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柏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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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心思难猜啊

    “总之,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了。”梦柏问抬眉轻笑一声,道:“院长大人可还满意?”

    “一半一半吧。”院长大人摆摆手,斜瞥着梦柏问道:“你要是没那么多废话的话,差不多就是百分之八九十。”

    “没道理啊?”梦柏问无奈地笑了一声,追问道:“那百分之一二十是怎么扣掉的?”

    “你说呢?”

    “这我要是知道,我何至于问呢?”

    “你自己去琢磨吧,我反正不会告诉你。”

    “……”梦柏问挠挠头,放弃了继续问下去的念头,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纸条,递到院长大人身前,道:“这上面有地址和人员名单,你自己派人去和他们对接吧。”

    “咦,小问问,你愿意介绍那些人给我认识了?”院长大人一挑眉,略带惊喜地说道:“有进步嘛,终于知道精诚合作的前提了。”

    “啥?”梦柏问疑惑道:“院长大人,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说的他们,跟我可没有半点关系。”

    “哎哟,小问问。”院长大人笑眯眯地凑在梦柏问耳边,小声道:“你放心,我懂。”

    “懂什么啊?”梦柏问有些被搞懵了,瞧着不明所以,直笑着的院长大人,稍一细想,这才无奈苦笑着,说道:“院长大人,你是真的误会了。”

    “他们和我,是真的半点关系没有。就算是有,也只是金钱交易,仅此而已。”

    “啧啧,小问问,你这装糊涂的本事,还真不是盖的。”院长大人戏谑道:“论演技,我墙都不扶,就服你。”

    “我……”梦柏问张张口,一时哑然。

    他既想反驳院长大人的无端臆测,可又偏偏觉得她夸得很有道理,自己演技的确不错,无奈只得摇头叹道:“你爱信不信,我走了。”

    “小问问慢走,不送了哈。”

    “不送。”

    梦柏问走出办公室门后,院长大人这才收敛起嘴角的笑容,拿起了纸条,仔细看了起来。

    “啧啧……”院长大人咋舌两声,手心猛地燃起一团火焰,将纸条烧得一干二净,喃喃低语道:“若连他们都是你的人……你的格局就太大了……”

    出了院长办公室,梦柏问一路哼着小曲,刚走下石阶,就瞧见了站在路边,背手低头,踹着路边小石的安安。

    那一身记忆里,最具备萌属性的洛丽塔裙,穿着在娇小可人的安安身上,再配上那天生的狼耳狼尾,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之间,道尽了何为,天生萌物。

    梦柏问再次为自己那突如其来的,为安安缝制这身衣物的决定,而感到自豪和庆幸。

    “问少主!”瞧见梦柏问走下石阶,安安惊喜地叫了一声,连连挥手向梦柏问示意自己所在的位置。

    “安安,等久了?”梦柏问快步走到安安身边,摸摸她的脑袋,笑道:“院长大人稍稍罗嗦了几句,耽搁了些时间。”

    “没有等久。”安安摇摇头,甜甜地笑着,道:“就是有些饿了,想吃东西。”

    “哈哈……”梦柏问闻言,轻点了一下安安的额头,道:“你呀,什么时候变成吃货了?一天到晚就想着吃。”

    “哪有,这肚子饿了,就要吃东西,理所应当,没毛病啊?”安安嘟着小嘴,直晃着梦柏问的手臂,撒娇道:“问少主,咱们快回去吃东西吧?”

    “这都跟着您东奔西跑一下午了,总得犒赏犒赏人家,是这理吧?嘻嘻……”

    梦柏问抿嘴思索了一番,肯定道:“言之有理,行。今晚想吃什么?你定。”

    “真的呀?”安安欢喜地跳了起来,美滋滋地亲了一下梦柏问的脸颊,连声道:“我今晚要吃,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卤煮咸鸭,酱鸡……”

    “停!打住!”梦柏问越听,嘴张得越大,眼中满是惊恐地看着安安,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报菜名的?我没教过你这个吧?”

