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老家
懒得搭理自己有点儿不着调的父亲，吕一航一边翻着白眼儿，一边却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年代的“豪车”——这东西现在确实算豪车，普通人家绝对是买不起的，比后世的奔驰宝马还要牛上三分！
也怪不得吕思远嘚瑟了。
黑色的车体，亮闪闪的车把，以及车上红色的凤凰标志，都能引来别人无数艳羡的目光。
然而谁能想到，再过50年，将会有成千上万，乃至数以十万计的自行车堆在一起没法处理，几乎泛滥成灾，造成了极大的资源浪费。
最终，在吕一航同情的目光中——吕思远以为是羡慕的——一家人骑着自行车，驱车前往50公里外的蓝田老家。
自行车后面带着李雅丽，前面横梁上坐着吕一航，车把上还挂着两个包袱。就这么一路颠簸，骑向距离长安市50多公里外的老家。
等将近4个多小时走走停停，一家三口终于到了lt县三关镇镇政府附近。这里，就是公路的最后一段了。
前面再也没有公路，只有祖辈们靠脚踩出来的土路，崎岖颠簸，通往各个村落，这样的路，即便是以后，汽车也是无能为力的，自行车自然骑不成了，只能下车推行。
此刻，一家三口都是满头大汗，吕思远是累的，而吕一航和李雅丽娘儿俩，是疼的……
这一路颠簸，足足把吕思远的屁股颠成了八瓣儿！
“好了，骑到这儿就得走了，航航，你可得加油，爸爸要推车子，妈妈可抱不动你！”吕思远喘着粗气，擦了擦头上的汗，对吕一航说。一边说，头上一边冒着白色的雾气，在这大冷的天儿，显然是累得不轻。
“哼！小看人，我自己走！”吕一航故作骄傲的一抬头，当先向前走去。
“哎，孩儿他妈，航航现在真真是长大了，懂事儿啊！你说呢？”吕一航看着吕一航蹦蹦跳跳的背影，笑着和李雅丽低声嘀咕。
“嗯，这孩子太聪明了。”李雅丽点点头，又有些难过的说：“自从他病了，就懂事了，可怜他……”
“哎，老婆，好了好了，航航这不是没事么……”正说着，一名60多岁的老汉赶着一头黄牛从坡上下来，看到吕思远顿时惊喜：“远娃！”
“哎！二舅！你干啥去？”吕思远认出来人，惊喜的招呼。
“哎呦，我到水陆庵赶庙会去卖些鸡蛋……你这是回来过年呢么？哎呀，婆娘娃也都回来了？航娃儿大好了？哎，好好好！快回快回，走，让娃上牛！看把娃累着了！”老人高兴地二话不说，牵着牛就掉头！
任凭吕思远如何推脱，二舅爷爷也坚持让吕一航和李雅丽上牛，鸡蛋也不卖了，用他的话说，城里人，走不了咱这土路！
最终，李雅丽终究不敢上牛，只有吕一航饶有兴趣的骑上了这头老黄牛。
记忆中，在小时候有一年过年，自己去二舅爷家拜年时，是骑过这头老黄牛的，没想到今天能再有机会骑上它。
有些感慨的摸了摸牛头，老牛“眸~~”的一声，仿佛打个招呼，继续沉稳向前，丝毫没有介意背上多了一个小家伙。
“咋样，航娃儿，二舅爷的牛美不美？”老人见吕一航敢上，高兴地很，黝黑的脸上挤出了灿烂的笑容，眯着眼睛问。
“二舅爷的牛美得很！谢谢舅爷！”吕一航毫不怯场，大声道谢。
“好好好，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吕一航丝毫不怕生，一声舅爷叫的老头儿心花怒放，可把老头儿乐坏了。
等一家人回到吕家沟村，已经是下午1点的样子了。
到了一间小院儿前，吕思远终于停下车子，在吕一航印象中一向沉稳的他，此刻却像个孩子一样激动，大声呼喊道：“爸！妈！我回来啦！”
