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桥头烧纸欲悔过
夜晚，城市灯火通明，霓光闪耀，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够有心情欣赏夜晚城市的美丽。
城市的道路上，车并不是很多，早已经过了下班高峰期，此刻大多数的人，应该已经吃完晚饭，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其乐融融。
姬存路跟在那辆警车的后面，不敢靠得太近，害怕被他察觉，又不敢离得太远，害怕跟丢，他始终保持着与警车之间隔着一辆车的距离。他为了保持这个距离，疯狂加塞，甚至不惜闯了一个红灯，始终跟在警车的后面……
终于那辆警车慢了下来，他拐进一个小胡同里，前行不远右转进一个小区。
姬存路也跟着拐了进来，小区门口“幸福花园”四个led灯大字闪烁着，刺得他眼睛有些痛。
警车在一栋楼下停了下来，姬存路也在他对面的位置找了个能够停车的地方停下来，熄火关灯，透过窗户观察着他们。
周建国和那妇女，以及两位老人相继走下车，两位老人缓缓地走进了单元楼的楼道里面。那个少妇和警察周建国说了两句道别后，则转头走向楼道里面。
姬存路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两口，他不敢开窗户，导致车内乌烟瘴气的……
他抬起头看着这栋楼，心里盘算着他们爬楼梯的速度，突然四楼东户黑着的窗户里边突然亮起了灯。
“速度差不多，应该就是这个……”姬存路心里嘀咕着，然后继续看着这栋六层楼高，有些陈旧的小区楼房。
过了好几分钟，剩下几家黑着窗户的房间，没有亮起灯来，他可以肯定就是那户人家。
周建国站在楼道口，仰头看着这栋楼，他看着的方向也是四楼东户，更加证实了姬存路的猜测。
周建国仰头望着窗子，好久，才低下头，叹了一口气，摘下警帽，手指插进有些乱的头发，梳理了几下，然后将帽子又戴回头上，方才钻进车里，缓缓开动，离开这个小区。
姬存路扭头目送着警车的离去，又是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在为自己打气，然后推开车门，走进楼道，
四楼东户。
姬存路做了个深呼吸，伸手敲了几下门。
“谁啊？”
一个女人的声音由远及近，夹杂着拖鞋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
“你找谁？”
女人推开防盗门，面无表情地看着姬存路。
姬存路呆住了，这个漂亮的女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让他毫无防备。
他没有想过，这个女人会这样好看，他没有想到一个已经嫁作人妻的女人，居然还会有那种不食人间烟火，没被世俗琐事烦扰过的气质。
他想：这样的一个女子，她的家庭生活，原本应该多么幸福美好。她的家庭应该多么和睦美满，才会让她如初入世事的少女般一尘不染。
他愈发地觉得内疚，因为他，才让这个如此美满幸福的家庭，变得不再完整……
“请问，你找谁？”开门的妇女再次询问了一遍。
“啊……额……你好，你好，请问赵……赵小迪在家吗？”姬存路这才从恍惚中醒来，支支吾吾地说着。
“我们家没有叫赵小迪的？你找错地方了吧……”女人依然面无表情，很和气地说着。
“妈妈……妈妈……”
房间内一个小女孩冲着她跑过来，小女孩看上去不到两岁的样子，说话还有些不清楚，嘴里喊着妈妈，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让人听不懂。
姬存路侧头看着可爱的小女孩，长得很像她的妈妈，像她妈妈一样漂亮。
“对不起，不好意思，我可能找错门了，不好意思……”姬存路连忙道歉解释着。
“哦……”女人轻轻咬了下嘴唇，关上门。
姬存路站在门口，一直等她关上门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终于明白那个警察为何如此恋恋不舍地看着她家的方向，若不是他俩早就认识，就是他也被这个女人那种清新脱俗地气质所吸引。
姬存路开着车，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和那个小女孩……
那个女人越是漂亮，那个小女孩越是可爱，他就越内疚。如此美好的一家人，都因为他的过错，变得不再完美。他觉得自己有罪，可是他又不想去坐牢。
