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驾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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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凤髓神丹_来者不善

    饭桌上,凌云的表情显得既紧张又尴尬。

    婉儿的厨艺十分了得,虽然都是一些简单的菜肴,但是无论色泽还是香味,都已勾得凌云食指大动,但他却完全不敢动筷子。

    因为婉儿的父亲田种花,正用一种不是很友好的眼神在盯着他看,就像是第一次见到女婿的岳父一样,他脸上的神情十分警惕,看得凌云浑身都不自在。

    婉儿对凌云招呼道:『凌公子,不嫌弃这点粗茶淡饭的话,就请用吧。』

    凌云尴尬地点了点头,拿起了筷子,捡了点菜放到了自己的碗里,勉强扒了几口饭菜进到了嘴里。

    田种花不禁对自己的女儿问道:『婉儿,你怎么请了一个外人来家里吃饭?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婉儿解释道:『谁叫爹爹你一点都不心疼人家,让我去搬灵泉山上的泉水。这位公子在路上见我一个女儿家挑着两桶水,就自愿帮我送到家里来了。我请人家吃一个午饭,并不过分吧?』

    见凌云长得风流俊俏,田种花原本还以为自己的女儿是被这花花公子三言两语给骗了。听到婉儿这么一解释,田种花对凌云的看法不禁也改变了。

    田种花的表情缓和了一些,说道:『原来如此,多谢这位凌公子出手相助。其实是我老头最近风湿又犯了,所以才会让婉儿去帮我提水。我记得你是刚才给我送药材来的人吧?』

    凌云点了点头,道:『我暂时在快镖堂当学徒,不过最近他们都让我当跑腿送货的了。』

    田种花开始自顾自地吃起饭来,嘴边还不忘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明天的货物也拜托你送来吧。』

    凌云嘴中的一口饭菜差点喷了出来。说实话,他是绝不想再跑这么远的山路,来到这个犄角旮旯的小山村了。

    婉儿却一脸欣喜道:『是真的吗?那么明天也请凌公子留在我家吃饭吧!今天匆忙之下没有准备,婉儿明天一定会准备好酒好菜来招待凌公子的。』

    见到婉儿欢喜的表情,凌云还怎么忍心拒绝,便苦笑道:『好吧,明天我也会准时给你们送货的。』

    而田种花却有一些吃味道:『你这个败家女儿,也没见你这么高兴地给老爹做饭……』

    ×××

    第二天一早,快镖堂内果然又来了一批送往红脂村田家小院的货物。

    一帮送货的员工面面相觑,谁都不想去跑这一趟的苦差。

    就在大家纷纷都将目光转向新来的小伙计凌云的时候,凌云却一脸傻笑道:『让我去!』

    其他的送货工都惊呆了,不知道为啥凌云会这么高兴,还以为凌云是不是在昨天送货的时候被热傻了?

    不过要走这么远的路,一个人走还真是有一点怕,所以凌云就把目光望向了昨天和他一起去送货的那位前辈。

    那位前辈赶紧把脸

    转向一边,绝情道:『不行!你都已经认识路了,今天我绝对不和你一起去了!』

    凌云无奈,只好检查了一下货物,准备自己一个人动身前往红脂村。

    然而今天的路途,凌云就没有昨天那么疲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沿途的风景太好,还是因为凌云的心中有着一阵青春的悸动。

    碎石泥沼的小路依旧,但凌云的心中却有着一股动力,前路上有着婉儿甜美的笑容在等着他,所以凌云丝毫都感觉不到疲惫。

    严格说起来,婉儿并没有那少年大会上的傅轻烟那么美丽,但是婉儿留给凌云的印象,就像是贴在心头上的一股暖风,让他不知不觉就迷醉在她甜美的笑容之中。

    而傅轻烟对于凌云来说,更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他对于傅轻烟只能说是憧憬或者崇拜,至于是不是真的爱上了她,凌云自己也说不清楚。

    至于素女门的苹儿,凌云根本没有意识到她对于自己的情愫,认为那只是小女孩对于大哥哥的依恋和喜欢,即使与她有了四年之约,但凌云也没有其他过多的想法。

    然而婉儿就不一样了,凌云在隐约之中,就感觉到婉儿的笑容中,藏着不一样的东西,那是只有处于芳华之中的少男少女才能明白的讯息。

    凌云这一路上就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之中度过了,等他回过神来,就已经看到了红脂村的村口。而且更巧合的是,婉儿也正挑着两桶灵泉山的泉水,正吃力地往家里搬运。

