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雏凤
箭射穿了灌木边上那人的脖颈。
他捂着喷血的喉咙，倒在地上疯狂抽搐着，徒劳地想把箭从喉咙里拔出来。
高离渊心中忽然冒出一个疑问：这会不会是考核的一部分？！
“雪涵，你没事吧？！”
高离渊放下长弓，连忙查看身下陆雪涵的情况。
陆雪涵对他一笑，说：“我没事啦！”
好在高离渊反应及时，那支箭从陆雪涵身边擦了过去，她毫发无损。
“那垂柳里好像有个人……”陆雪涵指指晃动的柳条，“我们过去看看吧？”
高离渊点点头，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剑，拿着火折子走到垂柳前，只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垂柳上绑着一个女子——确切地说是一具血迹斑斑的、猎人女学徒的尸体。
她的脖子上有一个骇人的伤口，死状惨不忍睹，那个染了血的银色猎人学徒徽显得那样扎眼。
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死状如此惨烈的死人，陆雪涵只看了几眼便朝一边大吐起来。
高离渊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道。
“这是……这是骑士战斗部的海瑟薇……”
陆雪涵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又看了一眼尸体后她再次对着一旁呕吐，但胃里的东西早就被她吐空，这一下只是吐出些胃液而已。
“她怎么会死在这里？”高离渊疑惑地看着海瑟薇的尸体，“就算是个猎人学徒也能轻易地干掉至少五个奥德洛普士兵。”
陆雪涵背过身摇摇头，虚弱地说：“不知道……我们把她埋了吧，不然尸体会被野兽吃了。”
“先不急。”高离渊说道，“跟我来！”
他带着陆雪涵到了刚刚被他射死的那个人身边，开始检查起尸体来。
陆雪涵嗅到刺鼻的血腥味，眉头一皱又要呕吐，但她看到高离渊若无其事地蹲下去在尸体身上翻找，她便强忍着恶心蹲下身与他一起。
自始至终，高离渊都没有捂陆雪涵的眼睛或是让她不要看。
正如铁鹰所说，猎人要看的尸体比活人多得多。
“这是什么东西？”陆雪涵从那具穿着黑色斗篷的尸体口袋里翻出了一封带着奥德洛普皇家徽记的信件。
她打开信，摇摇头，将信转手交给高离渊，说：“我看不懂这上面这乱七八糟的东西。”
高离渊接过去看了几眼，眉头便紧锁了起来。
信是用高地希瑟语写成的——古老的高地希瑟语被奥德洛普人认为是贵族的象征，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其语法词意与高离渊生活的那个年代并无多大出入。
“诶？离渊哥哥你能看得懂？”
“嗯，这是高地希瑟语，很古老的语言了。”高离渊将沾了血的信叠好，放在一边，“上面那个徽章是奥德洛普皇室的徽记。”
“离渊哥哥好厉害！”陆雪涵崇拜地说道，“信上说了什么？”
“奉吾皇命，猎杀雏凤。”高离渊言简意赅地说道，“这帮人应该是奥德洛普皇帝的杀手……这个‘雏凤’和猎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雏凤……雏凤……”陆雪涵重复了几遍之后，惊道，“这个‘雏凤’该不会就是韵然姐姐吧！？”
高离渊思索片刻，点点头，说：“有很大的可能，我们这一批猎人中出身贵族的女子很少……海瑟薇是什么出身？”
“她是个磨坊主的女儿。”
“该死！”高离渊听后骂了一声，“这帮人没见过‘雏凤’，现在每一个猎人女学徒都有危险！”
“现在该怎么办，韵然姐姐有危险了！”陆雪涵着急地说道，“陆雪涵啊陆雪涵，你怎么这么笨……关键时刻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