姬存路开着车脑袋里乱极了，他将车开到了小桥旁边……
他从车上走下来，蹲在桥头，一支又一支地点着烟，他望着清清地河水，水面倒映着两旁的路灯，倒映着他的身影……偶尔一阵风吹过，水面泛起涟漪，就像他的心被轻轻敲击了一下。
姬存路不知道自己在桥头蹲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抽了多少支烟，不过围绕着他，满地的烟屁股好像可以说明一切。
他拿出在路边提前买好的纸钱，点燃，火光映亮了他的脸庞，他的眼圈有些发黑，可以看出他昨晚肯定没有睡好。
“大哥呀，我给你烧点纸钱，我给你多烧点，黄泉路上好好过……有什么遗愿，你就托梦给我，兄弟我一定帮你完成！希望你别太留恋人间，在那边也能过得好好的……”
姬存路抖着烧着的纸钱，抖得满地都是，满地都是燃烧殆尽的纸灰……
“姬存路！你在干什么？”
突然一声呵斥，吓得姬存路打了个哆嗦，嘴里叼着的烟都掉在了地上，难道闹鬼了吗？
“姬存路，你干啥呢？你是不是疯了？”
又是一声呵斥，这次姬存路听清了，是王守发的声音。
原来他太专注于烧纸钱，没有注意到王守发开车来到了这里。
“没干啥，给死者烧点纸钱……”姬存路如实回答着。
“你是不是疯了？”王守发呵斥着他。
“你才疯了！”姬存路不理他，蹲下来再次点燃一堆纸钱。
“你他妈的，给我住手！”
王守发一把推开了姬存路，姬存路没有防备，后退了几步，跌坐在路边。
“今天傍晚，这里刚捞了尸，大晚上你就来这里烧纸！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你是不是想告诉所有人，人是你撞的，是你撞死的！你想去坐牢吗？你想去的话，你自己去投案自首啊！我可不想陪你去，你不要忘了，车上还有我和小迪！是我们一起喝的酒，你被抓了，我们也脱不了干系！你想过没有？”王守发快走两步，蹲在地上，攥着姬存路的领口恶狠狠地说着。
“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就是觉得有些愧疚……”姬存路挣脱掉王守发，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站起来说着。
“你听我的，赶紧回去，没人会知道是你做的……”
王守发话还没有说完，“腾”地一声，整个小河两旁的路灯全部熄灭了……
城市的道路上，车并不是很多，早已经过了下班高峰期，此刻大多数的人，应该已经吃完晚饭，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其乐融融。
姬存路跟在那辆警车的后面，不敢靠得太近，害怕被他察觉，又不敢离得太远，害怕跟丢，他始终保持着与警车之间隔着一辆车的距离。他为了保持这个距离，疯狂加塞，甚至不惜闯了一个红灯，始终跟在警车的后面……
终于那辆警车慢了下来，他拐进一个小胡同里，前行不远右转进一个小区。
姬存路也跟着拐了进来，小区门口“幸福花园”四个led灯大字闪烁着，刺得他眼睛有些痛。
警车在一栋楼下停了下来，姬存路也在他对面的位置找了个能够停车的地方停下来，熄火关灯，透过窗户观察着他们。
周建国和那妇女，以及两位老人相继走下车，两位老人缓缓地走进了单元楼的楼道里面。那个少妇和警察周建国说了两句道别后，则转头走向楼道里面。
姬存路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两口，他不敢开窗户，导致车内乌烟瘴气的……
他抬起头看着这栋楼，心里盘算着他们爬楼梯的速度，突然四楼东户黑着的窗户里边突然亮起了灯。
“速度差不多，应该就是这个……”姬存路心里嘀咕着，然后继续看着这栋六层楼高，有些陈旧的小区楼房。
过了好几分钟，剩下几家黑着窗户的房间，没有亮起灯来，他可以肯定就是那户人家。
周建国站在楼道口，仰头看着这栋楼，他看着的方向也是四楼东户，更加证实了姬存路的猜测。
周建国仰头望着窗子，好久，才低下头，叹了一口气，摘下警帽，手指插进有些乱的头发，梳理了几下，然后将帽子又戴回头上，方才钻进车里，缓缓开动，离开这个小区。
姬存路扭头目送着警车的离去，又是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在为自己打气，然后推开车门，走进楼道，
四楼东户。
姬存路做了个深呼吸，伸手敲了几下门。
“谁啊？”
一个女人的声音由远及近，夹杂着拖鞋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
