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赤鸦国主
“陈道友……，陈道友……”
天刚蒙蒙亮，陈凡刚刚将混元真经运行完一个周天，正取出了两块李老实烧饼充饥。
院子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正是项砥天再说话。
“难道是益寿果终于取来了？……”
陈凡心中小小的激动了一下。
多日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
两口将手中的烧饼吃完，拍了拍掌心的芝麻残屑，站起身来，三步并做两步来到了院子外面。
就看湖面上一叶扁舟如箭矢般破开水面而来。
还未靠岸，舟上之人一跃而起，如同大鸟一般落到了岸上。
“项道友，可是那益寿果有着落了？”
陈凡拱了拱手，心中满怀期待。
“哈哈哈……”
项砥天哈哈大笑。
“倒是让道友等的心焦了，幸不辱命，在下向圣上讨要到了益寿果。”
“好好好，让道友费心了。”
“不过这益寿果却是并不在我身上，今日便是那益寿果成熟之日，圣上略备了薄酒，让我来请道友到皇宫之中一聚。”
“哦……”
陈凡心中有些微微的失落，不过瞬间便也就平复了。
左右不过是一天的功夫，都倒了这赤鸦国了，拜访一下那赤鸦国国主也是应当应分的。
“如此那就有劳项道友引荐了。”
二人乘着小舟，出了湖心岛，早有马车在岸上等着。
登上了马车。
“啪……”
一声脆响，车夫甩动了鞭子，马车如飞而去。
“陈道友，当日其实陛下早就想见一见陈道友了，不过我看道友这些日子一直在湖心岛中苦修，因此便没有打扰，这次正好乘着取益寿果的机会，大家互相切磋切磋，倒是一桩美事。”
“这次可真是要多谢项道友了，要是没有项道友从中斡旋，恐怕司徒前辈交给我的这件差事就要泡汤了。”
“陈道友真是客气了，司徒前辈于我有大恩，我却一直无缘得报，此次倒是陈道友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略尽绵薄之力，使我心中的一直以来的愧疚也是少了一些，说起来我还得谢谢陈道友呢。”
“哈哈哈，咱们两个也别谢来谢去了，说起来，咱们俩都得谢谢司徒前辈才是。”
“正是正是……，要谢就谢司徒前辈。”
两个人说着话，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陈凡掀开了马车上的窗帘子一看，马车已经是进了一条两三丈宽的巷子。
巷子两旁是朱红色的高墙，高墙顶上盖着人字形的绿色琉璃瓦。
低头看去，地上铺着青灰色的地砖。
扭头向车后面看去，远远的却是一扇朱漆大门正在缓缓关上，门上布满了一个个酒杯大小的铜钉，看起来就十分的气派。
“陈道友，这是皇宫的西门，平常很少有人从这个门进宫，咱们走起来也快一些。”
马车沿着青砖铺就的巷子向着皇宫内而去。
左拐右转，有时候还要穿过一扇扇的宫门。
那宫门有人在值守，看到马车过来，就会将那门槛给卸去，等马车过去了再将门槛装上。
从那看门的守卫脸上惊讶的神色看来，只怕这宫中恐怕不常见马车穿行。
道路两旁不时的有太监交错而过。
看起来都是忙忙碌碌的，看到马车行过，一个个都是停下来站在路边行礼。
不一会儿的功夫，马车来到了一处大门跟前。
那大门有五丈来高，比一路而来穿行而过的大门都要高大，只比那正西门要低上一些。
门上照旧是漆着朱漆，这漆面被打磨的油光水滑，闪闪发亮。
朱漆大门上一颗颗酒杯口大小的铜钉，截面是个半圆形，一个个也被磨的很是光滑，在朝阳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马车停了下来，车夫跳下了车座，掀起车厢帘子。
项砥天先是跳了下来，右手虚引。
“陈道友，这是养气殿，皇上吩咐在下将道友带到此处，咱们现在这里等着，陛下很快就来。”
陈凡跟着项砥天下了车，进了朱漆大门，穿过了一片开阔的广场，上了几十阶白玉台阶，来到了一处偏殿之中。