看着眼前的村落，土坯和原木垒砌的屋子，盖着青灰色的瓦片，窗户甚至还是纸糊的，吕一航内心万分感慨，如此古色古香的老屋，将在未来几十年被村民们拆的干干净净。
而随着满村的小楼房拔地而起，村里的人却越来越少，垃圾越来越多。
最终，只留下老人们，守着这座逐渐消亡的村落，和村子一起逐渐消失。
吕一航转头，看到了屋外零零散散的麦兼垛子，也很是感慨，这满村的麦兼（麦子杆儿）堆，也最终将彻底消失不见，在这巨大的麦兼堆里，有多少自己曾经的乐趣……
转过头，院子黑色的大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奶奶惊喜的站在门前：“呀！回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哥，你也来了！航航，航航呢？”
一边招呼，一边用眼睛四下寻找自己孙子的踪迹。此刻，老太太的内心是忐忑不安的，她唯恐自己的孙子不记得自己，更害怕孙子的病还没好。
等她看到了骑在牛背上的吕一航，顿时一惊，刚刚的所有担心都被抛之脑后，惊呼出来！
“哎呦呦！！乖孙，你可别掉下来！哥，你咋能让航航骑牛呢！快快，快下来！”这一下，可把老太太吓得半死，儿子媳妇都顾不得了，迈开小脚，三两步就赶到了吕一航跟前，一个使劲儿，竟然直接把吕一航抱了下来！
说是老太太，其实今年也才55岁的样子，还没有吕一航上辈子年纪大，然而此刻看见老人，吕一航只觉得鼻子一酸，一头扎进了奶奶的怀里！
“奶奶~~”
“哎！哎！乖孙，还认得奶奶？好！乖孙，航航乖！是不是你爸你妈没看好你？咋还能让我乖孙病了？这好些年，想死奶奶了！呜呜，快让奶奶看看，长大了，长大了！呜呜呜~~~”说着说着，老太太也开始抹起了眼泪，怀里还死死的抱着吕一航。
“哭啥哭！大过年的！快！进屋！哥，思远！雅丽，都进屋！”吕忠实拿着手里的旱烟杆，从院子里出来，嘴里说的一套，手下又是另一套：直接从奶奶怀里把吕一航抢过来，然后二话不说架在脖子上！
也怪不得吕思远嘚瑟了。
黑色的车体，亮闪闪的车把，以及车上红色的凤凰标志，都能引来别人无数艳羡的目光。
然而谁能想到，再过50年，将会有成千上万，乃至数以十万计的自行车堆在一起没法处理，几乎泛滥成灾，造成了极大的资源浪费。
最终，在吕一航同情的目光中——吕思远以为是羡慕的——一家人骑着自行车，驱车前往50公里外的蓝田老家。
自行车后面带着李雅丽，前面横梁上坐着吕一航，车把上还挂着两个包袱。就这么一路颠簸，骑向距离长安市50多公里外的老家。
等将近4个多小时走走停停，一家三口终于到了lt县三关镇镇政府附近。这里，就是公路的最后一段了。
前面再也没有公路，只有祖辈们靠脚踩出来的土路，崎岖颠簸，通往各个村落，这样的路，即便是以后，汽车也是无能为力的，自行车自然骑不成了，只能下车推行。
此刻，一家三口都是满头大汗，吕思远是累的，而吕一航和李雅丽娘儿俩，是疼的……
这一路颠簸，足足把吕思远的屁股颠成了八瓣儿！
“好了，骑到这儿就得走了，航航，你可得加油，爸爸要推车子，妈妈可抱不动你！”吕思远喘着粗气，擦了擦头上的汗，对吕一航说。一边说，头上一边冒着白色的雾气，在这大冷的天儿，显然是累得不轻。
“哼！小看人，我自己走！”吕一航故作骄傲的一抬头，当先向前走去。
“哎，孩儿他妈，航航现在真真是长大了，懂事儿啊！你说呢？”吕一航看着吕一航蹦蹦跳跳的背影，笑着和李雅丽低声嘀咕。
“嗯，这孩子太聪明了。”李雅丽点点头，又有些难过的说：“自从他病了，就懂事了，可怜他……”
“哎，老婆，好了好了，航航这不是没事么……”正说着，一名60多岁的老汉赶着一头黄牛从坡上下来，看到吕思远顿时惊喜：“远娃！”