    “这个叫什么报菜名的,是需要学习的知识吗?”安安微皱着眉头,仔细回想起来,忽地委屈道:“问少主,我忘记您有没有教过我这个了。”

    同样仔细回想了与安安相处的这一年里,所有的记忆,梦柏问突然一拍手掌心,苦笑着说道:“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您明白了?明白什么了?”安安歪着脑袋,不解地看着梦柏问。

    “怎么说呢,或许这世上,还真有天生的吃货吧?”梦柏问轻揉着安安的小脑袋,满是疼爱地说道:“以前真是辛苦你了,安安。”

    “不是,问少主,您这话,到底何意啊?”越说越是迷糊,安安有些急了,一把抓住梦柏问的手,威胁道:“您要不说清楚,我立马就回家,不带您回去了。”

    梦柏问轻叹一声,道:“简单点来说,你无意识中,将这一年来,我为你做过的所有菜肴的名字,以一个非常顺口的方式,排列并说了出来。”

    “啊?这样的吗?”

    “嗯。”

    “那这个是不是很厉害啊?”安安有些兴奋地问道。

    “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将会成为各家争抢的天才,但在这儿吧,只能说明,你是个很聪明的吃货。”梦柏问耸耸肩,惋惜道。

    “哦,这样啊?那就是没什么用咯?”安安似乎有些失望,眼神都黯淡了几分,忽又咧嘴笑了起来,道:“不管这些了,反正,我还有好些吃的没说,问少主您继续……”

    “等下!”梦柏问连忙捂住安安的嘴,苦笑道:“我是说了今晚吃什么由你定,可你也得酌情考虑吧?咱家就你我,加个虚瑾寒,吃不了那么多。”

    “少做一点不就好了嘛?”安安拉开梦柏问的手,说道:“每一道菜就一小份的话,一定是可以吃完的!”

    “笨丫头!”梦柏问有些忍不住了,轻拍了一下安安的小脑袋,哭笑不得道:“就算如此,那么多菜,你是打算累死我吗?”

    “哦,对哟。”捂着小脑袋,安安撅着个嘴,沮丧道:“可惜了,这么好个大吃特吃的机会。”

    “唉,你是被虚瑾寒感染了吗?怎么今儿个都开始犯傻了?”梦柏问捏着安安脸颊,无语道:“以后的日子那么长,你还怕没机会吃到这些好吃的菜肴吗?”

    “再说了,等以后风平浪静,诸事和顺,我有了足够长又足够空闲的时间,兴许就心血来潮,给你整一桌满汉全席了不是?”

    “所以啊,不要贪心,安安。”

    “是,我知道了。”安安点点头,朝着梦柏问展颜一笑,道:“那今晚,就吃烧花鸭,好不好?”

    “没问题。”

    “嘻嘻……问少主最好了!”

    山院大门外,成左成右两兄弟此时正小声交谈着。

    “右哥,你说,今天的虚小姐,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成左摸了摸有些僵硬的右手肘部,道:“这感觉比昨儿半夜还要冷上几分。”

    “你问我,我问谁去?”成右亦是同样活动了一下左肩膀,说道:“不过,我倒是明显感觉到,她的实力又有所增进了。”

    “不对吧?”成左摇头不信,质疑道:“这虚小姐,前些日子刚突破到七阶,这才几天啊?这就到稳正了?”

    “那不然,你给我解释一下,她身上散发的冰寒气息,怎么突然又涨了几分?”

    “这……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的,你这是又把问题抛回来了?”

    “得了,别说这些了。”成右摇摇头,道:“反正像虚小姐这样天资绝伦的,本就是在不断刷新我们的世界观。”

    “这倒也是,不过,右哥,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成左疑惑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冷了,刚才有些眼花,我好像看见……”

    “看见什么了?”成右一瞧成左卖着关子,一下就不乐意了,微微一弹指,一道无形的气力,飞射而出,正中成左的腰间。

    “哎哟!”成左摸了摸右边腰部的疼痛之处,生怕再说慢点,又要被来上一次重击,这便急忙小声说道:“我好像看见,虚小姐笑了一下。”

    “这不可能!你一定是眼花了!”成右不信,险些大喊出声,连忙捂住自己的嘴,轻轻拍了几下,这才对成左说道:“我比你先入行教院三年多,见过无数次虚小姐了,就从没见她笑过。”

