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血染科西嘉
夕阳时分，残阳如血，戚如氏蹲在科西嘉小镇的边缘，向前一步，是广阔的草原，再往南一些或许能看到那巍峨的岩城，向后一步，是平静的像死了一样的科西嘉镇，她手里紧紧攥着之前买的糌粑，由于凛冬天气冰寒，那出锅不久的糌粑已经失去了之前的温度，甚至变得有些僵硬。
离开科西嘉镇，进入草原，意味着失去建筑物的阻碍，完完全全的暴露在追击者的视野之内，戚如氏之前曾目送过一位乞丐的逃离，那乞丐出镇没多久就被人盯上了，追兵虽然不多但各个身手敏捷。在这视线之内除草以外空无一物的草原上，被追上就意味着失去抵抗能力，纵然前方危机无限，但是冈底斯走廊的如黑夜中的启明星一般，吸引着戚如氏去追求。
赶紧走吧，要是再不走等那些分散开来四处逃散的乞丐被全部抓住之后自己就更别想从这个小镇中逃出去了，即使藏在小镇之中，被这些人抓住也只是时间问题，戚如氏内心有一个声音催促道。现在的戚如氏也极其郁闷，若是在塔塔尔城或者草原王的洛城都要比现在遇到的这个情况好很多，大城虽然遍布各种势力的爪牙，但是互相之间的制衡也极其明显，且大城结构复杂，藏身之处不可谓少，而眼前这小镇正与大城完全相反，空间小，一旦被发现基本插翅难飞。
“夫人为何不跑了？”一道戏谑地声音从戚如氏身后小镇中的深巷中传来，戚如氏寻声望去，只见一道人影从巷中慢慢走出，夕阳的光渐渐洒在他的身上，巷中的阴影逐渐退去，这人的脸总算从小巷中露了出来，只见这男子的右脸完全被烧毁，那留下的疤痕如聚在一起的白斑一样，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而保存完好的左脸仍然能看出他曾经的俊逸，左右脸的巨大反差让见多识广的戚如氏都有点发憷。毫无疑问，此人正是在火烧科多粮仓一役立下汗马功劳的约瑟夫，那场战役虽然是大胜但是他和他的部下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不知官爷硬要为难我一介妇人是要如何？”戚如氏自知大势已去，但她也没有放弃抵抗，佯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淡然说道。
“哦？难道你不是兰溪帝国的戚如公主吗？”约瑟夫反问道。
“兰戚如公主又是谁？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官爷只怕是抓错人了吧？”戚如氏假装完全听不懂的样子，好奇地问道。
“哈哈哈，夫人这一席话让我更相信你是兰戚如公主了，征伐察哈尔一役，草原上谁人不知我塔塔尔族的军队的军威，再加上我这面貌，你能如此临危不乱，定不是寻常草原百姓，就算你不是兰戚如公主，那我也要务必请你到我府上做客，如此奇女子，当世不多见啊！”约瑟夫大声笑道，只是他那左右差异极大的脸庞，让他的笑显得着实有些恐怖。
戚如氏默然，约瑟夫接着说道：“夫人也是好手段，我们布下了重重大网，被你一一躲了过去，硬是被你闯到了最后一关，若不是你手上提的那一袋东西，只怕是这最后一道关卡也要被你轻松躲过。方才突然出现这么多衣着一样的你令我有些措手不及，追击那些人也消耗掉了我所有的人力，而他们身上并没有你手上提的那一袋东西，这东西看想必极其重要吧？”
戚如氏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位神秘男子继续着他的讲话。“让我猜猜会是什么呢？我曾听闻兰戚如公主和现在的兰溪四世关系极为亲密，恩……该不会是为了帮助你的兄长，你窃取了我们新组建的草原联军的情报吧？”约瑟夫仿佛一只骄傲的公鸡，趾高气扬地继续着他的讲话。
“既然是请我去做客，这等罪名瞎扣下来只怕是不合适吧？”戚如氏无视了约瑟夫的挑衅，浅笑道。这一瞬间，戚如氏仿佛褪去了平常妇人的那种朴实之感，迸发出一股来自于皇族的自信，她将袋中的糌粑洒到了地上，十分不屑地说道：“不过是一些糌粑而已，有何探取情报之说？”
