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拳打脚踢
与新建的光鲜亮丽的城西不同，城北大多都是老建筑，最高的也不过是二层楼，再加上缺乏商户，少有养护，因此整体显得破败一些，其中甚至还有只有在乡下才能见到的茅草屋，是整个王城穷人的聚居地。
也正是因为穷人太多，平日里缺乏约束，不大的城北龙蛇混杂，赫然已经成了一个法外之地。
城北最大的赌场，盛泰赌场门外的巷子里，姚旭和赵默生已经在此蹲点两个时辰，望着进进出出的赌客，年轻气盛的姚旭多少有些不耐烦。
“王长庚这个缩头乌龟到底出不出来了，小爷还有很多事儿要干呢。”
旁边的赵默生，憨厚的脸上硬挤出一丝担忧：“姚少侠，要不然还是算了吧，我见先生是个讲理的人，好言商量一番，兴许会借些钱财，应该能够还上王长庚的欠款。”
姚旭狠狠的白了赵默生一眼：“怂，真怂！都到这一步了，你还做美梦呢，那王长庚要个不是钱，是赵墨灵！你就算给一百两银子，他也未必松口。要我说，直接打的丫爹娘都认不出来，看他还嚣张！”
“可是，先生不是说过吗，能不惹事尽量不惹事。”
“咱不惹事，事儿也不能惹咱，井水不犯河水的道理懂吧？”
赵默生想了想，觉得不妥：“昨日，王长庚已经告了官府，再闹下去，我生怕事情闹大，要不然还是跟先生说一声吧。”说到这，赵默生扫了一眼盛泰赌坊的大门，无意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咦？姚少侠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先生？”
“谁？”姚旭顺着赵默生的指示看过去，脸上浮现一抹惊喜：“还真是！身边还跟着俩年轻人，有点面生，你认识不？”
赵默生仔细端详了那两个年轻人一番，摇了摇头：“我也觉得面生。你说，先生这个时候去赌坊干什么？”
姚旭想了想，眼前一亮，一拍大腿：“你跟我来！”
“去哪？”
“闭嘴跟上就是，哪来那么多废话，王长庚的事儿，今天怕是要一锤定音了，走走走，跟我去看好戏！”
叶靖长这么大，倒是头一次来赌坊这种地方，乌烟瘴气，充满汗臭味的环境，熏得叶靖直皱眉。小李殿下和小都武侯也好不到哪去，自进门就捂着鼻子，像是置身于充满瘴气的峡谷，稍微吸一口就可能被毒回姥姥家。
盘踞在里面的赌徒，大多都是城里的闲人，或是周边乡下的插鸡偷狗贼，昧着良心赚了仨瓜俩枣，就急不可耐的跑到赌徒的圣地试试手气。红光满面的进来，失魂落魄的出去，几乎是所有赌坊的常态。
自打一进门，叶靖三人就成功吸引了现场所有人的目光。几个大汉，掂量着手里的骰子，上下扫视叶靖三人，眼神里尽是不善，还没等叶靖等人站稳脚跟，就已经开始私下里商量，劫这三个富家公
子一票了。
一些良心未泯的赌徒，心里不禁为这三个公子哥捏了把冷汗。王城赌坊这么多，去哪不行，非跑到盛泰赌坊，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别说那些输急眼的赌徒，就算是盛泰赌坊的东家，不从这仨人身上揭下一层皮，甭想囫囵着离开。
小李殿下被周围的莽汉盯得浑身不舒服：“小都，这些人这么用这种眼神看咱们？就好想看……”
“猪仔？”
“恩……”
小都武侯在这方面，倒是比小李殿下有见识得多，笑了笑，不以为然：“城北穷人多，但凡是有点钱的人，都不会往这边走，更别提来赌坊了。咱们三个这身打扮，必然会引起注意，兴许已经有人在盘算，劫咱们了。”
“啊？这……这可如何是好，要不然，叫些兵卒来保护咱们？”小李殿下吃了一惊，没想到城北居然这么乱。
小都武侯压了压手，示意小李殿下无需担忧，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叶靖：“有朱先生在，你怕什么？”
闻言，小李殿下楞了一下，随即挠了挠后脑勺，讪讪笑了起来：“也是，把朱先生给忘了。”
“三位公子，来我们这桌，耍几圈？”
“插鸡王二，你也配跟人家富家公子一桌？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切，你也好不到哪去。”
