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翘课
“凡哥，凡哥……”
迷迷糊糊的，陈凡听到耳边一阵吵闹。
“住手，这九叶仙芝是我的……”
就看陈凡突然双手伸出被子，举在胸前，胡乱挥舞着，好像要抓什么东西似的。
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凡哥，凡哥，快醒醒，就要上课了。”
王光第看陈凡睡得正香，动手抓住陈凡肩头摇了两下。
“啊……”
陈凡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眼前一张黑脸凑在跟前。
“光第……”
陈凡终于是回过了神来。
在梦中陈凡正与那五爪冰龙大战，眼看着就要将九叶仙芝夺到手，突然那五爪冰龙使了个法术冻住了自己，一双爪子搭在自己肩膀上不住摇晃。
“凡哥，赶紧起来吧，就快要上课了，可别再让李玉山抓到什么把柄。你要是不方便走，我背你过去就是。”
陈凡心中感动，但还是摇了摇头。
“光第，今天我就不去了，我有其他事情要办。”
这四年时间，陈凡已将《青霞功》修炼的熟的不能再熟，再去上课也是于事无补。
这能不能开启灵根，完全就是资质问题，跟功法无关。
更何况，陈凡心里也清楚，自己去不去，估计李玉山根本不放在心上。
他关心的只是一个月后自己离开修真学院，不再拖班级的后腿就行。
“凡哥……，你可别自暴自弃啊，虽然一个月时间不长，但多修炼修炼总没坏处。”
王光第有些担心，看着陈凡的模样虽说不像是丧气的样子，但还是忍不住出言提醒。
“你放心吧，我是那样的人吗？”
陈凡心中既有些感动，也有些气不过。
“那《青霞功》我已经练的滚瓜烂熟，还去听李玉山那厮啰嗦干嘛，与其在教室里面被人嘲笑，还不如我一个人在宿舍静静修炼的好。”
“也是……”
王光第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凡哥，不好意思哈，我也是有点担心，不该小看你。”
“行了，咱们兄弟还有什么好客气的，你去好好修炼吧，争取早日开启灵根。”
“切，偷懒就偷懒，我看你是没有脸再去教室了。”
“就是就是，还什么在宿舍修炼，说的倒是好听，我看是在宿舍混吃等死吧。”
陈凡心中冷笑，宿舍里这两货色他以前就没看在眼里，在班里面不过就是李书杰的两条狗，那狗腿的模样，还真不是一般的贱。
从来在宿舍中对自己都是冷嘲热讽，但也只敢嘴上哔哔，从来都不敢动真格的。
陈凡虽然在外面表现的比较老实，但在宿舍里可不含糊。
宿舍那是长住的地方，就凭这两个狗东西的操性，只要退让一步，非得扑上来把你扯碎了。
陈凡和王光第如今关系这么好，也有这两货的原因。
刚开始王光第到底是太老实，这两货装大爷，早上让王光第给他们买早饭，晚上让王光第给他们端洗脚水。
到了第三天，俩货蹬鼻子上脸，事事都吩咐王光第去做。
陈凡实在看不过去，就在晚上，俩货洗过脚之后，陈凡端起地上洗脚盆劈头盖脸浇了二人一头一脸。
这俩货还想怪陈凡多管闲事，陈凡也不客气，操起脚盆劈头盖脸就朝二人头脸打了过去。
直把二人打了个鼻青脸肿。
自此这俩货对王光第也是客客气气，再不敢拿他当傻子使唤。
不过昨日陈凡在教室中吃了挂落，被老师狠狠的收拾了一顿，二人便有些趾高气昂了起来，觉得陈凡从此应该夹着尾巴做人，对他们恭恭敬敬的。
二人这幅嘴脸陈凡看得多了，简单一句话，有病，得治。
至于怎么治？骂一顿就好了。
“周长冶，阮重山，你俩这幅操性是不是又欠骂了，老子给你们两天好脸色就要上房揭瓦了是吧。”
“你等着，晚点再跟你算账。”
俩货想起往日里陈凡在宿舍里的狠劲，心里面有些发憷。
