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诡者三铁律
漠沧帝国北境某地，一处深山老林中。
树荫遮蔽天空，阴暗而寂静。
在那稍远处，有两个人正漫步而来，同样身着黑色夜行服。
一个身材高挑，背后腰间横挂着一把短剑。
一个身形幼小，双手空空，喘着呼吸。
“十七，这段时间，你懈怠了。”高挑的黑衣女子停下脚步，回身望着幼小的十七，从面罩中露出的一双细眼，里面全是不满。
十七闻言，身子一颤，扶着树，急促地呼吸着。
“没……对……对不起，师傅。”
“对不起？”高挑女子嗤笑一声，走到十七面前，右手一挥，狠狠打在十七的脸上，冷言道：“你是忘了你是谁了吗？”
十七没敢回话，快速爬起身来，单膝跪在高挑女子身前，身躯一直颤抖着。
高挑女子抓住十七的一只胳膊，将她提了起来，让十七那双狭长的眼睛能够看见自己眼中的失望，愤怒。
“你要永远记得你是谁！你要永远记得你心中的恨！你要永远记得你只有一个选择！明白吗？”
十七艰难地点头，眼中的神色变得黯淡了几分。
高挑女子自然看的清，冷声道：“看来，他对你来说，影响很大嘛。”
“师傅，是我太懦弱了，是我太无能了。不关他的事。”十七慌乱地说着，话中全是哀求。
高挑女子一把将她扔了出去，道：“你放心，他的身份尊贵，至少目前来说。”
十七慢慢爬起来，步履瞒珊，拖着自己疼痛不已的身子走到高挑女子面前，单膝跪下。
什么话都不再出口了。
高挑女子冷哼一声，道：“你要记得，听话。”
十七低下头，强忍着眼眶不自觉的泪水，拼了命的把它收回去，不让面前的高挑女子能看见。
“走吧，还有一段路。”
十七强撑着身子，跟在高挑女子身后，埋着头，拼了命的收回自己眼眶中，不争气的眼泪。
为了你的那一声姐姐，我一定会坚持的，等我回来，成为你的……
诡者。
十七幼小的身影跟在高挑女子的身后，渐渐被挺拔高大的树林所遮掩。
杀戮？鲜血？尸体？
这些不过是这一处庄园，粉饰所需要的材料罢了。
黑衣少女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睛，冷漠无情地看着这习以为常的场景。
随手找了一件破碎的布匹，擦拭着手中的短剑，慢慢走到一根残破的石柱边，倚靠着。
将手中的短剑举起，对着天上的一轮弯月。
月光莹白，剑身银白，两相呼应，倒是别样的相衬。
“十七，你在这儿啊！”从院墙后传来一个声音，随后就是一个黑衣男子翻身蹲在墙上，背对着月光，应该是在笑着对十七说话。
十七错目，看了他一眼，冷声道：“你挡着我的光了。”
男子挠挠头，跳下了院墙，走到十七面前，说道：“这样不挡了吧？”
“你再靠近我一步，我就杀了你。”
男子闻言，做求饶状，连忙后退。
“好好好，我不过来。”
十七这才将目光放回剑尖上，道：“何事？”
“遵铁律，向你传达下一个任务。”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卷轴，扔给了十七。
十七打开卷轴，只是看了一眼，冷漠的眼睛顿时放出亮光，可只在一瞬之后，双眼里满是错愕。
“这是师傅写的？”十七冲到男子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狭长的双眼里，全是杀意。
“师傅她，死了？怎么可能，谁能杀她？”
男子咬着牙，恨声说道：“整个漠沧帝国中，能随随便便派出十数名八阶的，除了皇室，正义神殿，你觉得还能有谁？”
“行教院……”
男子点头，对她说道：“师傅死了，可我们的使命还未结束，我们的梦想还未实现。现在，该你接上了。”
“为什么她要让我去做！其他人哪个不行？为什么要我去做！为什么！”十七怒视着男子，愤然道。
男子摇摇头，对她说道：“你是师傅教导下最强的弟子，就连最晚入门的小师妹也是你在替师传授。”
“何况，此间事，干系重大，涉及太深，除了你，我们没人接得住，你不接，谁接？”
十七推开男子，借着月光重新看了一次卷轴的内容，对天怒吼一声。
“啊！”
梦柏家，一处很简陋的房里。
常夫人端坐在书桌后，瞧着眼前单膝跪下的黑衣少女。
一头清爽干练的浅灰色短发，唯独后面有一束留得很长。面上戴着一张黑色的面纱，只能看到狭长的双眼里，除了冷厉淡漠，无一丝多余的神色。
“站起身来。”
初具规模的胸脯，盈盈一握的腰肢，双腿笔直纤细，稍显宽松的浅灰色侍女服仍旧勾勒着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
少女抬头平视常夫人，双眼毫不逃避。
“果然是你啊……”常夫人仔细看了一眼少女的样貌，欣慰的点点头。