“韵然和薇妮三个小时之前就下船了……这中间全是海路，没有船的话我们根本不可能返回去找她们……”高离渊咬咬牙，“我们快点去集结点，然后把这件事报告上去，我就不信教会不会派人在暗中监视我们！”
陆雪涵想了想，发现这是唯一的办法，于是悲哀地点点头，与高离渊一起动手将海瑟薇的尸体埋了后带着柴火回到了那间木屋中。
“离渊哥哥，没关系的，你进来就行。”陆雪涵在屋内喊道，“外面冷，要是你生病了就不好了！”
生起火之后，高离渊将外套脱下放在火堆便之后便走出了屋子。
到底是男女有别。
“没关系，等衣服干了我再回去。”高离渊说着打了个寒噤，“外面不冷的……”
“阿嚏！”
身体很诚实地出卖了他。
只穿着内衬的陆雪涵听见后跑出来，拉着高离渊的手硬生生将他拉进屋里，坐在火堆边。
高离渊不敢去看身边的陆雪涵。
经过在狩猎教会这两年营养充足再加上各类训练的生活，陆雪涵身材较刚来时更加健美丰满，已有了成熟女子的味道。
高离渊虽然是个经过人事的正常男人，定力比“同龄人”更加坚定，但也对陆雪涵这种青春活泼的美丽少女毫无顶抗力。
“那个，离渊哥哥，你能不能……能不能背过身一下。”在火光的映衬下，陆雪涵微红的脸颊显得别有一番美感，“我……我想烤一下内衣……”
高离渊听话地转过身去，但心里却莫名地开始幻想起陆雪涵胴体的样子。
“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陆雪涵羞涩地看着高离渊，她光溜溜地披着猎装外套，胸前雪白的柔软在火光下若隐若现，衣衫下摆处的那一双修长玉腿勾人心魄。
高离渊忽然有了个想法，如果绊倒陆雪涵，那么……
“我……我去弄烤点干粮吃吧！”
高离渊只觉得喉头发干，脸上烧得厉害，他赶忙抓过一旁的包裹，从中翻出两张面饼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陆雪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抱住高离渊的手臂，靠在他肩上。
高离渊只觉得自己的手臂碰到了一团柔软。
“离渊哥哥，我们还要多久才能拿到徽章啊？”
“熬过两个阶段。”高离渊说道，“对了，雪涵，你从来没和我说过为什么参加猎人训练……”
“我的家人被异血鬼给……”陆雪涵眼睛一红，“等猎人们赶到的时候，镇子已经被毁了，我无家可归，是猎人们收留了我。”
高离渊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说：“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以后的日子大家都会照顾你！”
说出这番话的高离渊有些心虚，毕业后的猎人可以选择是独来独往，还是加入猎团，而他曾是个游猎者，独来独往惯了，未必会喜欢带着个小尾巴的生活。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能活下来……”
陆雪涵的话还没说完，高离渊便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说道：“不许胡说，你会挺过来，我们都会！”
“嗯！”陆雪涵用力点点头，“我一定会加油的！”
“离渊哥哥，那你是为什么参加猎人训练？”陆雪涵一双大眼睛扑闪着。
“家族产业。”高离渊想了想，发现这个是最好的回答，“所以，你懂得！”
“你不会真是狩大师的孙子吧？”
“你这话怎么这么像骂人的？！”高离渊一头黑线地说道，“没错，应该是我了。”
陆雪涵眉头轻蹙，疑惑地说道：“可是……坊间流传狩大师的孙子是一个弱智儿，十四岁连话都不会说，你完全不像啊。”
“这个说来话长了。”高离渊摇摇头，“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和你细说，至于我念的那句咒语，那是洞察术。”
“离渊哥哥你还会法术啊？！”陆雪涵惊讶道，“可是，奇奥拉不是说洞察术失传了吗？”
“这又是另一个长故事了……”高离渊一头黑线地说道，“如果你想学的话，等第二阶段开始之后我教你！”