猛地想起，虽说陈凡被李老师狠狠教训了一顿，可也并不代表他们两个就能怎么样。
想明白了这点，二人灰溜溜的赶忙溜出宿舍，向教室去了。
“光第，我早就跟你说了，别给这两条狗脸子，你对他们越是客气，他们越不把你放在眼里。你要是对他们狠一点，他们就只能汪汪叫舔自己沟子了。”
“凡哥，那我走了。”
“等一下。”
陈凡叫住了正要离开的王光第。
“怎么了？”
王光第眼露问询之色。
“这个……这个，光第，最近哥哥手头有点紧，借哥些钱周转周转，等缓过来，哥立刻就还你。”
“嗨，你看我糊涂了。”
王光第一拍脑袋，回身翻箱倒柜，摸出了一个小银锭来递给陈凡。
“凡哥你受伤不轻，正该到镇上找个大夫看看。”
“啊……”
陈发顿时愕然，自己可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另有打算。
“当……当……当……”
三声钟声一响，修真学院一天的课程又开始了。
李玉书瞥了一眼，陈凡的座位上空空如也。
“哼，不来正好，省的看了心烦。等到一个月后，无路如何都得把这废物赶出学院去。”
江夏镇王家铁匠铺里，王铁匠正在那里“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袋。
铁匠铺里面传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却是王铁匠的儿子，王小铁匠带着王铁匠的徒弟们打着铁。
王铁匠一手拿着个旱烟袋，一手端着个茶壶，坐在老槐树底下的马扎上，心里十分的惬意。
要说太师椅也买得起，但王铁匠苦日子过来的，干活干惯了，坐不了那玩意儿。
早上在镇子上老张包子铺喝了碗豆腐脑，吃了一碟水煎包，晌午在自家铁匠铺院子里抽一袋旱烟，喝一壶茶便要继续干活了。
咂摸咂摸嘴巴，吐出了几根茶叶渣子，将烟袋锅在千层底布鞋鞋帮上磕了磕，把烟袋锅子里面的烟灰磕掉。
王铁匠站了起来，准备继续上工去了。
虽说如今儿子已经把自己手艺全都学了去，也能顶起自家铁匠铺了，不过这小子心思太直，干活的时候也不知道藏着掖着，自己得在旁边看着提醒提醒。
早知道自己就不把手艺全都教给他了，要是让他师兄弟都学过去，这免费的伙计可上哪里找去哦。
“老伯，老伯。”
王铁匠刚收起烟袋锅子，想要进屋里去，院中来了个少年。
这少年约莫十五六年纪，长得高高瘦瘦，相貌倒是普普通通，属于扔人堆里找不到那种。
“小哥，找老汉有什么事啊？”
“老伯，我想打两件东西，不知几日能好？”
“你这小哥，好不懂事，东西也有大小之分，你道打一件铁扒犁和打一把菜刀能一样吗？你得先和我说说，你要打个什么东西，老汉才能告诉你要花多少时候。”
人一上年纪，话就有些多，有点絮絮叨叨的。
“老伯说的是，我想要打一把斩马刀，一把匕首，另外不知老伯你这儿有没有弓箭，有的话我也想要一副。”
王铁匠吓了一跳。
“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你听老汉一句，小小年纪可不要学坏，舞刀弄枪的可不是什么好事，还是读个书，或者学个手艺才是正经营生。”
“老伯，你想哪儿去了，我跟你实话吧，我是修真学院的学生，想要去山中狩猎历练，所以来打造些兵器。”
“哦，原来小哥是修士啊，失敬失敬，那没问题，斩马刀，匕首，弓箭我这儿都是现成的，小哥你跟我来看看，若是满意，现款现货拿了就行，也不用打造。”
“那太好了，老伯你快带我去看看。”
斩马刀刀身和朴刀相似，只是刀柄有三尺长，原本是骑兵的兵器，猎户们用来和猛兽搏斗也很顺手。
陈凡看了兵器，打造都甚是精良，一看就是好东西，当下也没犹豫，当场就定了下来。
