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进山
第二天晨起了个大早，吃完早餐和莉莉结完账，顺便买了一桶麦酒存在旅馆，告诉莉莉等贝克来的时候请他喝。
花了大半天时间回到家，一路也没有停，两匹马都跑的吐白沫。
对于晨来说，进山很新鲜，所以有些迫不及待——对所有的新鲜事物都保持渴望的心态，是一个魔法师的基本素养。
晨把马牵进后院的马棚，卸下鞍绳喂好料，灰岩正从屋子里扛着满满的两麻袋豆子堆在前院的空地上，地上已经铺着好些东西。
灰岩看晨回来了，说：“儿子，去洗把脸，我现在给你上进山的第一课。”
“好。”晨小跑着去水缸接着溢出来的溪水快速抹了两把脸回来，灰岩说：“进山的第一步，要准备好进山需要用得上的东西，吃的，睡的，用的，一切需要的东西都要准备好。以最精简的东西，实现最全面的需要。”
“爸，照你这么说，那不是进一回山就等于搬一次家？”
“难道你打算把你的床和衣柜书桌都带着？”
晨呵呵傻笑，灰岩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说：“你看看这个清单，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再问。”
晨接过纸看上面写的东西，其实也不复杂：
大油布两张、粗绳一捆、细绳一捆
铁锅一个、铁勺一个、木碗两个、木盆一个、水袋两个
盐一斤、豆料两袋、麦粉半袋、玉米半袋
小手斧一把、开山刀一把、火镰两把
晨问：“爸，我们要在山里待多久？为什么还要带一把斧头？”
“我们两个人，最少要待一个月。至于斧头，在营地里比刀好用，这是大森林猎户的传统。”
“哦。”
“明天你带上自己认为在山里用得着的东西，带两身换洗的衣服，一件厚外套。东西要尽量少，都用油布包好。”
“好的。”
“今天好好享受家的感觉，明天进山苦日子就要开始了。”
接着灰岩拿来4个藤筐，把豆料、麦粉和盐都分成4个有大有小的袋子，然后手把手地教晨应该怎么装这些东西。
“油布在最外面，盖住藤筐可以防尘防雨，两个大包的豆料、麦粉和盐放最下面，两个小包放上面，和厨具放在一起，因为大包的豆料麦粉暂时用不上，所以放最下面。手斧和开山刀要放在最上面，因为随时都可能需要拿出来使用……”
灰岩不厌其烦地说的特别详细，晨一边用心记住，一边暗想，生活真实处处皆学问，就连最简单的装个东西都有这么多讲究。
不觉到了天黑，灰岩和晨把装好的藤筐抬到屋里，玛丽张罗了一大桌菜。
饭桌上灰岩依旧不停地告诉晨进山后需要注意的地方，怎么认路，如何分辨方向，迷路了怎么办……
玛丽在旁边不停地给晨夹菜，满脸的依依不舍。
吃完饭，晨帮着玛丽收拾好餐桌后，回房间里把换洗衣服和厚外套放进自己的背包里，抑制住自己心里的小小激动，冥想后酣然入睡。
灰岩和玛丽在客厅里喝着松针茶，玛丽抱怨灰岩：“老头子，谁家孩子不是从三天五天开始的？怎么儿子第一次进山就要这么长时间？”
灰岩说：“儿子已经18岁了，并不是看起来那么弱小。你别不舍得，我希望能尽快教会他，让他好好地走上魔法师的路。”
“小石头这么多年都不在我身边，回来没几天又要见不着，我怎么能舍得？”
“地里的活不要忙了，明年咱家不种地，你收拾好家里和菜院子就行。万一有事你就去找安德鲁。”
“知道知道，哪年年头年尾不是我一个人在家？家里你就放心吧。”
第二天一大早，晨洗漱后陪着爸妈吃着丰盛的早餐。
玛丽一直叮嘱：“小石头，进山里一定要注意安全，好好听你爸的，千万不要去干太危险的事情，跟着你爸走不要自己乱跑……”
晨一边吃饭一边点头：“嗯嗯嗯，我知道，好的，妈你放心，我一定注意安全。”
山头的雾还没散，灰岩已经把两匹马牵到院子里，把一大一小两个包裹和晨的背包放进筐里盖好油布，套好鞍绳把藤筐放到马背，用绳子绑好后检查一下，对玛丽点点头说：“我们进山了。”
接着递给晨一个指北针，说：“放在衣服的口袋里，注意千万不要弄丢了。”说完牵着马走出了院子。
晨把指北针放进装着魔法袋的贴身口袋里对玛丽说：“妈你进屋吧，我们走啦。”说完快步走到前面接过灰岩手里的缰绳：“爸我来牵马。”
灰岩点点头，背着手走不紧不慢地在前面引路。
晨总是按耐不住想加快步伐，可是灰岩却走的不紧不慢。走过每天跑过的山路到了山口，灰岩说：“儿子，走远路不能急，就和你骑马赶路的时候不能让马跑的太快一样。如果开始用尽了力气，后面的路走不远。”
“哦，我知道了。”
进了山口不久，灰岩从马鞍上拿出手斧砍了两根细木棍，一根递给晨一根拄在手里，说：“走路的时候拄个棍子，配合步伐可以省一些力气。”