“你找谁？”
女人推开防盗门，面无表情地看着姬存路。
姬存路呆住了，这个漂亮的女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让他毫无防备。
他没有想过，这个女人会这样好看，他没有想到一个已经嫁作人妻的女人，居然还会有那种不食人间烟火，没被世俗琐事烦扰过的气质。
他想：这样的一个女子，她的家庭生活，原本应该多么幸福美好。她的家庭应该多么和睦美满，才会让她如初入世事的少女般一尘不染。
他愈发地觉得内疚，因为他，才让这个如此美满幸福的家庭，变得不再完整……
“请问，你找谁？”开门的妇女再次询问了一遍。
“啊……额……你好，你好，请问赵……赵小迪在家吗？”姬存路这才从恍惚中醒来，支支吾吾地说着。
“我们家没有叫赵小迪的？你找错地方了吧……”女人依然面无表情，很和气地说着。
“妈妈……妈妈……”
房间内一个小女孩冲着她跑过来，小女孩看上去不到两岁的样子，说话还有些不清楚，嘴里喊着妈妈，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让人听不懂。
姬存路侧头看着可爱的小女孩，长得很像她的妈妈，像她妈妈一样漂亮。
“对不起，不好意思，我可能找错门了，不好意思……”姬存路连忙道歉解释着。
“哦……”女人轻轻咬了下嘴唇，关上门。
姬存路站在门口，一直等她关上门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终于明白那个警察为何如此恋恋不舍地看着她家的方向，若不是他俩早就认识，就是他也被这个女人那种清新脱俗地气质所吸引。
姬存路开着车，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和那个小女孩……
那个女人越是漂亮，那个小女孩越是可爱，他就越内疚。如此美好的一家人，都因为他的过错，变得不再完美。他觉得自己有罪，可是他又不想去坐牢。
姬存路开着车脑袋里乱极了，他将车开到了小桥旁边……
他从车上走下来，蹲在桥头，一支又一支地点着烟，他望着清清地河水，水面倒映着两旁的路灯，倒映着他的身影……偶尔一阵风吹过，水面泛起涟漪，就像他的心被轻轻敲击了一下。
姬存路不知道自己在桥头蹲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抽了多少支烟，不过围绕着他，满地的烟屁股好像可以说明一切。
他拿出在路边提前买好的纸钱，点燃，火光映亮了他的脸庞，他的眼圈有些发黑，可以看出他昨晚肯定没有睡好。
“大哥呀，我给你烧点纸钱，我给你多烧点，黄泉路上好好过……有什么遗愿，你就托梦给我，兄弟我一定帮你完成！希望你别太留恋人间，在那边也能过得好好的……”
姬存路抖着烧着的纸钱，抖得满地都是，满地都是燃烧殆尽的纸灰……
“姬存路！你在干什么？”
突然一声呵斥，吓得姬存路打了个哆嗦，嘴里叼着的烟都掉在了地上，难道闹鬼了吗？
“姬存路，你干啥呢？你是不是疯了？”
又是一声呵斥，这次姬存路听清了，是王守发的声音。
原来他太专注于烧纸钱，没有注意到王守发开车来到了这里。
“没干啥，给死者烧点纸钱……”姬存路如实回答着。
“你是不是疯了？”王守发呵斥着他。
“你才疯了！”姬存路不理他，蹲下来再次点燃一堆纸钱。
“你他妈的，给我住手！”
王守发一把推开了姬存路，姬存路没有防备，后退了几步，跌坐在路边。
“今天傍晚，这里刚捞了尸，大晚上你就来这里烧纸！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你是不是想告诉所有人，人是你撞的，是你撞死的！你想去坐牢吗？你想去的话，你自己去投案自首啊！我可不想陪你去，你不要忘了，车上还有我和小迪！是我们一起喝的酒，你被抓了，我们也脱不了干系！你想过没有？”王守发快走两步，蹲在地上，攥着姬存路的领口恶狠狠地说着。
“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就是觉得有些愧疚……”姬存路挣脱掉王守发，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站起来说着。
“你听我的，赶紧回去，没人会知道是你做的……”
王守发话还没有说完，“腾”地一声，整个小河两旁的路灯全部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