“好几年不见了，当初的小女孩，如今也是一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快到十四岁……”
“常夫人，吾奉师命而来。向您效忠，成为您的……诡者。”少女黑色面纱下，紧紧咬着自己的牙，口齿颤抖着，说道：“遵诡者第三铁律，师若陨，弟从令。请吾主下令。”
常夫人看着又跪下的少女，微微叹息一声，道：“起来说话。”
“是。”
“你不想成为我的诡者，对吧？”
少女摇摇头，对常夫人说道：“诡者第一铁律，奉主令，行主事，归主命。既然认您为主，就没有后悔或者不愿。”
常夫人闻言娇哼一声，站起身来，双手叉腰，不悦道：“别跟我扯什么诡者铁律，我要是信这个，会成为……”
“咳咳，你刚才什么也没听见，我什么也没说。知道吗？”
我什么都没听到啊？少女愣了一下，回过神，又要跪下回话。
“行了，别跪了。”常夫人没好气道：“以后在我面前，少来这些，自在一点，放松一点，别老跟你师傅似的，非要分个主次。”
“可您的确是我的主人，我应当摆正……”
常夫人摆摆手，打断了少女的话，说道：“好了，我梦柏家人，都不在乎这些所谓的高低贵贱。你是她的弟子，也算得上我的弟子。你知道吗？”
“啊？这……”少女懵了，她完全没能听懂常夫人的这一番话，是为何意。
“简单点。”常夫人捏着下巴，说道：“按照问儿说过的一句话来讲，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是她的徒弟，她算是你的母亲，我又和你师傅是好姐妹，那么，我也算是你的母亲。”
“这样的话，你就是我弟子了呀！”常夫人笑着，跑到少女面前，揉摸着她的头。
“我……我们……”少女傻了，她感觉自己一直以来的认知遭受到了最大的颠覆。
所谓师徒，是这样的关系吗？
明明，那个女人，永远都是一张面若冰霜的脸，永远都是最严苛的训练，永远都是最无情的喝骂，鞭挞。
若是她知道，在常夫人心中，是这么定义师徒关系的，估计会气得从地里爬出来吧？
诶，这么说起来，似乎也是件好事呢！这样，我就能成为他的诡者了。
少女暗叹一声，她心里知道，那个女人是真的死了，而她，也真的要，不，是已经成为了常夫人的诡者了。
稍微幻想一下，也不错，反正，也只是幻想。
常夫人不知道少女此时内心的波澜，很高兴地拉着她走到窗前，给她指了一个方向。
“那里，是问儿的小院。”
少女闻声，赶忙丢掉所有脑海中的思绪，顺着常夫人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曾在这里住过的她，脑海中大致想了一下，就知道了那里具体是哪。
“他，他为什么会住在……”
少女下意识地问出口，可诡者不能质疑主人。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单膝跪在常夫人面前。
“请主人责罚。”
常夫人拍拍她的头，走回原位坐下后，对她说道：“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你慢慢适应吧。总之，在我这儿，不用拘束，可以放飞一下自我。”
稍顿一下，又说道：“问儿的天资，你可清楚？”
少女点点头，道：“清楚。”
常夫人嗯了一声，沉思了一会儿。
“师祺娜。”
“属下在！”
“汝听好，吾一令，暗中盯守梦柏问，观察他所有的一举一动。”
“喏！”
“汝听好，吾二令，不要让他知道你是谁。”
“……喏。”
“另外，我多说一句，他很想你，很想。”
师祺娜抬起头，看了一眼常夫人，哭笑一声，低头道：“喏。”
师祺娜走出房门，犹豫了一下，跃身登上房顶，向那个方向潜行过去。
不一会儿，她就来到了目的地。
翻身跳下院墙，躲在树林中的一个阴影里，稍等片刻，一个不过十岁的少年从房里走了出来。
清秀的面容，脸颊上有两坨小小的婴儿肥，身子不高，体型适中，半长的黑色头发，穿着一身浅青色的锦衣，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持着书卷。
少年缓缓走出房门，走到院中的石桌上，十分安静地看着书，嘴上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
四年了，变样了，个子高了，小肥肉快没了，可那个笑容，还是那样单纯，干净。
师祺娜的眼神不由得柔软了很多，她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手去，也下意识地将手收回。
他，的确还是他，而我，却不再是那个会陪他玩的女孩了……
诡者第二铁律，孑然一身，只为令事。