“好啊好啊！”陆雪涵开心地拍手，“我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法师，但是我的家境不允许，唉……”
高离渊笑道：“成为猎人一样是件了不起的事情……诶？这饼冒烟了啊？！这饼好像熟了，吃吧！”
“哎呀，笨蛋离渊哥哥，冒烟是糊了啊！”
“这样啊……”
“你没做过饭吗？！”
“没有啊。”
“我……好吧，以后我做饭给你吃就是了！”
睡前，陆雪涵从后面抱住高离渊，在他侧脸轻轻一吻，轻声道：“离渊哥哥，以后你不会再孤单了，我会陪着你，不要再在梦中发抖了。”
听到这个，高离渊鼻子一酸，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上一世，他经历了杀戮与权谋，最后被自己最爱的女人扔下了山崖。
翌日，二人收拾好东西后继续踏上旅途。
出发之前，高离渊看了看地图，找到了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
“如果我们不绕开树林，应该可以节约点时间。”高离渊的食指在地图上滑了一下，“大概需要……三天半的时间。”
“怎么要这么久？”
“嗯，如果绕开树林的话需要四天时间，毕竟凯西森林是奥德洛普的第二大森林。”高离渊将地图卷好，“好啦，我们上路吧！”
“离渊哥哥……”
“嗯？”
“雪涵以后就赖在你身边了，你不会厌烦然后赶雪涵走吧？”
“怎么会呢？”
“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住了，以后你赶我我也不走！”
二人在树林中穿梭之时，陆雪涵忽然停下了。
这是他们进入树林的第三天，离集结点还有一天的路程。
“怎么了……”
高离渊话还没说完就被陆雪涵一把拉进了灌木丛中。
就在高离渊刚刚隐藏好身形的时候，三个和昨晚那个杀手装束一模一样的人从他们身边走过。
在他们的身后，一个遍体鳞伤、被五花大绑的兰落女子由一条绳索牵着，跌跌撞撞地跟在他们身后。
她一身狩猎教会的打扮，肩膀处垂着两条绶带，但猎徽不见了。
“你说亚克得手了吗？”拉着绳子的那个希瑟大汉说道，他的声音比大炮轰鸣还要大。
“那蠢货应该已经把自己的小命给送了。”一个将脸藏在兜帽下的男人说道，“昨晚咱们回来的时候，那小婊子已经不见了，妈的，不然昨晚老子可以拿那小婊子爽爽！”
最后那个背着长弓的男人笑道：“谁知道是不是亚克那小子见色起意，带着那小婊子跑了？”
“哈哈，就那胆子比老鼠大不到哪里去的蠢货？”大汉笑了，“他敢违抗陛下的命令？”
“塔克，弄死这小婊子之前能不能让我爽爽？”兜帽男看着身后的那个女猎人，咽了咽口水，“据说猎人娘们的那儿特别紧！“
“行！”大汉塔克笑道，“到时候咱们三个一起爽爽，给她好好松松！”
听到这话，兜帽男又看了看身后的那个女猎人，他咽咽口水，走到女猎人身边，在她胸前用力地揉捏了几下。
女猎人啐了一口，兜帽男受了这一下非但不生气，反而用手小心翼翼地将那滩混合着血液的口水取下，放进嘴里，陶醉地说道：“你这婊子还挺烈，不过老子就喜欢喝烈酒骑烈马！”
“离渊哥哥，怎么办？”看着那兜帽男如此，陆雪涵愤怒地问道，“总不能看着那个姐姐被他们侮辱吧？！”
高离渊冷哼一声，干脆利落地从藏身处走了出来，陆雪涵咬咬牙，也跟着他走了出来。
“呦呵，又是一个小妞啊？！”塔克色眯眯地打量着陆雪涵，一扬手中的剑，说道，“那个公黄猴，把你旁边那母猴子留下，然后你可以滚了。”
“不如换个说法。”高离渊摩挲着剑柄，说道，“把那女猎人交出来，然后你们滚。”
“小猴子，你找死？！”兜帽男恶狠狠地说道，“识相地就滚远点！”
“谁死还不一定呢？”高离渊将剑扛在肩上，挑衅似地一笑，“要不咱们比试比试？”
“就凭你？”塔克不屑地说道，“老子一拳就能把你拆了！”
“那来试试吧！”高离渊将剑在手中转了几圈，将剑刃搭在左臂，身体微微下沉，“随便在巷子找一个冒着鼻涕泡的小孩子都能把你这样的蠢货砍成两截。”
“妈的，你找死！”塔克大吼一声，“老子这就送你下去见诸神！”
