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灵史诗之雪国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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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再战

    “雪公主!”

    “雪公主!”

    ……

    远方传来呼唤。

    森德尔抬头,远处高高低低的火把正往这边靠近,是二王子加西亚?北和司六他们来寻了。

    呼唤一声接着一声。

    莱雪看了看那些火把,“我的胳膊好疼,你叫他们过来。”

    森德尔应是,于是举起火架上的火高声应和着,“我们在这里!”

    搜寻的人听到这话,迅速跑过来,将莱雪抬回去。

    一行人中最担惊受怕的是图科?伺,他看着担架上的莱雪,惊慌道,“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全身是血?这胳膊、怎、怎么少了一块?快、快、快,来人、来人啊!”待加西亚?北带着莱雪?北离开后,图科立刻指向森德尔,愤怒道,“你保护公主不力,该当何罪!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

    “谁敢!”众人回头,只见司六?北夫坐在马上,气势逼人,“这是雪公主的朋友,谁若伤了他,也别找我,自己去向雪公主交代。”说着便驱马随两位王族而去了。

    一众小兵想起莱雪北从小到大不重样折磨人的手段,钧停下步子。

    “怎么,我说话不管用了吗?”图科?北伺对众卫兵道。

    众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说话确实不管用,率兵的人,是北夫家族的司六。

    图科?北伺左右看了一眼,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带着自己的卫兵愤怒离去。

    回到司六府邸,森德尔将自己白日所历事情一一说与波塞,波塞听后,并不发表见解,只是应了几声,他对白日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很感兴趣,只是仔细检查了森德尔的伤口,确定伤势无碍,便放下心来,又与彼德斯下棋去了。

    巫师比赛还在继续,次日一早,司六?北夫没有回来,森德尔独自去王宫赛场。

    赛场同前几日一样的热闹。

    擂台下面观战的,一个个鼓动声势,激动非凡,高喊之声不绝于耳。

    似乎想起了什么,森德尔转头向一旁的阁楼望去,那里仍是人山人海,却没有昨日的热闹,森德尔怅然若失,回过神来又一场比赛结束了。

    “哎,小子,昨天怎么没看见你?”

    森德尔回头,是前日那个中年人,“我……昨日没有我的比赛,所以没来。对了,怎么称呼您?”

    “我叫克莱夫。”中年人道,“今日你的对手是谁?”

    “今日?糟了!我忘记抽签了。”森德尔一拍脑袋道。

    “你别急,这不是什么大事,人数都是定的,旁人抽完了,自然剩下最后一个签在长老那里,你去拿了就完了。”克莱夫道。

    森德尔按克莱夫说的,去长老处取签,拿长老多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只是指着案上的签筒道,“你拿吧。”

    森德尔看了看一旁的签筒,果然只剩一个签,孤零零的躺在签筒中。森德尔将那竹签拿起,拆开来看。

    签上写着“维德”两个字。

    这名字有些熟悉。

    克莱夫跟过来,“怎么样,是谁?”说着望向他手中的竹签,“维德?怎么可能?你这么倒霉?”

    森德尔想起了维德是谁,心中暗道不妙,维德巫术修为不弱,自己要在他手中赢本就困难,还要赢的不露声色。

    “哎,”克莱夫叹息道,“本想着你们那一组,若是维德和弗格斯?拓而达碰到一起,肯定有一个输的,你们也能占点便宜,没想到你这么早就碰到维德,自求多福吧。”又看森德尔看着手里的竹签怔怔出神,笑道,“怎么?吓傻了?害怕的话,弃权就行了,你说你毛都没长齐,比个什么来?”

    森德尔尴尬的笑笑,“我会小心的。”

    两人正说着,边听台上长老道,“此局,勒斯胜!下一局朱罗对克莱夫。”

    克莱夫拍了拍森德尔是肩膀,“我先去了。”

    森德尔点头,“您要小心些。”

    克莱夫点头,上了擂台。

    对面的朱罗中等身材,下巴上有些不短不长的胡子,皮肤蜡黄,一双眼睛有些暗淡,这是强行修炼巫术的结果,有些人是天生的巫师,而有些人是不适合做巫师的,若要强行修炼,便会老的很快,皮肤蜡黄,四肢退化,如同这位朱罗,但他的情况还要好些,并没有退化到很严重的地步。

    他对着克莱夫点了点头,二人便相继触出手,克莱夫的巫器很特别,只见他从头上拔下一根头发,那发丝在他手中漂浮几圈,便似在手心落地生根的一般开始疯狂生长,不停生长的头发如同黑色的瀑布一般很快就长满了整个擂台。