“哎！二舅！你干啥去？”吕思远认出来人，惊喜的招呼。
“哎呦，我到水陆庵赶庙会去卖些鸡蛋……你这是回来过年呢么？哎呀，婆娘娃也都回来了？航娃儿大好了？哎，好好好！快回快回，走，让娃上牛！看把娃累着了！”老人高兴地二话不说，牵着牛就掉头！
任凭吕思远如何推脱，二舅爷爷也坚持让吕一航和李雅丽上牛，鸡蛋也不卖了，用他的话说，城里人，走不了咱这土路！
最终，李雅丽终究不敢上牛，只有吕一航饶有兴趣的骑上了这头老黄牛。
记忆中，在小时候有一年过年，自己去二舅爷家拜年时，是骑过这头老黄牛的，没想到今天能再有机会骑上它。
有些感慨的摸了摸牛头，老牛“眸~~”的一声，仿佛打个招呼，继续沉稳向前，丝毫没有介意背上多了一个小家伙。
“咋样，航娃儿，二舅爷的牛美不美？”老人见吕一航敢上，高兴地很，黝黑的脸上挤出了灿烂的笑容，眯着眼睛问。
“二舅爷的牛美得很！谢谢舅爷！”吕一航毫不怯场，大声道谢。
“好好好，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吕一航丝毫不怕生，一声舅爷叫的老头儿心花怒放，可把老头儿乐坏了。
等一家人回到吕家沟村，已经是下午1点的样子了。
到了一间小院儿前，吕思远终于停下车子，在吕一航印象中一向沉稳的他，此刻却像个孩子一样激动，大声呼喊道：“爸！妈！我回来啦！”
看着眼前的村落，土坯和原木垒砌的屋子，盖着青灰色的瓦片，窗户甚至还是纸糊的，吕一航内心万分感慨，如此古色古香的老屋，将在未来几十年被村民们拆的干干净净。
而随着满村的小楼房拔地而起，村里的人却越来越少，垃圾越来越多。
最终，只留下老人们，守着这座逐渐消亡的村落，和村子一起逐渐消失。
吕一航转头，看到了屋外零零散散的麦兼垛子，也很是感慨，这满村的麦兼（麦子杆儿）堆，也最终将彻底消失不见，在这巨大的麦兼堆里，有多少自己曾经的乐趣……
转过头，院子黑色的大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奶奶惊喜的站在门前：“呀！回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哥，你也来了！航航，航航呢？”
一边招呼，一边用眼睛四下寻找自己孙子的踪迹。此刻，老太太的内心是忐忑不安的，她唯恐自己的孙子不记得自己，更害怕孙子的病还没好。
等她看到了骑在牛背上的吕一航，顿时一惊，刚刚的所有担心都被抛之脑后，惊呼出来！
“哎呦呦！！乖孙，你可别掉下来！哥，你咋能让航航骑牛呢！快快，快下来！”这一下，可把老太太吓得半死，儿子媳妇都顾不得了，迈开小脚，三两步就赶到了吕一航跟前，一个使劲儿，竟然直接把吕一航抱了下来！
说是老太太，其实今年也才55岁的样子，还没有吕一航上辈子年纪大，然而此刻看见老人，吕一航只觉得鼻子一酸，一头扎进了奶奶的怀里！
“奶奶~~”
“哎！哎！乖孙，还认得奶奶？好！乖孙，航航乖！是不是你爸你妈没看好你？咋还能让我乖孙病了？这好些年，想死奶奶了！呜呜，快让奶奶看看，长大了，长大了！呜呜呜~~~”说着说着，老太太也开始抹起了眼泪，怀里还死死的抱着吕一航。
“哭啥哭！大过年的！快！进屋！哥，思远！雅丽，都进屋！”吕忠实拿着手里的旱烟杆，从院子里出来，嘴里说的一套，手下又是另一套：直接从奶奶怀里把吕一航抢过来，然后二话不说架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