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96 汇合
如果说这个自称“坦露妮丝”的蛇女最后悔的是什么，大概就是跟一个好奇心过于旺盛的丫头走上一路。
“你怎么会变成这么多形象的啊？有什么理论依据吗？”
“......”
“你身上的衣服是怎么编织成的呢？明明没有什么法力流动啊？”
“......”
“你的尾巴好凉快，上面的纹路我从来没见过呢，所以你到底是什么品种啊？”
“......”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直把坦露妮丝郁闷得想撞墙——或者撞树也可以，总之能让她摆脱这家伙的问题就好！
天知道这红毛丫头哪里来的这么多疑问，几乎从自己的发型到身上的衣服再到自己的存在形式全都问了个遍。有些东西就算是身为恶魔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蛇女烦躁地挥了挥手，“我生下来就有这种天赋了，跟你们吃饭喝水一样简单，难道你们吃饭喝水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准确的说是有的。”安娜一本正经地长篇大论起来：“比如吃饭，普通人只需要吃正常的食物，但拥有魔力的人就需要加点料，防止他们的魔力流动出现问题……”
吧啦吧啦吧啦……
各种专业词汇漫天飞舞，不断地钻进蛇女的耳朵。有心怒吼回去，却又想起自己根本的目的，她不得已只能哀怨地瞅着迪斯，瞪得后者心里一阵发毛。佐藤倒是落在了最后，一边警惕周围的情况，一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疯狂笑意。
“安娜。”迪斯终于忍受不了蛇女那凄凄惨惨戚戚的凝视，出声打断了红发女孩的滔滔不绝，“你能找到……”他看了一眼蛇女，有些拿不定主意。
“叫我艾琳就好。”
“……艾琳。安娜，艾琳说的那种魔法波动，你可以找到吗？”
“小事一桩。”安娜兴奋地一握拳，“这些家伙再怎么隐藏，他们阵法的初次魔法冲击波是没办法掩盖的。这种东西对我们这些灵术师而言简直就是黑夜里的灯塔，找不到才是没天理呢。”
“说的跟真的似的……”艾琳·坦露妮丝直接翻了个白眼，“人类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魔法亲和度，连工具都不用就能感受到初次魔法冲击波？别吹牛了，要说找东西还得……”
“找到了！”安娜突然兴奋地叫了出来，“就在西北方三公里左右的地方！”
“……看我……”艾琳目瞪口呆，这个地方和她刚刚感受到的没有任何差别，她……她真的找到了位置？比我还快？
“怎么呆了？喂喂！”迪斯走上前，伸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后者连一点反应也没有，似乎仍然沉浸在极度的震惊之中。
“大概是没想到会输吧……”佐藤斜眼旁观，一语道破天机。
“那也不能这样就消沉吧。”迪斯表示好不理解，“话说，你真的是恶魔吗？怎么跟我知道的那些家伙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艾琳总算回过了神，“你知道的恶魔是什么样的？”
“呃……喜欢用各种契约玩弄人心，随心所欲的勾引他人，然后随随便便制造点超级灾难出来？”迪斯小心翼翼地看着艾琳的动作，一件件列举着自己的看法。
“啧啧……”艾琳牙疼似的笑了笑，“你说的全都对，但也全都不对。”
“全都对，是因为任何一个恶魔都做过，或者想做这件事。全都不对，是因为我们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不会随便为之。”
“目的？”迪斯有些迷茫了，“什么目的？”
“……”艾琳仔细打量了一下身边少年的神情，摇摇头嗤笑一声，“你到底还是个孩子，就算跟你说了也不会理解的。”
“如果跟你们相比，又有谁不是孩子呢？”迪斯也不愠怒，只是饶有兴趣地调侃了对方一句：“艾琳奶奶。”
“牙尖嘴利。”蛇女顺手折断了一旁的树枝，虚空点了点迪斯的鼻子，“其实你们人类很奇怪，明明我们把什么东西明明白白地放在了那里，你们还是一个接一个地前仆后继，生怕自己错过什么。”
“说白了，我这次和你们签订的契约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满足我的好奇心。对于我们这种永生不死的存在来说，你们这些区区几十上百年寿命的小东西……真的是不值一提。”