说是偏殿，但却也是十分的敞亮，抬头看去，屋顶足足有五六丈高，十分的空旷。
偏殿之中早就有小太监候着，看到二人进来，赶忙上前引二人入座。
陈凡入了坐，面前的茶几上摆着六个高脚的瓷碟，这瓷碟的瓷壁非常的厚，上面还盖着一个半球形的盖子，下面的高脚中间还是空的，里面点着一根又粗又短的蜡烛。
一旁伺候的小太监将那一个个瓷碟的盖子揭开，里面却是摆着一块块的小点心，冒着热气。
原来这瓷碟中间却是有夹层，里面灌了水，下面加热，起到了保温的作用。
陈凡只看出来有两样好像是绿豆糕和小月饼的模样，其他几样却是都不认识。
每样点心都是只有两三块，虽然食材普通，但做工看起来却十分的精致。
“国公爷，陈先生，二位先坐一会儿，吃些小点心，稍等一会儿，皇上过会就到。”
陈凡点了点头，道了声谢，四下看了起来。
他如今虽是炼体境后期的修士，但实际上却也是没见过什么大富之家。
也就到过卫国公府，算是顶尖的豪门了，不过陈凡却是一直住在湖心岛别院之中，根本也没在国公府中转悠过。
那别院是项砥天闭关之所，布置的其实相当简陋，但也已经是陈凡见过的首屈一指的精致了。
这赤鸦国虽然是弹丸小国，但这皇宫的贵气，却也是陈凡生平所仅见。
在陈凡以前的记忆中，也曾到江夏镇的富贵人家门口讨过饭。
当年隔着大门，看到那户人家家中漆的花里胡哨的家具，摆着油光贼亮的瓷器，觉得就是一等一的富贵了。
但这养气殿中，看起来却是十分的简单，这桌椅也不知是什么木材打就，只是漆着清水漆，露出了木纹的原色。
而那盛着点心的瓷器连半道花纹都是没有，如同雨后初晴般的天空，呈现淡淡的青色，泛着微微的毫光。
但陈凡却感觉即便是自己记忆中最富贵的场景，和此处比起来好像也是和猪圈一般。
正当陈凡如同土包子进了怡红院，左看看、右看看，有些目不暇接的时候。
一个尖利的声音响了起来。
“皇上驾到……”
一旁伺候着的太监都是跪了下来。
陈凡和项砥天两个自然是不用下跪，但也都是站起了身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门口便走进了一个人来。
就看这人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模样，面如满月，留着五柳长须，身上穿着明黄色的长袍，上面还绣着五爪金龙。
这付打扮，除了是赤鸦国国主霍东来还能是谁。
“陛下……”
果然就看项砥天朝着那人行礼。
“见过陛下。”
陈凡也是拱了拱手。
“陈道友，不必多礼。”
霍东来面带春风，朝着陈凡也是抱了抱拳。
“你们退下吧……”
一旁服侍的太监们，虽是有些惊讶，但还是鱼贯退出了养气殿。
“你我都是修士，这俗世中的身份只不过是为了修炼方便一些罢了。道友若再是以陛下相称，在下可就要找条地缝钻进去了。”
听了霍东来的话，陈凡心中倒是对此人感官大好。
实际上，陈凡心中倒真是没把这赤鸦国国主的身份当回事，只不过初次见面，称一声“陛下”客气客气罢了。
要是这霍东来还真把自己这国主的身份当回事，一付高高在上的模样，只怕陈凡心中倒会觉得此人太把自己当回事。
这霍东来如此一说，倒是可见其真性情，并没有被这俗世中的荣华富贵沾染，让心中蒙尘。
“霍道友，陈某冒昧来此，早就应该前来拜会，只是怕有些唐突，未得道友召见，却是不敢上门打扰，还请道友恕罪啊。”
“陈道友这是哪里话，道友远来是客，只是霍某有些事耽搁了，一直未能尽一尽地主之谊，还请陈道友不要见怪。”
二人你来我往的客气了一番，虽是说的都是口水话，没什么营养，但气氛倒是十分融洽。
霍东来和项砥天倒是有些惊讶，陈凡看起来年纪不大，世情倒是精熟，并没有他这个年纪该有的那种愣头青的模样。
他们却不知，陈凡和绝大多数家境优渥的修士不一样，从小是个叫花子，看尽了别人的脸色，只是机缘巧合之下才有机会修真。
而进了修真学院之后，更是受尽了老师和同学的欺凌，对人情冷暖，早就是看的通透。