    “好吧,也许是我眼花了。”成左无奈一笑,表面上只得点头认错,而内心中,则在不断回忆着,之前那惊鸿一瞥。

    仿似冰雪山顶之上,孤芳自开的雪莲花,那般美,那般纯,那般无暇。

    “安伦家族当时提出了两个补偿条件,其中第二个,就是要求行教院,将你交予他们,于四年后,彻尔丰成年礼日,与其进行冥婚。”

    “那混小子当时就怒了,不仅抬出了自身当时所代表的行教院,他还搬出了自己本身的身份,以梦柏家的名义,震慑安伦家族,让他们放弃了这一念头。”

    “这也算是,这近一年来,你并未听到任何风言风语,安然生活的原因之一。”

    “那混小子虽然嘴上不说,但他的心里,是真如明镜。”

    “言出必践,一诺千金。这混小子,倒也没辜负他头上,梦柏家的名号。”

    一边在脑海中回想着,虚老此前对自己所说的话,一边走在回别墅的路上,虚瑾寒总算想出来,梦柏问那半句话的后续了。

    “真是笨得无可救药,真是白瞎了我一片好心。”

    只是简简单单加上了五个字,这句话在虚瑾寒的心中,就完全不一样了。

    和梦柏问同居的这一年里,起初的虚瑾寒,总觉得他是一个无耻之徒,是一个看见漂亮女孩,就嘴花花的纨绔子弟。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与安安的交往日渐亲密中,她听到了很多很多,关于梦柏问以前、现在的故事。

    每次安安提起梦柏问的时候,嘴角总会挂上一抹甜甜的笑容,言语之中,也全是对梦柏问的赞扬、崇拜。

    是的,安安很崇拜梦柏问。

    这一点,虚瑾寒也百思不得其解,曾不下一次问过安安,为何对一个总是喜欢占她便宜的主子,会有崇拜之情?

    而每一次,安安的回答,都很简单,只是十一个字:“因为问少主他,真的很厉害!”

    厉害?他到底哪里厉害了?

    虚瑾寒从虚老口中,知道梦柏问其实天赋极高,资质亦是极佳,和自己在伯仲之间,只是因为一些事,不得已,只能隐藏起来,不敢露于外人前。

    可就算如此,对自己天赋如何,十分清楚的虚瑾寒,也并不觉得,这值得让安安觉得崇拜。

    不然,安安也会崇拜自己,不是吗?

    既然天赋等阶这些,不是安安崇拜的理由,那么,身为史上最年轻的研算师,这就是理由了吧?

    “不是。也不对,应该说,不仅仅是。”

    想起安安当时,在用词方面纠结的模样,虚瑾寒更加迷惑了。

    连这样的成就,都不足以成为安安崇拜梦柏问的理由,那,梦柏问到底是哪里,太过厉害了?

    渐渐的,虚瑾寒愈发关注梦柏问的一举一动。

    也正是如此,虚瑾寒开始发现,梦柏问和很多她曾见过的世家贵族子弟都不一样。

    至少,别的世家贵族子弟,不会对一个近乎私人物品的贴身侍女,像是对待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一般,那么疼爱、怜惜、宠溺。

    那场袭击之中,虚瑾寒更是看到了梦柏问对安安的紧张之情,那双寂静中满是无边杀气的黑色眼眸,深深扎根在她的心里。

    那一刻,虚瑾寒就知道,梦柏问远比自己要强得多的多,他是真的,很厉害。

    事后,虚老有问过虚瑾寒,当时现场的情况。

    鬼使神差的,虚瑾寒并没有说出当时梦柏问的所作所为,以及那把虚老口中,念念不忘的,泛金剑的相关事宜。

    那被她当作了秘密,而理由,只是因为,梦柏问不能暴露自己的实力,仅此而已。

    恢复身体回到别墅之后,再看见梦柏问对安安的各种亲密,虚瑾寒发现,自己的心里总有一些不舒服,有些酸酸的感觉。

    近乎下意识地,她冰封了梦柏问。

    瞧着冰雕里,梦柏问不住地翻着白眼,那恼怒中,又不敢对自己发火的神情,虚瑾寒只觉得,有种淡淡的喜悦。

    每次一有这种感觉,虚瑾寒就会回想起,那天梦柏清与安安所说的话:“虚姐姐,你笑起来,真美……”

    或许,我是该学学,多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