赌徒们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叶靖三人，那股子殷勤劲儿，比之丝竹坊的姑娘也丝毫不差。这个时候，也不讲究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了，若是能跟这仨人耍上一圈，随随便便赢个三五两，这一年的伙食费也就有着落了。
赌坊的大掌柜，瞎了左眼，断了右手，给人一种十分彪悍的架势，把眼睛一瞪，嘈杂的赌坊立刻没了动静。
“三位爷，第一次来盛泰吧？想玩什么？尽管说，小的一定伺候好。”大掌柜摆出一副比哭都难看的笑脸，晃晃悠悠的走到叶靖面前，不光又瞎又残，合着腿脚好不好。可偏偏，这种浑身残疾的人，在城北，或者说混混圈子里，最受敬仰。
叶靖瞥了一眼大掌柜，直奔主题：“王长庚可在？”
大掌柜左眉微挑：“这位小爷，找我家东家作甚？”
“有点事儿，问问他。”
“什么事儿？东家忙得很，不如跟我说，我代为转告。”大掌柜陪着笑，回答的滴水不漏，显然粗狂的外表下暗藏一个圆滑的内心。
小都武侯向来脾气暴，见大掌柜一个劲儿打太极，就有些不耐烦：“少废话，麻利儿把王长庚叫出来，不然后果自负！”
“哟呵！”这声满带着嘲讽的笑意，并非是大掌柜发出来的，而是旁边的赌徒。
“年纪不大，口气倒挺狂，知道这是哪吗？”另一个头上包着布，身上还带着几根鸡毛的赌徒，本来是蹲在凳子上，这会儿已经从上面跳了下来。
大掌柜压了压手，喧闹的赌坊再次安静
下来。
“这位小兄弟，你可知道这里是城北？”大掌柜饶有兴趣的看着小都武侯。
“知道。”
“那你可知道城北谁说的算？”
“不知道！”
“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大掌柜一扬手，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侍者，便从柜台后面拿出一张纸，拍在小都武侯面前的桌子上。大掌柜用食指敲了敲：“瞧见了吗，正六品城尉文书，你再瞧瞧这下面写的是谁的名字。”
“王长庚？”旁边的小李殿下，不可置信的看着官职文书上面的落款，心里如惊涛骇浪一般震惊，若不是亲眼所见，当真无法相信，一个地痞流氓，竟然能当上一方治安官！不用说也知道，必然是王长庚那个兵部尚书亲戚搞的鬼！
小李殿下的表情，大掌柜很满意，收回官职文书，冷冷一笑：“现在明白了吧？这城北，黑白两道，都是我们东家说的算。就算你们有些门路，难不成门路能大过东家？能大过兵部尚书？”
看着大掌柜丑恶的嘴脸，叶靖心里不禁感慨，难怪秦王宁可带兵驻守边陲，也不愿意回到王都享清福。这混乱的世道，不古的人心，怕是早已经让秦王心灰意冷了。
三人的沉默不语，在大掌柜眼中解读为怯弱，说话的语调也不由提高了几分。
“大门在后面，柜台在前面，若我是你们，就留下些银两，买来一身平安，圆润的从大门滚出去。”
“不然呢？”小李殿下因为太过愤怒，拳头紧紧攥着，一字一顿。
“哼，不然打残了活该，打死了管埋！”几乎话音刚落，七八个彪形大汉就从赌徒中窜了出来。紧接着，又有十几个人跟了出来，这些人都是来博运气的赌徒，早就想跟王长庚手下讨口饭吃，眼下正是个上位的机会！
面对二十多个人，小李殿下心里不由有些发虚，下意识的转身看叶靖，发现叶靖的脸色很平静，甚至平静的有些离奇。
“朱先生……”
小李殿下刚要说些什么，却被叶靖挥手打断了。
“你可愿意清理一下这污浊的世道？”叶靖看着小李问道。
“愿意！”
“那好，我帮你！”叶靖扫了一眼周围摩拳擦掌的壮汉，云淡风轻道：“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从这离开，不然……”
“放你妈的屁！”还没等叶靖说完，一个光着膀子，后背嵌着一条触目惊心刀疤的汉子，便啐了叶靖一口：“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撒野，盛泰赌坊门朝北开，正对着阴阳路，就是让你这种小鬼知道，进这个门，就是进了阴间！”
旁边一个自发帮王长庚镇场子的赌徒，似笑非笑的看着叶靖：“瞧你这小身子板，老子一巴掌就能把你拍地上，抠都抠不出来！你要是跪下磕三个响头，兴许，老子等会儿给你留半条命，回家尽孝！”
这些恶毒的言语，对叶靖
根本不值一提，再难听的他都听过。可是旁边的小都武侯哪了受过这种屈辱，扬着拳头就冲了出去。等众人反应过来时，小都武侯的拳头已经准确无误的砸在其中一个壮汉的脸上。
“你找死！给我打！”大掌柜没想到叶靖三人处在绝对劣势，竟然还敢动手，顿时恼羞成怒。