“这么说来你承认你是兰戚如公主了？”约瑟夫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问道。
“承认了如何，不承认又如何，反正都是要和你去见现在的苏迪尔将军。哦！不——现在应该叫他草原王才对，倒不如承认了所谓的兰戚如公主身份，想必你们也不敢拿这位公主怎么样吧，这样一来倒不如承认了来的更为安全。”戚如氏讥讽地说道。
“呵，牙尖嘴利！来人，请这位夫人去塔塔尔城做客。”约瑟夫下令道。“是！”只见从科西嘉的小巷内窜出十几名乔装打扮的士兵向戚如氏走去，而就在此刻，科西嘉镇外传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声。
“报告队长，是兰溪帝国的人！”一名士兵提示道。
“见鬼，这群人消息怎么这么快？”约瑟夫紧张地说道，莫非是有内鬼？那也不太可能啊，在这遇见兰戚如公主的事他并没有向上禀告，而自己的手下又全在自己的控制之内，难道这群兰溪人能千里之外读人心智不成？
“这位兄弟，既然这人是我们兰溪帝国的人，那么将她交予我们可好？”还是刚刚那个不知名的小巷，里面再次传来一道神秘的声音，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从中走出一个穿着沾着油渍的白色麻衣男子，这人正是刚刚那个卖糌粑的小贩，他不紧不慢地将脸上的盖着的人皮面具撕开，而看着此人的真面目逐渐露出，戚如氏的嘴也张成了“o”型，此人揉了揉自己的嗓子，像是在换声音一般，和煦地笑着说道：“兰戚如公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当然，在场的也只有兰戚如公主知道此人的真实身份——鸽组鹦鹉队队长，兰溪四世的少年时代的小跟班，兰杰。而科西嘉镇这个不知名的小巷也因为在同一日竟有三位杰出人物从中走出，被后世的人称为群英巷，和平年代甚至成为一个著名的旅游景点，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还是家乡的东西好吃吧，兰戚如公主？”兰杰笑着调侃道，听着他这调侃戚如氏也脸红了起来，不过脸红归脸红，我们的戚如公主也不是吃素的，她的脑袋里也一直在思考着最优解，她看着那散落在地下的糌粑，再次忆起了现在恐怕还在洞穴之内的兰韶，更在思考若是兰韶的存在被她那铁面哥哥知道之后会是怎样的结果。戚如氏咬了咬牙，走到约瑟夫身旁低语道：“我知道你们是什么目的，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让我和他说几句话，之后我会选择跟你走。”约瑟夫也在审察从小巷中走出的兰杰，虽然他并不认识这位隐藏在暗处的兰溪情报之王，但他也能感知到兰杰身上蕴藏着可怕的力量，远非他所能敌，毫无办法的他也只能允诺。随后戚如氏走到兰杰身旁低语了一些什么，并写了一张纸条要求兰杰带给兰溪四世，兰杰握着纸条愕然的望着她，却只能看见她那坚定并且毫无感情的眼神，自知自己也无法改变什么，便带着部下撤回岩城去了。
“你和他说了些什么？”约瑟夫问道。
“我和他说了什么并不重要，只是有些事，最好埋葬在所有人的尸体里，我不是被你们抓走的，我和刚刚那位也没有达成任何协议，而你们也没有在这里遇到兰溪帝国的军队，这于你、于我、于兰溪帝国，都是最好的选择，你明白吗？”兰戚如回答道。
约瑟夫愣了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夜渐渐深了，在这一夜，整个科西嘉镇的人全都化为血水，包括十几名不知名的士兵，而在科西嘉镇不远处的土里，也埋葬着十几名兰溪帝国的军人，战争亦或是政治，有时候就是这么的肮脏，而跟着约瑟夫离开的戚如氏在离开之前仍依依不舍地望了那散落在地上的糌粑几眼，那是一位普通的母亲对自己的孩子最真切的思念，这或许是这次交易中最温暖的地方吧，只不过这温暖之中夹杂着也必将引来太多太多的杀孽！
