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红珊瑚地珐琅彩花卉碗
快到家，吕一航远远就看到爷爷奶奶正在自家的楼门口翘首以盼，见吕一航回来，两人的脸上顿时顾不上吵架，脸色的焦急融雪般褪去，眼看着笑成了一朵花，赵秀琴更是三两步赶上来，一把抓起吕一航的书包，语气宠溺至极：“哎呦，我们航航回来了！快快回家，奶奶给你买了黄桃罐头吃，甜得很~~~”
“谢谢奶奶！”
“哎！这孩子，说什么呢，跟奶奶不能说谢，知道么？”
“嗯！”
“咳，航航，今天老师教什么了？”旁边，赵刚干咳一声，严肃的问道。
若是小孩，说不定真的吓住了，可吕一航的身体里毕竟藏了个成年人的灵魂。
“100以内的加减法，还有简单的应用题……”吕一航抬头认真的说。
“你爸说你的成绩很好，如果需要，可以跳级，但要在期末考试后再说，你先在学校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知道么？”
“嗯，我知道，我不着急的，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才是根本。”
“嗯！？”赵刚闻言，有些惊异的看着这个早慧的孙子，实在不敢想象，这种话是从这个才7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
然而此刻，吕一航却也在心中暗自嘀咕，他来京城可不是真来好好学习的，他对自己很了解，自己确确实实不是学习的料，上辈子磕磕绊绊才大学毕业，还是个成人大学。
现在之所以聪明，也只是上辈子的知识在起作用罢了。
……
晚上，一家人正围着桌子吃饭，敲门声响起，回头一看，在楼下pf区域居住的张叔叔张显峰，正满脸堆笑的站在门外，他的身后，是他儿子，也就是放学堵吕一航，却被吕一航强迫表演“一字马”的熊孩子。
此刻，这孩子脸上两个红彤彤的巴掌印分外显眼，眼圈有些红，显然刚刚哭过。
“赵政委，您，咳，那个，我是来给您承认错误的，是我没教育好孩子……”张显峰咄咄不安的看着赵刚，手里小心翼翼的捧着个碗，不知道装着什么。
“嗯……”赵刚却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其实他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没教育好孩子，显然和吕一航有关，当下不动声色，又轻轻的瞥了一眼还在吃饭的吕一航。
而张显峰见状则只能尴尬的解释：“这孩子不懂事，竟然和其他孩子欺负航航，我和他妈好好收拾了一顿……”
赵刚心里咯噔一下，只是吕一航看起来没事，也就没太当回事，反而安慰道：“小张，小孩儿打架，多大的事儿，你这就太上纲上线了，打孩子干什么？啊？我告诉你，以后可少跟孩子动手，下手没轻没重的……吃了没，没吃把孩子叫进来一起吃饭！”
“不了不了，吃过了，吃过了，这是我爱人给航航煮的两个荷包蛋，放了糖，甜得很。”张显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递上了一直端在手里碗。
原本站在门外的熊孩子此刻也顾不上哭，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显峰手里的碗——或者说，盯着碗里的俩搁了白糖的荷包蛋。
“这是干什么，小孩子打架，你弄这一套干什么？端回去！”赵刚脸一肃，对着张显峰喝到。
“这……”想到爱人来时的嘱咐，不善言辞的张显峰脸色胀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老赵！”一边的王秀琴伸手轻轻地推了一把赵刚，然后柔声对张显峰道：“小张，孩子不懂事，打打闹闹的玩儿，咱们大人不能放在心上，也不能回去打孩子，这鸡蛋，俩孩子一起吃，来，壮壮，到王奶奶这儿来！”
张大壮偷偷瞅了一眼自己老爹，磨磨蹭蹭的走过来，不好意思的叫了一句：“王奶奶……”
“嗯，以后不能欺负弟弟，知道么？你比弟弟大两岁呢，要保护弟弟，也不能欺负其他人，答应奶奶么？”
“嗯…”张大壮一边答应，一边悄然瞅了一眼吕一航，心说我以后也不敢招惹他啊！
“好孩子，来，这鸡蛋，你们俩一人一个！”说着，拿了个干净的碗来，将两枚荷包蛋分开。
张大壮见状，没敢看张显峰，飞快的说了句谢谢奶奶，然后狼吞虎咽的把鸡蛋塞进嘴里，“咕嘟咕嘟”的灌着碗里剩下的糖水，飞快的咽下去，才喘息的偷偷看了看张显峰。
