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阶下之囚
秦冲再次睁眼之前，首先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
他费力地睁开眼，看到的是奈欧·莫提科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
“我对你很好奇。”奈欧开口了，“但，不是因为格伦家族放出的那些蠢话。”
“你……你是杀掉了格伦家派来的人吗？”
奈欧双眼猛的张大，怒吼道：“是我在说话！你不许插嘴！”
秦冲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奈欧却又恢复了平静的模样。
“不过，是的，的确像你猜的那样，嘿嘿嘿，格伦家族想要利用你来把我们一网打尽，但我又怎么会被这么低级的计谋给骗到？那些家伙白白等了好久，却不知我早就把他们的诱饵带到这里来了。”
秦冲一动不敢动，心里在暗暗骂着。
“格伦家族，你们不仅不是东西，还很蠢……”
他心中忐忑，稍稍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奈欧，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那个，既然你也知道我跟这些事完全没关系，是不是可以考虑……嗯，放了我？”
“为什么？”
秦冲观察着奈欧的表情，他心里其实也没觉得对方真的会就这么放了他，但是，他觉得这样对话或许多少可以试探出一些东西。
此时的奈欧脸上表情似笑非笑，显然是想要戏弄一下他。
秦冲吞了口口水，一面观察着他的神情，一面斟酌着语言：“首先，我不是曼尼弗斯人，没有参与到任何迫害你，以及你家族的事件当中。”
“的确，继续。”
“还有，我没有帮助曼尼弗斯的打算。你可能知道，那天晚上，的确是我无意中听见了你们的人的交谈，但是，你在13号的行动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对吧？那是因为我完全没兴趣参与这些复杂的事情，所以在一开始根本没有把我听到的告诉任何人。”
“你说的像是实话。”
“还有，如果放了我，其实对你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利益的。”秦冲继续搜肠刮肚，“我和蔷薇商会有一些利益上的关联，如果我被抓，他们必定会召集许多强大的探险者，这对你们的计划也很不利，对吧？”
“嘿嘿，哈哈哈哈……”
奈欧捧着肚子，大笑起来。
“东方人，你还真是有意思，让我放了你？还用蔷薇商会威胁我？告诉你，我既然做出这种事情来，就不会怕那群商人，更不会怕他们背后的三大家族！”
秦冲低下头，这个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并没有什么难以接受的。
奈欧俯下身子，把脸靠近秦冲：“那么，猜猜我会怎么处置你？”
秦冲摇摇头，这时候，他说什么都没有用。
“本来你会死。”奈欧冷冷地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出身异大陆，却身怀召唤术；你似乎能看见自己本不应该看到的‘祝福’；还有，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你很凑巧地看到了我的手下传达神谕，而且似乎把这件事告诉了维拉·洛普那个老家伙……”
秦冲身上直冒冷汗，但是，既然奈欧的第一句话是“本来你会死”，那就说明，自己暂时并不会被杀。
不过，联想起邪教徒的行事风格，这未必是好事。
“但是，谁让黑衣主教对你感兴趣呢？”他笑着说：“在抓你之前，我确实考虑过格伦家族散播的东西或许有几分真的；然而现在，我发现你只不过是个废物罢了——真不明白主教要你是想干什么。”
“诺夏·杜尔。”秦冲颤抖着问道：“你这些年，一直在冒用他的身份？”
奈欧看着他，身体又开始冒出丝丝黑气，那黑气离开他的身体后，渐渐往他的身旁处汇聚，组成了一个人体的形状。
然后，那团黑气变成了诺夏·杜尔。
“当时我走投无路。”