    『婉儿姑娘,你这么早就在挑水了?』凌云赶忙冲婉儿的背影喊道。

    『凌公子,没想到居然在村口遇到了你!』婉儿的表情也是十分地惊喜,笑道,『我本想乘早挑过了泉水,就好抽出空来为你准备午饭,没想到凌公子你居然这么早就来了。』

    凌云的心中充满了感动,没想到婉儿居然会这么为自己着想,便说道:『其实我也是想早点见到你,不知不觉也就走得快了一些,才会在这里遇到了你……』

    婉儿的脸上升起了一抹红晕,娇羞道:『凌公子你嘴巴这么甜,一定骗过了很多女孩子吧。』

    凌云赶忙摆手道:『没有!我说的都是心里的话呀。』

    婉儿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凌云,看得凌云脸红心跳,连眼神都不敢和她对视了。

    婉儿笑道:『那我们一起回家吧。』

    凌云点了点头,见婉儿挑着那两桶水十分吃力,就抢过她的扁担,说道:『还是我来帮你挑水吧,这种粗活交给我这个大男人好了。』

    婉儿见凌云的背上还背着沉重的货箱,心疼道:『凌公子,你不要太勉强了,这样婉儿会过意不去的。』

    凌云却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道:『没问题,这点重量,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

    然而凌云却是硬撑的,这

    两桶灵泉山的山泉水,再加上背后的货箱,实在是有点太重了,让凌云感觉身体都快吃不消了。

    但是自己装过的比,哭着也要装完呀!凌云便咬着牙,用信念走完了从村口到田家小院这段不算短的路途。

    ×××

    喝着婉儿给他泡的热茶,凌云瘫坐在木屋的木楼梯上,不断地喘着粗气。

    婉儿已经去厨房做饭去了,而凌云就乘机好好的休息了一会儿。

    田种花在院子中检查凌云送来的货物,他将成品药材和一些奇怪的药种分类开来,似乎正在筛选一些发育不良的种子,将它们剔除出去。

    休息了一会儿,凌云见田种花聚精会神的在工作,自己也不好去打搅他,于是便慢慢悠悠地在院子中闲逛了起来。

    田种花的院子中,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凌云连见都没见过,不禁对这些花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闻闻这朵花,捏捏那棵草,显得好不自在。

    田种花的声音,却懒散地传了过来:『你最好不要乱碰那些花草,有些可是有剧毒的。』

    凌云一听,吓得赶紧松开了正抓着一朵美丽鲜花的手,赶忙往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就怕那朵花是什么不知名的剧毒药草。

    但凌云却仿佛看到了田种花在捂嘴偷笑,心中不禁骂道:卧槽,这个大叔是不是在逗我?

    见田种花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凌云便走上前去,对正在工作中的田种花问道:『田大叔,你种的这些都是什么花呀?长得都好奇怪呀。』

    田种花并没有抬头,只是心不在焉地答道:『我种的是“五毒五草五虫花”。』

    『五毒五草五虫花?』凌云听得有些懵比,又问道,『这些花草都能炼成什么药呢?』

    田种花答道:『这五毒五草五虫花可厉害了,它们只能用灵泉水、火山灰、五畜血来培养,成熟之后,就能炼成可解百毒的“太虚胆”与剧毒无比的“沾花露”。』

    虽然听不懂田种花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凌云依稀觉得很厉害的样子,便点头赞叹道:『好像有点厉害呀。』

    田种花面色一变,怒声说道:『何止有点厉害?那可是相~~当的厉害!』

    田种花似乎不愿意再跟外行人多说话,就又专心地低头工作去了。

    凌云自知无趣,便去厨房给婉儿打了打下手,感觉还是跟婉儿在一起比较轻松自在。

    午饭时间很快就到了。

    今天的这一顿饭,就比昨天的要丰盛得多了。婉儿特意为凌云准备了很多自己的拿手菜肴,鸡鸭鱼肉什么都有,光是用看的凌云就感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田种花却撇着嘴道:『又不是过年,你烧这么多菜干什么?』

    婉儿小嘴一厥,怒声道:『本姑娘乐意,你不想吃就别吃!』

    『我哪有说不想吃嘛……』

    田种花立刻就怂了,忙不迭就将那些鱼肉往自己的碗里装去,生怕被女儿给收走。

    凌云见这田种花虽然年纪挺大,但性情却像个小孩子一样,不禁对他产生了好感。

    婉儿拼命地向凌云的碗里捡菜,还故意恶狠狠地瞪了田种花一眼,对凌云说道:『凌公子,你赶紧吃,要不然一会儿就让那个老饭桶全吃了。』

    田种花气得双眼差点翻过去,骂道:『真是女生外向,这还没出嫁呢,就跟自己的亲爹不对付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会生出了这么个女儿呀?孩儿她娘,你若是在天有灵就来看看,这就是你丈夫辛苦拉扯大的女儿……』

    婉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赶忙替自己的父亲捡菜,道:『好啦好啦,有你的一份,赶紧吃你的吧!』