“老伯，这斩马刀，匕首，铁弓我都要了，再给我十支箭矢，一共多少银子？”
“一共十五两六钱，给个十五两就行。”
王铁匠也是做惯了生意，张口便给了个数目。
陈凡沉吟了片刻，今天早上，他向王光第借了十两银子，加上自己这些年也积攒了一点家底，加起来有五两二钱，这一来可就要把自己的家底全部掏空了。
“老伯，不知你这儿可有铁甲等护具？”
“啧啧啧，一看小哥你就不曾打过猎，打猎要那些铁甲做什么，那是军中才用的东西。对付那些畜生，置办些皮甲护具也就够了。”
陈凡有些赧然，这倒有些想当然了，这下露了怯，让老铁匠笑话。
“就依老伯的，不知这皮甲我要上哪里去买？”
“跑三家不如走一家，老汉虽是开铁铺的，但那些猎户们也需要皮甲护具，老汉就带着卖一些，你且等着，我拿给你看看。”
一双皮护腕，一面皮护胸，一条皮护腰，都是上好的皮子，经过鞣，晒，硝等十几道工序制成，穿戴在身上，陈凡低头打量了一番，不但颇是威武，心中胆气也是壮了不少。
“老伯，跟你商量个事呗。”
王铁匠一激灵，便感觉有些不妙。
“你看今日我出门有点急，也没带够银子，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也不是做猎户的营生，这些个家伙事我也不会常用。我这一趟历练结束之后，就把这些东西还给你，你就当是租给我用几天，我押十两银子给你，到时候你还我五两银子就行。”
王铁匠上下打量了陈凡一番，感觉这后生看起来倒像是个实在人，再说这些东西成本也就十两银子左右，就算这后生卷走了，也不亏本。
但要是到时候还回来，几天功夫就赚个五两银子的租金，那可就赚大了。
“中，就依你说的。”
王铁匠虽然年纪大了，有点絮叨，但说到底还是个爽利的人。
“不过小哥，老汉我多几句嘴，你光买点兵器护甲可还不够。我这儿还有个皮水袋，你拿着装水喝，最好再买点干粮备着，可别饿了肚子。另外再买些盐巴，金疮药，雄黄什么的，在外面可不比家中，各种虫蛇鼠蚁不少，要是被缠上了，可够你折腾的。”
“是是是，多谢老伯指点。”
陈凡朝着王铁匠深深作了一揖，还是自己想简单了，要不是王老汉指点，只怕没等自己办完事情就要半途而废。
取了兵器护甲，陈凡去买了干粮和药物。
金疮药自己本身就有，从修真学院翻墙出来的时候也随身带着了，至于雄黄倒是没买。
到了药材铺中，陈凡说明来意，药铺掌柜的却拿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药丸来，用个小纱袋装着。
这药丸名叫百避丹，是用雄黄为主药，辅以几味其他药材配成，用来趋避虫蛇鼠蚁极是有效。
准备停当之后，已是日上三竿，陈凡一路便出了江夏镇。
“爷爷，小凡又来看你了……”
草长莺飞，杂草丛生的荒郊野地之中，有一座孤坟。
由于有段时间没人来收拾，坟上长满了杂草，只看到一个绿色的小丘凸起在地面上。
一个少年，双手握着一柄斩马刀，正清除这孤坟周围的杂草。
不一会儿的功夫，将孤坟一丈方圆内的杂草都已经清理干净，坟前一块青石墓碑也露了出来。
少年挖了个坟帽，压了些纸钱在坟头，又供了些瓜果酒水在坟前。
“咚咚咚……”
磕了八个响头，陈凡一抬袖子，擦去了眼中的泪水。
“爷爷，你且看着，咱们老陈家的机会就要来了，孙儿这一次定要叫羞辱你老人家的家伙跪到您老人家坟前来磕头认错。”
“爷爷，你老人家的养育之恩，小凡已经没有机会报答，今日小凡在你老人家坟前发誓，小凡一定会达成爷爷的遗愿，让咱们老陈家成为江夏镇，赤柱县甚至是青州的大家族。”
陈凡站起身来，烧了纸钱，将供奉的水酒绕着孤坟洒了一圈，扭头而去。
陈凡声音不高，但却掷地有声，走路的速度虽然不快，但却一步一个脚印，朝着黑岩岭而去。
