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当头棒喝
“你看到没，中间那一大块演武场。”
搭草棚的汉子指了指二十来个草棚围着的中间，哪儿有一片青石板场。
此时这青石板地面上已经是长满了苔藓，还有些石板已经开裂。
有不少人正在修葺，将那石板上的苔藓铲除了，把那些开裂的青石板挖出来，换上完好的石板，再给压平了。
“听说明天，那些小神仙会在那里斗法呢。”
那汉子一付神秘兮兮的模样，脸上满是神往之色。
陈凡见了他那模样，心中也是有些好笑。
这汉子口中那些个小神仙，在自己看来不过就跟过家家一般。
如今自己已经是突破到了炼气境，就算是还没有时间来得及修炼炼气境的法术，但是一身的法力已经是炼气境的水平。
而且自己这几日虽然没空琢磨法术，但也是开始修炼炼气境的混元真经，境界也是得到了巩固。
况且就算是没有修炼炼气境的法术，如今催动起气剑拳来比起炼体境也不可同日而语。
这汉子口中的那些“小神仙”，只不过是炼体境修士，也不知道有没有修炼成先天之体没有，在陈凡眼里根本就不够看的。
要是这汉子知道自己也是他想象中的“神仙”，甚至比起那些“小神仙”不知道要厉害多少，不知他心里面会怎么样。
自己这个“神仙”竟然还在给他打下手，这汉子要是知道了，就不知道心里面是什么感觉了。
只怕这件事，够他吹一辈子了吧。
“小子，我看你倒是挺机灵，身手也很灵活，倒是个好苗子，不如你以后跟着我干活吧，这样也有口饭吃。”
陈凡协助这汉子干了一会儿活，虽然是将十之八九的心思都是放在打量周边的情形上，但这么点活对他来说还真是太轻松了。
那汉子虽说手脚已经是相当的麻溜，但手边的干草却是不多也不少，既够他用，但却又不会显得太拥挤。
那汉子干起活来，还真是觉得顺手的很，对陈凡也是看得相当的顺眼，起了招揽之心。
陈凡脸色一僵，心里面还真是有点哭笑不得。
难不成自己竟然混的这么惨了么，竟敢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小伙子，你别看干活辛苦，待遇还是不错的。一天下来，工钱能落个十来文钱，也能有一顿白吃的中饭。”
那汉子循循善诱起来。
“有时候干活晚一点，说不定还能捞到一顿晚饭吃，比你现在有一顿没一顿的，只能干那些边边角角的活重要好吧。”
“不……，不了，我还有其他的打算。”
陈凡听着自己说话，感觉这声音简直就不像是自己的，十分的干涩。
这情形要是被其他的修士看到了，简直要笑掉大牙，自己这张脸只怕也是没地方搁了。
“唉……，年轻人切忌眼高手低，就算是有天大的志向，那也得有这个本事，有这个命啊，还是先将自己肚子填饱了，有口饭吃，积攒点钱，娶个媳妇才是正途啊。”
那汉子兀自不肯死心，苦口婆心的劝说起来。
陈凡一低头，只管埋头干活，不再说话起来。
那汉子见陈凡这副模样，还以为他害了羞，更加滔滔不绝起来。
“年轻人，我看你长这么大，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吧。我跟你说，那味道简直让人飘飘欲仙，舒服到骨子里面去，保管你尝过一次就再也忘不了。照你现在这模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娶得上媳妇呢，你要是跟着我干，等我得空拜托我隔壁啊王媒婆，给你说一个亲怎么样？”
“吃饭，吃饭了，赶紧到山脚下去吃饭，吃完了在抓紧回来干活。”
就在陈凡简直有点臊得慌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却是那监工妇人正扯着破锣嗓子喊话，让大伙去吃饭。
陈凡这才如蒙大赦，一溜烟下了梯子，赶紧叫了王光第向山脚下走去。
“你们都给我一个个排好队，再给我往前挤，今天这饭都不要吃了。”
山脚下乱哄哄的，原本账房先生坐着的茅棚边上，放了一个一个大木桶，一个大竹筐，后面是一个粗壮的妇人在打饭。
