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从摸尸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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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暴雨

    太阳西斜,天空中出现一抹晚霞。

    李默已在林中行来半日,此时已是饥肠辘辘。

    哗啦啦!

    潺潺的流水声在不远处响起来。

    前方灌木丛遮挡了视线,可听到流水声却见不到溪流,只有半人高的岩石露出点影子。

    李默扒开灌木丛。

    眼前流水潺潺,溪流清晰见底,些许鱼儿在水中游动,一些小动物在溪边饮水。

    此时突见人类,便惊吓着往林中而去。

    李默半蹲着岩石上,低头喝着溪水。

    待喝足水后,李默指尖水金色内力涌动,玉雕手镯化为火蛟,亲昵的用头蹭着李默手心。

    “火蛟,下水去抓些鱼儿上来,我们要开始吃饭了!”

    火蛟得令,弯转身躯,扑通一声跳入水中,开始左冲右撞的捕鱼。

    李默躺在岩石上不再关注火蛟的行动,反而一声撑在脑后,一手从钱袋中掏出地图。

    这是整个大乾的地图,州县星罗棋布,相隔些许高山大河。

    而这些高山大河上,则画有红圈标记。

    这些标记,就是李默根据传说与县志进行推算的埋骨之地。

    虽然不知是否存在。

    可他还是愿意走上这一遭。

    其中写着沧浪谷的地方,从地图上看,与李默此时的距离不过一指之数。

    可按照实际行程来看,那便是相隔万里之遥了!

    哗!

    火蛟从水中飞来,此时腹下三爪抓有一条游鱼,口中又咬着一条,这须臾间,竟就捕捉到两条。

    火蛟放爪松口,俩鱼便被搁置在岩石上扑通乱跳。

    刷!

    刷!

    火蛟上前刷刷两爪,把俩鱼开膛。

    五脏六腑流了一地。

    噗!

    火焰自火蛟口中而出。

    五脏六腑在火焰中变为一小撮灰灰,晚风一荡,便飘散在溪流中。

    火蛟抓着俩鱼,又扑通在溪流中游曳一圈,带鱼血迹被冲刷干净,这才回到岩石上。

    噗!

    赤红火焰自火蛟口中喷在鱼身,开始了它见习厨师的一天。

    一股肉味传入李默的鼻中。

    “嗯!可以,火力大点,要烤焦一点才好吃。”李默望着天边的晚霞,悠闲的指点道。

    噗!

    火蛟鼓着嘴,火力加大!

    不一会儿。

    肉味中带着点焦香,飘荡在夕阳下。

    火蛟口中火焰停下,留下焦黄的鱼儿。

    李默望了望晚霞,又看了看地图,这才把地图收回钱袋,抚摸着火蛟的头,柔声道:“辛苦了!”

    一人一蛟,各自拿着一尾烤得焦黄的鱼儿开吃。

    按理说火蛟是玉石雕刻而成,只需吸取天地灵气。

    刚出京城的时候,李默嫌弃自己动手麻烦,便教授火蛟关于烧烤的技术。

    自那时起,火蛟便开始了它的吃货生涯。

    一人一蛟吃完,鱼骨被火蛟的火焰一烧,也变为灰灰,飘落溪流中。

    夕阳西下,晚霞渐退,月牙开始露出眉梢,夜幕降临。

    李默就这样躺在岩石上开始睡觉,火蛟盘在一旁打盹。

    呱!

    叽叽!

    唰唰!

    溪流两旁,深林中,属于夜晚的动物开始了它们的夜生活。

    ……

    是夜,漫天星辰隐匿,闷雷响彻天地。

    哗啦啦!

    雷声起,转眼间便暴雨倾盆。

    李默被雨淋醒,望了眼四周,漆黑一片,暴雨倾盆,连忙站起身来,火蛟亦是盘旋而上,化为玉雕手镯。

    他有些无奈:“火蛟,出来!”

    随用内力刺激玉雕手镯,火蛟舒展身躯,游曳在他身旁。

    “吐点火焰照明,我们要找地方躲雨了!”

    火蛟闻言,口吐火焰,刚刚照亮这一方岩石,便被暴雨无情的扑灭。

    它不信邪,再吐。

    熄灭!

    再吐!

    熄灭!

    “好了,不用吐了,回去吧!”

    火蛟缠绕在他手上,化为玉雕手镯。

    轰隆!

    一道电光划破苍穹。

    耀眼光芒暂时照耀天地。

    李默依着电光,选了一个方向便运转内力,激射而去。

    电光停,他便停,电光起,他就起。

    就这样依靠在闪电之后短暂的光明,快速在山间行走。

    轰隆!

    又是一道闷雷。

    李默不知走了多远,循着电光望去,看到了山下极远处的林中伸出来的一角飞檐。

    哗啦啦!

    噼里啪啦的雨珠仿佛携带千钧力,敲打在他身上。

    轰隆!

    又一道闷雷响彻天地。

    他依着电光往飞檐处极速而去。

    穿过竹林,置于眼前的是一生满青苔的残破古庙。

    此时门前镇兽早已经千疮百孔,面目全非,看不清原本模样。

    此时古庙中有烛光传出,只到门前镇兽便戛然而止。

    李默站在庙门口,并未推门而入,有烛光便说明有人,大晚上的,冒冒失失的推门而入,还不给人打死!

    他依靠在一旁青苔密布的墙上,蹲下身来,把吸满水的布鞋脱在一旁,赤脚踩在庙前石板上。

    身上衣物也湿透了,粘在身上,很不好受,可他没有脱下来。

    哗啦啦!

    暴雨叮叮当当的敲打着庙瓦,不时有照亮天地的闷雷,庙前竹林被狂风吹得摇摇欲坠。

    他亦是被风吹动衣衫,一股股凉意侵入他体内,不过瞬间被内力瓦解,身体又恢复温暖。

    啪!

    竹林中有竹被狂风彻底压垮,倒在地面,一道黑影从竹林中跌跌撞撞的跑往古庙。

    一道吸满水的布鞋踏上石板的声音,随即一阵凉风带着点血腥味吹拂在李默脸上。

    黑影跌跌撞撞的撞开庙门,跌落在地,引起一地尘雾。

    一股经年腐朽的霉味自庙内传出。

    李默借着庙内香案上的烛火,打量着这跌跌撞撞的黑影的背影。

    身穿一黑袍,倒在地面,背后不时有血从袍中流出,渗入地面。

    此时庙中烛火被紧跟而至的狂风吹的左摇右摆,却没有熄灭,颇为顽强。

    而有些奇怪的是,这偌大的古庙内此时只有黑袍一人!

    依照黑袍这般蛮横行事,想来黑袍便是这古庙主人了!

    若不是,那就有得玩了!

    之前的烛火便有讲究了!

    黑袍跌倒在地,不过一瞬,歪歪扭扭的如同肉虫蠕动,似乎已用尽全身力气,爬至香案前,翻过身依靠在案前。

    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容颜,此时黑袍脸上满是泥泞,就连男女也分不出。

    只见她从怀中摸出药丸,颤抖着抬头把药丸服下,借着服药的那一刹那,从她无喉看出,应是一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