迷迷糊糊的，陈凡听到耳边一阵吵闹。
“住手，这九叶仙芝是我的……”
就看陈凡突然双手伸出被子，举在胸前，胡乱挥舞着，好像要抓什么东西似的。
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凡哥，凡哥，快醒醒，就要上课了。”
王光第看陈凡睡得正香，动手抓住陈凡肩头摇了两下。
“啊……”
陈凡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眼前一张黑脸凑在跟前。
“光第……”
陈凡终于是回过了神来。
在梦中陈凡正与那五爪冰龙大战，眼看着就要将九叶仙芝夺到手，突然那五爪冰龙使了个法术冻住了自己，一双爪子搭在自己肩膀上不住摇晃。
“凡哥，赶紧起来吧，就快要上课了，可别再让李玉山抓到什么把柄。你要是不方便走，我背你过去就是。”
陈凡心中感动，但还是摇了摇头。
“光第，今天我就不去了，我有其他事情要办。”
这四年时间，陈凡已将《青霞功》修炼的熟的不能再熟，再去上课也是于事无补。
这能不能开启灵根，完全就是资质问题，跟功法无关。
更何况，陈凡心里也清楚，自己去不去，估计李玉山根本不放在心上。
他关心的只是一个月后自己离开修真学院，不再拖班级的后腿就行。
“凡哥……，你可别自暴自弃啊，虽然一个月时间不长，但多修炼修炼总没坏处。”
王光第有些担心，看着陈凡的模样虽说不像是丧气的样子，但还是忍不住出言提醒。
“你放心吧，我是那样的人吗？”
陈凡心中既有些感动，也有些气不过。
“那《青霞功》我已经练的滚瓜烂熟，还去听李玉山那厮啰嗦干嘛，与其在教室里面被人嘲笑，还不如我一个人在宿舍静静修炼的好。”
“也是……”
王光第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凡哥，不好意思哈，我也是有点担心，不该小看你。”
“行了，咱们兄弟还有什么好客气的，你去好好修炼吧，争取早日开启灵根。”
“切，偷懒就偷懒，我看你是没有脸再去教室了。”
“就是就是，还什么在宿舍修炼，说的倒是好听，我看是在宿舍混吃等死吧。”
陈凡心中冷笑，宿舍里这两货色他以前就没看在眼里，在班里面不过就是李书杰的两条狗，那狗腿的模样，还真不是一般的贱。
从来在宿舍中对自己都是冷嘲热讽，但也只敢嘴上哔哔，从来都不敢动真格的。
陈凡虽然在外面表现的比较老实，但在宿舍里可不含糊。
宿舍那是长住的地方，就凭这两个狗东西的操性，只要退让一步，非得扑上来把你扯碎了。
陈凡和王光第如今关系这么好，也有这两货的原因。
刚开始王光第到底是太老实，这两货装大爷，早上让王光第给他们买早饭，晚上让王光第给他们端洗脚水。
到了第三天，俩货蹬鼻子上脸，事事都吩咐王光第去做。
陈凡实在看不过去，就在晚上，俩货洗过脚之后，陈凡端起地上洗脚盆劈头盖脸浇了二人一头一脸。
这俩货还想怪陈凡多管闲事，陈凡也不客气，操起脚盆劈头盖脸就朝二人头脸打了过去。
直把二人打了个鼻青脸肿。
自此这俩货对王光第也是客客气气，再不敢拿他当傻子使唤。
不过昨日陈凡在教室中吃了挂落，被老师狠狠的收拾了一顿，二人便有些趾高气昂了起来，觉得陈凡从此应该夹着尾巴做人，对他们恭恭敬敬的。
二人这幅嘴脸陈凡看得多了，简单一句话，有病，得治。
至于怎么治？骂一顿就好了。
“周长冶，阮重山，你俩这幅操性是不是又欠骂了，老子给你们两天好脸色就要上房揭瓦了是吧。”
“你等着，晚点再跟你算账。”
俩货想起往日里陈凡在宿舍里的狠劲，心里面有些发憷。
猛地想起，虽说陈凡被李老师狠狠教训了一顿，可也并不代表他们两个就能怎么样。
