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仙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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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怪病

    三个年轻人特别精明,远远观望,就怕溅一身血。

    虾蟆为树立忠厚老实的形象,非要跑过去劝架,挨俩乌眼青,老实了。

    眼瞅着少儿不宜,肖小白没脸往下看,“我们先看看死者吧。”

    之前和高星的交谈中,知道死尸停在宗祠的偏房中,镇长持有唯一的钥匙。

    “这是什么?”陈默伸手拿悬挂在匾额下的巫毒娃娃。

    肖小白觉得陈默早晚死于手欠。

    “给我看看,”易歌接过巫毒娃娃,左右来回翻看,忽然撕开套在外面的碎布、吉兰草,扣出埋在里面的鸡骨头。

    “这是三奶奶送给我们家老爷的福报娃娃,”镇长家的长工介绍道,“有了这个,保佑不患怪病。”

    肖小白百思不得其解:症状都符合,可自己植入的巫咒,就算是拖半年也不会死人,莫非三奶奶又往巫毒娃娃里添了别的东西?

    易歌把鸡骨头捏成粉末,严肃询问长工,“还有别的人接触过福报娃娃没有?”

    长工讪笑着,“自打怪病兴起,老爷便把自己的福报娃娃挂在这里,这些天进进出出,着实不好调查。”

    “这件事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易歌登上石阶,站在略高的位置郑重宣布。

    肖小白很郁闷:我这个罪魁祸首都没捋清楚,你明白啥?

    “三奶奶赠与的福报娃娃绝对没问题,”易歌先巩固自己,再提出质疑,“而我在福报娃娃身上发现恶毒的巫咒。”

    众人哗然,陈默的手掌来回蹭胸口的布料,嘴里叨咕,“太上老君、玉皇大帝快显灵,保佑我别染上怪病。”

    意识到可能牵连自己,肖小白手心攥出汗。

    “很明显,”

    易歌正色道,“有人在福报娃娃上做手脚,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什么目的?”陈默对易歌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嗯嗯,可以考虑晋升侧福晋。

    易歌眯起眼,一副睿智的表情,“杀害无辜的乡亲,嫁祸给奶奶门,坐收渔翁之利。”

    肖小白对易歌的话半信半疑,“这个人会得到什么利?”

    “这我就不知道了,”易歌摊开手掌,笑吟吟的,“无非是杀人越货、见色起意、心理变态、情感缺失。”

    小词整得一套一套的。虽然心里老大不服气,肖小白对易歌前半段的推理,还是满赞同的:总之问题不会出在我身上。

    “你们是什么人?!”大老远跑过来一个老头儿,瘦巴巴的,箭步越过众人,一巴掌乎长工脸上,“还想不想干啦?谁让你领着外人瞎晃悠的!”

    长工很委屈,“不是我,是客栈的……”

    “闭嘴!”老头儿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你这老汉怎么不讲理啊,”为了彰显男子气概,陈默站出来主持公道,“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有什么冲我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老头儿也不含糊,扭头一巴掌乎陈默脑门上,“瞎哔哔啥,你怎么那么能呢!你咋不上天呢!”

    没想到老头儿的手劲这么大,陈默有些蒙圈,踉跄着退几步,指着老头儿的鼻尖,“别得寸进尺啊。”

    老头儿又往陈默胸口怼一拳,气焰嚣张,“你想咋滴?”

    一时急火攻心,陈默把老头儿推倒在地,定了定神,目光如炬,一字一顿地慷慨陈词,“莫欺少年穷!”

    这小子不仅横,而且穷!

    老头儿还就不怕穷的,起身迎上去,抓住陈默的发髻拉扯,双腿一个劲儿地朝前踢。

    陈默一手护发髻,一手摁着老头儿的下巴往后扽,“你们倒是快拉开啊。”

    虾蟆帮忙去找金疮药。

    肖小白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抬头望天。

    易歌故作深情款款,用饱含热情的语气鼓励陈默,“陈少侠,是时候展现你的侠肝义胆了。”

    陈默瞬间打了鸡血,迸发出无穷的潜力,先是把老头儿的手腕拽开,而后一脚踹过去,老头儿直接飞起来,重重摔在地上。

    “老爷,你没事吧?”长工吓坏了,跪坐在老头儿身边,奔丧般哀嚎,“老爷!老爷!我那可怜的老爷呐~突遭如此横祸,只怪那贼人五大三粗、虎背熊腰、心狠手辣,小的没法给你报仇啊~”

    五大三粗?虎背熊腰?心狠手辣?

    陈默低头瞅了瞅自己,很确定不是在形容自己:应该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再不济也是银枪小霸王。

    “咳,咳咳,”老头儿恢复意识,在长工的搀扶下半坐着,大口喘息,恶狠狠盯着陈默,“好小子,知道我是谁吗?”

    自认为代表正义,陈默理直气壮,“不知道。”

    “镇长,镇长!”高星从远处奔来,“你不是挖野菜去了吗?”

    “哪儿还有野菜!”老头儿颤巍巍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陈默,“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谁带来的?!”

    高星的脚步明显放慢,拐弯抹角地往巷子里走。

    虾蟆一拍大腿,我金疮药还没找到呢。

    肖小白哼着欢快的小曲,抬头望天。

    为了避免波及到自己,易歌往旁边挪几步,对陈默依旧笑靥如花。

    “镇长,”陈默真诚地握住老头儿的手,展开自救,“不要纠结无关紧要的小事,找出残害村民的凶手才是最重要的。”

    乍一听挺有道理,镇长的脑筋转得挺快,一把推开陈默,“凭什么不纠结!你他马谁啊!”

    “去喊人,”镇长吩咐家丁,“就说有团伙行凶,让镇上的壮劳力都拿上家伙事。”

    “宋镇长,”虾蟆不知从那个角落钻出来,拨开三五围观的行人,“年轻人难免鲁莽,咱可不能和他一般见识。”

    宋大毛定睛细瞧:这不是奶奶庙的虾大师吗?

    奶奶门都是由三奶奶出来传教,镇上只有少数知道奶奶庙的存在,宋大毛就是其中之一。

    宋大毛是奶奶门的忠实信徒,既然虾大师这么说,自己只好吃这个哑巴亏。

    “虾大师,您怎么来啦?”宋大毛满脸堆笑,一瘸一拐地迎上去,“是不是三奶奶有新的指使?”

    “不是。”

    虾蟆望着易歌,清了清嗓子,正要郑重介绍奶奶门的重大变革,易歌笑吟吟地迎上去,“虾蟆,这就是咱们奶奶门的忠实信徒,宋大毛宋镇长吧?”

    虾蟆顺势介绍,“三奶奶要事缠身,暂由仙姑代理奶奶门的一切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