“对了，不知道友和司徒前辈是何关系，司徒前辈能把重任托付给道友，想必也是对道友十分的信任了。”
陈凡闻言心中有些好笑。
什么重任，什么信任，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不过就是来取一枚益寿果罢了，对炼体境修士来说都有些鸡肋，何况是对炼气境的修士。
照理说这霍东来祖祖辈辈都是赤鸦国国主，自小便在深宫长大，应当是养成一付目空一切，唯我独尊的性子。
偏生此人说起话来滴水不漏，面面俱到，也真是奇了怪了。
“不敢当，不敢当，在下和司徒前辈也只是泛泛之交罢了，有些事情求到了司徒前辈头上，司徒前辈便让在下给他跑个腿，权当报酬罢了。”
陈凡虽然没有将缘由和盘托出，但也是说了个大概。
霍东来闻言点了点头，脸上一副了然的神色。
“哈哈哈，既然是司徒前辈对砥天有大恩，这点小小的要求，霍某自不敢推辞。不过道友如此年轻，却就修炼成了银身，达到了炼体境后期的修为，当真是年少有为啊。还恕霍某眼拙，不知知道友是哪个修真世家的子弟？”
陈凡心中却是微微有些不悦。
这霍东来话说得客气，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在探听自己的底细。
虽然如今三人相处的还算融洽，但修真界可比俗世要险恶多了，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凡俗的世界中还有官府，有法律，能够确保基本的秩序。
在修真界中却是没有这种组织，除了一些基本的潜规则之外，大抵上就是谁的拳头硬就谁说了算。
修士比凡人更加注重自己的隐私，等闲不会将自己的底牌透露给别人。
往往互相之间也根本不会去探听别人的底细，否则的话很容易便会引起别人的误会。
“在下不过是一介散修罢了，自小在修真学院中修炼，哪里有什么福气出生在修真世家。”
陈凡淡淡回答，语气已经是不像刚才一般热络。
这也是给霍东来和项砥天提个醒。
告诉他们，本人已经是有点不开心了，你们就不要再问东问西了。
要不是有求于霍东来，陈凡已经是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了。
“啊？……，哈哈哈……”
霍东来脸色一错愕，好似突然醒悟了过来。
“陈道友不要误会，倒是在下孟浪了。说起来我和砥天其实也是散修，这赤鸦国国主的地位，说起来威风，但和修真界的门派比起来，那又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我和砥天二人也就和大海捞针一般，从这各地进贡上来的贡品之中，偶尔能找到些宝贝用来修炼罢了。”
“只是我与陈道友一见极是投缘，有些交浅言深，既然道友也是散修，若是道友不嫌弃，将这益寿果交给了司徒前辈之后，倒是可以再回到这边，咱们三个也好做个伴，修真路上共同切磋，这样说不定也能修炼的快一些。”
“道友好意陈某心领了，我却还有些事情未了，以后有机会，定会再来拜访。”
开玩笑，等到自己拿到了颠倒五行阵阵器，还要开辟药园，开炉炼丹呢，哪里有时间瞎耽误功夫。
这霍东来也是奇怪，都已经是修成了先天之体的修士了，找自己来切磋干嘛，要找那也应该是问问能不能通过自己和司徒朗搭上线，看看能不能请他这个炼气境的修士指点指点啊。
找自己来切磋，自己一个只是修成了银身的修士，有什么可值得借鉴的，简直就是问道于盲。
陈凡忍不住悄悄的流转灵力，灌注于双目之中，催动了灵目，朝着霍东来看了过去。
这一看，却是让他心头浮现了一丝疑云来。
就看霍东来浑身灵力的确是十分的浓郁，但在这灵力之中却是夹杂着丝丝的黑气，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这是怎么回事？”
陈凡心中升起了一丝疑惑来。
“这诡异的黑气，怎么好像有些熟悉……”