张显峰脸红红的，低声和赵刚说着什么，见儿子看过来，瞪了他一眼，也就不再理会。
而旁边的吕一航此刻却顾不得吃饭了，他端起张显峰拿来的碗，聚精会神的仔细打量。
“傻…咳…吕一航，你怎么不吃，可甜了！”张大壮吃完了自己的，看着吕一航的碗里的，暗自吞了吞口水，问道。
吕一航没理会他，他的眼里只有这个大红色的小碗，看的是如此的入神，嘴里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航？航？”王秀琴有些担心的在一边关切的说。
“嗯？啊，奶奶。怎么？”吕一航回过神，有些恍惚的看着自己奶奶，眼睛却还忍不住的看向这个绘制着花卉的红色小碗。
“你这是看什么呢？这鸡蛋……咋了？”
“没，没咋，没咋，鸡蛋你还吃么？”话却是对着大壮说的。
不等张大壮说话，吕一航自顾自的端起碗，小心翼翼的把鸡蛋倒进张大壮的碗里，然后两只手稳稳地把碗端好，小心翼翼的翻过来，一个熟悉的落款跃然浮现在碗底：
大清嘉庆年制。
微微点头，徐徐的深吸一口气，吕一航双手捧着小碗，满脸严肃的将碗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不自觉的咽了咽唾沫。
此刻，吕一航已经顾不得奶奶在说什么，也听不到爷爷和张显峰在嘀咕什么，更别提偷偷开始吃荷包蛋的张大壮了，他的脑子里一片混沌。
眼前让吕一航心神摇曳的碗，自然不是供销社一两毛钱一个的普通碗，颜色也不是当下流行的，整个碗通体大红，并不明亮，反而有种磨砂的质感，红色的地子上描绘着颜色艳丽的花卉，看样子应该是兰花。
如果没有看错，这是一个嘉庆年制的珊瑚地珐琅彩花卉碗。
这个碗，如果是真的，在吕一航去世的前一年，曾经在拍卖会上拍出了225万的天价！
然而吕一航知道，在这个年代，是没有人对瓷器造假的，即便造假，也是“老假”——明代的工匠仿制宋代的瓷器，那的的确确是假的，可谁能说这样的假货没有价值？只是价值多少的问题。
更何况，那磨砂般的质感，纯粹而不带一丝杂志的色彩，有层次、立体感强的画法，再加上微微有些发青的白釉……越看，吕一航的心跳就越快，越发肯定这就是真品，绝非民国或者清末时期仿制！
225万！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那这件东西怎么办？
“谢谢奶奶！”
“哎！这孩子，说什么呢，跟奶奶不能说谢，知道么？”
“嗯！”
“咳，航航，今天老师教什么了？”旁边，赵刚干咳一声，严肃的问道。
若是小孩，说不定真的吓住了，可吕一航的身体里毕竟藏了个成年人的灵魂。
“100以内的加减法，还有简单的应用题……”吕一航抬头认真的说。
“你爸说你的成绩很好，如果需要，可以跳级，但要在期末考试后再说，你先在学校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知道么？”
“嗯，我知道，我不着急的，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才是根本。”
“嗯！？”赵刚闻言，有些惊异的看着这个早慧的孙子，实在不敢想象，这种话是从这个才7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
然而此刻，吕一航却也在心中暗自嘀咕，他来京城可不是真来好好学习的，他对自己很了解，自己确确实实不是学习的料，上辈子磕磕绊绊才大学毕业，还是个成人大学。
现在之所以聪明，也只是上辈子的知识在起作用罢了。
……
晚上，一家人正围着桌子吃饭，敲门声响起，回头一看，在楼下pf区域居住的张叔叔张显峰，正满脸堆笑的站在门外，他的身后，是他儿子，也就是放学堵吕一航，却被吕一航强迫表演“一字马”的熊孩子。
此刻，这孩子脸上两个红彤彤的巴掌印分外显眼，眼圈有些红，显然刚刚哭过。
“赵政委，您，咳，那个，我是来给您承认错误的，是我没教育好孩子……”张显峰咄咄不安的看着赵刚，手里小心翼翼的捧着个碗，不知道装着什么。
“嗯……”赵刚却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其实他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没教育好孩子，显然和吕一航有关，当下不动声色，又轻轻的瞥了一眼还在吃饭的吕一航。