    朱罗的巫器就更是奇特,只见他双手结印,从脖子上解下一个项圈,圈身金黄,隐隐发着亮光。

    那项圈在空中荡了一荡,随即稳稳祭住。

    朱罗口中默颂巫语,左脚抬高,右脚跳跃过去,双臂时而交叉、时而弯曲,看起来像是在跳舞。

    随着他跳舞的动作,周围的布幡无风自动。

    以他的年纪能够修炼到巫术第二层的框跃已属不易了,众人纷纷点头。

    克莱夫的发丝如同有了意识一般,所有的发丝急速攒齐,瞬间凝聚成极粗的一根麻花绳,绳头毫不留情的朝着朱罗撞去。

    朱罗转身躲过,框跃动作不停,那项圈猛然从中间断开,在众人的注目之下,一点一点变直,变直的项圈如同一片锋利的刀片,那项圈往发丛中转了一转,粗如铁通般的发绳被从中间切断,被切掉的那些掉在地上,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然而这并没有阻止克莱夫的头发,他手中的发丝似乎没有尽头一般,只是疯狂的、野蛮的生长着,片刻间,长出比方才还细密更多倍的头发。

    克莱夫连闪几步躲开四处飞舞的细发。

    只听克莱夫“去”的一声,那锋利的刀片直飞出去,化作万千刀片,漫天缠绕的发丝接触到刀片,纷纷了无生机,一丛丛掉在地上。

    台下众人惊呼,原来是一个刀片向朱罗的脖子飞过去,朱罗闪避不及,脖子上被划出一道口子,流出些许鲜血。

    再看他左边的衣角被削掉一块。

    此刻的样貌看起来有些狼狈。

    这一场战斗,结束的如此迅速,如此出人意料,众人皆呆呆的看着克莱夫,谁也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中年人巫力这般强大。

    片刻的惊讶之后,周围立即叫好声一片。

    朱罗抚着脖子上的伤口,对克莱夫道,“多谢!”

    克莱夫摆摆手。

    朱罗一个跳跃,飞下了擂台。

    “此局,克莱夫胜!”长老说着,从后面拿起一个卷轴,看了看,道,“下一局由较为年轻的一组来比较……维德对森德尔。”

    森德尔一怔,看着从对面的人群中走出一个身穿白衣的二十三四的年轻人,只见他温文尔雅的对自己一笑,他这一笑,让人如沐春风,森德尔觉得自己的紧张感似乎也消除了许多。

    维德率先走上擂台,对森德尔做了个请的手势。

    森德尔倒有些不知所措了,点了点头,亦步上擂台。

    “你先请吧。”维德含笑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森德尔伸拳,做出如临大敌之态。

    台下嘘声四起。

    “小子,反正你这一局也赢不了,不如认输了吧,受了伤,可当真划不来!”有人劝阻道。

    森德尔看了看台下,也不知方才是谁说的这话,只对台下道,“多谢关切,只是我实在不能认输。”

    有人哀叹道,“死脑筋、死脑筋噢!”

    “你没有巫器?”对面维德忽然道。

    “巫器?”森德尔自学巫术起,并不记得柯克奎纳教他使用过什么巫器,若是非得说的话,也许那祭魂鼎算得上森德尔的巫器了,但祭魂鼎乃重宝,事关重大,当然不能在这种场合祭出。

    森德尔想了半日,摇头道,“我……我没有,不过一会儿比试起来,兄台千万不要因为我手中没有巫器而手下留情,当尽全部巫力才是。”

    “哦?”维德笑了笑,“既然如此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森德尔点头,“望兄千万不要客气。”

    二人这一番话,听得台下观众面面相觑,大都怪异的望着森德尔,心中念着同一句话:这小子,别是专门来找死的吧?

    说话间,维德便祭出了手中的扇子,只见那扇子在手中飞转几圈,擂台上陡然间狂风大作,森德尔尚未站稳,整个人忽的被狂风吹起,看样子竟要被吹下擂台去,但他神色坚毅,一手牢牢的拽住了擂台一角的旗柱。

    那旗柱上的黑色旗子在狂风的肆虐之下发出呼啦啦的飘动。

    说也奇怪,台上狂风大作,台下却风平浪静,这一阵狂风便如有根一般,只围着擂台生长。

    擂台对面的几位大巫师看着维德,互相点了点头。

    擂台上“嘶、嘶!”两声。

    那狂风将竟旗柱连根吹起,森德尔与旗柱顿时同时被吹向一旁。

    森众目睽睽之下,只见森德尔做了一个极简单的驻留印结,人与旗柱陡然下降,那旗柱怎么说也有贰佰来斤,只看他双手握住,举高下遁,“咚!”震耳欲聋的声响!那旗柱竟直直的插进了擂台,擂台中央陡然出现许多裂缝,那些裂缝不断伸长,向四周而去,竟蔓延至擂台众人脚下,众人纷纷后退,再看森德尔时,眼神已大不相同。

    但也有不服气的酸道,“我说这小子,明明巫力极弱,怎么敢与维德比较?原来是有着一身蛮力?还记得他和艾德那场比试吗,招招拳头,还不是以蛮力取胜!”

    众人回想,纷纷点头称是。

    “不过这小子蛮力再强,若是巫力不够,还是不要妄想取胜了!”