奈欧开口了，脸上的表情迷离起来，似是在回忆一个遥远的故事。
“我逃到了乡下，在一个村子里勉强待了下来。
“说服那些多疑的村民，让他们收下我这个外乡来客，而不是把我当成可疑人物扭送到镇长那里——这些事情不容易，但是，我曾经受过的良好教育和出众的容貌，以及在军队中锻炼出的实务能力帮了我，最终，我达成了这些目的。”
看着那张可怕的脸，秦冲有些难以将它和“出众的容貌”联系起来。
“我的心中充满了仇恨，对害了莫提科的三大家族，对那些什么都不懂却喜欢起哄的狗屁公民，对这座虚伪的城市……那时，我每天想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复仇！
“但我已经失去了一切，而我的敌人，却是那样的强大；坚定的决心渐渐被怀疑代替，我那颗燃烧着的心，也一日比一日冰冷了。
“就在我将要绝望的时候，伊格修斯保佑，竟然有这样一个天赐良机：杜尔家族的私生子，竟然也在这里，而且，将要因为杜尔家族后继无人，而被接回曼尼弗斯！
“这是我的启示，但那时，这启示对我来说仍然太模糊了。
“大主教拯救了我，给予了我福音！我用这福音，吞噬了诺夏的血肉，得到了他的外壳！没有人能够戳穿我的身份，我——奈欧·莫提科，又回来了！”
原来如此，那些把曼尼弗斯守护者搞得焦头烂额的诡异能力，实际上是属于那个“黑衣主教”的吗？
秦冲隐约记得，“黑衣主教”好像也是“18强者”之一；这样一号人物，把曼尼弗斯搞得左支右绌，难以应对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点名要找自己？
完成这一大段慷慨激昂的演讲之后，奈欧似乎是吐出了胸中郁结的一些东西。他收起了笑容，恢复了那张阴森可怕的脸孔。
“接下来的几天，你就呆在这里吧，这个地方，某种意义上来说，有着很重要的意义。至于我，有了主教的‘福音’，曼尼弗斯注定覆灭。”
奈欧怪笑着退出了房间，过了一会儿，三个人影钻了进来。
然而此时，秦冲却有了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他没有死，而且在被送到黑衣主教那里之前，还有几天时间。
这已经是此种情况下所能得到的最好条件了。
他费力地睁开眼，看到的是奈欧·莫提科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
“我对你很好奇。”奈欧开口了，“但，不是因为格伦家族放出的那些蠢话。”
“你……你是杀掉了格伦家派来的人吗？”
奈欧双眼猛的张大，怒吼道：“是我在说话！你不许插嘴！”
秦冲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奈欧却又恢复了平静的模样。
“不过，是的，的确像你猜的那样，嘿嘿嘿，格伦家族想要利用你来把我们一网打尽，但我又怎么会被这么低级的计谋给骗到？那些家伙白白等了好久，却不知我早就把他们的诱饵带到这里来了。”
秦冲一动不敢动，心里在暗暗骂着。
“格伦家族，你们不仅不是东西，还很蠢……”
他心中忐忑，稍稍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奈欧，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那个，既然你也知道我跟这些事完全没关系，是不是可以考虑……嗯，放了我？”
“为什么？”
秦冲观察着奈欧的表情，他心里其实也没觉得对方真的会就这么放了他，但是，他觉得这样对话或许多少可以试探出一些东西。
此时的奈欧脸上表情似笑非笑，显然是想要戏弄一下他。
秦冲吞了口口水，一面观察着他的神情，一面斟酌着语言：“首先，我不是曼尼弗斯人，没有参与到任何迫害你，以及你家族的事件当中。”
“的确，继续。”
“还有，我没有帮助曼尼弗斯的打算。你可能知道，那天晚上，的确是我无意中听见了你们的人的交谈，但是，你在13号的行动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对吧？那是因为我完全没兴趣参与这些复杂的事情，所以在一开始根本没有把我听到的告诉任何人。”
“你说的像是实话。”