陈凡脑海之中苦苦的思索起来，总好像觉得那丝丝黑气给自己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天刚蒙蒙亮，陈凡刚刚将混元真经运行完一个周天，正取出了两块李老实烧饼充饥。
院子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正是项砥天再说话。
“难道是益寿果终于取来了？……”
陈凡心中小小的激动了一下。
多日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
两口将手中的烧饼吃完，拍了拍掌心的芝麻残屑，站起身来，三步并做两步来到了院子外面。
就看湖面上一叶扁舟如箭矢般破开水面而来。
还未靠岸，舟上之人一跃而起，如同大鸟一般落到了岸上。
“项道友，可是那益寿果有着落了？”
陈凡拱了拱手，心中满怀期待。
“哈哈哈……”
项砥天哈哈大笑。
“倒是让道友等的心焦了，幸不辱命，在下向圣上讨要到了益寿果。”
“好好好，让道友费心了。”
“不过这益寿果却是并不在我身上，今日便是那益寿果成熟之日，圣上略备了薄酒，让我来请道友到皇宫之中一聚。”
“哦……”
陈凡心中有些微微的失落，不过瞬间便也就平复了。
左右不过是一天的功夫，都倒了这赤鸦国了，拜访一下那赤鸦国国主也是应当应分的。
“如此那就有劳项道友引荐了。”
二人乘着小舟，出了湖心岛，早有马车在岸上等着。
登上了马车。
“啪……”
一声脆响，车夫甩动了鞭子，马车如飞而去。
“陈道友，当日其实陛下早就想见一见陈道友了，不过我看道友这些日子一直在湖心岛中苦修，因此便没有打扰，这次正好乘着取益寿果的机会，大家互相切磋切磋，倒是一桩美事。”
“这次可真是要多谢项道友了，要是没有项道友从中斡旋，恐怕司徒前辈交给我的这件差事就要泡汤了。”
“陈道友真是客气了，司徒前辈于我有大恩，我却一直无缘得报，此次倒是陈道友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略尽绵薄之力，使我心中的一直以来的愧疚也是少了一些，说起来我还得谢谢陈道友呢。”
“哈哈哈，咱们两个也别谢来谢去了，说起来，咱们俩都得谢谢司徒前辈才是。”
“正是正是……，要谢就谢司徒前辈。”
两个人说着话，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陈凡掀开了马车上的窗帘子一看，马车已经是进了一条两三丈宽的巷子。
巷子两旁是朱红色的高墙，高墙顶上盖着人字形的绿色琉璃瓦。
低头看去，地上铺着青灰色的地砖。
扭头向车后面看去，远远的却是一扇朱漆大门正在缓缓关上，门上布满了一个个酒杯大小的铜钉，看起来就十分的气派。
“陈道友，这是皇宫的西门，平常很少有人从这个门进宫，咱们走起来也快一些。”
马车沿着青砖铺就的巷子向着皇宫内而去。
左拐右转，有时候还要穿过一扇扇的宫门。
那宫门有人在值守，看到马车过来，就会将那门槛给卸去，等马车过去了再将门槛装上。
从那看门的守卫脸上惊讶的神色看来，只怕这宫中恐怕不常见马车穿行。
道路两旁不时的有太监交错而过。
看起来都是忙忙碌碌的，看到马车行过，一个个都是停下来站在路边行礼。
不一会儿的功夫，马车来到了一处大门跟前。
那大门有五丈来高，比一路而来穿行而过的大门都要高大，只比那正西门要低上一些。
门上照旧是漆着朱漆，这漆面被打磨的油光水滑，闪闪发亮。
朱漆大门上一颗颗酒杯口大小的铜钉，截面是个半圆形，一个个也被磨的很是光滑，在朝阳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马车停了下来，车夫跳下了车座，掀起车厢帘子。
项砥天先是跳了下来，右手虚引。
“陈道友，这是养气殿，皇上吩咐在下将道友带到此处，咱们现在这里等着，陛下很快就来。”
陈凡跟着项砥天下了车，进了朱漆大门，穿过了一片开阔的广场，上了几十阶白玉台阶，来到了一处偏殿之中。
