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中的阿瓦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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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向南而行

    草原有歌:东边的云儿烧起,曲溪追逐着弗雷的步伐自东向西,被抛弃的孩子啊,你是否会感到绝望?别担心,北方草原的王护佑着你,请你饮一口曲溪河水,沿河前行,孤独的王就在河的尽头等待着你。北方草原,位于兰溪帝国西北部,草原上部落族群繁多,征伐不断,只有在部落战争中的胜利者才能成为北方草原的王,得到兰溪国皇帝的承认,享有最肥嫩的草场,兰溪六世的故事也由此开始。

    北风呼啸着掠过草原,从极寒之地带来的寒冷空气侵袭着草原的各个角落,苍劲的草也不得不屈服于北风的威势,向南跪伏着,那模样似在像南方行礼。在火红的落日余晖中,一位妇人正拉着两个小孩向南奔跑,四周隐隐传来马的嘶鸣声。

    “娘,我们要去哪啊?”少年气喘吁吁地问到。

    “小韶别说话,快跟上,等到了南方就好了”妇人神色慌张,紧紧地攥住少年的手似乎有些用力过度,已带上些许青色。

    “少爷,我听闻南方的冬天远比我们草原的冬天要温暖,寒冷的北方来的萨力和(风)越不过兰溪帝国的高墙,太阳神眷顾兰溪高墙内的子民,给予了他们昼夜相差不大的温度,他们有着用不尽的柴火,吃不尽的粮食。”跟在少年旁边的女孩期待地望着南方,眼中似乎闪着星星。妇人名叫戚如氏,不知何时开始,她便定居在草原上,从她的口音中,可以判断她不是草原的土著民,少年名叫兰韶,女孩则名为安安然,从互相之间的称谓上,女孩和男孩似乎是主仆关系,但三人之间的关系却远比主仆关系来的亲切,似是三口之家。

    “快看前面!”少年惊呼道,只见曲溪河从东潺潺而来,河的对岸是兰溪高墙——冈底斯山脉,虽然距离遥远,但却清晰可见,庞大的山体拔地而起,耸入云霄,山顶终年不化的冰川从云间倾泻而下。山脚,战马掀起的尘烟正向北滚滚而来,与此同时,北方也隐约传来战马的嘶鸣。命运的十字路口如蛛网一般缓缓张开,收束着三人的未来,往东还是往西?妇人拿不定主意,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刻,北方与南方陆地上的黑云已迅速逼近,三人的小队即将如大海中的孤船,被巨浪掀翻。

    往哪边走呢?兰韶也在彷徨,这是决定三人能否继续留于世上的选择,他下意识往西看去,只见西边原本墨绿色的曲溪河变成了血红色,河的两岸尸横遍野,他闭上眼摇了摇头,刚刚的异象却又消失不见。“向东走,向着弗雷出发的地方!”兰韶似乎意识到什么,大声喊道。三人不敢继续犹豫,沿河向东跑去,红日渐渐沉了下来,背阳而行的他们仿佛在自己的影子中逃窜。

    就在三人沿河向东而行没多久,南北两方的军队终于到达了曲溪河的两岸,草原上的两大部族就此正面相遇。“南方察哈尔部族的王,如此气势,实在令我等胆寒啊!”曲溪河北岸军队中一位身穿金甲,腰佩弯刀,背着弯弓,身骑枣红色骏马的茶色男子缓缓从军中骑马走出,与其话语不相符的是,他身下的骏马走得稳健,目光锐利,语气镇定自若,仿佛对方的万军如沧海一粟,不值一提。

    “哼,苏迪尔,听闻你出身草莽,弓术出神入化,北方的察哈尔人无不叹服,不知是否名副其实?”说罢,南方部族的军队后方传递上一张七尺长弓与三根羽箭,“看见向东跑的那三只猎物了吗,我们比比?”只见察哈尔部族的王拿起三根羽箭,拉满弓弦,随后修长的羽箭如闪电般射出,向兰韶三人飞去。身后的异动促使兰韶回头望去,急速飞来的箭在兰韶的瞳孔中渐渐放大,我们要死了么,兰韶心中充满了绝望,或许向西会更好一点吧,也许弗雷会施舍他们,用他耀眼的光干扰这些屠夫的视线。眼见羽箭就要将三人贯穿,苏迪尔拔出身后的长弓,抽出枣红骏马侧身所携带的羽箭,在落日的最后一点余晖中迅速拉满弓弦,“嗖”,手离弦,箭如银蛇一样死死地锁定在察哈尔的王的三支箭上,须臾,银蛇先后贯穿了察哈尔王的三只羽箭。兰韶见状长舒一口气,扭过头,继续沿河向东跑去。

    “草原上的居民是神留下的眷属,是用来爱的,不是用来当做猎物的!”苏迪尔缓缓地放下弯弓,悠然说道,河的两岸陷入一片死寂,士兵们沉溺于两位王的出神入化的弓术交锋中,随后河的北岸传来了山呼海啸的呼喊,毫无疑问,在这场没有战火的交锋中,北方塔塔尔部族的王苏迪尔取得了上风。

    “弓术果然了得,这一战算你胜了。”察哈尔的王眼神中闪过丝丝不快,问道“塔塔尔的铁骑自北而来,不知有何意图?莫非是看上了我这肥沃的草场?”

    “哈哈哈,察哈尔的王素来装傻有一套啊,莫非我塔塔尔族被剥夺了沿河而西,觐见草原王的权利不成?”苏迪尔豪放地说道。

    “既然大家目的一致,那不妨比比看我们两族的马术?我也想看看经过你在北方的闹腾,北方塔塔尔的马和塔塔尔的男人变成了什么样?”察哈尔的王不等苏迪尔回答,便策马扬鞭沿河向西而去。

    “塔塔尔的士兵听着,我们的马壮吗?”苏迪尔勒马回首,扬高手中的长鞭,向身后的士兵发问道。

    “壮!”塔塔尔的士兵喝到。

    “有人质疑我们塔塔尔的马怎么办?”苏迪尔再次问道。

    “跑赢他!”士兵们一齐回答道。

    “有人质疑我们塔塔尔的男人怎么办?”苏迪尔最后问道。

    士兵们顿时有些犹豫,不知是从哪方传来一道声音,“上了他!”这句话语像是点燃了火药一般,引爆了全军的情绪,随后便传来响彻云霄的士兵们地呐喊:“上了他!上了他!上了他!”

    “哈哈哈,塔塔尔的荣光交在了我们的手上,将士们听令,向西,出发!”相背而行的两拨人最后慢慢消失在地平线以下,曲溪河岸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只不过草原上已乌云密布,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

    兰溪帝国纪:兰溪192年11月4日,第十届草原会议召开在即,草原上的三大部族即将齐聚曲溪河中游平原,衰落的草原王部族已无法维系草原的统治秩序,草原内乱成为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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