我是师祺娜，梦柏家主母夫人，常夫人的……诡者！
树荫遮蔽天空，阴暗而寂静。
在那稍远处，有两个人正漫步而来，同样身着黑色夜行服。
一个身材高挑，背后腰间横挂着一把短剑。
一个身形幼小，双手空空，喘着呼吸。
“十七，这段时间，你懈怠了。”高挑的黑衣女子停下脚步，回身望着幼小的十七，从面罩中露出的一双细眼，里面全是不满。
十七闻言，身子一颤，扶着树，急促地呼吸着。
“没……对……对不起，师傅。”
“对不起？”高挑女子嗤笑一声，走到十七面前，右手一挥，狠狠打在十七的脸上，冷言道：“你是忘了你是谁了吗？”
十七没敢回话，快速爬起身来，单膝跪在高挑女子身前，身躯一直颤抖着。
高挑女子抓住十七的一只胳膊，将她提了起来，让十七那双狭长的眼睛能够看见自己眼中的失望，愤怒。
“你要永远记得你是谁！你要永远记得你心中的恨！你要永远记得你只有一个选择！明白吗？”
十七艰难地点头，眼中的神色变得黯淡了几分。
高挑女子自然看的清，冷声道：“看来，他对你来说，影响很大嘛。”
“师傅，是我太懦弱了，是我太无能了。不关他的事。”十七慌乱地说着，话中全是哀求。
高挑女子一把将她扔了出去，道：“你放心，他的身份尊贵，至少目前来说。”
十七慢慢爬起来，步履瞒珊，拖着自己疼痛不已的身子走到高挑女子面前，单膝跪下。
什么话都不再出口了。
高挑女子冷哼一声，道：“你要记得，听话。”
十七低下头，强忍着眼眶不自觉的泪水，拼了命的把它收回去，不让面前的高挑女子能看见。
“走吧，还有一段路。”
十七强撑着身子，跟在高挑女子身后，埋着头，拼了命的收回自己眼眶中，不争气的眼泪。
为了你的那一声姐姐，我一定会坚持的，等我回来，成为你的……
诡者。
十七幼小的身影跟在高挑女子的身后，渐渐被挺拔高大的树林所遮掩。
杀戮？鲜血？尸体？
这些不过是这一处庄园，粉饰所需要的材料罢了。
黑衣少女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睛，冷漠无情地看着这习以为常的场景。
随手找了一件破碎的布匹，擦拭着手中的短剑，慢慢走到一根残破的石柱边，倚靠着。
将手中的短剑举起，对着天上的一轮弯月。
月光莹白，剑身银白，两相呼应，倒是别样的相衬。
“十七，你在这儿啊！”从院墙后传来一个声音，随后就是一个黑衣男子翻身蹲在墙上，背对着月光，应该是在笑着对十七说话。
十七错目，看了他一眼，冷声道：“你挡着我的光了。”
男子挠挠头，跳下了院墙，走到十七面前，说道：“这样不挡了吧？”
“你再靠近我一步，我就杀了你。”
男子闻言，做求饶状，连忙后退。
“好好好，我不过来。”
十七这才将目光放回剑尖上，道：“何事？”
“遵铁律，向你传达下一个任务。”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卷轴，扔给了十七。
十七打开卷轴，只是看了一眼，冷漠的眼睛顿时放出亮光，可只在一瞬之后，双眼里满是错愕。
“这是师傅写的？”十七冲到男子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狭长的双眼里，全是杀意。
“师傅她，死了？怎么可能，谁能杀她？”
男子咬着牙，恨声说道：“整个漠沧帝国中，能随随便便派出十数名八阶的，除了皇室，正义神殿，你觉得还能有谁？”
“行教院……”
男子点头，对她说道：“师傅死了，可我们的使命还未结束，我们的梦想还未实现。现在，该你接上了。”
“为什么她要让我去做！其他人哪个不行？为什么要我去做！为什么！”十七怒视着男子，愤然道。
男子摇摇头，对她说道：“你是师傅教导下最强的弟子，就连最晚入门的小师妹也是你在替师传授。”
“何况，此间事，干系重大，涉及太深，除了你，我们没人接得住，你不接，谁接？”
十七推开男子，借着月光重新看了一次卷轴的内容，对天怒吼一声。
“啊！”
梦柏家，一处很简陋的房里。
常夫人端坐在书桌后，瞧着眼前单膝跪下的黑衣少女。
一头清爽干练的浅灰色短发，唯独后面有一束留得很长。面上戴着一张黑色的面纱，只能看到狭长的双眼里，除了冷厉淡漠，无一丝多余的神色。
“站起身来。”
初具规模的胸脯，盈盈一握的腰肢，双腿笔直纤细，稍显宽松的浅灰色侍女服仍旧勾勒着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
少女抬头平视常夫人，双眼毫不逃避。
“果然是你啊……”常夫人仔细看了一眼少女的样貌，欣慰的点点头。
“好几年不见了，当初的小女孩，如今也是一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快到十四岁……”