想明白了这点，二人灰溜溜的赶忙溜出宿舍，向教室去了。
“光第，我早就跟你说了，别给这两条狗脸子，你对他们越是客气，他们越不把你放在眼里。你要是对他们狠一点，他们就只能汪汪叫舔自己沟子了。”
“凡哥，那我走了。”
“等一下。”
陈凡叫住了正要离开的王光第。
“怎么了？”
王光第眼露问询之色。
“这个……这个，光第，最近哥哥手头有点紧，借哥些钱周转周转，等缓过来，哥立刻就还你。”
“嗨，你看我糊涂了。”
王光第一拍脑袋，回身翻箱倒柜，摸出了一个小银锭来递给陈凡。
“凡哥你受伤不轻，正该到镇上找个大夫看看。”
“啊……”
陈发顿时愕然，自己可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另有打算。
“当……当……当……”
三声钟声一响，修真学院一天的课程又开始了。
李玉书瞥了一眼，陈凡的座位上空空如也。
“哼，不来正好，省的看了心烦。等到一个月后，无路如何都得把这废物赶出学院去。”
江夏镇王家铁匠铺里，王铁匠正在那里“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袋。
铁匠铺里面传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却是王铁匠的儿子，王小铁匠带着王铁匠的徒弟们打着铁。
王铁匠一手拿着个旱烟袋，一手端着个茶壶，坐在老槐树底下的马扎上，心里十分的惬意。
要说太师椅也买得起，但王铁匠苦日子过来的，干活干惯了，坐不了那玩意儿。
早上在镇子上老张包子铺喝了碗豆腐脑，吃了一碟水煎包，晌午在自家铁匠铺院子里抽一袋旱烟，喝一壶茶便要继续干活了。
咂摸咂摸嘴巴，吐出了几根茶叶渣子，将烟袋锅在千层底布鞋鞋帮上磕了磕，把烟袋锅子里面的烟灰磕掉。
王铁匠站了起来，准备继续上工去了。
虽说如今儿子已经把自己手艺全都学了去，也能顶起自家铁匠铺了，不过这小子心思太直，干活的时候也不知道藏着掖着，自己得在旁边看着提醒提醒。
早知道自己就不把手艺全都教给他了，要是让他师兄弟都学过去，这免费的伙计可上哪里找去哦。
“老伯，老伯。”
王铁匠刚收起烟袋锅子，想要进屋里去，院中来了个少年。
这少年约莫十五六年纪，长得高高瘦瘦，相貌倒是普普通通，属于扔人堆里找不到那种。
“小哥，找老汉有什么事啊？”
“老伯，我想打两件东西，不知几日能好？”
“你这小哥，好不懂事，东西也有大小之分，你道打一件铁扒犁和打一把菜刀能一样吗？你得先和我说说，你要打个什么东西，老汉才能告诉你要花多少时候。”
人一上年纪，话就有些多，有点絮絮叨叨的。
“老伯说的是，我想要打一把斩马刀，一把匕首，另外不知老伯你这儿有没有弓箭，有的话我也想要一副。”
王铁匠吓了一跳。
“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你听老汉一句，小小年纪可不要学坏，舞刀弄枪的可不是什么好事，还是读个书，或者学个手艺才是正经营生。”
“老伯，你想哪儿去了，我跟你实话吧，我是修真学院的学生，想要去山中狩猎历练，所以来打造些兵器。”
“哦，原来小哥是修士啊，失敬失敬，那没问题，斩马刀，匕首，弓箭我这儿都是现成的，小哥你跟我来看看，若是满意，现款现货拿了就行，也不用打造。”
“那太好了，老伯你快带我去看看。”
斩马刀刀身和朴刀相似，只是刀柄有三尺长，原本是骑兵的兵器，猎户们用来和猛兽搏斗也很顺手。
陈凡看了兵器，打造都甚是精良，一看就是好东西，当下也没犹豫，当场就定了下来。
“老伯，这斩马刀，匕首，铁弓我都要了，再给我十支箭矢，一共多少银子？”
“一共十五两六钱，给个十五两就行。”