听着妇人一吼，大伙都是不敢再乱动了，辛苦了一个上午，如今肚子里面早就饿的咕咕叫了，万一这悍妇真的发起脾气来，不给大伙儿打饭了，下午哪里还有力气干活。
队伍一有秩序，大家伙不再你抢我夺的往前挤，打饭的速度便快了起来，很快便轮到了陈凡和王光第二人。
那妇人从木桶旁拿了个木碗递给了陈凡。
“拿着。”
陈凡将木碗接在了手里，那悍妇拿着个大勺子，从木桶里挖了一勺，倒在了陈凡碗里。
陈凡低头一看，装的是一弯白菜豆腐，还飘着些油星子，露出了半块肥肉。
“哎……，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碗里能看到肉，我的碗里却只有白菜和豆腐。”
“愿意吃就吃，不吃拉倒，不吃你给老娘倒回来。”
那悍妇勃然大怒，拿着勺子在木桶边上敲得“咚咚”直响。
“有口吃的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
那人看到这副架势，顿时把头一缩不说话了。
“你的馒头。”
那悍妇又揭开了那竹筐上盖着的棉被，拿了两个馒头递给了陈凡。
陈凡接过了馒头，等王光第也打好了饭菜，二人走到了一旁。
“就这玩意儿，猪也不吃啊。”
王光第一手端着装着白菜豆腐的木碗，一手拿着两个馒头，嘴巴里嘟嘟囔囔。
陈凡倒是无所谓，一边走着，一遍拿着馒头咬了两口，将木碗凑到嘴边“吸溜吸溜”的喝起了汤来。
“凡哥，你跟我来，咱们到边上去吃。”
王光第突然贼眉鼠眼的看了看两旁，拉着陈凡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
就看他伸手往怀里一掏，摸出了两个油纸包来。
顿时这两个油纸包便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味。
将油纸包打开来一看，一包是猪头肉，另外一包是酱肘子。
“你小子，怪不得早上去了那么久，却是去买这些东西了。”
“哈哈，凡哥，这总比这些白菜豆腐好吃多了。”
王光第将那馒头掰开成两半，抓了两块酱肘子和猪头肉夹在里面，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你啊你……，往后少琢磨这些吃吃喝喝的东西，多花点心思在修炼上面，早日早日突破到炼气境才是正经。”
陈凡当然也不客气，也和王光第一样，用馒头夹着肉便吃了起来。
王光第倒是一愣，先是听陈凡说得这么正义凛然的，他还想着陈凡会不会抓起自己买的这些吃食就扔了呢，想不到他转头也是吃的有滋有味起来。
“你小子看什么看，你买来了，我不吃难道扔了么。我说的是你别沉溺于这些口舌之欲，把自己的正事反而抛到了脑后。”
“是，凡哥教训的是。”
王光第看陈凡神色肃然，心里面也是正视了起来，受到了当头棒喝。
想想自己这些年，特别是通过了青霞学院的考核之后，还真是有些飘飘然起来。
虽说没有真正染上什么恶习，倒也对吃穿用度比以往都是在意了不少。
他原本一直倒是还不太在意，觉得自己也没有耽搁修炼。
此时被陈凡一提，想一想还真是如此。
原本自己是有什么吃什么，身上衣服只要能蔽体便成，根本是半点心思都不会花在上面。
现如今却是对这些下了不少心思。
就拿今天早上来说，客栈里又不是没有吃的，自己却是早早的出门，去买什么汤包来吃。
再看看自己空间包袱里面，换下来那身衣服，可真是绫罗绸缎，还有一块完美无瑕的白壁玉佩。
这些事看起来好像还真是花不了多少时间，但积少成多，却是分去了很大一部分的心思，让人无法一心扑在修炼上面。
猛然间，王光第觉得额头凉飕飕的，伸手一摸，却是出了一层细汗。
“大哥……，我……”
看到了王光第这副模样，陈凡知道他终于是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
“行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往后你多花点时间在修炼上，比什么都强。”
……