离开科西嘉镇，进入草原，意味着失去建筑物的阻碍，完完全全的暴露在追击者的视野之内，戚如氏之前曾目送过一位乞丐的逃离，那乞丐出镇没多久就被人盯上了，追兵虽然不多但各个身手敏捷。在这视线之内除草以外空无一物的草原上，被追上就意味着失去抵抗能力，纵然前方危机无限，但是冈底斯走廊的如黑夜中的启明星一般，吸引着戚如氏去追求。
赶紧走吧，要是再不走等那些分散开来四处逃散的乞丐被全部抓住之后自己就更别想从这个小镇中逃出去了，即使藏在小镇之中，被这些人抓住也只是时间问题，戚如氏内心有一个声音催促道。现在的戚如氏也极其郁闷，若是在塔塔尔城或者草原王的洛城都要比现在遇到的这个情况好很多，大城虽然遍布各种势力的爪牙，但是互相之间的制衡也极其明显，且大城结构复杂，藏身之处不可谓少，而眼前这小镇正与大城完全相反，空间小，一旦被发现基本插翅难飞。
“夫人为何不跑了？”一道戏谑地声音从戚如氏身后小镇中的深巷中传来，戚如氏寻声望去，只见一道人影从巷中慢慢走出，夕阳的光渐渐洒在他的身上，巷中的阴影逐渐退去，这人的脸总算从小巷中露了出来，只见这男子的右脸完全被烧毁，那留下的疤痕如聚在一起的白斑一样，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而保存完好的左脸仍然能看出他曾经的俊逸，左右脸的巨大反差让见多识广的戚如氏都有点发憷。毫无疑问，此人正是在火烧科多粮仓一役立下汗马功劳的约瑟夫，那场战役虽然是大胜但是他和他的部下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不知官爷硬要为难我一介妇人是要如何？”戚如氏自知大势已去，但她也没有放弃抵抗，佯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淡然说道。
“哦？难道你不是兰溪帝国的戚如公主吗？”约瑟夫反问道。
“兰戚如公主又是谁？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官爷只怕是抓错人了吧？”戚如氏假装完全听不懂的样子，好奇地问道。
“哈哈哈，夫人这一席话让我更相信你是兰戚如公主了，征伐察哈尔一役，草原上谁人不知我塔塔尔族的军队的军威，再加上我这面貌，你能如此临危不乱，定不是寻常草原百姓，就算你不是兰戚如公主，那我也要务必请你到我府上做客，如此奇女子，当世不多见啊！”约瑟夫大声笑道，只是他那左右差异极大的脸庞，让他的笑显得着实有些恐怖。
戚如氏默然，约瑟夫接着说道：“夫人也是好手段，我们布下了重重大网，被你一一躲了过去，硬是被你闯到了最后一关，若不是你手上提的那一袋东西，只怕是这最后一道关卡也要被你轻松躲过。方才突然出现这么多衣着一样的你令我有些措手不及，追击那些人也消耗掉了我所有的人力，而他们身上并没有你手上提的那一袋东西，这东西看想必极其重要吧？”
戚如氏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位神秘男子继续着他的讲话。“让我猜猜会是什么呢？我曾听闻兰戚如公主和现在的兰溪四世关系极为亲密，恩……该不会是为了帮助你的兄长，你窃取了我们新组建的草原联军的情报吧？”约瑟夫仿佛一只骄傲的公鸡，趾高气扬地继续着他的讲话。
“既然是请我去做客，这等罪名瞎扣下来只怕是不合适吧？”戚如氏无视了约瑟夫的挑衅，浅笑道。这一瞬间，戚如氏仿佛褪去了平常妇人的那种朴实之感，迸发出一股来自于皇族的自信，她将袋中的糌粑洒到了地上，十分不屑地说道：“不过是一些糌粑而已，有何探取情报之说？”
“这么说来你承认你是兰戚如公主了？”约瑟夫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问道。
