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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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天下第二

    堂堂陆天君,竟然琢磨着开武馆,说来似乎有些好笑。

    不过,天君也要吃饭嘛。

    靠本事吃饭,不丢人。

    次日清晨,陆子游让罗倩将风雷武馆的招牌洗干净,再让赵小婵和萧晴将前厅打扫一遍,然后又命魏习武出去买了几十串鞭炮,最后在店门口树了个牌子——老店新开,天下第一。

    萧晴看到这牌子被吓了一跳,总觉得这“天下第一”太招摇了,容易惹事,于是就建议陆子游,说最好改一改,低调一点。

    陆子游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就改成了“老店新开,天下第二”。

    萧晴满头黑线,当即就想掐死陆子游。

    中午时分,赵小婵亲自点燃鞭炮,在几十串鞭炮的轰鸣声中,风雷武馆再次开业。

    没有人在意这家破落武馆,但是“天下第二”太引人注目了。不少路人跑进武馆,问:“你们是天下第二,那谁是天下第一呢?”

    “当然是陆天君啦。”陆子游还有点小得意,因为这个说法没有任何人反驳。

    不过,折腾了一整天,却是看热闹的人多,前来学武的一个都没有。

    “失策啊!真是失策!”陆子游感慨连连,“本想打出名气,结果一个踢馆的都没来。”

    萧晴没好气的问:“难道你希望开业第一天就有人踢馆?”

    “对啊。”陆子游说道:“有人踢馆,小倩才能动手开打嘛。打败了竞争对手,自然就有了名气,这就叫打出名气!”

    萧晴彻底的无语了,心想:这家伙肯定是对“打出名气”这个词有误会吧。

    ……

    ……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

    卢明没精打采的在街头晃荡。

    他来自细柳城三百里外的卢家庄,父亲是庄里的小地主,有点钱但是余钱不多。他自小喜欢武道,所以梦想着习武,父亲为了支持他,卖田卖地,筹措学费将他送到了细柳武院,期望他将来修炼有成、出人头地。

    他很努力,他很勤奋,但成绩始终差强人意。

    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有人随随便便练一练,进境飞快,而有的人不管怎么努力,成绩始终吊车尾。

    在武院读了两年,他还处于三段练力境,而同期的宋玲玲已经修到了六段,罗友恒、赵枫等人更是修到了七段境,拥有了真气。

    即便是农家出身的钱朋,也拥有五段境的实力。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或许,他根本就不是练武的材料。

    新的学期快到了,父亲给他送来了新学期的学费,但是他却迷茫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坚持。

    这些钱,都是父母辛辛苦苦积攒的。

    为了他,父亲的皱纹越来越密,母亲的白发越来越多,每次看到父母,他都心中酸楚。

    在父母的眼里,他是好儿子,有天赋,又努力,一定会练出成果。

    然而,并不是啊。

    他是武院的差等生,是众人嘲笑的对象,是班里的末流,每次季考都是吊车尾。

    送别父母以后,他不想回武院,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在街头闲逛。

    在这样的闲逛里,卢明看到了“风雷武馆”的招牌。

    他从父亲嘴里听到过“风雷武馆”的名字,当年,这是响当当的武馆。父亲就曾在风雷武馆学过几招,然后成为卢家庄的第一好汉。

    小时候的记忆浮上心头,他忽然明白,自己的武道梦想,其实是来源于父亲,受父亲的影响。

    父亲那么支持他,那是因为在他身上寄托着希望。

    可惜,他却让父亲失望了。

    鬼使神差的,卢明走进了武馆,甚至连“天下第二”的牌子都没注意。

    武馆的前台坐着一个年轻人,手捧着一卷书,闲适惬意,身上散发着三分慵懒、七分沉静。

    直到他走进,那年轻人便放下书,笑问道:“贵客何来?”

    “我……我……武馆重开了?”卢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子游:“没错。武馆重开。”

    卢明东张西望的看了一圈,有些茫然的道:“你们教什么?”

    武馆和武院都是传授武学,但方向却不同。

    武院是系统教学,注重境界、理论、根基,主要是面向年轻人,替他们打下武道基础;武馆则面向社会大众,主要是实战、技巧、武技等等。

    “什么都能教。”陆子游淡淡的道:“说出你的想法,我们帮你实现。”

    这一瞬间,卢明的心脏猛地跳跃了一下,鬼使神差的说道:“我想提升实力,在武院春考拿到名次,进入前三十名。”

    武院收费,但也有免费名额。

    武院季考进入前三十名,就能减免下个季度的学费。

    卢明想为父母减轻经济负担,一直梦想着拿到名次,可惜一次也没有实现。

    “原来是武院的学生。”陆子游笑着道:“宋玲玲是什么位次?”

    卢明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同届同学,颇有些惊诧,随即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

    宋玲玲是武院的大美女,宋家又是细柳城的老牌家族,对方知道宋玲玲倒也说得过去。

    “她是第五。”

    陆子游:“谢小青呢?”

    卢明:“第十九。”

    陆子游:“钱朋呢?”

    “二十八。”卢明越来越惊讶,知道宋玲玲正常,知道谢小青和钱朋,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陆子游笑道:“也就是说,跟钱朋实力差不多,大概就能拿到名次了,对吧?”

    卢明点了点头。

    陆子游朗声喊道:“胖子!胖子!”

    这称呼,让卢明想起了魏习武,他的同学魏习武就胖乎乎的,不爱练武,但是境界却过得去,家世好,令他很是羡慕。

    内堂里传来脚步声,但是很快,脚步声越来越远,而后没多久,萧晴从后堂走了出来,说道:“胖子有点事,我来吧。”

    陆子游:“去后院切磋一下,我想了解这位朋友的实力。”

    “请!”

    萧晴做了个手势,然后带着卢明去往后院。

    两人切磋。

    卢明这人根底非常的扎实,一板一眼,极有章法,问题就在于太死板了,不懂变通。

    然而,事情要分两面,不懂变通也有不懂变通的好处,刻板也有刻板的价值。

    “我可以传你一套武学,或者传你一个办法。两条路子,都能帮到你。”

    “真的?”卢明大喜。

    “武学比较贵,给你打折打折再打折,也要收一百枚金币。这套武学名叫《正六合刀》,只有六招,但却是刀法精髓,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千锤百炼而成。每一招都需要长年累月的练习,而且越练越强,几无止境。”

    卢明听得直摇头。

    他可没有一百枚金币,于是问道:“那办法呢?”

    陆子游:“五枚金币。你给钱,我告诉你。”

    卢明兜里只有十枚金币,这是他下学季的学费和生活费,然而,对方开口就要走一半,他哪里舍得?

    犹豫挣扎了许久,大概是对自己彻底失望了,卢明心一横,掏出了五枚金币。

    陆子游就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卢明听完,顿时就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满脸愤怒,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歇斯底里的咆哮道:“你这个骗子!”

    陆子游不以为意,看了一眼萧晴,吩咐道:“送这位朋友走吧。”

    卢明的拳头捏了又松、松了又捏,整个人处于暴走的边缘。

    最后,慑于萧晴的强大实力,卢明没敢造次,只能忍气吞声,愤怒的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