“常夫人，吾奉师命而来。向您效忠，成为您的……诡者。”少女黑色面纱下，紧紧咬着自己的牙，口齿颤抖着，说道：“遵诡者第三铁律，师若陨，弟从令。请吾主下令。”
常夫人看着又跪下的少女，微微叹息一声，道：“起来说话。”
“是。”
“你不想成为我的诡者，对吧？”
少女摇摇头，对常夫人说道：“诡者第一铁律，奉主令，行主事，归主命。既然认您为主，就没有后悔或者不愿。”
常夫人闻言娇哼一声，站起身来，双手叉腰，不悦道：“别跟我扯什么诡者铁律，我要是信这个，会成为……”
“咳咳，你刚才什么也没听见，我什么也没说。知道吗？”
我什么都没听到啊？少女愣了一下，回过神，又要跪下回话。
“行了，别跪了。”常夫人没好气道：“以后在我面前，少来这些，自在一点，放松一点，别老跟你师傅似的，非要分个主次。”
“可您的确是我的主人，我应当摆正……”
常夫人摆摆手，打断了少女的话，说道：“好了，我梦柏家人，都不在乎这些所谓的高低贵贱。你是她的弟子，也算得上我的弟子。你知道吗？”
“啊？这……”少女懵了，她完全没能听懂常夫人的这一番话，是为何意。
“简单点。”常夫人捏着下巴，说道：“按照问儿说过的一句话来讲，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是她的徒弟，她算是你的母亲，我又和你师傅是好姐妹，那么，我也算是你的母亲。”
“这样的话，你就是我弟子了呀！”常夫人笑着，跑到少女面前，揉摸着她的头。
“我……我们……”少女傻了，她感觉自己一直以来的认知遭受到了最大的颠覆。
所谓师徒，是这样的关系吗？
明明，那个女人，永远都是一张面若冰霜的脸，永远都是最严苛的训练，永远都是最无情的喝骂，鞭挞。
若是她知道，在常夫人心中，是这么定义师徒关系的，估计会气得从地里爬出来吧？
诶，这么说起来，似乎也是件好事呢！这样，我就能成为他的诡者了。
少女暗叹一声，她心里知道，那个女人是真的死了，而她，也真的要，不，是已经成为了常夫人的诡者了。
稍微幻想一下，也不错，反正，也只是幻想。
常夫人不知道少女此时内心的波澜，很高兴地拉着她走到窗前，给她指了一个方向。
“那里，是问儿的小院。”
少女闻声，赶忙丢掉所有脑海中的思绪，顺着常夫人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曾在这里住过的她，脑海中大致想了一下，就知道了那里具体是哪。
“他，他为什么会住在……”
少女下意识地问出口，可诡者不能质疑主人。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单膝跪在常夫人面前。
“请主人责罚。”
常夫人拍拍她的头，走回原位坐下后，对她说道：“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你慢慢适应吧。总之，在我这儿，不用拘束，可以放飞一下自我。”
稍顿一下，又说道：“问儿的天资，你可清楚？”
少女点点头，道：“清楚。”
常夫人嗯了一声，沉思了一会儿。
“师祺娜。”
“属下在！”
“汝听好，吾一令，暗中盯守梦柏问，观察他所有的一举一动。”
“喏！”
“汝听好，吾二令，不要让他知道你是谁。”
“……喏。”
“另外，我多说一句，他很想你，很想。”
师祺娜抬起头，看了一眼常夫人，哭笑一声，低头道：“喏。”
师祺娜走出房门，犹豫了一下，跃身登上房顶，向那个方向潜行过去。
不一会儿，她就来到了目的地。
翻身跳下院墙，躲在树林中的一个阴影里，稍等片刻，一个不过十岁的少年从房里走了出来。
清秀的面容，脸颊上有两坨小小的婴儿肥，身子不高，体型适中，半长的黑色头发，穿着一身浅青色的锦衣，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持着书卷。
少年缓缓走出房门，走到院中的石桌上，十分安静地看着书，嘴上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
四年了，变样了，个子高了，小肥肉快没了，可那个笑容，还是那样单纯，干净。
师祺娜的眼神不由得柔软了很多，她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手去，也下意识地将手收回。
他，的确还是他，而我，却不再是那个会陪他玩的女孩了……
诡者第二铁律，孑然一身，只为令事。
我是师祺娜，梦柏家主母夫人，常夫人的……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