“还有，如果放了我，其实对你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利益的。”秦冲继续搜肠刮肚，“我和蔷薇商会有一些利益上的关联，如果我被抓，他们必定会召集许多强大的探险者，这对你们的计划也很不利，对吧？”
“嘿嘿，哈哈哈哈……”
奈欧捧着肚子，大笑起来。
“东方人，你还真是有意思，让我放了你？还用蔷薇商会威胁我？告诉你，我既然做出这种事情来，就不会怕那群商人，更不会怕他们背后的三大家族！”
秦冲低下头，这个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并没有什么难以接受的。
奈欧俯下身子，把脸靠近秦冲：“那么，猜猜我会怎么处置你？”
秦冲摇摇头，这时候，他说什么都没有用。
“本来你会死。”奈欧冷冷地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出身异大陆，却身怀召唤术；你似乎能看见自己本不应该看到的‘祝福’；还有，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你很凑巧地看到了我的手下传达神谕，而且似乎把这件事告诉了维拉·洛普那个老家伙……”
秦冲身上直冒冷汗，但是，既然奈欧的第一句话是“本来你会死”，那就说明，自己暂时并不会被杀。
不过，联想起邪教徒的行事风格，这未必是好事。
“但是，谁让黑衣主教对你感兴趣呢？”他笑着说：“在抓你之前，我确实考虑过格伦家族散播的东西或许有几分真的；然而现在，我发现你只不过是个废物罢了——真不明白主教要你是想干什么。”
“诺夏·杜尔。”秦冲颤抖着问道：“你这些年，一直在冒用他的身份？”
奈欧看着他，身体又开始冒出丝丝黑气，那黑气离开他的身体后，渐渐往他的身旁处汇聚，组成了一个人体的形状。
然后，那团黑气变成了诺夏·杜尔。
“当时我走投无路。”
奈欧开口了，脸上的表情迷离起来，似是在回忆一个遥远的故事。
“我逃到了乡下，在一个村子里勉强待了下来。
“说服那些多疑的村民，让他们收下我这个外乡来客，而不是把我当成可疑人物扭送到镇长那里——这些事情不容易，但是，我曾经受过的良好教育和出众的容貌，以及在军队中锻炼出的实务能力帮了我，最终，我达成了这些目的。”
看着那张可怕的脸，秦冲有些难以将它和“出众的容貌”联系起来。
“我的心中充满了仇恨，对害了莫提科的三大家族，对那些什么都不懂却喜欢起哄的狗屁公民，对这座虚伪的城市……那时，我每天想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复仇！
“但我已经失去了一切，而我的敌人，却是那样的强大；坚定的决心渐渐被怀疑代替，我那颗燃烧着的心，也一日比一日冰冷了。
“就在我将要绝望的时候，伊格修斯保佑，竟然有这样一个天赐良机：杜尔家族的私生子，竟然也在这里，而且，将要因为杜尔家族后继无人，而被接回曼尼弗斯！
“这是我的启示，但那时，这启示对我来说仍然太模糊了。
“大主教拯救了我，给予了我福音！我用这福音，吞噬了诺夏的血肉，得到了他的外壳！没有人能够戳穿我的身份，我——奈欧·莫提科，又回来了！”
原来如此，那些把曼尼弗斯守护者搞得焦头烂额的诡异能力，实际上是属于那个“黑衣主教”的吗？
秦冲隐约记得，“黑衣主教”好像也是“18强者”之一；这样一号人物，把曼尼弗斯搞得左支右绌，难以应对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点名要找自己？
完成这一大段慷慨激昂的演讲之后，奈欧似乎是吐出了胸中郁结的一些东西。他收起了笑容，恢复了那张阴森可怕的脸孔。
“接下来的几天，你就呆在这里吧，这个地方，某种意义上来说，有着很重要的意义。至于我，有了主教的‘福音’，曼尼弗斯注定覆灭。”
奈欧怪笑着退出了房间，过了一会儿，三个人影钻了进来。
然而此时，秦冲却有了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他没有死，而且在被送到黑衣主教那里之前，还有几天时间。
这已经是此种情况下所能得到的最好条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