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养成游戏
薇瑟内拉和斯旺终于在道路的尽头看到了那高耸的教堂尖顶，一时间两人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喜色，接着瘫倒在地——事关紧急，二人以急行军的速度走了一天，丝毫都不敢有所耽搁。直到看到人烟，全身的疲累才一下子爆发出来。
薇瑟内拉自持从小经受骑士的训练，此时也感觉有些消耗过大，她的脸还是红扑扑的，虽然擦去了额头上止不住掉下的汗珠，但反而是显得她整个人如同钻石一般，在落日余晖中闪闪发光。
天鹅骑士虽然扔掉了大部分的负重，但为了保持人设还是留下了一块象征家族荣耀的胸甲，他从胸甲的口袋里里抽出一个小皮壶，吨吨吨几口下肚，将水壶递给对方。薇瑟内拉也不推辞，凉水解渴，接着握住骑士有力且宽厚的手掌站了起来。
“走吧，咱们要赶在天黑城门关闭之前进入河间地。”
薇瑟内拉对斯旺的好感度，无意之间又上升了一些。
而这正是穆时想要看到的结果。
受到薇瑟内拉是圣光骑士、异界祭司和天生术士的影响，除非对方主动敞开思想，否则以穆时现在的情况来说，能做的事情恐怕并不多。
不过，他帮助薇瑟内拉屏蔽了异界邪神的目光，实际上也是在她脑海中留了一道后门。虽然并不能直接操控薇瑟内拉做什么，但是只要输入一个念头的话，还是够用了。
人在做事时脑海中总会响起心底的声音，而恐怕并没有多少人会去仔细分辨，心底的声音到底属不属于自己。
天鹅骑士能帮助我，天鹅骑士很靠谱，天鹅骑士值得信任。
反正对于穆时来说，肉体永远不会疲惫，在一天的道路上，穆时就躲在约翰纳的皮囊中，向薇瑟内拉一次又一次重复邪神的低语。
很无耻，但是很有用。
一天的碎碎念，穆时明显能感觉到薇瑟内拉对天鹅骑士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和一个陌生人在一天之内成为好兄弟，这要是放在哪个社恐患者身上，估计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吧。
但是穆时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知道的，那个马尔令家族秘密还是不曾知晓。薇瑟内拉好像是故意避开这个话题似的，每当穆时提及家族的话题，她都会略有些生硬的把话题叉开。
看来当前的信任度，离无话不谈还有一段距离啊。
穆时恍惚间以为自己在玩什么养成类游戏，要把女主角的好感度刷到某种程度才可以解锁下一步剧情。
明天邪神的低语换成，“我喜欢天鹅骑士”试试吧……
几里的路程，和一天的长途跋涉比起来兼职不堪一提。在守卫吹响关起城门的号角前，两位骑士终于来到了河间地的城门前。
位于丽莎河下游地区的河网区，原本只是鲁尔大陆的边缘地带。但是自从在施瓦斯山脉北麓地区发现金矿后，作为链接山脉与其他地区的必经之路，河网区也快速发展了起来。
河间地作为进入施瓦斯山脉的门户，被教会下令重兵把守，不允许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物。见大路上有一队旅者接近，城门处的士兵拔出利剑，城墙上的士兵们也纷纷掏出十字弩对准来人。
“站住！边境检查！”
“我是马尔令家族的薇瑟内拉，归属于神恩之下的圣光骑士。”薇瑟内拉高举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这位是天鹅堡的约翰纳.斯旺领主。放我们过去！”
薇瑟内拉见城墙上的人没有放下戒备，接着补充到：
“去圣教军第三兵团驻地找亚历山大兵团长，他能证明我的身份！”
城墙上的那人听见这名字明显骚动了片刻，一个类似于小头目的人飞似的跑下城墙。
暮色一点一点消退，天穹之中巨大的光环象征着日间正在褪去。蓝月与红月升起，兽群们不再疯狂，而是在安静中吸收力量。
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马蹄声传来，一队圣骑士穿过城门，列队面向穆时二人。
“主光眷耀……”
圣光自夜幕中照亮，仿佛是探照灯一样将两人包围。
这是被识破了？穆时当下就要释放邪术屠杀面前众人，却发现这圣光并没有攻击性，而是检测二人有没有被污染的痕迹，像泡热水澡一样洗去可能残留的邪恶力量。
模拟圣光的奥文施展，将邪恶掩藏在一片安静祥和之下。
“没有问题，放行！”
圣骑士将二人扶上马，快速通过城门，紧张注视黑暗许久的士兵们终于如齿轮一样精准行动。在穆时身后，护城河之上的吊桥升起，沉重的双层铁栅放下，六名士兵将木门缓缓合上。
弱小的人类终于把黑暗挡在了他们的城墙之外。
“他们自以为是这样。”六角蝾螈在不为人所知之地，贪婪的笑出了声。
……
一个看起来像是熊的高大男子，就在城门之后等候。他的衣着华贵，腰带上铭刻着马尔令家族的家徽，但并不和圣骑士一样拥有佩剑。大概是管家一类的角色把。
刚一下马，管家就给了薇瑟内拉一个大大的熊抱。