晨说：“爸我不用，我现在觉得浑身都是力气。”
“那好吧。”灰岩把那根棍子随手丢在路边，把斧头插回马鞍，自己拄着木棍继续往走，边走边说：“这个棍子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就是赶一赶路上的蛇。走在山路上不用没关系，如果你走在没有路的草丛里，必须要有个棍子。”
“嗯，我知道了。”晨暗暗记下。
进山后山路崎岖，越过晨练习魔法的那个山谷后，树林越来越密，路上的草反而稀疏了许多。
阳光只能透过叶子的间隙在树林里照出一道道的光线，各种鸟鸣时时响起，反而让幽暗的森林里更显得幽静几分。
两人的心情仿佛也安静了几分，偶尔灰岩会指点晨仔细辨认路边的植物，告诉晨这些植物的特点和作用。
日上正午的时候，两人走到了一处拐弯的山谷。红红黄黄绿绿的山林在阳光下显得多彩又迷离。灰岩从马背上的藤筐里拿出两个水袋和一个小包裹说：“我们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晨放开缰绳，两匹马自顾地吃着路边的青草，灰岩带着晨找到一个泉眼，两人洗手洗脸后回到路边。
洗脸的时候晨喝了一口，泉眼的水清澈甘甜。
灰岩打开包裹，里面是玛丽早上早起烙好的一堆油麦面饼。两人坐在路边开吃，灰岩告诉晨：“以后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直接喝泉水和溪水，不管这些水看起来多干净，一定要烧开了才能喝。”
“为什么？”
“总有人贪图便利喝过这样的水，喝完以后上吐下泻。我年轻的时候有个黑水镇的猎人丢了水袋，在营地太渴喝了自己打回来的溪水，中毒死了。”
“中的什么毒？”
“谁也不知道。当时是冬天的围猎，参加的都是周围镇子里的猎人。队伍里没有医生，给他吃解毒药也不管用。”
“后来怎么办？”
“我们只能把他的尸体运回家。诶，他家里大过年的别提多凄凉了。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所以要牢牢记住，进了大森林，处处是危险，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每一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这里。”
花了大半天时间回到家，一路也没有停，两匹马都跑的吐白沫。
对于晨来说，进山很新鲜，所以有些迫不及待——对所有的新鲜事物都保持渴望的心态，是一个魔法师的基本素养。
晨把马牵进后院的马棚，卸下鞍绳喂好料，灰岩正从屋子里扛着满满的两麻袋豆子堆在前院的空地上，地上已经铺着好些东西。
灰岩看晨回来了，说：“儿子，去洗把脸，我现在给你上进山的第一课。”
“好。”晨小跑着去水缸接着溢出来的溪水快速抹了两把脸回来，灰岩说：“进山的第一步，要准备好进山需要用得上的东西，吃的，睡的，用的，一切需要的东西都要准备好。以最精简的东西，实现最全面的需要。”
“爸，照你这么说，那不是进一回山就等于搬一次家？”
“难道你打算把你的床和衣柜书桌都带着？”
晨呵呵傻笑，灰岩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说：“你看看这个清单，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再问。”
晨接过纸看上面写的东西，其实也不复杂：
大油布两张、粗绳一捆、细绳一捆
铁锅一个、铁勺一个、木碗两个、木盆一个、水袋两个
盐一斤、豆料两袋、麦粉半袋、玉米半袋
小手斧一把、开山刀一把、火镰两把
晨问：“爸，我们要在山里待多久？为什么还要带一把斧头？”
“我们两个人，最少要待一个月。至于斧头，在营地里比刀好用，这是大森林猎户的传统。”
“哦。”
“明天你带上自己认为在山里用得着的东西，带两身换洗的衣服，一件厚外套。东西要尽量少，都用油布包好。”
“好的。”
“今天好好享受家的感觉，明天进山苦日子就要开始了。”
接着灰岩拿来4个藤筐，把豆料、麦粉和盐都分成4个有大有小的袋子，然后手把手地教晨应该怎么装这些东西。
“油布在最外面，盖住藤筐可以防尘防雨，两个大包的豆料、麦粉和盐放最下面，两个小包放上面，和厨具放在一起，因为大包的豆料麦粉暂时用不上，所以放最下面。手斧和开山刀要放在最上面，因为随时都可能需要拿出来使用……”
灰岩不厌其烦地说的特别详细，晨一边用心记住，一边暗想，生活真实处处皆学问，就连最简单的装个东西都有这么多讲究。