“小兄弟，你就真不再考虑考虑了？”
一头已经偏西，将南山山坡染上了一层金红色。
活都已经干完了，二十来个草棚都已经搭好，四周还都围上了布幔，只留朝着那演武场的一面没有挡起来。
那和陈凡搭档的汉子到现在却还是不死心，一心想要拉着陈凡跟着他干。
“小兄弟，要不这样，往后挣了钱，咱们两个平分怎么样，你一半我一半，我把我这身手艺都传给你，往后你也算有了安家立命之本。”
“大叔，多谢你的美意了，不过我真的是有其他的安排，对不住了。”
陈凡被那汉子缠得真是有些狼狈，只得是狼狈推脱，一路小跑着下了山。
看着陈凡的背影，那汉子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心里面还真是有点空落落的。
这一个下午，干起活来甭提有多顺手了，可惜了，这年轻人却是不听自己的。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等到他年纪大了，没有一技傍身，吃不起饭，娶不起媳妇，到时候他就后悔了。
“郑满星，上了半天的工，工钱五文。”
王账房坐在桌子后面，一个个核对，给大家伙发起工钱来。
这次雇佣的人，都是零工，也不过就两三日的功夫，每天的工钱都是现结。
这些人一个个领了工钱，兴高采烈的去了。
领了工钱，有的人可以给家里背袋米，可以给老婆扯两尺布，家里面又能多一些欢声笑语，这种时候总是让人开心的。
“郑满星，葛峰，你们两个，等会儿。”
陈凡和王光第二人装模作样的混在队伍里面，领了工钱，刚想离开，却是听到王账房在后面喊他们。
二人诧异的转过身来，却见王账房正上下打量着他们两个。
“不错……，不错……，倒也能凑个数了。”
嘴巴里喃喃自语，却让陈凡和王光第二人听了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们两个听好了，我这儿还有一桩美差等着你们，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干？”
“还请王老爷提携。”
陈凡抱了抱拳。
“明日，我家老爷要在这儿宴请贵客，不过咱们史府上的下人却是有些不够用。明日端茶递水，倒酒传菜的佣人还缺着几个，我看你们两个也算是机灵，不知明日还愿不愿意再当一天差。你们放心，明天当差的报酬可比今天做这些粗苯的活计要丰厚多了，干一天，给五十文钱。”
“五十文……”
顿时旁边便有人惊叹了起来。
“王老爷，这端茶递水的活，我也能干啊，我不要五十文，我只要四十文就成。”
“切……”
就听王账房嗤笑了一声。
“你也不看看你那张老脸，面皮都皱得更癞蛤蟆一样了，明天可别恶心着那些小神仙。”
“王账房，那你也不看看那小子，一张丑脸也不比我强吧。”
那人指的却是王光第。
陈凡将那张丑陋青年模样的人皮面具给了王光第带上，一双小眼睛，塌鼻子，一副尊容看起来的确不怎么样。
“行了，是我做主还是你做主？人家模样虽然差点，但却有年轻人的朝气，哪里是你能比的。”
说着话，王账房又是打量了两眼王光第。
“不过你这小子的确是不能去干倒茶传菜的活，你就负责倒倒垃圾吧，不过这工钱却是只有四十文了，怎么样，你们两个干不干？”
虽是询问陈凡二人，不过这王账房却是一脸老神在在的模样。
今天这种粗活，还只能干半天，拿个五文钱，这两个小子都是饥不择食了，难不成这两个小子有这种好似还会拒绝不成。
陈凡一听，心里面却是早就乐开了花。
自己正琢磨着明天怎么去接近澹台弦月呢，虽说自己根本也不顾忌这些松山学府的学生，但毕竟对方也是修士，自己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闯进来，接近澹台弦月也不容易。
但这还真是自己打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来。
竟然就这么天上掉下了这等好事，让自己和光第两个大摇大摆的就能混进来。
