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时间
成不凡看了一眼大厅的挂钟，差一刻钟要就到八点了。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一位老绅士出现在大厅侧门。尽管夏日天气炎热，他仍然穿着整齐的黑色长袍，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先生们，我们即将开始初级乐师资格的理论考试。诸位请跟我来吧。”他来到众人面前，语气庄重地宣布道。
成不凡扫了一眼大厅，估计现在来的考生总共也就二十多人，没有女性。这可是一座大城市半年的报考量。
“乐师还真是个稀缺职业啊……”他默默感叹道。
……
他们这些人被分成了两组，一组十多人，分别在两间大屋子里考试。
成不凡先大概扫了一眼试卷上的题目，轻舒一口气。果然大多数都是自己比较熟悉的。
这位出题人一定是圣者的铁杆粉丝，卷面上三分之一的试题都和圣者有关。比如：“以下乐器中哪种不是圣者发明的？”
诶？诶？这答案怎么和自己记的不太一样？
选项一：洞箫；选项二：手风琴；选项三：小提琴
他记得这三个都是圣者发（搬）明（运）的！而他做过的往届试卷上这一题三个选项中明明有一个是本地原生的乐器。
“请问……这份卷子不会印错了吧？”成不凡迟疑地向监考员问道。
“发给你们的每份试卷都经过协会的检查，不会有错。”一位中年女性监考员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考场上遇到选择题的选项全都对该怎么办？
成不凡无语地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会。最后他决定三个选项一个都不选，而是在题目旁边的空白处写道：“三个选项都不是正确答案，故不选。”
接下来的十几道选择题总算比较正常了，成不凡做题速度很快。
但是做到填空题第一题，画风又开始吊诡了。
“已知云扬牌初级乐符的标准能级为200，中级乐符为300，那么白虹牌高级乐符最厚处的直径为__。”
这踏马谁知道啊？就好比你先告诉我英特尔某款i3和i5处理器的工作频率，然后问我amd锐龙处理器的最大厚度是多少？
“这都是什么鬼题？”
成不凡下意识抬起头，发现考场里有不少考生和他一样左盯右看。
“考试时不许四处张望！”监考员发话了。
一群中年人立刻跟小学生一样乖乖低下头。
成不凡干脆把卷子翻过来，想看看论述题又有什么奇葩。
“大陆历375年，圣者携倾城公主逃至灵飞山青云峰。倾城公主为救圣不幸身故。但后来圣者游历大陆期间，在长林国和流火国处处留情，红颜知己众多。请问你对此怎么看待？联系魂乐发展史阐述你的观点。”
成不凡：“……”
这个题绝对是今年新出的！他之前从来没看到过！此刻他就想问一句话：“出题人的脑袋是被陨石砸了吗？”
……
成不凡在考场上埋头苦干的同时，乐师协会会长的办公室里。一位看上去大约有十四五岁的青春少女正坐在会长的超大办公桌前。
她身穿粉色短裙，一头淡青色的秀丽长发扎成娇俏的双马尾模样。精致的面颊洁白如玉，天蓝色的双眸里满是灵动之色，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生出亲近喜爱之感。然而此刻这位少女正在大办公桌上到处翻动，将各种文件翻得一塌糊涂。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办公桌前的少女，他无奈道：“邵青，你又在老师这里乱翻什么啊？”
名叫邵青的少女抬头看了师兄一眼，吐了吐舌头，轻快地说道：“我在找老师答应给我的曲谱啊！说好今天给我的，结果现在又找不到他人，只好我自己来找啦！”
青年男子管不了这个最让老师最心疼的小师妹，只能看着杂乱的桌面问道：“我来取初级乐师实践考试的试题，你把题放哪了？”
“喏！”
少女搬开几叠厚厚的文件，露出下面两堆写着字的卡片。
男子走过来简单地翻了翻，把其中一堆散乱的卡片整理成一叠拿在手里。想了想，他忽然警惕地问道：“这些试题一部分是初级乐师考试的，一部分是中级乐师考试的。你没把两部分弄混吧？”
“当然没有！我看过以后都是仔细放好的！”邵青立刻反驳道。
男子点了点头，转身向门外走去。邵青看他要走，立刻从办公桌后跳了出来。
