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交心方知事非想
姬存路收到了高美丽的电话，他开着车，按下左侧耳朵里的蓝牙耳机。
“嗨，在干嘛呢？”高美丽幽幽地和他打招呼。
“接了个单，往城外跑一趟。”
“那个卖车钱，守发的叔叔给我打过来了，又打来了六万，他一再强调，他只留了不到五千元的工本费。”
“嗯，挺好的。小妮还好吧？”
“还好。我想，请你吃个饭，卖车的事，谢谢你帮忙，我想当面谢谢你。”
“感谢就不必了，不过吃饭的话，我肯定会去的，嘿嘿，等我跑完这单，我去你家接你。”
“好的，等会儿见。”
姬存路满心的欢喜，跑完这单便来到了高美丽家门前，他轻轻敲了下门，她早已在门后等候多时。
“叔叔……”
刚打开门，小妮便吐字不清地喊着，姬存路大吃一惊。
“他都会喊叔叔了啊？”
“看来小妮挺喜欢你的。”高美丽笑靥如花地看着小妮，“小妮，我们跟叔叔去吃好吃的去了。”
时近中午，他们在一个中餐厅，靠窗的位置坐下。
姬存路心里美滋滋的，他已经可以做到和高美丽正常交流的地步了，他没有想过，一直以来，看似冷漠高傲的高美丽，其实也是很平易近人的。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身上总是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姬存路坐在高美丽和小妮的对面，他吸了下鼻子，笑着说道。
“嗨，用化妆品腌得久了，肯定有味了……”高美丽不以为然地调侃。
“哈哈……你还挺幽默……”姬存路笑了起来，夹起一块肉，“小妮能吃这个吗？”
“能吃，不过你得看她想不想吃。”高美丽仿佛很开心的样子，看着小妮。
“小妮，吃肉肉……”姬存路将肉轻轻放在小碗里，端给坐在儿童座椅里面的小妮。
“叔叔……”小妮看着姬存路，歪着脑袋，仿佛在谢谢姬存路。
“有些话，我想要问你，但是却不知道合不合适。”姬存路埋头吧啦着米饭，不敢抬头。
“什么话，但说无妨。”高美丽看着她，感觉到好奇。
“王志走了，你很伤心吧？”
“我不伤心啊。”
“啊？”
姬存路有些惊讶地抬起头，高美丽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是冷漠。他一直认为，她这么漂亮，孩子这么可爱，他们的生活肯定非常幸福，她一定会伤心至极。但是听到她的回答，他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没什么伤心的，他死了比不死好。”高美丽将遮住眼睛的秀发拨到耳后，托腮看着窗外。
“怎么这样说？”姬存路看着她，一脸的不可置信。
“婚后，我们没有一天过得舒坦，反而他死了，我和小妮倒是开心了不少。”
“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啊？”
“你这么漂亮，小妮这么可爱，我以为，我以为你们的生活应该很幸福。”
“幸福个屁！”高美丽咬着嘴唇，“我把你当作朋友，所以也不怕你笑话。”
“嗯，不会的，我想知道。”
“真的？”
“嗯！”
“好吧！”高美丽咬着嘴唇，“当初算是我瞎了眼，才会在无数追求我的人之中选择了王志，那就是个只会用第三条腿思考问题的废物。他回到家，除了行房就是睡觉，从来没有考虑过身为一个人应该做的事情。我受不了这种男人，想要离开他，却发现自己怀了小妮，我又不忍心将她打掉。现在，他死了，我们反而过得更是开心。”
“有这么漂亮的老婆和孩子，怎么还这样？要是我，我肯定……”姬存路心里想着，便脱口而出，但是觉得不妥，压低声音，没有说出口。
“你肯定怎样？”高美丽嘴角微微上扬，看不出她是开心的笑，还是挑逗的笑，亦或者仅仅是出于礼貌。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他有点不懂得珍惜你。”姬存路不敢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此时充满了杀气。
“珍惜？他都不懂得珍惜自己，怎么会珍惜别人。去死，是他最好的归宿。”
“这样说不好吧，他怎么着，也得有些好的地方吧？”姬存路咽了下口水。