“多谢王老爷照拂，多谢王老爷，在下二人求之不得。”
搭草棚的汉子指了指二十来个草棚围着的中间，哪儿有一片青石板场。
此时这青石板地面上已经是长满了苔藓，还有些石板已经开裂。
有不少人正在修葺，将那石板上的苔藓铲除了，把那些开裂的青石板挖出来，换上完好的石板，再给压平了。
“听说明天，那些小神仙会在那里斗法呢。”
那汉子一付神秘兮兮的模样，脸上满是神往之色。
陈凡见了他那模样，心中也是有些好笑。
这汉子口中那些个小神仙，在自己看来不过就跟过家家一般。
如今自己已经是突破到了炼气境，就算是还没有时间来得及修炼炼气境的法术，但是一身的法力已经是炼气境的水平。
而且自己这几日虽然没空琢磨法术，但也是开始修炼炼气境的混元真经，境界也是得到了巩固。
况且就算是没有修炼炼气境的法术，如今催动起气剑拳来比起炼体境也不可同日而语。
这汉子口中的那些“小神仙”，只不过是炼体境修士，也不知道有没有修炼成先天之体没有，在陈凡眼里根本就不够看的。
要是这汉子知道自己也是他想象中的“神仙”，甚至比起那些“小神仙”不知道要厉害多少，不知他心里面会怎么样。
自己这个“神仙”竟然还在给他打下手，这汉子要是知道了，就不知道心里面是什么感觉了。
只怕这件事，够他吹一辈子了吧。
“小子，我看你倒是挺机灵，身手也很灵活，倒是个好苗子，不如你以后跟着我干活吧，这样也有口饭吃。”
陈凡协助这汉子干了一会儿活，虽然是将十之八九的心思都是放在打量周边的情形上，但这么点活对他来说还真是太轻松了。
那汉子虽说手脚已经是相当的麻溜，但手边的干草却是不多也不少，既够他用，但却又不会显得太拥挤。
那汉子干起活来，还真是觉得顺手的很，对陈凡也是看得相当的顺眼，起了招揽之心。
陈凡脸色一僵，心里面还真是有点哭笑不得。
难不成自己竟然混的这么惨了么，竟敢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小伙子，你别看干活辛苦，待遇还是不错的。一天下来，工钱能落个十来文钱，也能有一顿白吃的中饭。”
那汉子循循善诱起来。
“有时候干活晚一点，说不定还能捞到一顿晚饭吃，比你现在有一顿没一顿的，只能干那些边边角角的活重要好吧。”
“不……，不了，我还有其他的打算。”
陈凡听着自己说话，感觉这声音简直就不像是自己的，十分的干涩。
这情形要是被其他的修士看到了，简直要笑掉大牙，自己这张脸只怕也是没地方搁了。
“唉……，年轻人切忌眼高手低，就算是有天大的志向，那也得有这个本事，有这个命啊，还是先将自己肚子填饱了，有口饭吃，积攒点钱，娶个媳妇才是正途啊。”
那汉子兀自不肯死心，苦口婆心的劝说起来。
陈凡一低头，只管埋头干活，不再说话起来。
那汉子见陈凡这副模样，还以为他害了羞，更加滔滔不绝起来。
“年轻人，我看你长这么大，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吧。我跟你说，那味道简直让人飘飘欲仙，舒服到骨子里面去，保管你尝过一次就再也忘不了。照你现在这模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娶得上媳妇呢，你要是跟着我干，等我得空拜托我隔壁啊王媒婆，给你说一个亲怎么样？”
“吃饭，吃饭了，赶紧到山脚下去吃饭，吃完了在抓紧回来干活。”
就在陈凡简直有点臊得慌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却是那监工妇人正扯着破锣嗓子喊话，让大伙去吃饭。
陈凡这才如蒙大赦，一溜烟下了梯子，赶紧叫了王光第向山脚下走去。
“你们都给我一个个排好队，再给我往前挤，今天这饭都不要吃了。”
山脚下乱哄哄的，原本账房先生坐着的茅棚边上，放了一个一个大木桶，一个大竹筐，后面是一个粗壮的妇人在打饭。
听着妇人一吼，大伙都是不敢再乱动了，辛苦了一个上午，如今肚子里面早就饿的咕咕叫了，万一这悍妇真的发起脾气来，不给大伙儿打饭了，下午哪里还有力气干活。
