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胡家隐事
是那恐兽！还有那噬魂兽！它们怎么来了？
一阵心悸的感觉突如其来地出现在胡静柳的心底，那是刚才被可在杜秋生的灼灼眼神之下，胡静柳渐渐地恢复了清明。
“让我去！我跟他拼了！”胡静柳咬紧牙关，从齿缝间狠狠地冒出几个字来。此刻，他是真的下了决心之心。
“不！你帮我看好孩子们，我去！”杜秋生却朝他摇了摇头，微笑地答道。
“可是，我不会怎么操控大阵啊！”胡静柳连连摇头，“还是我去吧！”
“都现在了，大阵还有什么气机可操控的？”杜秋生继续淡淡地答道，“你就站到我的位置来，鼓荡元气，散发出去，气机自会流转！”
自会流转？听到这一句，胡静柳明白了，现在大阵之中的学子的元气果然已经消耗殆尽！之所以没有立刻溃散，只是因为这杜秋生，以自己的元气散入阵中，才勉强维持！持续了这么久时间后，想来，杜秋生大概也即将油尽灯枯了！现在，唯一还能将孩子们带回内城的，也真的只有一直没有自己了！
“那我要怎么带大家回城？”胡静柳不再争辩。
“这个简单！你只需一边鼓荡元气，一边慢慢后撤，大阵自然会跟你走！”杜秋生答道。
这么简单？胡静柳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杜秋生，得到肯定的眼神后，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因为这里是大阵中枢！中枢的移动，自然会带动大阵转移，只不过，没有了操控，想再发射那种气机风刃却不要想了！
当即，他不再犹豫，战到杜秋生跟前，鼓荡起全身的元气，散入大阵之中！
而杜秋生见胡静柳果然接过了大阵，便站到一边，再朝胡静柳躬身一礼：“杜秋生代越国，代学宫，代这几百学子的父母兄弟，谢过胡刺史！”
说完，他忽然向前一踏步，随即腾空而起，合身化为一道刺目的白光，朝那噬魂兽狠狠地扎去！
那道白光，是如此之快，竟让人生不出一丝反应来，众人就觉得，眼前好像有一颗流星闪过，然后，就街道的尽头升起了一颗太阳……然后，才听到一声巨大的轰鸣声：“轰………
……
人固有死重若泰山
煌煌光明可昭日月
……
等到巨大的光球，渐渐淡去，可长街的尽头，已经只剩下了一个无比巨大的坑……
学子们的诵读声，依旧在持续着，大阵，也依旧在气息流转，可一直在悍不畏死地冲击大阵的妖兽，却开始发出阵阵悲鸣，然后不再跟大阵死磕，而是开始四处乱窜。
有的，不顾一切地朝街道两侧的墙上硬撞，有的则是掉头乱窜。也有继续朝大阵跑来的，可有学宫教授的飞剑的把守，还是可以将那些前来送死的妖兽一一斩杀。
而胡静柳，则不再去想其他，而是全心全意地鼓荡元气，带着大阵和学子们，缓缓地退回了内城之中……
说到这里，胡静柳不再言语，他渐渐地从痛苦的回忆中脱身出来，抬起头来，目光直视，紧紧地盯着前方的梁石湫。
而梁石湫这才知道，原来，韶州城破的背后，竟然是有这般荡气回肠的故事，他不觉叹息了一声：“难怪学宫山门紧闭，连我也不见……原来是这样……”
说到这里，梁石湫突然念头一转，疑惑不解地胡静柳问道，“你经此一战，你至少也是功过各半……既是如此，你何必要隐瞒这些？”
胡静柳无奈地答道，“可无论如何，我终究还是不战而逃了……”
“你既然已经尽力，便可问心无愧，何必在意是不是不战而逃呢？！”梁石湫摇着头说道。
“哼……”胡静柳突然冷冷地一哼，“你以为，我想做什么想说什么，我便能全然做主？”
“你自己的事，不是自己做主，难道还要谁来给你做主？”梁石湫不懂了。
“胡家啊！”胡静柳叹道，“胡家培养我长大，让我炼气有成，给我造势，让我做官，给我钱财，让我可以随意花销……你觉得，胡家只是因为出于对我修炼天赋的认可，或者是因为胡家的老祖宗们，对我这个后进晚辈的青睐？”
“难道不是吗？”
“哈哈……”胡静柳好像听到一个极为好笑的笑话一般，“我们享受家族带给我们的财富的同时，便必须完完全全地服从家族的安排！”
说到这里，胡静柳突然脸色蓦然，好一阵都不再说话。
过了许久，他才似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胡家对我期待是执宰！你知道什么样的职位，才能成为执宰吗？也就是说，我至少要做到六部之中，吏部，刑部或者兵部的尚书！”胡静柳惨然笑道，“如果我身上带有一个不战而逃的标签后，你说，我还有可能成为执宰吗？”
