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君臣商议
陡然听到卢静华说，越国下了一着错棋，朱子霆不懂了：“他们快速插入襄州，先夺襄州，再取南阳，然而下一步，就是汝州……这条路，先皇当年便这么用过，为何是错棋？！”
“越军和我们梁军不同，越军虽然人少，却消耗极大！”卢静华知道的细节，比朱子霆可要多多了，“一名越军，一天消耗的吃食，除了水，都要从后方运输，每天定量四斤，荤素都有，而且，要以热食为主！一万人，单是食材再加上生火的燃料，就是五六万斤！就算用储物袋，减去九成，那也是五六千斤！一个月，便是十五、六万斤的消耗！”
“他们步兵所用的战械所用的火药，一发便是三、四十斤，一万越军所配备的战械，一旦开火，一天就要消耗掉上十万斤的弹药！”
“可若是他们大军来袭汝州，在汝州展开决战，我军能集结过去三十万以上，而且，还能不断地补充，可他们能过来多少？至少也要过来十万人吧！”
“就算是以十万计算，陛下可以算一算，他们需要多少消耗？若没有水路，他们能运得过来吗？”
“陛下，请看，如果是马车，得要多少量车？得要多少饲料？所以，他们的甲种师，都是用元石驱动，以避免草料的收集难度……可为了运这么多弹药，需要消耗多少元石？就算越国再富裕十倍，他们也消耗不起的！”
“而从南阳到汝州，中间没有河流，而且，还要走一千多里的山路……这段山路，便是马车都不好走，就更不要说，他们的元石车了！”
“所以，越国，此番攻势，最多只能到南阳！”卢静华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原来，汝州无碍！朱子霆本是聪慧之人，听到这里，也明白了，就算王延兴手段通天，也没法无中生有，不依靠水军，便来攻取汝州！
不过，朱子霆才松了一口气，却又心中一沉：“唉……可惜了，山南和南阳，却终究还是没保住……”
“山南和南阳，只是边角料，关键还在泗州和徐州！”卢静华又对朱子霆道，“山南和南阳就算全失，于大局损害有限，可若是这次丢的是泗州，那才是后果不堪设想！”
“嘶……泗州……”朱子霆听到这两个字，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泗州若是丢了，那越军便可直接将大船开到汴京城下来，“泗州绝不能有失！”
“正是如此！陛下！”卢静华沉声道，“若是越军这能冻住元气的法子，是用在泗州，陛下觉得，当下的局势，将是如何？”
泗州城，比襄州城可大不了多少！那法子若是在襄州有效，那在泗州，定然也是有效的！
“不过，朕在泗州周围布置了二十五万大军，层层设防，卫城、要塞互相呼应……可不是襄州一座孤城能比！就算越军行偷袭之事，最多，也就是丢了几座卫城、要塞，也断然不可能仓促间将整个泗州都拿下！”朱子霆倒是还想到了这一节。
“陛下所言极是！”卢静华点头同意了一声，却又道，“可我们仓促之间，想不出应对那妖法的办法，就算越军不能一鼓而下泗州，那用一个月如何？”
“只要泗州能坚守一个月，朕便可倾全部可用的禁军去救……那未必会输！”朱子霆想了想答道。
“是也！越军如果偷袭的泗州，两国全面开展，胜负只在五五之数，可现在，他偷袭的是襄州，那他在泗州，他便失了先手，那他还有赢面吗？”
“我们现在并未想出应对之法！他们依旧是更加占优势啊！”
“越军下一步，定然是进攻泗州。”卢静华恳切地说道，“若是陛下明面上宣布，将派京中二十万大军去救汝州，却实际上，却是去加强泗州……他们还能赢？”
二十万再加二十五万……那就是四十五万了！这几乎是梁国可战之兵的一半……“这样合适吗？”朱子霆没有统过兵，不过，下意识里，他还是觉得，会不会太集中了？他犹豫地问道，“泗州能容得下这么多兵吗？”
“泗州当然不行……不过徐州可以！”卢静华答道。
“卢首相的意思，是越国偷袭襄州，我们便偷袭徐州？”朱子霆心动了！很显然，对梁国来说，徐州的重要性，是要大于襄州的！
襄州之于梁国，是进攻越国的前战，出襄州，可下荆州和鄂州，进而据有长江上游之利……可这里距离越国真正的核心，还有一两万里的长江水道，中间越国还有好几道水关可用来阻击……在水军不占优的情况下，襄州这个优势，对梁国来说，毫无用处！
可徐州就不同了！一旦夺回了徐州，梁国便可补齐淮河防线！然后再抢回泗水以东的大片肥沃的土地！
失襄州，得徐州……若是成了，对梁国来说，其实是赚了！
“卢首相此提议，深得朕心！”朱子霆抚掌而笑，“深得朕心！”
“只是，此局有两个难点！”卢静华见皇帝同意了自己的以徐州换襄州之策，才将此法的难处说了出来。
“卢首相请说！”
“此事必须绝密行事！当然，大军移动，无法避人耳目，所以，陛下应当断绝南北通道，禁绝越国探子回去报信……至少，在大军到达宋州之前，大军的行踪，万万不可让越国提前探知！等到了宋州，越人再知道，他们再想增兵徐州，也是鞭长莫及了！”
二十万的行动，排开在路上，足有几里长，想保密……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事啊！当然，集结、出发的时候，可以打着支援汝州的名号进行，可汝州在汴京西面，而徐州在汴京的东面，接下来怎么保密？
“不过，还有一事，也是不太容易……那就是粮草……”