队伍一有秩序，大家伙不再你抢我夺的往前挤，打饭的速度便快了起来，很快便轮到了陈凡和王光第二人。
那妇人从木桶旁拿了个木碗递给了陈凡。
“拿着。”
陈凡将木碗接在了手里，那悍妇拿着个大勺子，从木桶里挖了一勺，倒在了陈凡碗里。
陈凡低头一看，装的是一弯白菜豆腐，还飘着些油星子，露出了半块肥肉。
“哎……，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碗里能看到肉，我的碗里却只有白菜和豆腐。”
“愿意吃就吃，不吃拉倒，不吃你给老娘倒回来。”
那悍妇勃然大怒，拿着勺子在木桶边上敲得“咚咚”直响。
“有口吃的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
那人看到这副架势，顿时把头一缩不说话了。
“你的馒头。”
那悍妇又揭开了那竹筐上盖着的棉被，拿了两个馒头递给了陈凡。
陈凡接过了馒头，等王光第也打好了饭菜，二人走到了一旁。
“就这玩意儿，猪也不吃啊。”
王光第一手端着装着白菜豆腐的木碗，一手拿着两个馒头，嘴巴里嘟嘟囔囔。
陈凡倒是无所谓，一边走着，一遍拿着馒头咬了两口，将木碗凑到嘴边“吸溜吸溜”的喝起了汤来。
“凡哥，你跟我来，咱们到边上去吃。”
王光第突然贼眉鼠眼的看了看两旁，拉着陈凡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
就看他伸手往怀里一掏，摸出了两个油纸包来。
顿时这两个油纸包便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味。
将油纸包打开来一看，一包是猪头肉，另外一包是酱肘子。
“你小子，怪不得早上去了那么久，却是去买这些东西了。”
“哈哈，凡哥，这总比这些白菜豆腐好吃多了。”
王光第将那馒头掰开成两半，抓了两块酱肘子和猪头肉夹在里面，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你啊你……，往后少琢磨这些吃吃喝喝的东西，多花点心思在修炼上面，早日早日突破到炼气境才是正经。”
陈凡当然也不客气，也和王光第一样，用馒头夹着肉便吃了起来。
王光第倒是一愣，先是听陈凡说得这么正义凛然的，他还想着陈凡会不会抓起自己买的这些吃食就扔了呢，想不到他转头也是吃的有滋有味起来。
“你小子看什么看，你买来了，我不吃难道扔了么。我说的是你别沉溺于这些口舌之欲，把自己的正事反而抛到了脑后。”
“是，凡哥教训的是。”
王光第看陈凡神色肃然，心里面也是正视了起来，受到了当头棒喝。
想想自己这些年，特别是通过了青霞学院的考核之后，还真是有些飘飘然起来。
虽说没有真正染上什么恶习，倒也对吃穿用度比以往都是在意了不少。
他原本一直倒是还不太在意，觉得自己也没有耽搁修炼。
此时被陈凡一提，想一想还真是如此。
原本自己是有什么吃什么，身上衣服只要能蔽体便成，根本是半点心思都不会花在上面。
现如今却是对这些下了不少心思。
就拿今天早上来说，客栈里又不是没有吃的，自己却是早早的出门，去买什么汤包来吃。
再看看自己空间包袱里面，换下来那身衣服，可真是绫罗绸缎，还有一块完美无瑕的白壁玉佩。
这些事看起来好像还真是花不了多少时间，但积少成多，却是分去了很大一部分的心思，让人无法一心扑在修炼上面。
猛然间，王光第觉得额头凉飕飕的，伸手一摸，却是出了一层细汗。
“大哥……，我……”
看到了王光第这副模样，陈凡知道他终于是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
“行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往后你多花点时间在修炼上，比什么都强。”
……
“小兄弟，你就真不再考虑考虑了？”
一头已经偏西，将南山山坡染上了一层金红色。