“薇薇！小天使回来了！第十七兵团派遣的猎魔队全体失踪，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其他人呢？还有这个人是谁？”
“先别说这个，大伊万你快勒死我了。”
薇瑟内拉从大伊万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少女发自内心的笑容真的是如同天使一般，在每个人的心中照亮。
薇瑟内拉将红衣恶魔的事情大致的讲了一遍，随后将天鹅骑士带到大伊万面前：“是这位约翰纳.斯旺阁下将我从死地中带了出来。”
“感谢您，先生，您真的是有一颗金子般的心。”
“客套话一会在晚宴上说吧，”薇瑟内拉的脸色忽然转为冰冷，“事关家族利益，我需要马上见到亚历山大团长。”
“抱歉，团长他今夜要处理公务，脱不开身。”
薇瑟内拉忽然贴近大伊万，对着他翕动嘴唇，丝丝气息轻轻吐出。
穆时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一异状况，邪神的身躯中，粒粒水晶与空气中存在的最细微的声音共鸣，将那本无人可以听到的耳语放大。
那是一首童谣，在诡异至极的曲调下缓缓唱出：
“教皇打铁铸金冕，雾林迷失忘来路。
国王敲砧铸银钱，路遇强盗坟草枯。
巫师浇汁铸铜铐，竹篮打水一场空。
骑士镶刻铸白盔，白雪皑皑城堡无。”
大伊万忽然收起了那一套人见人爱的笑脸。灵魂深处某些东西被这一条童谣唤醒，现在的他，虽然仍是一幅不事生产的华贵打扮，但是整个人的气场却猛然变化，仿佛真的有一头冰原上的魔熊伫立在这里，浑身上下散发出令人战栗的寒气。
“我马上去禀告老爷。”
那条童谣，就是马尔令家族的秘密？不，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大伊万登上马车，小小的一架在他巨大的重压之下不堪重负。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对薇瑟内拉多说出一句话，在嘎吱声中带领一众圣光骑士飞速离开。
薇瑟内拉回头看向天鹅骑士，斯旺似乎还在状况之外，搞不明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十分抱歉，斯旺阁下。马尔令家族的人总是有些风风火火的，您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这也就是所谓的‘北地英姿’吧，”斯旺笑道，“对了，我并不是正规骑士，不太了解骑士中的情况。不知道圣教军的亚历山大团长，是……”
“亚历山大.波洛夫威奇.马尔令，北地之狼，教皇之矛，家族的守卫者与荣耀者。”
薇瑟内拉轻笑出声，语气中却并没有听出她的自豪。
“他是我的父亲。”
薇瑟内拉自持从小经受骑士的训练，此时也感觉有些消耗过大，她的脸还是红扑扑的，虽然擦去了额头上止不住掉下的汗珠，但反而是显得她整个人如同钻石一般，在落日余晖中闪闪发光。
天鹅骑士虽然扔掉了大部分的负重，但为了保持人设还是留下了一块象征家族荣耀的胸甲，他从胸甲的口袋里里抽出一个小皮壶，吨吨吨几口下肚，将水壶递给对方。薇瑟内拉也不推辞，凉水解渴，接着握住骑士有力且宽厚的手掌站了起来。
“走吧，咱们要赶在天黑城门关闭之前进入河间地。”
薇瑟内拉对斯旺的好感度，无意之间又上升了一些。
而这正是穆时想要看到的结果。
受到薇瑟内拉是圣光骑士、异界祭司和天生术士的影响，除非对方主动敞开思想，否则以穆时现在的情况来说，能做的事情恐怕并不多。
不过，他帮助薇瑟内拉屏蔽了异界邪神的目光，实际上也是在她脑海中留了一道后门。虽然并不能直接操控薇瑟内拉做什么，但是只要输入一个念头的话，还是够用了。
人在做事时脑海中总会响起心底的声音，而恐怕并没有多少人会去仔细分辨，心底的声音到底属不属于自己。
天鹅骑士能帮助我，天鹅骑士很靠谱，天鹅骑士值得信任。
反正对于穆时来说，肉体永远不会疲惫，在一天的道路上，穆时就躲在约翰纳的皮囊中，向薇瑟内拉一次又一次重复邪神的低语。
很无耻，但是很有用。
一天的碎碎念，穆时明显能感觉到薇瑟内拉对天鹅骑士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和一个陌生人在一天之内成为好兄弟，这要是放在哪个社恐患者身上，估计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吧。
但是穆时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知道的，那个马尔令家族秘密还是不曾知晓。薇瑟内拉好像是故意避开这个话题似的，每当穆时提及家族的话题，她都会略有些生硬的把话题叉开。
看来当前的信任度，离无话不谈还有一段距离啊。
穆时恍惚间以为自己在玩什么养成类游戏，要把女主角的好感度刷到某种程度才可以解锁下一步剧情。
明天邪神的低语换成，“我喜欢天鹅骑士”试试吧……
几里的路程，和一天的长途跋涉比起来兼职不堪一提。在守卫吹响关起城门的号角前，两位骑士终于来到了河间地的城门前。