“承认了如何，不承认又如何，反正都是要和你去见现在的苏迪尔将军。哦！不——现在应该叫他草原王才对，倒不如承认了所谓的兰戚如公主身份，想必你们也不敢拿这位公主怎么样吧，这样一来倒不如承认了来的更为安全。”戚如氏讥讽地说道。
“呵，牙尖嘴利！来人，请这位夫人去塔塔尔城做客。”约瑟夫下令道。“是！”只见从科西嘉的小巷内窜出十几名乔装打扮的士兵向戚如氏走去，而就在此刻，科西嘉镇外传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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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这群人消息怎么这么快？”约瑟夫紧张地说道，莫非是有内鬼？那也不太可能啊，在这遇见兰戚如公主的事他并没有向上禀告，而自己的手下又全在自己的控制之内，难道这群兰溪人能千里之外读人心智不成？
“这位兄弟，既然这人是我们兰溪帝国的人，那么将她交予我们可好？”还是刚刚那个不知名的小巷，里面再次传来一道神秘的声音，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从中走出一个穿着沾着油渍的白色麻衣男子，这人正是刚刚那个卖糌粑的小贩，他不紧不慢地将脸上的盖着的人皮面具撕开，而看着此人的真面目逐渐露出，戚如氏的嘴也张成了“o”型，此人揉了揉自己的嗓子，像是在换声音一般，和煦地笑着说道：“兰戚如公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当然，在场的也只有兰戚如公主知道此人的真实身份——鸽组鹦鹉队队长，兰溪四世的少年时代的小跟班，兰杰。而科西嘉镇这个不知名的小巷也因为在同一日竟有三位杰出人物从中走出，被后世的人称为群英巷，和平年代甚至成为一个著名的旅游景点，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还是家乡的东西好吃吧，兰戚如公主？”兰杰笑着调侃道，听着他这调侃戚如氏也脸红了起来，不过脸红归脸红，我们的戚如公主也不是吃素的，她的脑袋里也一直在思考着最优解，她看着那散落在地下的糌粑，再次忆起了现在恐怕还在洞穴之内的兰韶，更在思考若是兰韶的存在被她那铁面哥哥知道之后会是怎样的结果。戚如氏咬了咬牙，走到约瑟夫身旁低语道：“我知道你们是什么目的，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让我和他说几句话，之后我会选择跟你走。”约瑟夫也在审察从小巷中走出的兰杰，虽然他并不认识这位隐藏在暗处的兰溪情报之王，但他也能感知到兰杰身上蕴藏着可怕的力量，远非他所能敌，毫无办法的他也只能允诺。随后戚如氏走到兰杰身旁低语了一些什么，并写了一张纸条要求兰杰带给兰溪四世，兰杰握着纸条愕然的望着她，却只能看见她那坚定并且毫无感情的眼神，自知自己也无法改变什么，便带着部下撤回岩城去了。
“你和他说了些什么？”约瑟夫问道。
“我和他说了什么并不重要，只是有些事，最好埋葬在所有人的尸体里，我不是被你们抓走的，我和刚刚那位也没有达成任何协议，而你们也没有在这里遇到兰溪帝国的军队，这于你、于我、于兰溪帝国，都是最好的选择，你明白吗？”兰戚如回答道。
约瑟夫愣了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夜渐渐深了，在这一夜，整个科西嘉镇的人全都化为血水，包括十几名不知名的士兵，而在科西嘉镇不远处的土里，也埋葬着十几名兰溪帝国的军人，战争亦或是政治，有时候就是这么的肮脏，而跟着约瑟夫离开的戚如氏在离开之前仍依依不舍地望了那散落在地上的糌粑几眼，那是一位普通的母亲对自己的孩子最真切的思念，这或许是这次交易中最温暖的地方吧，只不过这温暖之中夹杂着也必将引来太多太多的杀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