高离渊冷冷一笑，右手握了握剑柄，目光如炬。
他捂着喷血的喉咙，倒在地上疯狂抽搐着，徒劳地想把箭从喉咙里拔出来。
高离渊心中忽然冒出一个疑问：这会不会是考核的一部分？！
“雪涵，你没事吧？！”
高离渊放下长弓，连忙查看身下陆雪涵的情况。
陆雪涵对他一笑，说：“我没事啦！”
好在高离渊反应及时，那支箭从陆雪涵身边擦了过去，她毫发无损。
“那垂柳里好像有个人……”陆雪涵指指晃动的柳条，“我们过去看看吧？”
高离渊点点头，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剑，拿着火折子走到垂柳前，只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垂柳上绑着一个女子——确切地说是一具血迹斑斑的、猎人女学徒的尸体。
她的脖子上有一个骇人的伤口，死状惨不忍睹，那个染了血的银色猎人学徒徽显得那样扎眼。
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死状如此惨烈的死人，陆雪涵只看了几眼便朝一边大吐起来。
高离渊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道。
“这是……这是骑士战斗部的海瑟薇……”
陆雪涵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又看了一眼尸体后她再次对着一旁呕吐，但胃里的东西早就被她吐空，这一下只是吐出些胃液而已。
“她怎么会死在这里？”高离渊疑惑地看着海瑟薇的尸体，“就算是个猎人学徒也能轻易地干掉至少五个奥德洛普士兵。”
陆雪涵背过身摇摇头，虚弱地说：“不知道……我们把她埋了吧，不然尸体会被野兽吃了。”
“先不急。”高离渊说道，“跟我来！”
他带着陆雪涵到了刚刚被他射死的那个人身边，开始检查起尸体来。
陆雪涵嗅到刺鼻的血腥味，眉头一皱又要呕吐，但她看到高离渊若无其事地蹲下去在尸体身上翻找，她便强忍着恶心蹲下身与他一起。
自始至终，高离渊都没有捂陆雪涵的眼睛或是让她不要看。
正如铁鹰所说，猎人要看的尸体比活人多得多。
“这是什么东西？”陆雪涵从那具穿着黑色斗篷的尸体口袋里翻出了一封带着奥德洛普皇家徽记的信件。
她打开信，摇摇头，将信转手交给高离渊，说：“我看不懂这上面这乱七八糟的东西。”
高离渊接过去看了几眼，眉头便紧锁了起来。
信是用高地希瑟语写成的——古老的高地希瑟语被奥德洛普人认为是贵族的象征，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其语法词意与高离渊生活的那个年代并无多大出入。
“诶？离渊哥哥你能看得懂？”
“嗯，这是高地希瑟语，很古老的语言了。”高离渊将沾了血的信叠好，放在一边，“上面那个徽章是奥德洛普皇室的徽记。”
“离渊哥哥好厉害！”陆雪涵崇拜地说道，“信上说了什么？”
“奉吾皇命，猎杀雏凤。”高离渊言简意赅地说道，“这帮人应该是奥德洛普皇帝的杀手……这个‘雏凤’和猎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雏凤……雏凤……”陆雪涵重复了几遍之后，惊道，“这个‘雏凤’该不会就是韵然姐姐吧！？”
高离渊思索片刻，点点头，说：“有很大的可能，我们这一批猎人中出身贵族的女子很少……海瑟薇是什么出身？”
“她是个磨坊主的女儿。”
“该死！”高离渊听后骂了一声，“这帮人没见过‘雏凤’，现在每一个猎人女学徒都有危险！”
“现在该怎么办，韵然姐姐有危险了！”陆雪涵着急地说道，“陆雪涵啊陆雪涵，你怎么这么笨……关键时刻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
“韵然和薇妮三个小时之前就下船了……这中间全是海路，没有船的话我们根本不可能返回去找她们……”高离渊咬咬牙，“我们快点去集结点，然后把这件事报告上去，我就不信教会不会派人在暗中监视我们！”