说是偏殿，但却也是十分的敞亮，抬头看去，屋顶足足有五六丈高，十分的空旷。
偏殿之中早就有小太监候着，看到二人进来，赶忙上前引二人入座。
陈凡入了坐，面前的茶几上摆着六个高脚的瓷碟，这瓷碟的瓷壁非常的厚，上面还盖着一个半球形的盖子，下面的高脚中间还是空的，里面点着一根又粗又短的蜡烛。
一旁伺候的小太监将那一个个瓷碟的盖子揭开，里面却是摆着一块块的小点心，冒着热气。
原来这瓷碟中间却是有夹层，里面灌了水，下面加热，起到了保温的作用。
陈凡只看出来有两样好像是绿豆糕和小月饼的模样，其他几样却是都不认识。
每样点心都是只有两三块，虽然食材普通，但做工看起来却十分的精致。
“国公爷，陈先生，二位先坐一会儿，吃些小点心，稍等一会儿，皇上过会就到。”
陈凡点了点头，道了声谢，四下看了起来。
他如今虽是炼体境后期的修士，但实际上却也是没见过什么大富之家。
也就到过卫国公府，算是顶尖的豪门了，不过陈凡却是一直住在湖心岛别院之中，根本也没在国公府中转悠过。
那别院是项砥天闭关之所，布置的其实相当简陋，但也已经是陈凡见过的首屈一指的精致了。
这赤鸦国虽然是弹丸小国，但这皇宫的贵气，却也是陈凡生平所仅见。
在陈凡以前的记忆中，也曾到江夏镇的富贵人家门口讨过饭。
当年隔着大门，看到那户人家家中漆的花里胡哨的家具，摆着油光贼亮的瓷器，觉得就是一等一的富贵了。
但这养气殿中，看起来却是十分的简单，这桌椅也不知是什么木材打就，只是漆着清水漆，露出了木纹的原色。
而那盛着点心的瓷器连半道花纹都是没有，如同雨后初晴般的天空，呈现淡淡的青色，泛着微微的毫光。
但陈凡却感觉即便是自己记忆中最富贵的场景，和此处比起来好像也是和猪圈一般。
正当陈凡如同土包子进了怡红院，左看看、右看看，有些目不暇接的时候。
一个尖利的声音响了起来。
“皇上驾到……”
一旁伺候着的太监都是跪了下来。
陈凡和项砥天两个自然是不用下跪，但也都是站起了身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门口便走进了一个人来。
就看这人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模样，面如满月，留着五柳长须，身上穿着明黄色的长袍，上面还绣着五爪金龙。
这付打扮，除了是赤鸦国国主霍东来还能是谁。
“陛下……”
果然就看项砥天朝着那人行礼。
“见过陛下。”
陈凡也是拱了拱手。
“陈道友，不必多礼。”
霍东来面带春风，朝着陈凡也是抱了抱拳。
“你们退下吧……”
一旁服侍的太监们，虽是有些惊讶，但还是鱼贯退出了养气殿。
“你我都是修士，这俗世中的身份只不过是为了修炼方便一些罢了。道友若再是以陛下相称，在下可就要找条地缝钻进去了。”
听了霍东来的话，陈凡心中倒是对此人感官大好。
实际上，陈凡心中倒真是没把这赤鸦国国主的身份当回事，只不过初次见面，称一声“陛下”客气客气罢了。
要是这霍东来还真把自己这国主的身份当回事，一付高高在上的模样，只怕陈凡心中倒会觉得此人太把自己当回事。
这霍东来如此一说，倒是可见其真性情，并没有被这俗世中的荣华富贵沾染，让心中蒙尘。
“霍道友，陈某冒昧来此，早就应该前来拜会，只是怕有些唐突，未得道友召见，却是不敢上门打扰，还请道友恕罪啊。”
“陈道友这是哪里话，道友远来是客，只是霍某有些事耽搁了，一直未能尽一尽地主之谊，还请陈道友不要见怪。”
二人你来我往的客气了一番，虽是说的都是口水话，没什么营养，但气氛倒是十分融洽。
霍东来和项砥天倒是有些惊讶，陈凡看起来年纪不大，世情倒是精熟，并没有他这个年纪该有的那种愣头青的模样。
他们却不知，陈凡和绝大多数家境优渥的修士不一样，从小是个叫花子，看尽了别人的脸色，只是机缘巧合之下才有机会修真。
而进了修真学院之后，更是受尽了老师和同学的欺凌，对人情冷暖，早就是看的通透。
“对了，不知道友和司徒前辈是何关系，司徒前辈能把重任托付给道友，想必也是对道友十分的信任了。”
