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代价
伴随着寒光的炸裂，奥杜因降临在暗绿色的粘稠之泉当中。
她头至尾身躯足有五米长，洁白的双翼在三人头上张开，足足遮蔽了整片穹顶。
是一条白龙。
通体雪白，散发着如同上好玉石一般的光泽。那双竖瞳的龙目足有林克半个身子大小，正目露寒光地看着林克。
怎么回事？林克皱眉。
难道单身久了，看一头龙都会觉得……竟然有些眉清目秀？
除了林克，凯瑟琳和特莉丝都惊呆了——哪里来的巨龙！
实际上，整个费隆大陆早已没了巨龙的踪迹，几乎已经变成了传说！
“别紧张，她是我的仆从。”林克连忙安抚两个惊愕当中的少女。
“人类，小心你的用词。”奥杜因的声音震耳欲聋，在穹顶之下肆意回荡，“巨龙绝不是任何人的仆从！”
林克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是谁说要奉我为主来着？”
“哼，你也信？蠢货！”奥杜因一边讥笑林克愚蠢，一边将整个身躯都浸入不老泉当中，贪婪地伸展四肢，仿佛如同泡着热水澡一般翻过了肚皮，用两只巨大的龙爪抚摸着肚皮。
“什么祖龙之誓言，笨蛋。别说太古祖龙，整个费隆大陆在我死去的那一天巨龙就绝种了！谁能惩罚我？！”
“哈哈。”林克骤然站起身，似乎忘了自己不着寸缕，竟是晃荡着小兄弟插着腰狂笑，“你个四条腿的蜥蜴还敢跟人类抖机灵？”
在神格碎片的深处，有一条巨龙的虚影仍然在不断游弋，一举一动与奥杜因保持着惊人的同步。
林克用精神力幻化成锥子，直接刺了下去。
于是奥杜因整个龙如遭雷击，仿佛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一跃而起，咆哮连连，“混蛋！该死的人类，你对本龙做了什么！”
林克摊手，“我不知道。不如你再骂我试试？我想想，是把你留在我意识深处的影子搓成球，还是拍成片呢……嗯……好难。不如你选一个吧？”
奥杜因呆了。
然后一言不语，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垂着头，将身躯没入了泉底。
“所以……”凯瑟琳的双目硕硕放光，瞳孔中那一圈血色的圆环炙热如火，“她真的是你的仆从！”
特莉丝则是涨红了脸。
“林克爵士……你……”
林克低头。
“完了。被你们看光了。”
凯瑟琳也是这才注意到林克那“坦荡荡”的形象，脸色登时通红如血。
她两只白嫩的手掌纠结在一处不断扭动，两条藏在暗绿色粘液当中的长腿交叠在一起，拼命地扭动着。
该死，怎么会在这个时候。
凯瑟琳拼命地压抑着魔裔带来的高度亢奋，她是如此地用力，以至于下唇被她咬出了血都不自知。
林克叹了口气，将凯瑟琳搂在怀里，然后抬起手覆上她的脸颊，瞬时间寒气迭起。
在凯瑟琳的耳边，林克轻声道，“我没有资格嫌弃任何人，安妮。”
凯瑟琳全身骤然猛地一个哆嗦。
安妮，当然是安德雷妮的昵称——这两个音节就仿佛烈性猛药一般直接洒在了她的心底，霎时间凯瑟琳便迎来了人生第一次泪崩。
“在我明白自己的心意以前，安妮……”林克轻轻搂着安德雷妮柔嫩的肩膀，“无论如何，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凯瑟琳再也无法压抑多日来的苦闷。
她失声痛哭，撕心裂肺，毫无保留。仿佛要将这巨大的压力、委屈、仇恨、不甘全部哭出自己的身体。
也许是被凯瑟琳所感染，特莉丝同样双目垂泪，暗暗抽泣。
“我说，你们烦不烦！”奥杜因咆哮着，“再哭我一个个把你们全吃了！”
“闭嘴。”
“好的，闭嘴。”
奥杜因郁闷地将头埋入泉中——龙在矮檐下。她根本无法反抗林克的意志，那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剧痛。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被坑了。
灵魂被保存在神格碎片当中，那自己成了什么？龙巫妖？
“泉水”越来越冰冷，就连那些不断炸裂的气泡当中喷薄而出的，也不再是绿色的雾气，而是化作了冰屑。
但是林克悠然自得。