不战而逃的执宰？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就算天子同意，又如何能服众？听到这里，梁石湫不觉地再叹了一声，此刻，他再看向胡静柳的眼神，竟然多了一丝同情：“小时候，我就挺羡慕你们这些大家族的子弟，觉得，你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却没想到，其实，你们也不过是拿自己卖给家族换来了……想想，你们也挺可怜的！”
“可怜？你难道不是把自己卖给了天子，才获得了今日的地位？都是卖，有什么可怜的？！”胡静柳却不以为意地答道。
“哈哈……也是！”梁石湫不觉一愣，好像确实也是如此：他给天子办差，而天子给自己俸禄，办好了，另外有奖赏，办不好，则得挨罚……
不过，再一想，又不全然一样：“我自五岁开始修炼，十五岁入学宫……这并不是天子的授意，而是我自己的努力！而你之所以能得到家族的青睐，是自己的努力？”
“入学宫之后，我才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开始越发勤学苦练，十八岁锻体后，才转入军中……当然，我也可以不入伍，而回到家中，娶妻生子、侍奉父母……你可以吗？”
“我历经百战，积功而获得现在的爵位，铁面执法多年，才得任此刻之职位……虽然也是得了天子的看重才能获得，可其他同袍，同样可以实现，你们可以吗？”
“有朝一日，我不愿再奔波驱驰，便可告老归隐，荣归故里……你可以吗？”
“虽然看上去，都是在卖……可终究不是一样啊！”
是啊……一个是家族，一个国家……一个以宗族血脉为纽带，一个却是制度法规来维系，这本来就不一样。
“既是如此……”梁石湫站起身来，朝胡静柳总结道，“那你便在口供上画押，也算是此事有了了解……至于，日后你还能不能当上执宰，请恕梁某爱莫能助了！”
“画押……哈哈……”谁道胡静柳竟然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梁钦差，我刚刚不过是跟你讲了个故事，你不会是当真了吧！”
胡静柳突然变脸道：“韶州城破的事实，本刺史已经跟你讲过很多次了：那就是妖兽来势急促且势大，某血战不敌，才不得不退守内城！”
“你刚才分明已经承认……”
“实证呢！”胡静柳突然嘿嘿笑了起来……
一阵心悸的感觉突如其来地出现在胡静柳的心底，那是刚才被可在杜秋生的灼灼眼神之下，胡静柳渐渐地恢复了清明。
“让我去！我跟他拼了！”胡静柳咬紧牙关，从齿缝间狠狠地冒出几个字来。此刻，他是真的下了决心之心。
“不！你帮我看好孩子们，我去！”杜秋生却朝他摇了摇头，微笑地答道。
“可是，我不会怎么操控大阵啊！”胡静柳连连摇头，“还是我去吧！”
“都现在了，大阵还有什么气机可操控的？”杜秋生继续淡淡地答道，“你就站到我的位置来，鼓荡元气，散发出去，气机自会流转！”
自会流转？听到这一句，胡静柳明白了，现在大阵之中的学子的元气果然已经消耗殆尽！之所以没有立刻溃散，只是因为这杜秋生，以自己的元气散入阵中，才勉强维持！持续了这么久时间后，想来，杜秋生大概也即将油尽灯枯了！现在，唯一还能将孩子们带回内城的，也真的只有一直没有自己了！
“那我要怎么带大家回城？”胡静柳不再争辩。
“这个简单！你只需一边鼓荡元气，一边慢慢后撤，大阵自然会跟你走！”杜秋生答道。
这么简单？胡静柳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杜秋生，得到肯定的眼神后，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因为这里是大阵中枢！中枢的移动，自然会带动大阵转移，只不过，没有了操控，想再发射那种气机风刃却不要想了！
当即，他不再犹豫，战到杜秋生跟前，鼓荡起全身的元气，散入大阵之中！
而杜秋生见胡静柳果然接过了大阵，便站到一边，再朝胡静柳躬身一礼：“杜秋生代越国，代学宫，代这几百学子的父母兄弟，谢过胡刺史！”
说完，他忽然向前一踏步，随即腾空而起，合身化为一道刺目的白光，朝那噬魂兽狠狠地扎去！
那道白光，是如此之快，竟让人生不出一丝反应来，众人就觉得，眼前好像有一颗流星闪过，然后，就街道的尽头升起了一颗太阳……然后，才听到一声巨大的轰鸣声：“轰………
……
人固有死重若泰山
煌煌光明可昭日月
……
等到巨大的光球，渐渐淡去，可长街的尽头，已经只剩下了一个无比巨大的坑……