在大掌柜的命令下，二十来个壮汉，几乎同一时间向叶靖三人扑了上去。
（本章完）
也正是因为穷人太多，平日里缺乏约束，不大的城北龙蛇混杂，赫然已经成了一个法外之地。
城北最大的赌场，盛泰赌场门外的巷子里，姚旭和赵默生已经在此蹲点两个时辰，望着进进出出的赌客，年轻气盛的姚旭多少有些不耐烦。
“王长庚这个缩头乌龟到底出不出来了，小爷还有很多事儿要干呢。”
旁边的赵默生，憨厚的脸上硬挤出一丝担忧：“姚少侠，要不然还是算了吧，我见先生是个讲理的人，好言商量一番，兴许会借些钱财，应该能够还上王长庚的欠款。”
姚旭狠狠的白了赵默生一眼：“怂，真怂！都到这一步了，你还做美梦呢，那王长庚要个不是钱，是赵墨灵！你就算给一百两银子，他也未必松口。要我说，直接打的丫爹娘都认不出来，看他还嚣张！”
“可是，先生不是说过吗，能不惹事尽量不惹事。”
“咱不惹事，事儿也不能惹咱，井水不犯河水的道理懂吧？”
赵默生想了想，觉得不妥：“昨日，王长庚已经告了官府，再闹下去，我生怕事情闹大，要不然还是跟先生说一声吧。”说到这，赵默生扫了一眼盛泰赌坊的大门，无意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咦？姚少侠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先生？”
“谁？”姚旭顺着赵默生的指示看过去，脸上浮现一抹惊喜：“还真是！身边还跟着俩年轻人，有点面生，你认识不？”
赵默生仔细端详了那两个年轻人一番，摇了摇头：“我也觉得面生。你说，先生这个时候去赌坊干什么？”
姚旭想了想，眼前一亮，一拍大腿：“你跟我来！”
“去哪？”
“闭嘴跟上就是，哪来那么多废话，王长庚的事儿，今天怕是要一锤定音了，走走走，跟我去看好戏！”
叶靖长这么大，倒是头一次来赌坊这种地方，乌烟瘴气，充满汗臭味的环境，熏得叶靖直皱眉。小李殿下和小都武侯也好不到哪去，自进门就捂着鼻子，像是置身于充满瘴气的峡谷，稍微吸一口就可能被毒回姥姥家。
盘踞在里面的赌徒，大多都是城里的闲人，或是周边乡下的插鸡偷狗贼，昧着良心赚了仨瓜俩枣，就急不可耐的跑到赌徒的圣地试试手气。红光满面的进来，失魂落魄的出去，几乎是所有赌坊的常态。
自打一进门，叶靖三人就成功吸引了现场所有人的目光。几个大汉，掂量着手里的骰子，上下扫视叶靖三人，眼神里尽是不善，还没等叶靖等人站稳脚跟，就已经开始私下里商量，劫这三个富家公
子一票了。
一些良心未泯的赌徒，心里不禁为这三个公子哥捏了把冷汗。王城赌坊这么多，去哪不行，非跑到盛泰赌坊，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别说那些输急眼的赌徒，就算是盛泰赌坊的东家，不从这仨人身上揭下一层皮，甭想囫囵着离开。
小李殿下被周围的莽汉盯得浑身不舒服：“小都，这些人这么用这种眼神看咱们？就好想看……”
“猪仔？”
“恩……”
小都武侯在这方面，倒是比小李殿下有见识得多，笑了笑，不以为然：“城北穷人多，但凡是有点钱的人，都不会往这边走，更别提来赌坊了。咱们三个这身打扮，必然会引起注意，兴许已经有人在盘算，劫咱们了。”
“啊？这……这可如何是好，要不然，叫些兵卒来保护咱们？”小李殿下吃了一惊，没想到城北居然这么乱。
小都武侯压了压手，示意小李殿下无需担忧，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叶靖：“有朱先生在，你怕什么？”
闻言，小李殿下楞了一下，随即挠了挠后脑勺，讪讪笑了起来：“也是，把朱先生给忘了。”
“三位公子，来我们这桌，耍几圈？”
“插鸡王二，你也配跟人家富家公子一桌？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切，你也好不到哪去。”
赌徒们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叶靖三人，那股子殷勤劲儿，比之丝竹坊的姑娘也丝毫不差。这个时候，也不讲究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了，若是能跟这仨人耍上一圈，随随便便赢个三五两，这一年的伙食费也就有着落了。