而张显峰见状则只能尴尬的解释：“这孩子不懂事，竟然和其他孩子欺负航航，我和他妈好好收拾了一顿……”
赵刚心里咯噔一下，只是吕一航看起来没事，也就没太当回事，反而安慰道：“小张，小孩儿打架，多大的事儿，你这就太上纲上线了，打孩子干什么？啊？我告诉你，以后可少跟孩子动手，下手没轻没重的……吃了没，没吃把孩子叫进来一起吃饭！”
“不了不了，吃过了，吃过了，这是我爱人给航航煮的两个荷包蛋，放了糖，甜得很。”张显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递上了一直端在手里碗。
原本站在门外的熊孩子此刻也顾不上哭，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显峰手里的碗——或者说，盯着碗里的俩搁了白糖的荷包蛋。
“这是干什么，小孩子打架，你弄这一套干什么？端回去！”赵刚脸一肃，对着张显峰喝到。
“这……”想到爱人来时的嘱咐，不善言辞的张显峰脸色胀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老赵！”一边的王秀琴伸手轻轻地推了一把赵刚，然后柔声对张显峰道：“小张，孩子不懂事，打打闹闹的玩儿，咱们大人不能放在心上，也不能回去打孩子，这鸡蛋，俩孩子一起吃，来，壮壮，到王奶奶这儿来！”
张大壮偷偷瞅了一眼自己老爹，磨磨蹭蹭的走过来，不好意思的叫了一句：“王奶奶……”
“嗯，以后不能欺负弟弟，知道么？你比弟弟大两岁呢，要保护弟弟，也不能欺负其他人，答应奶奶么？”
“嗯…”张大壮一边答应，一边悄然瞅了一眼吕一航，心说我以后也不敢招惹他啊！
“好孩子，来，这鸡蛋，你们俩一人一个！”说着，拿了个干净的碗来，将两枚荷包蛋分开。
张大壮见状，没敢看张显峰，飞快的说了句谢谢奶奶，然后狼吞虎咽的把鸡蛋塞进嘴里，“咕嘟咕嘟”的灌着碗里剩下的糖水，飞快的咽下去，才喘息的偷偷看了看张显峰。
张显峰脸红红的，低声和赵刚说着什么，见儿子看过来，瞪了他一眼，也就不再理会。
而旁边的吕一航此刻却顾不得吃饭了，他端起张显峰拿来的碗，聚精会神的仔细打量。
“傻…咳…吕一航，你怎么不吃，可甜了！”张大壮吃完了自己的，看着吕一航的碗里的，暗自吞了吞口水，问道。
吕一航没理会他，他的眼里只有这个大红色的小碗，看的是如此的入神，嘴里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航？航？”王秀琴有些担心的在一边关切的说。
“嗯？啊，奶奶。怎么？”吕一航回过神，有些恍惚的看着自己奶奶，眼睛却还忍不住的看向这个绘制着花卉的红色小碗。
“你这是看什么呢？这鸡蛋……咋了？”
“没，没咋，没咋，鸡蛋你还吃么？”话却是对着大壮说的。
不等张大壮说话，吕一航自顾自的端起碗，小心翼翼的把鸡蛋倒进张大壮的碗里，然后两只手稳稳地把碗端好，小心翼翼的翻过来，一个熟悉的落款跃然浮现在碗底：
大清嘉庆年制。
微微点头，徐徐的深吸一口气，吕一航双手捧着小碗，满脸严肃的将碗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不自觉的咽了咽唾沫。
此刻，吕一航已经顾不得奶奶在说什么，也听不到爷爷和张显峰在嘀咕什么，更别提偷偷开始吃荷包蛋的张大壮了，他的脑子里一片混沌。
眼前让吕一航心神摇曳的碗，自然不是供销社一两毛钱一个的普通碗，颜色也不是当下流行的，整个碗通体大红，并不明亮，反而有种磨砂的质感，红色的地子上描绘着颜色艳丽的花卉，看样子应该是兰花。
如果没有看错，这是一个嘉庆年制的珊瑚地珐琅彩花卉碗。
这个碗，如果是真的，在吕一航去世的前一年，曾经在拍卖会上拍出了225万的天价！
然而吕一航知道，在这个年代，是没有人对瓷器造假的，即便造假，也是“老假”——明代的工匠仿制宋代的瓷器，那的的确确是假的，可谁能说这样的假货没有价值？只是价值多少的问题。
更何况，那磨砂般的质感，纯粹而不带一丝杂志的色彩，有层次、立体感强的画法，再加上微微有些发青的白釉……越看，吕一航的心跳就越快，越发肯定这就是真品，绝非民国或者清末时期仿制！
225万！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那这件东西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