理。”

    狗官——张德谦逊地笑了,“应该的,应该的。”

    肖小白觉得,陈默如果当皇上,十有八九是个昏君。

    魏文龙屈服于权贵,积极地赔礼道歉,说要为三殿下包扎,弥补自己的过错。

    陈默点点头,表示原谅魏文龙的过错,“上药就不用你了,”扭头环顾众人,最后指着肖小白,“她来就行。”

    这小子是嫌不够刺激吗?眼睛从陈默白花花的后背移开,肖小白的表情坚毅,“男女授受不亲。”

    “对呀,男女授受不亲,”张德跪坐在地上,俯身趴到陈默耳旁,“殿下,别让这丫头玷污了您的清白。”

    这么说也对。陈默仔细咂摸滋味,正要喊魏文龙的名字,肖小白拎着创伤药走过来。

    为防止陈默反抗,肖小白单膝抵住后背,用湿毛巾粗暴地擦了擦伤口,然后撒上创伤药,报复性地拍两下。

    陈默疼的龇牙咧嘴,“你这恶毒的丑女人!我是你永远得不到的美男子……”

    肖小白发誓:好想把创伤药灌到这厮嘴里。

    陈康明后半夜接到消息,匈奴攻占临寒城后,一直没有大的军事动作,短期内应该不会进攻麻梯城。

    麻梯城的守军显然也接到线报,天亮之后便开放城门,不过进城检查严格许多。

    避免引起冲动,陈康明带来的几千士兵驻扎城外,陈默一行人先行进城。

    “我就说自己是皇子!”陈默被盘问的心烦,甩出腰间的玉佩,“去去,把都司喊来。”

    都司是正四品的武将,品阶略高于知府,在麻梯城无疑是掌管军事的实权派。

    “呦呵~原来是三弟呀,”是个过分嚣张的语气。

    陈默一怔,抬头望向城楼,“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