“呵呵，如果有，我还不至于说是我自己眼瞎了。”高美丽深呼吸了一口，手指抚摸着小妮的头发，“婚后，夜不归宿是常有的事，每晚回来都是醉醺醺的，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弄得浑身酒臭。经常半夜回来，也要把我折腾醒来，强行行房，然后吐得到处都是，臭气熏天，自己倒头就睡。待我收拾完毕，天都亮了。”
“怎么可以这样？你应该反驳他啊！”姬存路恨的牙根痒痒，他觉得他将王志蹭到河里太便宜他了。他想，他应该将他碾到车轮下面，将他碾得粉身碎骨，挫骨扬灰。
“说得好像，白天能找到他人似的。”高美丽冷笑了一下，眼睛无焦地看着窗外，“醉倒了就睡觉，我打他骂他，他就像个死人毫无反应。当他醒来，又不知去了哪里花天酒地。”
“你受委屈了！”姬存路听得义愤填膺，伸手挽住了高美丽白皙光滑的手腕，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嗯？”她转头有些诧异地看着姬存路。
“我……”姬存路脸顿时红到了耳根，慌忙将手收回来，“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不好意思。”
“没事！”高美丽不以为然，慢慢地从桌子上把手收回去，慢慢地揉搓着。
“我们，出去，走走吧……”
姬存路开车载着高美丽和小妮来到城西滨湖公园。
滨湖公园，风景秀丽，百花齐放，绕湖而建。此时人不多，是一个散心约会的好地方。
“你有没有想过，再找一个懂得珍惜你的人？”姬存路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他们坐在长凳上，呼吸着城郊新鲜的空气，看着在微风中摇曳的垂柳，波光粼粼的湖面，这个世界充满了生机。他们享受着这份静谧，这份惬意。
“暂时，还没有……”
“好吧……”姬存路回答着，轻声的叹了口气。
高美丽站起来，不算高的坡跟鞋踩在花砖铺成路面上，摩擦声清脆悦耳。她捡起湖边的瓦片，用力掷出。瓦片在湖面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飞到湖里深处，落入湖底。
姬存路看着瓦片，飞入湖中，激起层层涟漪，最终还是要落入湖中。仿佛好像看到了人的一生，在城市的湖面激起微小的涟漪，和世界相比，却太过渺小，最终落入尘埃，消失不见，涟漪渐渐褪去，城市的湖面如同最初时那样的平静。
“嗨，在干嘛呢？”高美丽幽幽地和他打招呼。
“接了个单，往城外跑一趟。”
“那个卖车钱，守发的叔叔给我打过来了，又打来了六万，他一再强调，他只留了不到五千元的工本费。”
“嗯，挺好的。小妮还好吧？”
“还好。我想，请你吃个饭，卖车的事，谢谢你帮忙，我想当面谢谢你。”
“感谢就不必了，不过吃饭的话，我肯定会去的，嘿嘿，等我跑完这单，我去你家接你。”
“好的，等会儿见。”
姬存路满心的欢喜，跑完这单便来到了高美丽家门前，他轻轻敲了下门，她早已在门后等候多时。
“叔叔……”
刚打开门，小妮便吐字不清地喊着，姬存路大吃一惊。
“他都会喊叔叔了啊？”
“看来小妮挺喜欢你的。”高美丽笑靥如花地看着小妮，“小妮，我们跟叔叔去吃好吃的去了。”
时近中午，他们在一个中餐厅，靠窗的位置坐下。
姬存路心里美滋滋的，他已经可以做到和高美丽正常交流的地步了，他没有想过，一直以来，看似冷漠高傲的高美丽，其实也是很平易近人的。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身上总是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姬存路坐在高美丽和小妮的对面，他吸了下鼻子，笑着说道。
“嗨，用化妆品腌得久了，肯定有味了……”高美丽不以为然地调侃。
“哈哈……你还挺幽默……”姬存路笑了起来，夹起一块肉，“小妮能吃这个吗？”
“能吃，不过你得看她想不想吃。”高美丽仿佛很开心的样子，看着小妮。
“小妮，吃肉肉……”姬存路将肉轻轻放在小碗里，端给坐在儿童座椅里面的小妮。
“叔叔……”小妮看着姬存路，歪着脑袋，仿佛在谢谢姬存路。
“有些话，我想要问你，但是却不知道合不合适。”姬存路埋头吧啦着米饭，不敢抬头。
“什么话，但说无妨。”高美丽看着她，感觉到好奇。
“王志走了，你很伤心吧？”
“我不伤心啊。”
“啊？”
