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夺舍危机
从小到大，一路顺风顺水，嚣张跋扈的萧万天，终于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遇上这般无助的时刻，抬眼四顾，只觉得，人生一片黯淡，再也看不到丝毫希望，心里不停地念道着两个字：完了……
萧家人口虽多，可他却不知道，谁能帮自己；这屋子最大，却不知道，下一刻，哪里是自己的容身之处。
自己就恍若被抛弃在一片孤寂的荒漠，四周一片死静，没有一点点的生机。
突然，悠悠的一声叹息，无缘无故地乍现在萧万天的心底：“唉……也就这点出息……”
谁！？萧万天猛然一惊，抬头四下看去，自己还在屋子里，自己周围的人，也根本没人理会自己！
“不用找了……”那个声音就像知道萧万天的心意一般，满是萧瑟地继续响起，“我就在你的心里！你心绪一动，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在我心里？是鬼吗？从哪来的……怎么会进到我心里去？
“我不是鬼……不过，跟鬼也差不多了……”那个声音暂停片刻之后，才又继续响起，言辞语义，竟是有几分苍老，“老夫自中三天而来，至于怎么来的，怎么就进了你的心里，老夫也是不得而知啊！”
那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感觉到萧万天内心的惊慌，那苍老的声音自嘲一般答道，“老夫什么都不想干的，就想着，住在你狭小的心魂之中，了此残生……”
住在我心魂里？萧万天突然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就像是肚子里面躲进了一个食心的妖怪，随时可能张开一张血盆大口，朝自己的心肺咬下……
你想干什么……语义之中，已经有了一丝颤抖。
察觉到萧万天心中的恐惧，那声音冷冷地一哼：“老夫不是食魂兽，对你的心肺不感兴趣！”
听到这里，萧万天心绪才稍微平和了几分，不过，他猛跳的心还没来得及完全平复，又听到那声音在继续往下说道：“为人子者，竟然这般窝囊无用，当真可恨……某现在在想，要不要夺舍于你，取了你这躯壳，为某所用……”
夺舍？听到这两个字，萧万天突然后背一凉，只觉一身冷汗哗哗地往外流……作为一个武者，如何不知夺舍之事？一旦被夺舍，即便身躯虽然还是活着，其实，已经是死了啊！
而现下，对方已经进了自己的心魂，想要对自己行那夺舍之事，怕是轻而易举啊！萧万天只觉得，自己的小命，就像一颗被巨人抓在手里揉捏的鸡蛋，也许只要稍微不小心，就要碎成一地残汁。
可越是到了这种时刻，才是越是能显出萧万天的泼皮本色来，他哪怕是恐惧到了极点，也不忘颤着胆子作想：你敢！
回答萧万天的，是一声冷笑：“敢？有什么不敢？像你这般颓废，在家于父母无用，在外于朋友无用，在江湖于自身无用……
“还不如让某取代了你，好好努力奋斗一番，上对得起天地，下的对得起自身，中能报答你父母对你生养之恩……
“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对大家都好？
你胡说！我怎么无用了！
“你有用？那你倒是说说看，自打你知事以来，你做的一切的事情，有什么用？”
我……萧万天说不出话来了，从他懂事以来，他就没老实过一天！不是在萧家闯祸，就是在长流镇惹事，什么正经事没做出来，倒是创下了一个天祸的名号……
“说啊！怎么不说了？”那声音戏谑地追问着。
从来没有羞愧过的萧大少，此刻也不得不一脸羞红，不过，死鸭子嘴硬的他，却不肯服软：我还小！我爹死了！我娘也晕倒了，我也没法世袭爵位了，你让我怎么办？
“不就是半年之内，从三级武夫，升到七级武夫吗？这有何难？”那个声音满是不屑地答道，“只要你按照某的吩咐来做，一月便可升一级，到你十六岁之时，足以武夫到顶！”
一月一级？萧万天惊诧莫名，这种速度，他是闻所未闻啊！
不过，相比之下，还有什么比有一个陌生人突然在自己心神之中，还威胁要夺舍自己更离奇的吗？莫非是真的？
不待萧万天疑虑尽释，那个声音忽然又道：“唉……且不说武道修为如何，为父亲服丧，照顾病倒的母亲，难道也做不到？”
服丧尽孝的事谁不会！我当然能做到！
“那老夫就给你个机会！你先照顾好你的母亲……料理好你父亲的丧事！若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你也不要怪某，越俎代庖，替你尽孝了！”