陆雪涵想了想，发现这是唯一的办法，于是悲哀地点点头，与高离渊一起动手将海瑟薇的尸体埋了后带着柴火回到了那间木屋中。
“离渊哥哥，没关系的，你进来就行。”陆雪涵在屋内喊道，“外面冷，要是你生病了就不好了！”
生起火之后，高离渊将外套脱下放在火堆便之后便走出了屋子。
到底是男女有别。
“没关系，等衣服干了我再回去。”高离渊说着打了个寒噤，“外面不冷的……”
“阿嚏！”
身体很诚实地出卖了他。
只穿着内衬的陆雪涵听见后跑出来，拉着高离渊的手硬生生将他拉进屋里，坐在火堆边。
高离渊不敢去看身边的陆雪涵。
经过在狩猎教会这两年营养充足再加上各类训练的生活，陆雪涵身材较刚来时更加健美丰满，已有了成熟女子的味道。
高离渊虽然是个经过人事的正常男人，定力比“同龄人”更加坚定，但也对陆雪涵这种青春活泼的美丽少女毫无顶抗力。
“那个，离渊哥哥，你能不能……能不能背过身一下。”在火光的映衬下，陆雪涵微红的脸颊显得别有一番美感，“我……我想烤一下内衣……”
高离渊听话地转过身去，但心里却莫名地开始幻想起陆雪涵胴体的样子。
“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陆雪涵羞涩地看着高离渊，她光溜溜地披着猎装外套，胸前雪白的柔软在火光下若隐若现，衣衫下摆处的那一双修长玉腿勾人心魄。
高离渊忽然有了个想法，如果绊倒陆雪涵，那么……
“我……我去弄烤点干粮吃吧！”
高离渊只觉得喉头发干，脸上烧得厉害，他赶忙抓过一旁的包裹，从中翻出两张面饼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陆雪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抱住高离渊的手臂，靠在他肩上。
高离渊只觉得自己的手臂碰到了一团柔软。
“离渊哥哥，我们还要多久才能拿到徽章啊？”
“熬过两个阶段。”高离渊说道，“对了，雪涵，你从来没和我说过为什么参加猎人训练……”
“我的家人被异血鬼给……”陆雪涵眼睛一红，“等猎人们赶到的时候，镇子已经被毁了，我无家可归，是猎人们收留了我。”
高离渊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说：“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以后的日子大家都会照顾你！”
说出这番话的高离渊有些心虚，毕业后的猎人可以选择是独来独往，还是加入猎团，而他曾是个游猎者，独来独往惯了，未必会喜欢带着个小尾巴的生活。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能活下来……”
陆雪涵的话还没说完，高离渊便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说道：“不许胡说，你会挺过来，我们都会！”
“嗯！”陆雪涵用力点点头，“我一定会加油的！”
“离渊哥哥，那你是为什么参加猎人训练？”陆雪涵一双大眼睛扑闪着。
“家族产业。”高离渊想了想，发现这个是最好的回答，“所以，你懂得！”
“你不会真是狩大师的孙子吧？”
“你这话怎么这么像骂人的？！”高离渊一头黑线地说道，“没错，应该是我了。”
陆雪涵眉头轻蹙，疑惑地说道：“可是……坊间流传狩大师的孙子是一个弱智儿，十四岁连话都不会说，你完全不像啊。”
“这个说来话长了。”高离渊摇摇头，“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和你细说，至于我念的那句咒语，那是洞察术。”
“离渊哥哥你还会法术啊？！”陆雪涵惊讶道，“可是，奇奥拉不是说洞察术失传了吗？”
“这又是另一个长故事了……”高离渊一头黑线地说道，“如果你想学的话，等第二阶段开始之后我教你！”
“好啊好啊！”陆雪涵开心地拍手，“我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法师，但是我的家境不允许，唉……”