王铁匠也是做惯了生意，张口便给了个数目。
陈凡沉吟了片刻，今天早上，他向王光第借了十两银子，加上自己这些年也积攒了一点家底，加起来有五两二钱，这一来可就要把自己的家底全部掏空了。
“老伯，不知你这儿可有铁甲等护具？”
“啧啧啧，一看小哥你就不曾打过猎，打猎要那些铁甲做什么，那是军中才用的东西。对付那些畜生，置办些皮甲护具也就够了。”
陈凡有些赧然，这倒有些想当然了，这下露了怯，让老铁匠笑话。
“就依老伯的，不知这皮甲我要上哪里去买？”
“跑三家不如走一家，老汉虽是开铁铺的，但那些猎户们也需要皮甲护具，老汉就带着卖一些，你且等着，我拿给你看看。”
一双皮护腕，一面皮护胸，一条皮护腰，都是上好的皮子，经过鞣，晒，硝等十几道工序制成，穿戴在身上，陈凡低头打量了一番，不但颇是威武，心中胆气也是壮了不少。
“老伯，跟你商量个事呗。”
王铁匠一激灵，便感觉有些不妙。
“你看今日我出门有点急，也没带够银子，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也不是做猎户的营生，这些个家伙事我也不会常用。我这一趟历练结束之后，就把这些东西还给你，你就当是租给我用几天，我押十两银子给你，到时候你还我五两银子就行。”
王铁匠上下打量了陈凡一番，感觉这后生看起来倒像是个实在人，再说这些东西成本也就十两银子左右，就算这后生卷走了，也不亏本。
但要是到时候还回来，几天功夫就赚个五两银子的租金，那可就赚大了。
“中，就依你说的。”
王铁匠虽然年纪大了，有点絮叨，但说到底还是个爽利的人。
“不过小哥，老汉我多几句嘴，你光买点兵器护甲可还不够。我这儿还有个皮水袋，你拿着装水喝，最好再买点干粮备着，可别饿了肚子。另外再买些盐巴，金疮药，雄黄什么的，在外面可不比家中，各种虫蛇鼠蚁不少，要是被缠上了，可够你折腾的。”
“是是是，多谢老伯指点。”
陈凡朝着王铁匠深深作了一揖，还是自己想简单了，要不是王老汉指点，只怕没等自己办完事情就要半途而废。
取了兵器护甲，陈凡去买了干粮和药物。
金疮药自己本身就有，从修真学院翻墙出来的时候也随身带着了，至于雄黄倒是没买。
到了药材铺中，陈凡说明来意，药铺掌柜的却拿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药丸来，用个小纱袋装着。
这药丸名叫百避丹，是用雄黄为主药，辅以几味其他药材配成，用来趋避虫蛇鼠蚁极是有效。
准备停当之后，已是日上三竿，陈凡一路便出了江夏镇。
“爷爷，小凡又来看你了……”
草长莺飞，杂草丛生的荒郊野地之中，有一座孤坟。
由于有段时间没人来收拾，坟上长满了杂草，只看到一个绿色的小丘凸起在地面上。
一个少年，双手握着一柄斩马刀，正清除这孤坟周围的杂草。
不一会儿的功夫，将孤坟一丈方圆内的杂草都已经清理干净，坟前一块青石墓碑也露了出来。
少年挖了个坟帽，压了些纸钱在坟头，又供了些瓜果酒水在坟前。
“咚咚咚……”
磕了八个响头，陈凡一抬袖子，擦去了眼中的泪水。
“爷爷，你且看着，咱们老陈家的机会就要来了，孙儿这一次定要叫羞辱你老人家的家伙跪到您老人家坟前来磕头认错。”
“爷爷，你老人家的养育之恩，小凡已经没有机会报答，今日小凡在你老人家坟前发誓，小凡一定会达成爷爷的遗愿，让咱们老陈家成为江夏镇，赤柱县甚至是青州的大家族。”
陈凡站起身来，烧了纸钱，将供奉的水酒绕着孤坟洒了一圈，扭头而去。
陈凡声音不高，但却掷地有声，走路的速度虽然不快，但却一步一个脚印，朝着黑岩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