萧万天急忙争辩：我自己的父母，我自己来尽孝，才不要你管……
他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好不坚决，可说过去，对方却没有了回音……
人呢？喂！你听到了吗？
那个声音，依旧没有回答。在萧万天的心魂之间，只余下萧万天在那里咆哮着：
你给我看着，看我能不能做到！
还是没有任何响应！
他的心魂，刚刚还被一万匹草泥马践踏蹂躏，转瞬，竟然又安静了下来，仿若暴雨之后的草原，空旷而宁静，极目远眺，一片平坦，只有无边无际，接天垂地的铅灰色的乌云。
萧万天等了许久，可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苍老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就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是做梦？还是幻觉？
萧万天也不知道了，可一摸后背，一片冰冷的汗渍，明明确确地提醒着他，刚才确实发生了些什么！
“天儿……天儿……”此时，床上梁氏虚弱的呼唤声传来，萧万天连忙快步走过去。半跪在床前答应着：“娘，孩儿在这里！”
“天儿……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梁氏此刻刚刚才悠悠醒转，还没什么力气，勉强让丫头扶着自己，靠坐在床上，跟萧万天说话。可她两手却偏偏抓得紧紧的，拉住儿子的手，生怕松开就会失去一般；脸上的容颜，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满是不忍直视的憔悴；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不像是询问，而更多的是期盼、祈求……
娘怎么突然老了？萧万天心里，无缘由地一阵心痛，这才突然意识到，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了，自己仿佛还是第一次，认真地看自己的娘。这十几年来，自己当真是一事无成，对不起疼爱自己的爹娘啊！
心中的疼痛，酝酿了片刻，终于化为四个字：“孩儿不孝……”
萧家人口虽多，可他却不知道，谁能帮自己；这屋子最大，却不知道，下一刻，哪里是自己的容身之处。
自己就恍若被抛弃在一片孤寂的荒漠，四周一片死静，没有一点点的生机。
突然，悠悠的一声叹息，无缘无故地乍现在萧万天的心底：“唉……也就这点出息……”
谁！？萧万天猛然一惊，抬头四下看去，自己还在屋子里，自己周围的人，也根本没人理会自己！
“不用找了……”那个声音就像知道萧万天的心意一般，满是萧瑟地继续响起，“我就在你的心里！你心绪一动，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在我心里？是鬼吗？从哪来的……怎么会进到我心里去？
“我不是鬼……不过，跟鬼也差不多了……”那个声音暂停片刻之后，才又继续响起，言辞语义，竟是有几分苍老，“老夫自中三天而来，至于怎么来的，怎么就进了你的心里，老夫也是不得而知啊！”
那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感觉到萧万天内心的惊慌，那苍老的声音自嘲一般答道，“老夫什么都不想干的，就想着，住在你狭小的心魂之中，了此残生……”
住在我心魂里？萧万天突然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就像是肚子里面躲进了一个食心的妖怪，随时可能张开一张血盆大口，朝自己的心肺咬下……
你想干什么……语义之中，已经有了一丝颤抖。
察觉到萧万天心中的恐惧，那声音冷冷地一哼：“老夫不是食魂兽，对你的心肺不感兴趣！”
听到这里，萧万天心绪才稍微平和了几分，不过，他猛跳的心还没来得及完全平复，又听到那声音在继续往下说道：“为人子者，竟然这般窝囊无用，当真可恨……某现在在想，要不要夺舍于你，取了你这躯壳，为某所用……”
夺舍？听到这两个字，萧万天突然后背一凉，只觉一身冷汗哗哗地往外流……作为一个武者，如何不知夺舍之事？一旦被夺舍，即便身躯虽然还是活着，其实，已经是死了啊！