他本来就不是活人，对于痛一无所觉，对他而言只是冷而已，单纯只是一种感知，并不意味着什么。
最先产生了变化的是特莉丝。
她显示忍不住嚎叫，不过数个呼吸之间便全身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瘪了下去，整个人看上去皮包着骨头，如同一只蒙了皮的骷髅。
而那皮则是皱皱巴巴，满是褶子，看上去异常的恶心。
特莉丝看到粘液中自己的倒影，满头如同枯草的白发，恐怖的容颜。她竟然是笑了起来，毫不在意。
特莉丝双目空洞地盯着泉水，“我同意。”
奥杜因在冰冷当中同样很舒服，连带着她的躯体都变大了不少。她抬起头，有些惊愕地盯着特莉丝：“你……你的灵魂呢！我感知不到你的灵魂！”
林克皱眉。
特莉丝的模样，分明是做了某种交换——以自己的灵魂为代价。
暗绿色粘稠的泉水波光荡漾，很快便又平复了下去。
而随之而来的，则是在水面上倒映出一副栩栩如生的景象。
在碧波荡漾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有一处伸出海平面的巨型神庙！那神庙每一根巨大的石柱都足有三人合抱粗细，只是那表面上沾满了墨绿至黑的烂泥，看上去又湿又滑。
在神庙的广场边，一位身穿暗金色板甲的圣殿骑士，他双眼迷茫地盯着大海的于天空的交汇之处——那双眼睛，竟然连瞳孔都是灰白色，仿佛是死去已久的鱼。
虽然如此，但这位圣殿骑士的容貌仍然是惊人地英俊，即便是满身诡异的气息都无法掩盖他的光芒。
圣殿骑士一手拿着雕刻刀，一手拿着一只雕像，正在缓慢，仿佛没有神智地雕琢着。
至于雕刻的是什么，影像太过于遥远，根本看不清。
特莉丝泪如泉涌，“兰斯洛特，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随着泪水的滑落，特莉丝的皮肤再次开始恢复弹性，失去的血肉迅速回归到她的身体，以至于她那皮肤上惊人的弹性以及白嫩滑腻，更胜从前了许多。
兰斯洛特？
圣殿骑士团的十二圆桌骑士之一？
凯瑟琳忍不住皱眉——但就在此时，她的脑海深处回荡起一道阴暗、恐怖、仿佛被砂纸打磨过的声音。
“安德雷妮……”
她头至尾身躯足有五米长，洁白的双翼在三人头上张开，足足遮蔽了整片穹顶。
是一条白龙。
通体雪白，散发着如同上好玉石一般的光泽。那双竖瞳的龙目足有林克半个身子大小，正目露寒光地看着林克。
怎么回事？林克皱眉。
难道单身久了，看一头龙都会觉得……竟然有些眉清目秀？
除了林克，凯瑟琳和特莉丝都惊呆了——哪里来的巨龙！
实际上，整个费隆大陆早已没了巨龙的踪迹，几乎已经变成了传说！
“别紧张，她是我的仆从。”林克连忙安抚两个惊愕当中的少女。
“人类，小心你的用词。”奥杜因的声音震耳欲聋，在穹顶之下肆意回荡，“巨龙绝不是任何人的仆从！”
林克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是谁说要奉我为主来着？”
“哼，你也信？蠢货！”奥杜因一边讥笑林克愚蠢，一边将整个身躯都浸入不老泉当中，贪婪地伸展四肢，仿佛如同泡着热水澡一般翻过了肚皮，用两只巨大的龙爪抚摸着肚皮。
“什么祖龙之誓言，笨蛋。别说太古祖龙，整个费隆大陆在我死去的那一天巨龙就绝种了！谁能惩罚我？！”
“哈哈。”林克骤然站起身，似乎忘了自己不着寸缕，竟是晃荡着小兄弟插着腰狂笑，“你个四条腿的蜥蜴还敢跟人类抖机灵？”
在神格碎片的深处，有一条巨龙的虚影仍然在不断游弋，一举一动与奥杜因保持着惊人的同步。
林克用精神力幻化成锥子，直接刺了下去。
于是奥杜因整个龙如遭雷击，仿佛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一跃而起，咆哮连连，“混蛋！该死的人类，你对本龙做了什么！”
林克摊手，“我不知道。不如你再骂我试试？我想想，是把你留在我意识深处的影子搓成球，还是拍成片呢……嗯……好难。不如你选一个吧？”
奥杜因呆了。
然后一言不语，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垂着头，将身躯没入了泉底。
“所以……”凯瑟琳的双目硕硕放光，瞳孔中那一圈血色的圆环炙热如火，“她真的是你的仆从！”