赌坊的大掌柜，瞎了左眼，断了右手，给人一种十分彪悍的架势，把眼睛一瞪，嘈杂的赌坊立刻没了动静。
“三位爷，第一次来盛泰吧？想玩什么？尽管说，小的一定伺候好。”大掌柜摆出一副比哭都难看的笑脸，晃晃悠悠的走到叶靖面前，不光又瞎又残，合着腿脚好不好。可偏偏，这种浑身残疾的人，在城北，或者说混混圈子里，最受敬仰。
叶靖瞥了一眼大掌柜，直奔主题：“王长庚可在？”
大掌柜左眉微挑：“这位小爷，找我家东家作甚？”
“有点事儿，问问他。”
“什么事儿？东家忙得很，不如跟我说，我代为转告。”大掌柜陪着笑，回答的滴水不漏，显然粗狂的外表下暗藏一个圆滑的内心。
小都武侯向来脾气暴，见大掌柜一个劲儿打太极，就有些不耐烦：“少废话，麻利儿把王长庚叫出来，不然后果自负！”
“哟呵！”这声满带着嘲讽的笑意，并非是大掌柜发出来的，而是旁边的赌徒。
“年纪不大，口气倒挺狂，知道这是哪吗？”另一个头上包着布，身上还带着几根鸡毛的赌徒，本来是蹲在凳子上，这会儿已经从上面跳了下来。
大掌柜压了压手，喧闹的赌坊再次安静
下来。
“这位小兄弟，你可知道这里是城北？”大掌柜饶有兴趣的看着小都武侯。
“知道。”
“那你可知道城北谁说的算？”
“不知道！”
“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大掌柜一扬手，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侍者，便从柜台后面拿出一张纸，拍在小都武侯面前的桌子上。大掌柜用食指敲了敲：“瞧见了吗，正六品城尉文书，你再瞧瞧这下面写的是谁的名字。”
“王长庚？”旁边的小李殿下，不可置信的看着官职文书上面的落款，心里如惊涛骇浪一般震惊，若不是亲眼所见，当真无法相信，一个地痞流氓，竟然能当上一方治安官！不用说也知道，必然是王长庚那个兵部尚书亲戚搞的鬼！
小李殿下的表情，大掌柜很满意，收回官职文书，冷冷一笑：“现在明白了吧？这城北，黑白两道，都是我们东家说的算。就算你们有些门路，难不成门路能大过东家？能大过兵部尚书？”
看着大掌柜丑恶的嘴脸，叶靖心里不禁感慨，难怪秦王宁可带兵驻守边陲，也不愿意回到王都享清福。这混乱的世道，不古的人心，怕是早已经让秦王心灰意冷了。
三人的沉默不语，在大掌柜眼中解读为怯弱，说话的语调也不由提高了几分。
“大门在后面，柜台在前面，若我是你们，就留下些银两，买来一身平安，圆润的从大门滚出去。”
“不然呢？”小李殿下因为太过愤怒，拳头紧紧攥着，一字一顿。
“哼，不然打残了活该，打死了管埋！”几乎话音刚落，七八个彪形大汉就从赌徒中窜了出来。紧接着，又有十几个人跟了出来，这些人都是来博运气的赌徒，早就想跟王长庚手下讨口饭吃，眼下正是个上位的机会！
面对二十多个人，小李殿下心里不由有些发虚，下意识的转身看叶靖，发现叶靖的脸色很平静，甚至平静的有些离奇。
“朱先生……”
小李殿下刚要说些什么，却被叶靖挥手打断了。
“你可愿意清理一下这污浊的世道？”叶靖看着小李问道。
“愿意！”
“那好，我帮你！”叶靖扫了一眼周围摩拳擦掌的壮汉，云淡风轻道：“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从这离开，不然……”
“放你妈的屁！”还没等叶靖说完，一个光着膀子，后背嵌着一条触目惊心刀疤的汉子，便啐了叶靖一口：“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撒野，盛泰赌坊门朝北开，正对着阴阳路，就是让你这种小鬼知道，进这个门，就是进了阴间！”
旁边一个自发帮王长庚镇场子的赌徒，似笑非笑的看着叶靖：“瞧你这小身子板，老子一巴掌就能把你拍地上，抠都抠不出来！你要是跪下磕三个响头，兴许，老子等会儿给你留半条命，回家尽孝！”
这些恶毒的言语，对叶靖
根本不值一提，再难听的他都听过。可是旁边的小都武侯哪了受过这种屈辱，扬着拳头就冲了出去。等众人反应过来时，小都武侯的拳头已经准确无误的砸在其中一个壮汉的脸上。
“你找死！给我打！”大掌柜没想到叶靖三人处在绝对劣势，竟然还敢动手，顿时恼羞成怒。
在大掌柜的命令下，二十来个壮汉，几乎同一时间向叶靖三人扑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