活都已经干完了，二十来个草棚都已经搭好，四周还都围上了布幔，只留朝着那演武场的一面没有挡起来。
那和陈凡搭档的汉子到现在却还是不死心，一心想要拉着陈凡跟着他干。
“小兄弟，要不这样，往后挣了钱，咱们两个平分怎么样，你一半我一半，我把我这身手艺都传给你，往后你也算有了安家立命之本。”
“大叔，多谢你的美意了，不过我真的是有其他的安排，对不住了。”
陈凡被那汉子缠得真是有些狼狈，只得是狼狈推脱，一路小跑着下了山。
看着陈凡的背影，那汉子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心里面还真是有点空落落的。
这一个下午，干起活来甭提有多顺手了，可惜了，这年轻人却是不听自己的。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等到他年纪大了，没有一技傍身，吃不起饭，娶不起媳妇，到时候他就后悔了。
“郑满星，上了半天的工，工钱五文。”
王账房坐在桌子后面，一个个核对，给大家伙发起工钱来。
这次雇佣的人，都是零工，也不过就两三日的功夫，每天的工钱都是现结。
这些人一个个领了工钱，兴高采烈的去了。
领了工钱，有的人可以给家里背袋米，可以给老婆扯两尺布，家里面又能多一些欢声笑语，这种时候总是让人开心的。
“郑满星，葛峰，你们两个，等会儿。”
陈凡和王光第二人装模作样的混在队伍里面，领了工钱，刚想离开，却是听到王账房在后面喊他们。
二人诧异的转过身来，却见王账房正上下打量着他们两个。
“不错……，不错……，倒也能凑个数了。”
嘴巴里喃喃自语，却让陈凡和王光第二人听了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们两个听好了，我这儿还有一桩美差等着你们，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干？”
“还请王老爷提携。”
陈凡抱了抱拳。
“明日，我家老爷要在这儿宴请贵客，不过咱们史府上的下人却是有些不够用。明日端茶递水，倒酒传菜的佣人还缺着几个，我看你们两个也算是机灵，不知明日还愿不愿意再当一天差。你们放心，明天当差的报酬可比今天做这些粗苯的活计要丰厚多了，干一天，给五十文钱。”
“五十文……”
顿时旁边便有人惊叹了起来。
“王老爷，这端茶递水的活，我也能干啊，我不要五十文，我只要四十文就成。”
“切……”
就听王账房嗤笑了一声。
“你也不看看你那张老脸，面皮都皱得更癞蛤蟆一样了，明天可别恶心着那些小神仙。”
“王账房，那你也不看看那小子，一张丑脸也不比我强吧。”
那人指的却是王光第。
陈凡将那张丑陋青年模样的人皮面具给了王光第带上，一双小眼睛，塌鼻子，一副尊容看起来的确不怎么样。
“行了，是我做主还是你做主？人家模样虽然差点，但却有年轻人的朝气，哪里是你能比的。”
说着话，王账房又是打量了两眼王光第。
“不过你这小子的确是不能去干倒茶传菜的活，你就负责倒倒垃圾吧，不过这工钱却是只有四十文了，怎么样，你们两个干不干？”
虽是询问陈凡二人，不过这王账房却是一脸老神在在的模样。
今天这种粗活，还只能干半天，拿个五文钱，这两个小子都是饥不择食了，难不成这两个小子有这种好似还会拒绝不成。
陈凡一听，心里面却是早就乐开了花。
自己正琢磨着明天怎么去接近澹台弦月呢，虽说自己根本也不顾忌这些松山学府的学生，但毕竟对方也是修士，自己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闯进来，接近澹台弦月也不容易。
但这还真是自己打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来。
竟然就这么天上掉下了这等好事，让自己和光第两个大摇大摆的就能混进来。
“多谢王老爷照拂，多谢王老爷，在下二人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