“云襄，我前天修改过的试题效果怎么样？……哎，哎，先告诉我呀！”
她迈着两条包裹着白丝的修长美腿追了出去。
……
成不凡总算完成了万恶的理论试题。白虹牌高级乐符那道题他最后随便填了个数字，关于圣者的那道论述题则如此写道：
“……显而易见的，倾城公主的不幸身故对于圣者当时造成了极大打击。他在离开朔风国后连续创作了《此恨绵绵》、《思念的尽头》等多首魂乐，来寄托他对倾城公主的哀思。后来人这样评价此阶段圣者的创作情感：‘天雨血，地缟素。凡闻之不哀啼泣血者皆是无情之人。’
……但是从客观角度来说，对于一位伟大的魂乐艺术家，获得新的爱情无疑有助于他创作灵感的激发。从圣者后期风格多变的诸多作品也可以体现出这一点。
……无论是从个人感情还是艺术创作角度，我们都无权要求圣者放弃重新追求爱情的权利。如果他继续沉溺在对于倾城公主的回忆中，很有可能导致创作视野的狭窄化和作品的同一化。对于一位天纵奇才的创作者来说，这不仅是对他本人，也是整个大陆魂乐界的极大损失……”
这已经是成不凡能想到的最紧扣魂乐发展史的回答了，至于考官怎么看……随便吧！
交了卷，成不凡坐在考场外的长椅上。耳朵里满是其他考生们声讨这次出题人的议论声。听他们的愤恨程度，已经恨不得将那可恶的出题人大卸八块再下油锅煮一遍了。
等了半个多钟头，一行穿着青色协会制服的人从另一条走廊转了出来，一群人迅速噤声。
“下面我来发实践考试的试题。”领头的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开口说道，他扬了扬手中的一叠硬纸卡片。
“实践考试的规则想必你们都已经很清楚了。试题卡片的顺序是完全打乱的，每张都不一样。我会将卡片直接放在考场的每个座位上，你们坐下后再打开观看。”说着他指了指身后的三名监考员。
“严禁交头接耳，交换各自的试题，被发现者直接取消考试资格。”
……
青阳时间上午十点整，成不凡按照上一场理论考试时的次序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翻开桌面上覆盖的硬纸卡片，只见卡片素白色的正面用清逸的字体写了两个字：时间。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一位老绅士出现在大厅侧门。尽管夏日天气炎热，他仍然穿着整齐的黑色长袍，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先生们，我们即将开始初级乐师资格的理论考试。诸位请跟我来吧。”他来到众人面前，语气庄重地宣布道。
成不凡扫了一眼大厅，估计现在来的考生总共也就二十多人，没有女性。这可是一座大城市半年的报考量。
“乐师还真是个稀缺职业啊……”他默默感叹道。
……
他们这些人被分成了两组，一组十多人，分别在两间大屋子里考试。
成不凡先大概扫了一眼试卷上的题目，轻舒一口气。果然大多数都是自己比较熟悉的。
这位出题人一定是圣者的铁杆粉丝，卷面上三分之一的试题都和圣者有关。比如：“以下乐器中哪种不是圣者发明的？”
诶？诶？这答案怎么和自己记的不太一样？
选项一：洞箫；选项二：手风琴；选项三：小提琴
他记得这三个都是圣者发（搬）明（运）的！而他做过的往届试卷上这一题三个选项中明明有一个是本地原生的乐器。
“请问……这份卷子不会印错了吧？”成不凡迟疑地向监考员问道。
“发给你们的每份试卷都经过协会的检查，不会有错。”一位中年女性监考员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考场上遇到选择题的选项全都对该怎么办？
成不凡无语地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会。最后他决定三个选项一个都不选，而是在题目旁边的空白处写道：“三个选项都不是正确答案，故不选。”
接下来的十几道选择题总算比较正常了，成不凡做题速度很快。
但是做到填空题第一题，画风又开始吊诡了。
“已知云扬牌初级乐符的标准能级为200，中级乐符为300，那么白虹牌高级乐符最厚处的直径为__。”
这踏马谁知道啊？就好比你先告诉我英特尔某款i3和i5处理器的工作频率，然后问我amd锐龙处理器的最大厚度是多少？
“这都是什么鬼题？”