位于丽莎河下游地区的河网区，原本只是鲁尔大陆的边缘地带。但是自从在施瓦斯山脉北麓地区发现金矿后，作为链接山脉与其他地区的必经之路，河网区也快速发展了起来。
河间地作为进入施瓦斯山脉的门户，被教会下令重兵把守，不允许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物。见大路上有一队旅者接近，城门处的士兵拔出利剑，城墙上的士兵们也纷纷掏出十字弩对准来人。
“站住！边境检查！”
“我是马尔令家族的薇瑟内拉，归属于神恩之下的圣光骑士。”薇瑟内拉高举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这位是天鹅堡的约翰纳.斯旺领主。放我们过去！”
薇瑟内拉见城墙上的人没有放下戒备，接着补充到：
“去圣教军第三兵团驻地找亚历山大兵团长，他能证明我的身份！”
城墙上的那人听见这名字明显骚动了片刻，一个类似于小头目的人飞似的跑下城墙。
暮色一点一点消退，天穹之中巨大的光环象征着日间正在褪去。蓝月与红月升起，兽群们不再疯狂，而是在安静中吸收力量。
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马蹄声传来，一队圣骑士穿过城门，列队面向穆时二人。
“主光眷耀……”
圣光自夜幕中照亮，仿佛是探照灯一样将两人包围。
这是被识破了？穆时当下就要释放邪术屠杀面前众人，却发现这圣光并没有攻击性，而是检测二人有没有被污染的痕迹，像泡热水澡一样洗去可能残留的邪恶力量。
模拟圣光的奥文施展，将邪恶掩藏在一片安静祥和之下。
“没有问题，放行！”
圣骑士将二人扶上马，快速通过城门，紧张注视黑暗许久的士兵们终于如齿轮一样精准行动。在穆时身后，护城河之上的吊桥升起，沉重的双层铁栅放下，六名士兵将木门缓缓合上。
弱小的人类终于把黑暗挡在了他们的城墙之外。
“他们自以为是这样。”六角蝾螈在不为人所知之地，贪婪的笑出了声。
……
一个看起来像是熊的高大男子，就在城门之后等候。他的衣着华贵，腰带上铭刻着马尔令家族的家徽，但并不和圣骑士一样拥有佩剑。大概是管家一类的角色把。
刚一下马，管家就给了薇瑟内拉一个大大的熊抱。
“薇薇！小天使回来了！第十七兵团派遣的猎魔队全体失踪，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其他人呢？还有这个人是谁？”
“先别说这个，大伊万你快勒死我了。”
薇瑟内拉从大伊万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少女发自内心的笑容真的是如同天使一般，在每个人的心中照亮。
薇瑟内拉将红衣恶魔的事情大致的讲了一遍，随后将天鹅骑士带到大伊万面前：“是这位约翰纳.斯旺阁下将我从死地中带了出来。”
“感谢您，先生，您真的是有一颗金子般的心。”
“客套话一会在晚宴上说吧，”薇瑟内拉的脸色忽然转为冰冷，“事关家族利益，我需要马上见到亚历山大团长。”
“抱歉，团长他今夜要处理公务，脱不开身。”
薇瑟内拉忽然贴近大伊万，对着他翕动嘴唇，丝丝气息轻轻吐出。
穆时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一异状况，邪神的身躯中，粒粒水晶与空气中存在的最细微的声音共鸣，将那本无人可以听到的耳语放大。
那是一首童谣，在诡异至极的曲调下缓缓唱出：
“教皇打铁铸金冕，雾林迷失忘来路。
国王敲砧铸银钱，路遇强盗坟草枯。
巫师浇汁铸铜铐，竹篮打水一场空。
骑士镶刻铸白盔，白雪皑皑城堡无。”
大伊万忽然收起了那一套人见人爱的笑脸。灵魂深处某些东西被这一条童谣唤醒，现在的他，虽然仍是一幅不事生产的华贵打扮，但是整个人的气场却猛然变化，仿佛真的有一头冰原上的魔熊伫立在这里，浑身上下散发出令人战栗的寒气。
“我马上去禀告老爷。”
那条童谣，就是马尔令家族的秘密？不，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大伊万登上马车，小小的一架在他巨大的重压之下不堪重负。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对薇瑟内拉多说出一句话，在嘎吱声中带领一众圣光骑士飞速离开。
薇瑟内拉回头看向天鹅骑士，斯旺似乎还在状况之外，搞不明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十分抱歉，斯旺阁下。马尔令家族的人总是有些风风火火的，您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这也就是所谓的‘北地英姿’吧，”斯旺笑道，“对了，我并不是正规骑士，不太了解骑士中的情况。不知道圣教军的亚历山大团长，是……”
“亚历山大.波洛夫威奇.马尔令，北地之狼，教皇之矛，家族的守卫者与荣耀者。”
薇瑟内拉轻笑出声，语气中却并没有听出她的自豪。
“他是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