高离渊笑道：“成为猎人一样是件了不起的事情……诶？这饼冒烟了啊？！这饼好像熟了，吃吧！”
“哎呀，笨蛋离渊哥哥，冒烟是糊了啊！”
“这样啊……”
“你没做过饭吗？！”
“没有啊。”
“我……好吧，以后我做饭给你吃就是了！”
睡前，陆雪涵从后面抱住高离渊，在他侧脸轻轻一吻，轻声道：“离渊哥哥，以后你不会再孤单了，我会陪着你，不要再在梦中发抖了。”
听到这个，高离渊鼻子一酸，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上一世，他经历了杀戮与权谋，最后被自己最爱的女人扔下了山崖。
翌日，二人收拾好东西后继续踏上旅途。
出发之前，高离渊看了看地图，找到了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
“如果我们不绕开树林，应该可以节约点时间。”高离渊的食指在地图上滑了一下，“大概需要……三天半的时间。”
“怎么要这么久？”
“嗯，如果绕开树林的话需要四天时间，毕竟凯西森林是奥德洛普的第二大森林。”高离渊将地图卷好，“好啦，我们上路吧！”
“离渊哥哥……”
“嗯？”
“雪涵以后就赖在你身边了，你不会厌烦然后赶雪涵走吧？”
“怎么会呢？”
“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住了，以后你赶我我也不走！”
二人在树林中穿梭之时，陆雪涵忽然停下了。
这是他们进入树林的第三天，离集结点还有一天的路程。
“怎么了……”
高离渊话还没说完就被陆雪涵一把拉进了灌木丛中。
就在高离渊刚刚隐藏好身形的时候，三个和昨晚那个杀手装束一模一样的人从他们身边走过。
在他们的身后，一个遍体鳞伤、被五花大绑的兰落女子由一条绳索牵着，跌跌撞撞地跟在他们身后。
她一身狩猎教会的打扮，肩膀处垂着两条绶带，但猎徽不见了。
“你说亚克得手了吗？”拉着绳子的那个希瑟大汉说道，他的声音比大炮轰鸣还要大。
“那蠢货应该已经把自己的小命给送了。”一个将脸藏在兜帽下的男人说道，“昨晚咱们回来的时候，那小婊子已经不见了，妈的，不然昨晚老子可以拿那小婊子爽爽！”
最后那个背着长弓的男人笑道：“谁知道是不是亚克那小子见色起意，带着那小婊子跑了？”
“哈哈，就那胆子比老鼠大不到哪里去的蠢货？”大汉笑了，“他敢违抗陛下的命令？”
“塔克，弄死这小婊子之前能不能让我爽爽？”兜帽男看着身后的那个女猎人，咽了咽口水，“据说猎人娘们的那儿特别紧！“
“行！”大汉塔克笑道，“到时候咱们三个一起爽爽，给她好好松松！”
听到这话，兜帽男又看了看身后的那个女猎人，他咽咽口水，走到女猎人身边，在她胸前用力地揉捏了几下。
女猎人啐了一口，兜帽男受了这一下非但不生气，反而用手小心翼翼地将那滩混合着血液的口水取下，放进嘴里，陶醉地说道：“你这婊子还挺烈，不过老子就喜欢喝烈酒骑烈马！”
“离渊哥哥，怎么办？”看着那兜帽男如此，陆雪涵愤怒地问道，“总不能看着那个姐姐被他们侮辱吧？！”
高离渊冷哼一声，干脆利落地从藏身处走了出来，陆雪涵咬咬牙，也跟着他走了出来。
“呦呵，又是一个小妞啊？！”塔克色眯眯地打量着陆雪涵，一扬手中的剑，说道，“那个公黄猴，把你旁边那母猴子留下，然后你可以滚了。”
“不如换个说法。”高离渊摩挲着剑柄，说道，“把那女猎人交出来，然后你们滚。”
“小猴子，你找死？！”兜帽男恶狠狠地说道，“识相地就滚远点！”
“谁死还不一定呢？”高离渊将剑扛在肩上，挑衅似地一笑，“要不咱们比试比试？”
“就凭你？”塔克不屑地说道，“老子一拳就能把你拆了！”
“那来试试吧！”高离渊将剑在手中转了几圈，将剑刃搭在左臂，身体微微下沉，“随便在巷子找一个冒着鼻涕泡的小孩子都能把你这样的蠢货砍成两截。”
“妈的，你找死！”塔克大吼一声，“老子这就送你下去见诸神！”
高离渊冷冷一笑，右手握了握剑柄，目光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