成不凡下意识抬起头，发现考场里有不少考生和他一样左盯右看。
“考试时不许四处张望！”监考员发话了。
一群中年人立刻跟小学生一样乖乖低下头。
成不凡干脆把卷子翻过来，想看看论述题又有什么奇葩。
“大陆历375年，圣者携倾城公主逃至灵飞山青云峰。倾城公主为救圣不幸身故。但后来圣者游历大陆期间，在长林国和流火国处处留情，红颜知己众多。请问你对此怎么看待？联系魂乐发展史阐述你的观点。”
成不凡：“……”
这个题绝对是今年新出的！他之前从来没看到过！此刻他就想问一句话：“出题人的脑袋是被陨石砸了吗？”
……
成不凡在考场上埋头苦干的同时，乐师协会会长的办公室里。一位看上去大约有十四五岁的青春少女正坐在会长的超大办公桌前。
她身穿粉色短裙，一头淡青色的秀丽长发扎成娇俏的双马尾模样。精致的面颊洁白如玉，天蓝色的双眸里满是灵动之色，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生出亲近喜爱之感。然而此刻这位少女正在大办公桌上到处翻动，将各种文件翻得一塌糊涂。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办公桌前的少女，他无奈道：“邵青，你又在老师这里乱翻什么啊？”
名叫邵青的少女抬头看了师兄一眼，吐了吐舌头，轻快地说道：“我在找老师答应给我的曲谱啊！说好今天给我的，结果现在又找不到他人，只好我自己来找啦！”
青年男子管不了这个最让老师最心疼的小师妹，只能看着杂乱的桌面问道：“我来取初级乐师实践考试的试题，你把题放哪了？”
“喏！”
少女搬开几叠厚厚的文件，露出下面两堆写着字的卡片。
男子走过来简单地翻了翻，把其中一堆散乱的卡片整理成一叠拿在手里。想了想，他忽然警惕地问道：“这些试题一部分是初级乐师考试的，一部分是中级乐师考试的。你没把两部分弄混吧？”
“当然没有！我看过以后都是仔细放好的！”邵青立刻反驳道。
男子点了点头，转身向门外走去。邵青看他要走，立刻从办公桌后跳了出来。
“云襄，我前天修改过的试题效果怎么样？……哎，哎，先告诉我呀！”
她迈着两条包裹着白丝的修长美腿追了出去。
……
成不凡总算完成了万恶的理论试题。白虹牌高级乐符那道题他最后随便填了个数字，关于圣者的那道论述题则如此写道：
“……显而易见的，倾城公主的不幸身故对于圣者当时造成了极大打击。他在离开朔风国后连续创作了《此恨绵绵》、《思念的尽头》等多首魂乐，来寄托他对倾城公主的哀思。后来人这样评价此阶段圣者的创作情感：‘天雨血，地缟素。凡闻之不哀啼泣血者皆是无情之人。’
……但是从客观角度来说，对于一位伟大的魂乐艺术家，获得新的爱情无疑有助于他创作灵感的激发。从圣者后期风格多变的诸多作品也可以体现出这一点。
……无论是从个人感情还是艺术创作角度，我们都无权要求圣者放弃重新追求爱情的权利。如果他继续沉溺在对于倾城公主的回忆中，很有可能导致创作视野的狭窄化和作品的同一化。对于一位天纵奇才的创作者来说，这不仅是对他本人，也是整个大陆魂乐界的极大损失……”
这已经是成不凡能想到的最紧扣魂乐发展史的回答了，至于考官怎么看……随便吧！
交了卷，成不凡坐在考场外的长椅上。耳朵里满是其他考生们声讨这次出题人的议论声。听他们的愤恨程度，已经恨不得将那可恶的出题人大卸八块再下油锅煮一遍了。
等了半个多钟头，一行穿着青色协会制服的人从另一条走廊转了出来，一群人迅速噤声。
“下面我来发实践考试的试题。”领头的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开口说道，他扬了扬手中的一叠硬纸卡片。
“实践考试的规则想必你们都已经很清楚了。试题卡片的顺序是完全打乱的，每张都不一样。我会将卡片直接放在考场的每个座位上，你们坐下后再打开观看。”说着他指了指身后的三名监考员。
“严禁交头接耳，交换各自的试题，被发现者直接取消考试资格。”
……
青阳时间上午十点整，成不凡按照上一场理论考试时的次序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翻开桌面上覆盖的硬纸卡片，只见卡片素白色的正面用清逸的字体写了两个字：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