    再说维德似乎没料到森德尔似乎能在这一阵狂风中留下来,他此时方正视森德尔这个对手,只见他手中折扇飞舞,整个人便突然消失,一时之间,擂台之上出现了无数个维德的影子,众人眼花缭乱,根本看不出他在哪个方向。

    森德尔闭上眼睛,双耳微动。

    不知是谁惊呼一声,只见那维德瞬间出现在森德尔身后,一把扇子直直向森德尔的胳膊砍去。

    眼看着这维德下手毫不犹豫,这一扇下去,森德尔就要失去一条臂膀,一旁的长老席有人动了动,似乎不愿意看到如此结果,却被旁边的大巫师按了下去。

    森德尔忽而睁开眼睛,在此危急关头,众人都替他捏了一把汗,谁知他竟还不紧不慢的回头看,眼看扇子要劈过来,惊叫一声,便朝一旁跑开了。

    担忧的众人万万没想到这一下竟然能给他躲开,又纷纷指点起来,“早听闻维德品德出众,果然名不虚传啊,紧急关头居然放这小子一马!”

    在众人眼中,确实是维德停在了哪里,不再攻击,让森德尔跑开了。

    然而此时最诧异的莫过于维德,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巫器,抬头看了看那头似乎惊魂未定的森德尔,不能相信森德尔居然能躲开这一招,但是他确实躲开了,更可笑的是,以他的巫力,竟然不知道他是如何躲开的,难道他控制住对手的巫术?不!那绝不可能!控制对手的巫术,要巫术修为达到招物一层才能做到,若是达到了招物,他早该比肩巫师首领,怎么会籍籍无名?又怎么会来参加这比赛?况且听家仆说他前几日比试状况,本是没什么巫力的,难不成是用了什么诡异的禁术?

    想到这里,维德看着森德尔和煦一笑,伸出扇子道,“这位小兄弟不应是籍籍无名之辈,如此看来,刚才让我莫手下留情,也是诚心的了,倒是我过于自负,看轻小兄弟了,抱歉抱歉。”

    森德尔亦朝维德抱拳,同时道,“多谢维德兄方才手下留情。”

    维德的笑容消失了,“客气什么,今日总要分出个胜负,我们再来比过!”说一个回身,那扇子飞升上空,一道光芒自上而下,形成一个光罩罩住两人。

    光罩之上一道道金光来回流转,这一方变成了维德的地盘,在罩内行动,牵一发而动全身,维德伸一伸手,便有数十道金光如闪电一般汇聚在他的手上,见他随手一指,一道金光便向森德尔劈去,森德尔转身避过,却在不稳之间摔了一跤,倒在地上,他挣扎着爬起,众人一个个看的心急如焚,那金色罩子陡然之间遮住了一切,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

    众人呆住,一时间,一个个竟是鸦雀无声。

    “这不行啊!既然是比试,自然要公开公正,这维德将我等隔在外面,将长老们也隔在外面,即使他巫力高些,胜了,可是大伙都没看见啊!谁知道他是怎么胜的!”说这话的人是克莱夫,他又朝擂台上望了望,眼中隐有担忧之色。

    一个大巫师站起来,“说的对,”又向着擂台道,“维德,比试须……”话尚未说完,只听“砰!砰!砰!”连着几声,那金色罩子陡然又变回了透明流光之色,片刻间犹如玉器一般有了裂缝,“轰隆!”整个擂台轰然炸开,擂台之上尘土飞扬,旌旗围栏土崩瓦解,纷飞四散。破碎之物落了好一会才消停,在看那维德站在擂台一角上,脚下尘土碎屑下落,他捂着胸口,“他……他……”话未说完,胸腔一震,一口鲜血猛然吐出,竟然晕了过去,直直向后倒去,掉下了擂台,一众家仆纷纷来抬。

    众人转头去看森德尔,擂台之上哪有他的踪影。

    数百道目光四下搜索之际。

    只听“啊!”的一声。

    一个黑影从空中掉了下来,径直掉在了擂台中心。

    人落尘起,半晌未动,一片灰尘落了良久。

    “这、这、这、这人不会摔死了吧!”有人指着台上道。

    说话间,台上的人影动了动,呻吟了两声,慢慢的爬起来,只见他灰头土脸,身上的衣服破成了布条。但整个人却是完好无损的,只是脸上破了点皮。

    “哼!”一旁的大巫师倒是忍不住哼了一声,“这小子倒是运气好!”

    说着摇了摇头,走上擂台,看了看森德尔,转头对着台下众人道,“今日比试,以维德之巫力,本可取胜,只是他过于急功近利,一招一式尽是死手,又在一众长老面前,以巫器遮住比试场面,动了杀念,自作聪明,只是没想到巫力过强,反而不受控制,伤了自己,此等行径,也是作茧自缚,尔等还要以此为戒,比试而已,点到为止,莫有杀念,巫师为百姓而生,本为乞求福气,拯救生命,勿有屠戮之心,否则,尽可废矣!”说罢举起森德尔的手,“此局,森德尔胜!”

    众人面面相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