不觉到了天黑，灰岩和晨把装好的藤筐抬到屋里，玛丽张罗了一大桌菜。
饭桌上灰岩依旧不停地告诉晨进山后需要注意的地方，怎么认路，如何分辨方向，迷路了怎么办……
玛丽在旁边不停地给晨夹菜，满脸的依依不舍。
吃完饭，晨帮着玛丽收拾好餐桌后，回房间里把换洗衣服和厚外套放进自己的背包里，抑制住自己心里的小小激动，冥想后酣然入睡。
灰岩和玛丽在客厅里喝着松针茶，玛丽抱怨灰岩：“老头子，谁家孩子不是从三天五天开始的？怎么儿子第一次进山就要这么长时间？”
灰岩说：“儿子已经18岁了，并不是看起来那么弱小。你别不舍得，我希望能尽快教会他，让他好好地走上魔法师的路。”
“小石头这么多年都不在我身边，回来没几天又要见不着，我怎么能舍得？”
“地里的活不要忙了，明年咱家不种地，你收拾好家里和菜院子就行。万一有事你就去找安德鲁。”
“知道知道，哪年年头年尾不是我一个人在家？家里你就放心吧。”
第二天一大早，晨洗漱后陪着爸妈吃着丰盛的早餐。
玛丽一直叮嘱：“小石头，进山里一定要注意安全，好好听你爸的，千万不要去干太危险的事情，跟着你爸走不要自己乱跑……”
晨一边吃饭一边点头：“嗯嗯嗯，我知道，好的，妈你放心，我一定注意安全。”
山头的雾还没散，灰岩已经把两匹马牵到院子里，把一大一小两个包裹和晨的背包放进筐里盖好油布，套好鞍绳把藤筐放到马背，用绳子绑好后检查一下，对玛丽点点头说：“我们进山了。”
接着递给晨一个指北针，说：“放在衣服的口袋里，注意千万不要弄丢了。”说完牵着马走出了院子。
晨把指北针放进装着魔法袋的贴身口袋里对玛丽说：“妈你进屋吧，我们走啦。”说完快步走到前面接过灰岩手里的缰绳：“爸我来牵马。”
灰岩点点头，背着手走不紧不慢地在前面引路。
晨总是按耐不住想加快步伐，可是灰岩却走的不紧不慢。走过每天跑过的山路到了山口，灰岩说：“儿子，走远路不能急，就和你骑马赶路的时候不能让马跑的太快一样。如果开始用尽了力气，后面的路走不远。”
“哦，我知道了。”
进了山口不久，灰岩从马鞍上拿出手斧砍了两根细木棍，一根递给晨一根拄在手里，说：“走路的时候拄个棍子，配合步伐可以省一些力气。”
晨说：“爸我不用，我现在觉得浑身都是力气。”
“那好吧。”灰岩把那根棍子随手丢在路边，把斧头插回马鞍，自己拄着木棍继续往走，边走边说：“这个棍子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就是赶一赶路上的蛇。走在山路上不用没关系，如果你走在没有路的草丛里，必须要有个棍子。”
“嗯，我知道了。”晨暗暗记下。
进山后山路崎岖，越过晨练习魔法的那个山谷后，树林越来越密，路上的草反而稀疏了许多。
阳光只能透过叶子的间隙在树林里照出一道道的光线，各种鸟鸣时时响起，反而让幽暗的森林里更显得幽静几分。
两人的心情仿佛也安静了几分，偶尔灰岩会指点晨仔细辨认路边的植物，告诉晨这些植物的特点和作用。
日上正午的时候，两人走到了一处拐弯的山谷。红红黄黄绿绿的山林在阳光下显得多彩又迷离。灰岩从马背上的藤筐里拿出两个水袋和一个小包裹说：“我们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晨放开缰绳，两匹马自顾地吃着路边的青草，灰岩带着晨找到一个泉眼，两人洗手洗脸后回到路边。
洗脸的时候晨喝了一口，泉眼的水清澈甘甜。
灰岩打开包裹，里面是玛丽早上早起烙好的一堆油麦面饼。两人坐在路边开吃，灰岩告诉晨：“以后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直接喝泉水和溪水，不管这些水看起来多干净，一定要烧开了才能喝。”
“为什么？”
“总有人贪图便利喝过这样的水，喝完以后上吐下泻。我年轻的时候有个黑水镇的猎人丢了水袋，在营地太渴喝了自己打回来的溪水，中毒死了。”
“中的什么毒？”
“谁也不知道。当时是冬天的围猎，参加的都是周围镇子里的猎人。队伍里没有医生，给他吃解毒药也不管用。”
“后来怎么办？”
“我们只能把他的尸体运回家。诶，他家里大过年的别提多凄凉了。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所以要牢牢记住，进了大森林，处处是危险，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每一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