特莉丝则是涨红了脸。
“林克爵士……你……”
林克低头。
“完了。被你们看光了。”
凯瑟琳也是这才注意到林克那“坦荡荡”的形象，脸色登时通红如血。
她两只白嫩的手掌纠结在一处不断扭动，两条藏在暗绿色粘液当中的长腿交叠在一起，拼命地扭动着。
该死，怎么会在这个时候。
凯瑟琳拼命地压抑着魔裔带来的高度亢奋，她是如此地用力，以至于下唇被她咬出了血都不自知。
林克叹了口气，将凯瑟琳搂在怀里，然后抬起手覆上她的脸颊，瞬时间寒气迭起。
在凯瑟琳的耳边，林克轻声道，“我没有资格嫌弃任何人，安妮。”
凯瑟琳全身骤然猛地一个哆嗦。
安妮，当然是安德雷妮的昵称——这两个音节就仿佛烈性猛药一般直接洒在了她的心底，霎时间凯瑟琳便迎来了人生第一次泪崩。
“在我明白自己的心意以前，安妮……”林克轻轻搂着安德雷妮柔嫩的肩膀，“无论如何，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凯瑟琳再也无法压抑多日来的苦闷。
她失声痛哭，撕心裂肺，毫无保留。仿佛要将这巨大的压力、委屈、仇恨、不甘全部哭出自己的身体。
也许是被凯瑟琳所感染，特莉丝同样双目垂泪，暗暗抽泣。
“我说，你们烦不烦！”奥杜因咆哮着，“再哭我一个个把你们全吃了！”
“闭嘴。”
“好的，闭嘴。”
奥杜因郁闷地将头埋入泉中——龙在矮檐下。她根本无法反抗林克的意志，那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剧痛。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被坑了。
灵魂被保存在神格碎片当中，那自己成了什么？龙巫妖？
“泉水”越来越冰冷，就连那些不断炸裂的气泡当中喷薄而出的，也不再是绿色的雾气，而是化作了冰屑。
但是林克悠然自得。
他本来就不是活人，对于痛一无所觉，对他而言只是冷而已，单纯只是一种感知，并不意味着什么。
最先产生了变化的是特莉丝。
她显示忍不住嚎叫，不过数个呼吸之间便全身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瘪了下去，整个人看上去皮包着骨头，如同一只蒙了皮的骷髅。
而那皮则是皱皱巴巴，满是褶子，看上去异常的恶心。
特莉丝看到粘液中自己的倒影，满头如同枯草的白发，恐怖的容颜。她竟然是笑了起来，毫不在意。
特莉丝双目空洞地盯着泉水，“我同意。”
奥杜因在冰冷当中同样很舒服，连带着她的躯体都变大了不少。她抬起头，有些惊愕地盯着特莉丝：“你……你的灵魂呢！我感知不到你的灵魂！”
林克皱眉。
特莉丝的模样，分明是做了某种交换——以自己的灵魂为代价。
暗绿色粘稠的泉水波光荡漾，很快便又平复了下去。
而随之而来的，则是在水面上倒映出一副栩栩如生的景象。
在碧波荡漾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有一处伸出海平面的巨型神庙！那神庙每一根巨大的石柱都足有三人合抱粗细，只是那表面上沾满了墨绿至黑的烂泥，看上去又湿又滑。
在神庙的广场边，一位身穿暗金色板甲的圣殿骑士，他双眼迷茫地盯着大海的于天空的交汇之处——那双眼睛，竟然连瞳孔都是灰白色，仿佛是死去已久的鱼。
虽然如此，但这位圣殿骑士的容貌仍然是惊人地英俊，即便是满身诡异的气息都无法掩盖他的光芒。
圣殿骑士一手拿着雕刻刀，一手拿着一只雕像，正在缓慢，仿佛没有神智地雕琢着。
至于雕刻的是什么，影像太过于遥远，根本看不清。
特莉丝泪如泉涌，“兰斯洛特，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随着泪水的滑落，特莉丝的皮肤再次开始恢复弹性，失去的血肉迅速回归到她的身体，以至于她那皮肤上惊人的弹性以及白嫩滑腻，更胜从前了许多。
兰斯洛特？
圣殿骑士团的十二圆桌骑士之一？
凯瑟琳忍不住皱眉——但就在此时，她的脑海深处回荡起一道阴暗、恐怖、仿佛被砂纸打磨过的声音。
“安德雷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