是了……战时粮草的消耗，和平日里粮草的消耗，可不是一样的！平日里没兵定量两斤，战时，便至少要三斤！可时至今日，外面的蝗灾还没消停，到哪里去筹措这额外的粮草？
“越军和我们梁军不同，越军虽然人少，却消耗极大！”卢静华知道的细节，比朱子霆可要多多了，“一名越军，一天消耗的吃食，除了水，都要从后方运输，每天定量四斤，荤素都有，而且，要以热食为主！一万人，单是食材再加上生火的燃料，就是五六万斤！就算用储物袋，减去九成，那也是五六千斤！一个月，便是十五、六万斤的消耗！”
“他们步兵所用的战械所用的火药，一发便是三、四十斤，一万越军所配备的战械，一旦开火，一天就要消耗掉上十万斤的弹药！”
“可若是他们大军来袭汝州，在汝州展开决战，我军能集结过去三十万以上，而且，还能不断地补充，可他们能过来多少？至少也要过来十万人吧！”
“就算是以十万计算，陛下可以算一算，他们需要多少消耗？若没有水路，他们能运得过来吗？”
“陛下，请看，如果是马车，得要多少量车？得要多少饲料？所以，他们的甲种师，都是用元石驱动，以避免草料的收集难度……可为了运这么多弹药，需要消耗多少元石？就算越国再富裕十倍，他们也消耗不起的！”
“而从南阳到汝州，中间没有河流，而且，还要走一千多里的山路……这段山路，便是马车都不好走，就更不要说，他们的元石车了！”
“所以，越国，此番攻势，最多只能到南阳！”卢静华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原来，汝州无碍！朱子霆本是聪慧之人，听到这里，也明白了，就算王延兴手段通天，也没法无中生有，不依靠水军，便来攻取汝州！
不过，朱子霆才松了一口气，却又心中一沉：“唉……可惜了，山南和南阳，却终究还是没保住……”
“山南和南阳，只是边角料，关键还在泗州和徐州！”卢静华又对朱子霆道，“山南和南阳就算全失，于大局损害有限，可若是这次丢的是泗州，那才是后果不堪设想！”
“嘶……泗州……”朱子霆听到这两个字，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泗州若是丢了，那越军便可直接将大船开到汴京城下来，“泗州绝不能有失！”
“正是如此！陛下！”卢静华沉声道，“若是越军这能冻住元气的法子，是用在泗州，陛下觉得，当下的局势，将是如何？”
泗州城，比襄州城可大不了多少！那法子若是在襄州有效，那在泗州，定然也是有效的！
“不过，朕在泗州周围布置了二十五万大军，层层设防，卫城、要塞互相呼应……可不是襄州一座孤城能比！就算越军行偷袭之事，最多，也就是丢了几座卫城、要塞，也断然不可能仓促间将整个泗州都拿下！”朱子霆倒是还想到了这一节。
“陛下所言极是！”卢静华点头同意了一声，却又道，“可我们仓促之间，想不出应对那妖法的办法，就算越军不能一鼓而下泗州，那用一个月如何？”
“只要泗州能坚守一个月，朕便可倾全部可用的禁军去救……那未必会输！”朱子霆想了想答道。
“是也！越军如果偷袭的泗州，两国全面开展，胜负只在五五之数，可现在，他偷袭的是襄州，那他在泗州，他便失了先手，那他还有赢面吗？”
“我们现在并未想出应对之法！他们依旧是更加占优势啊！”
“越军下一步，定然是进攻泗州。”卢静华恳切地说道，“若是陛下明面上宣布，将派京中二十万大军去救汝州，却实际上，却是去加强泗州……他们还能赢？”
二十万再加二十五万……那就是四十五万了！这几乎是梁国可战之兵的一半……“这样合适吗？”朱子霆没有统过兵，不过，下意识里，他还是觉得，会不会太集中了？他犹豫地问道，“泗州能容得下这么多兵吗？”
“泗州当然不行……不过徐州可以！”卢静华答道。
“卢首相的意思，是越国偷袭襄州，我们便偷袭徐州？”朱子霆心动了！很显然，对梁国来说，徐州的重要性，是要大于襄州的！
襄州之于梁国，是进攻越国的前战，出襄州，可下荆州和鄂州，进而据有长江上游之利……可这里距离越国真正的核心，还有一两万里的长江水道，中间越国还有好几道水关可用来阻击……在水军不占优的情况下，襄州这个优势，对梁国来说，毫无用处！
可徐州就不同了！一旦夺回了徐州，梁国便可补齐淮河防线！然后再抢回泗水以东的大片肥沃的土地！
失襄州，得徐州……若是成了，对梁国来说，其实是赚了！
“卢首相此提议，深得朕心！”朱子霆抚掌而笑，“深得朕心！”
“只是，此局有两个难点！”卢静华见皇帝同意了自己的以徐州换襄州之策，才将此法的难处说了出来。
“卢首相请说！”
“此事必须绝密行事！当然，大军移动，无法避人耳目，所以，陛下应当断绝南北通道，禁绝越国探子回去报信……至少，在大军到达宋州之前，大军的行踪，万万不可让越国提前探知！等到了宋州，越人再知道，他们再想增兵徐州，也是鞭长莫及了！”
二十万的行动，排开在路上，足有几里长，想保密……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事啊！当然，集结、出发的时候，可以打着支援汝州的名号进行，可汝州在汴京西面，而徐州在汴京的东面，接下来怎么保密？
“不过，还有一事，也是不太容易……那就是粮草……”
是了……战时粮草的消耗，和平日里粮草的消耗，可不是一样的！平日里没兵定量两斤，战时，便至少要三斤！可时至今日，外面的蝗灾还没消停，到哪里去筹措这额外的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