    凌云已是哭笑不得,一顿饭就在这么欢快的气氛中进行着。

    ×××

    突然间,院子外响起了一阵嘈杂的马蹄声。

    有几个大汉的声音,从院子中传来。

    『这他娘的是什么鬼地方?让我们找了好远。』『这破山村的路也太难走了,我们的马儿都累得够呛。』『别抱怨了,咱们还是快点找到药王,跟他求药吧。』

    田种花、凌云和婉儿,就一起从客厅走了出去,他们就看到了三个壮汉来到了田家的小院,而那几个人的马儿就胡乱地放在院子当中。

    为首的壮汉作揖问道:『请问是药王田种花的家吗?』

    田种花没有回答,却冷冷问道:『你们是谁?』

    另一个壮汉答道:『我们是“东宁大侠”敖勇的家仆,只因我们少主身染奇毒,找遍了东宁城的所有大夫都未见好转。后来我们千辛万苦才得知药王隐居在此地,所以特来贵宝地,希望求取一份可解百毒的太虚胆。敢问老先生您就是药王田种花吗?』

    凌云心中暗暗吃惊,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孩子脾性的怪老头,居然会是什么“药王”,不禁对他大为改观。

    田种花却冷冷说道:『你们既然知道我是药王,也听说过我的脾气了吧。我救人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恶人不医”!』

    为首的壮汉赶忙谄媚道:『那就好说了,我们家主名号“东宁大侠”,侠风义举更是数不胜数,这下您就可以赐药给我们了吧?当然,此行我们也准备了一些薄礼,希望药王前辈可以收下。』

    那第三个壮汉,从马匹的行囊上取下一个木匣子。他打开木匣,里面竟然是一支金色的烟斗,镶嵌着无数耀眼的宝石,看起来华贵无比。

    凌云和婉儿都被那份豪礼给吓到了,没想到对方出手竟然如此阔绰。

    田种花却冷笑道:『对不起,请恕我拒绝!』

    那三个壮汉一脸惊讶,忙问道:『前辈你难道是嫌弃我们这份礼物不符合心意吗?』

    田种花道:『若是曾经的“东宁大侠”中毒前来跟我求药,我当然义不容辞。但若是你们家那个臭名昭著的败家子敖成才,那就算了吧。』

    为首的壮汉问道:『药王前辈,你为何这么说?』

    田种花怒声道:『谁都知道敖成才恃自己父亲的威名,在东宁城作威作福,鱼肉乡里。你们敖家的家产,都是那些乡民的血汗钱!别说是你们的少爷,就算是你们老爷现在跪在我的面前,我也绝不会将太虚胆交给你们这帮宵小之徒的!』

    那三个壮汉面色一惊,面面相觑,都没想到药王田种花居然会如此干脆地拒绝他们。

    这一次的求药行动不容有失,他们都是签下了生死令状的,若空手回去,恐怕根本无法向老爷交代。

    那三人观察了一下四周,认为田种花身旁的一对男女可能是他的亲人,便决定动手用那对男女来要挟田种花。

    他们互相使了一个颜色,这三人已默契地行动起来,分别向着凌云和婉儿就攻了过去。

    凌云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三个人居然不由分说地就袭向了自己和婉儿,他赶忙挽着婉儿的腰,踏着“抽风腿法”就连退了好几步,躲开了那三人的第一轮攻击。

    三人见凌云居然会武功,便都不再手下留情,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刀,又向着凌云和婉儿攻去。

    凌云心中大喊不妙,因为自己的手头上根本没有武器,不能用天云剑法去对抗那三个壮汉,只好挽着婉儿拼命地逃跑。

    田种花怒声质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为首的大汉并没有停手,他一边进攻凌云,一边对田种花说道:『如果前辈不愿意赐药,那么我们只好得罪了,你不想家人受难,就快点交出解药出来!』

    田种花怒火攻心,喝声道:『你们尽管用那些卑劣的手段吧,我田种花若交出太虚胆给你们这帮无耻之徒,就算我输!』

    那三个大汉听田种花这么一说,都是一愣,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攻击凌云。

    为首的大汉对手下道:『他只是逞强,我们抓住了他的家人,就不信他不会乖乖就范!』

    『你们还是放弃吧!』一个男子的声音,悠悠然从远处传来,『当年有一个恶徒用刀架在了药王老婆的脖子上,药王都没有将解药交给那个恶徒,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逼迫药王给你们解药?』

    『是谁?』那为首的大汉环顾四周,却并没有发现人影。

    一道惊雷由天而降,竟打在了那大汉的脚边。

    那大汉大惊失色,连忙跪倒在地,喃喃念道:『雷公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作恶了,雷公饶命啊!』

    『哈哈哈哈,看你吓成这怂包样,还敢掳他人做人质?』一个清脆嘹亮的女声,远远传了过来。

    两匹神武非凡的骏马,从不远处渐渐奔驰而来。

    一个儒生打扮的中年人,一个英气不凡的美丽妇人,就来到了田家的小院。

    凌云看着这两人,脸上露出了既惊讶又欣喜的神情,失声道:『宋刀楚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