姬存路有些惊讶地抬起头，高美丽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是冷漠。他一直认为，她这么漂亮，孩子这么可爱，他们的生活肯定非常幸福，她一定会伤心至极。但是听到她的回答，他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没什么伤心的，他死了比不死好。”高美丽将遮住眼睛的秀发拨到耳后，托腮看着窗外。
“怎么这样说？”姬存路看着她，一脸的不可置信。
“婚后，我们没有一天过得舒坦，反而他死了，我和小妮倒是开心了不少。”
“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啊？”
“你这么漂亮，小妮这么可爱，我以为，我以为你们的生活应该很幸福。”
“幸福个屁！”高美丽咬着嘴唇，“我把你当作朋友，所以也不怕你笑话。”
“嗯，不会的，我想知道。”
“真的？”
“嗯！”
“好吧！”高美丽咬着嘴唇，“当初算是我瞎了眼，才会在无数追求我的人之中选择了王志，那就是个只会用第三条腿思考问题的废物。他回到家，除了行房就是睡觉，从来没有考虑过身为一个人应该做的事情。我受不了这种男人，想要离开他，却发现自己怀了小妮，我又不忍心将她打掉。现在，他死了，我们反而过得更是开心。”
“有这么漂亮的老婆和孩子，怎么还这样？要是我，我肯定……”姬存路心里想着，便脱口而出，但是觉得不妥，压低声音，没有说出口。
“你肯定怎样？”高美丽嘴角微微上扬，看不出她是开心的笑，还是挑逗的笑，亦或者仅仅是出于礼貌。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他有点不懂得珍惜你。”姬存路不敢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此时充满了杀气。
“珍惜？他都不懂得珍惜自己，怎么会珍惜别人。去死，是他最好的归宿。”
“这样说不好吧，他怎么着，也得有些好的地方吧？”姬存路咽了下口水。
“呵呵，如果有，我还不至于说是我自己眼瞎了。”高美丽深呼吸了一口，手指抚摸着小妮的头发，“婚后，夜不归宿是常有的事，每晚回来都是醉醺醺的，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弄得浑身酒臭。经常半夜回来，也要把我折腾醒来，强行行房，然后吐得到处都是，臭气熏天，自己倒头就睡。待我收拾完毕，天都亮了。”
“怎么可以这样？你应该反驳他啊！”姬存路恨的牙根痒痒，他觉得他将王志蹭到河里太便宜他了。他想，他应该将他碾到车轮下面，将他碾得粉身碎骨，挫骨扬灰。
“说得好像，白天能找到他人似的。”高美丽冷笑了一下，眼睛无焦地看着窗外，“醉倒了就睡觉，我打他骂他，他就像个死人毫无反应。当他醒来，又不知去了哪里花天酒地。”
“你受委屈了！”姬存路听得义愤填膺，伸手挽住了高美丽白皙光滑的手腕，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嗯？”她转头有些诧异地看着姬存路。
“我……”姬存路脸顿时红到了耳根，慌忙将手收回来，“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不好意思。”
“没事！”高美丽不以为然，慢慢地从桌子上把手收回去，慢慢地揉搓着。
“我们，出去，走走吧……”
姬存路开车载着高美丽和小妮来到城西滨湖公园。
滨湖公园，风景秀丽，百花齐放，绕湖而建。此时人不多，是一个散心约会的好地方。
“你有没有想过，再找一个懂得珍惜你的人？”姬存路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他们坐在长凳上，呼吸着城郊新鲜的空气，看着在微风中摇曳的垂柳，波光粼粼的湖面，这个世界充满了生机。他们享受着这份静谧，这份惬意。
“暂时，还没有……”
“好吧……”姬存路回答着，轻声的叹了口气。
高美丽站起来，不算高的坡跟鞋踩在花砖铺成路面上，摩擦声清脆悦耳。她捡起湖边的瓦片，用力掷出。瓦片在湖面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飞到湖里深处，落入湖底。
姬存路看着瓦片，飞入湖中，激起层层涟漪，最终还是要落入湖中。仿佛好像看到了人的一生，在城市的湖面激起微小的涟漪，和世界相比，却太过渺小，最终落入尘埃，消失不见，涟漪渐渐褪去，城市的湖面如同最初时那样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