学子们的诵读声，依旧在持续着，大阵，也依旧在气息流转，可一直在悍不畏死地冲击大阵的妖兽，却开始发出阵阵悲鸣，然后不再跟大阵死磕，而是开始四处乱窜。
有的，不顾一切地朝街道两侧的墙上硬撞，有的则是掉头乱窜。也有继续朝大阵跑来的，可有学宫教授的飞剑的把守，还是可以将那些前来送死的妖兽一一斩杀。
而胡静柳，则不再去想其他，而是全心全意地鼓荡元气，带着大阵和学子们，缓缓地退回了内城之中……
说到这里，胡静柳不再言语，他渐渐地从痛苦的回忆中脱身出来，抬起头来，目光直视，紧紧地盯着前方的梁石湫。
而梁石湫这才知道，原来，韶州城破的背后，竟然是有这般荡气回肠的故事，他不觉叹息了一声：“难怪学宫山门紧闭，连我也不见……原来是这样……”
说到这里，梁石湫突然念头一转，疑惑不解地胡静柳问道，“你经此一战，你至少也是功过各半……既是如此，你何必要隐瞒这些？”
胡静柳无奈地答道，“可无论如何，我终究还是不战而逃了……”
“你既然已经尽力，便可问心无愧，何必在意是不是不战而逃呢？！”梁石湫摇着头说道。
“哼……”胡静柳突然冷冷地一哼，“你以为，我想做什么想说什么，我便能全然做主？”
“你自己的事，不是自己做主，难道还要谁来给你做主？”梁石湫不懂了。
“胡家啊！”胡静柳叹道，“胡家培养我长大，让我炼气有成，给我造势，让我做官，给我钱财，让我可以随意花销……你觉得，胡家只是因为出于对我修炼天赋的认可，或者是因为胡家的老祖宗们，对我这个后进晚辈的青睐？”
“难道不是吗？”
“哈哈……”胡静柳好像听到一个极为好笑的笑话一般，“我们享受家族带给我们的财富的同时，便必须完完全全地服从家族的安排！”
说到这里，胡静柳突然脸色蓦然，好一阵都不再说话。
过了许久，他才似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胡家对我期待是执宰！你知道什么样的职位，才能成为执宰吗？也就是说，我至少要做到六部之中，吏部，刑部或者兵部的尚书！”胡静柳惨然笑道，“如果我身上带有一个不战而逃的标签后，你说，我还有可能成为执宰吗？”
不战而逃的执宰？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就算天子同意，又如何能服众？听到这里，梁石湫不觉地再叹了一声，此刻，他再看向胡静柳的眼神，竟然多了一丝同情：“小时候，我就挺羡慕你们这些大家族的子弟，觉得，你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却没想到，其实，你们也不过是拿自己卖给家族换来了……想想，你们也挺可怜的！”
“可怜？你难道不是把自己卖给了天子，才获得了今日的地位？都是卖，有什么可怜的？！”胡静柳却不以为意地答道。
“哈哈……也是！”梁石湫不觉一愣，好像确实也是如此：他给天子办差，而天子给自己俸禄，办好了，另外有奖赏，办不好，则得挨罚……
不过，再一想，又不全然一样：“我自五岁开始修炼，十五岁入学宫……这并不是天子的授意，而是我自己的努力！而你之所以能得到家族的青睐，是自己的努力？”
“入学宫之后，我才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开始越发勤学苦练，十八岁锻体后，才转入军中……当然，我也可以不入伍，而回到家中，娶妻生子、侍奉父母……你可以吗？”
“我历经百战，积功而获得现在的爵位，铁面执法多年，才得任此刻之职位……虽然也是得了天子的看重才能获得，可其他同袍，同样可以实现，你们可以吗？”
“有朝一日，我不愿再奔波驱驰，便可告老归隐，荣归故里……你可以吗？”
“虽然看上去，都是在卖……可终究不是一样啊！”
是啊……一个是家族，一个国家……一个以宗族血脉为纽带，一个却是制度法规来维系，这本来就不一样。
“既是如此……”梁石湫站起身来，朝胡静柳总结道，“那你便在口供上画押，也算是此事有了了解……至于，日后你还能不能当上执宰，请恕梁某爱莫能助了！”
“画押……哈哈……”谁道胡静柳竟然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梁钦差，我刚刚不过是跟你讲了个故事，你不会是当真了吧！”
胡静柳突然变脸道：“韶州城破的事实，本刺史已经跟你讲过很多次了：那就是妖兽来势急促且势大，某血战不敌，才不得不退守内城！”
“你刚才分明已经承认……”
“实证呢！”胡静柳突然嘿嘿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