而现下，对方已经进了自己的心魂，想要对自己行那夺舍之事，怕是轻而易举啊！萧万天只觉得，自己的小命，就像一颗被巨人抓在手里揉捏的鸡蛋，也许只要稍微不小心，就要碎成一地残汁。
可越是到了这种时刻，才是越是能显出萧万天的泼皮本色来，他哪怕是恐惧到了极点，也不忘颤着胆子作想：你敢！
回答萧万天的，是一声冷笑：“敢？有什么不敢？像你这般颓废，在家于父母无用，在外于朋友无用，在江湖于自身无用……
“还不如让某取代了你，好好努力奋斗一番，上对得起天地，下的对得起自身，中能报答你父母对你生养之恩……
“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对大家都好？
你胡说！我怎么无用了！
“你有用？那你倒是说说看，自打你知事以来，你做的一切的事情，有什么用？”
我……萧万天说不出话来了，从他懂事以来，他就没老实过一天！不是在萧家闯祸，就是在长流镇惹事，什么正经事没做出来，倒是创下了一个天祸的名号……
“说啊！怎么不说了？”那声音戏谑地追问着。
从来没有羞愧过的萧大少，此刻也不得不一脸羞红，不过，死鸭子嘴硬的他，却不肯服软：我还小！我爹死了！我娘也晕倒了，我也没法世袭爵位了，你让我怎么办？
“不就是半年之内，从三级武夫，升到七级武夫吗？这有何难？”那个声音满是不屑地答道，“只要你按照某的吩咐来做，一月便可升一级，到你十六岁之时，足以武夫到顶！”
一月一级？萧万天惊诧莫名，这种速度，他是闻所未闻啊！
不过，相比之下，还有什么比有一个陌生人突然在自己心神之中，还威胁要夺舍自己更离奇的吗？莫非是真的？
不待萧万天疑虑尽释，那个声音忽然又道：“唉……且不说武道修为如何，为父亲服丧，照顾病倒的母亲，难道也做不到？”
服丧尽孝的事谁不会！我当然能做到！
“那老夫就给你个机会！你先照顾好你的母亲……料理好你父亲的丧事！若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你也不要怪某，越俎代庖，替你尽孝了！”
萧万天急忙争辩：我自己的父母，我自己来尽孝，才不要你管……
他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好不坚决，可说过去，对方却没有了回音……
人呢？喂！你听到了吗？
那个声音，依旧没有回答。在萧万天的心魂之间，只余下萧万天在那里咆哮着：
你给我看着，看我能不能做到！
还是没有任何响应！
他的心魂，刚刚还被一万匹草泥马践踏蹂躏，转瞬，竟然又安静了下来，仿若暴雨之后的草原，空旷而宁静，极目远眺，一片平坦，只有无边无际，接天垂地的铅灰色的乌云。
萧万天等了许久，可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苍老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就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是做梦？还是幻觉？
萧万天也不知道了，可一摸后背，一片冰冷的汗渍，明明确确地提醒着他，刚才确实发生了些什么！
“天儿……天儿……”此时，床上梁氏虚弱的呼唤声传来，萧万天连忙快步走过去。半跪在床前答应着：“娘，孩儿在这里！”
“天儿……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梁氏此刻刚刚才悠悠醒转，还没什么力气，勉强让丫头扶着自己，靠坐在床上，跟萧万天说话。可她两手却偏偏抓得紧紧的，拉住儿子的手，生怕松开就会失去一般；脸上的容颜，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满是不忍直视的憔悴；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不像是询问，而更多的是期盼、祈求……
娘怎么突然老了？萧万天心里，无缘由地一阵心痛，这才突然意识到，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了，自己仿佛还是第一次，认真地看自己的娘。这十几年来，自己当真是一事无成，对不起疼爱自己的爹娘啊！
心中的疼痛，酝酿了片刻，终于化为四个字：“孩儿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