陈凡闻言心中有些好笑。
什么重任，什么信任，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不过就是来取一枚益寿果罢了，对炼体境修士来说都有些鸡肋，何况是对炼气境的修士。
照理说这霍东来祖祖辈辈都是赤鸦国国主，自小便在深宫长大，应当是养成一付目空一切，唯我独尊的性子。
偏生此人说起话来滴水不漏，面面俱到，也真是奇了怪了。
“不敢当，不敢当，在下和司徒前辈也只是泛泛之交罢了，有些事情求到了司徒前辈头上，司徒前辈便让在下给他跑个腿，权当报酬罢了。”
陈凡虽然没有将缘由和盘托出，但也是说了个大概。
霍东来闻言点了点头，脸上一副了然的神色。
“哈哈哈，既然是司徒前辈对砥天有大恩，这点小小的要求，霍某自不敢推辞。不过道友如此年轻，却就修炼成了银身，达到了炼体境后期的修为，当真是年少有为啊。还恕霍某眼拙，不知知道友是哪个修真世家的子弟？”
陈凡心中却是微微有些不悦。
这霍东来话说得客气，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在探听自己的底细。
虽然如今三人相处的还算融洽，但修真界可比俗世要险恶多了，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凡俗的世界中还有官府，有法律，能够确保基本的秩序。
在修真界中却是没有这种组织，除了一些基本的潜规则之外，大抵上就是谁的拳头硬就谁说了算。
修士比凡人更加注重自己的隐私，等闲不会将自己的底牌透露给别人。
往往互相之间也根本不会去探听别人的底细，否则的话很容易便会引起别人的误会。
“在下不过是一介散修罢了，自小在修真学院中修炼，哪里有什么福气出生在修真世家。”
陈凡淡淡回答，语气已经是不像刚才一般热络。
这也是给霍东来和项砥天提个醒。
告诉他们，本人已经是有点不开心了，你们就不要再问东问西了。
要不是有求于霍东来，陈凡已经是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了。
“啊？……，哈哈哈……”
霍东来脸色一错愕，好似突然醒悟了过来。
“陈道友不要误会，倒是在下孟浪了。说起来我和砥天其实也是散修，这赤鸦国国主的地位，说起来威风，但和修真界的门派比起来，那又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我和砥天二人也就和大海捞针一般，从这各地进贡上来的贡品之中，偶尔能找到些宝贝用来修炼罢了。”
“只是我与陈道友一见极是投缘，有些交浅言深，既然道友也是散修，若是道友不嫌弃，将这益寿果交给了司徒前辈之后，倒是可以再回到这边，咱们三个也好做个伴，修真路上共同切磋，这样说不定也能修炼的快一些。”
“道友好意陈某心领了，我却还有些事情未了，以后有机会，定会再来拜访。”
开玩笑，等到自己拿到了颠倒五行阵阵器，还要开辟药园，开炉炼丹呢，哪里有时间瞎耽误功夫。
这霍东来也是奇怪，都已经是修成了先天之体的修士了，找自己来切磋干嘛，要找那也应该是问问能不能通过自己和司徒朗搭上线，看看能不能请他这个炼气境的修士指点指点啊。
找自己来切磋，自己一个只是修成了银身的修士，有什么可值得借鉴的，简直就是问道于盲。
陈凡忍不住悄悄的流转灵力，灌注于双目之中，催动了灵目，朝着霍东来看了过去。
这一看，却是让他心头浮现了一丝疑云来。
就看霍东来浑身灵力的确是十分的浓郁，但在这灵力之中却是夹杂着丝丝的黑气，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这是怎么回事？”
陈凡心中升起了一丝疑惑来。
“这诡异的黑气，怎么好像有些熟悉……”
陈凡脑海之中苦苦的思索起来，总好像觉得那丝丝黑气给自己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