“如果你的好奇心没办法被满足呢？”
“……”艾琳停顿了一下，转过头来盯着迪斯的面孔，侧后方的佐藤立刻上抢一步，手中的刀已然微微出鞘。
“衷心的小家伙……”艾琳本来冷若冰霜的面孔突然化作了三月春风，“就是太死板，不然真的很有意思。”
“抱歉，不过在下对你的好奇心没有一点兴趣。”佐藤摆回了死人脸，一板一眼地回绝了艾琳的话语。
“呵呵，没关系。反正我有种预感，只要跟着你们，我的好奇心迟早会被满足的。”艾琳目光闪烁，语气里满是完全发自内心的喜悦之情。
“无聊。”佐藤绷出了两个字。
“呵呵呵……你说的对了哦，就是无聊。”艾琳不以为意地转过头去，加快了自己前行的速度，“恶魔啊……永恒地死不了。无聊到死也死不了，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成为恶魔……”
“等等。”迪斯突然停下了脚步，“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呀。”艾琳倒退着前行，整张脸上无辜却又透露着一点狡黠，“我什么都没说。”
“……”迪斯阴沉下来，也不再追问蛇女，只是右手青筋暴起，煞白中几条青绿纵横，煞是可怖。
“我们到啦！”远远的安娜的声音传来，随后一个红色的影子旋风一样地窜进了迪斯的身边，一把抓起他的手，献宝似地拖着银发少年向前狂奔，全然不顾旁边一脸愕然的佐藤还有满脸笑意的艾琳。
“感情真好。”蛇女率先笑得弯了腰，“喂，你这个武士也别一直死人脸，找个女朋友不好吗？”
“功绩未立，何以家为？”
“文绉绉的，不喜欢。不过嘛，姐姐大人有大量，给你好心算上一卦，你将来的桃花运可是来了就挡不住哦。呵呵，谁让你这种男孩子在那边特别吃香呢……”
“你还会算卦？”
“无聊的时候学的嘛，毕竟……”艾琳揉搓着双手，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永恒，比漫长还漫长。”
——杰克与昏迷中的威廉明娜——
“就是这里了。”
杰克找到块大石头，轻轻把背上的人平放到了上面，整个人靠在一边略作喘息。
“总算到了啊，你们。”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的身后飘来，里面的怒气即使是杰克这种大老粗也能感觉得到。
“卡姗德拉，我……”
“闭嘴！”
“……”盛怒的女人不好惹，哪怕面前的只是个女孩也是一样。杰克赶紧做缝合自己嘴巴的动作，示意他已经认输，任打任骂绝不还口。
“你们挺开心的……又是跟自己老情人约会，又是躺在那里呼呼大睡好几天，就我一个不得不带着两个小鬼跑来跑去。”卡姗德拉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把身后的包袱解了下来，“还好拿到了这些，不然我可真是要疯掉了。”
“还不错啊。”杰克下意识地先赞叹一句，然后才把目光投过去，入眼的是一排排整齐的徽章，足足有二十多个。
杰克的脸色瞬间变了：“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
“呃？”卡姗德拉不明所以地眨眨眼，“捡的。”
“捡……”杰克好悬一口气没上来，“你怎么捡的？这东西又不是蘑菇，是这场狩猎的凭证。”
“……可是这些东西就散落在三个营地附近没人理会啊，我当然就把它们捡回来了。”卡姗德拉一脸的理直气壮。
“唉……”杰克双手捂脸，狠狠揉搓几下，尽量组织好自己的语言：“这东西是那些家伙领奖的凭证，他们哪怕丢了命也不会扔掉这些东西的，又怎么可能被你捡走？还一次就是三个……等等。”
“咋了？”
“你刚才说的是……”杰克略一眯眼，“三个营地，对吗？”
“是啊。”卡姗德拉不以为然地点头，“有周围的防御圈，有中央的篝火，四周的简易住地，怎么就不是个营地了？”
“我……”杰克刚想发作，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好像有什么马上就要从那里钻出来。
“……”杰克迅速背起威廉明娜跳到一边，手中的战斧雷光闪烁，不断刺激得附近的蒲公英飞来飞去。
卡姗德拉也不轻敌，右手一抖，白银战锤便出现在了手中，上面金色圣光环绕，随时准备给敌人迎头痛击。
很快，在杰克与卡姗德拉的注视下，一个黑色的漩涡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这漩涡不断扩大，好像要把什么东西从另一个空间里吐出来。
“当心点，丫头。”杰克低声说道，“这可不是正常的异空间，会出现什么恐怕连神王纳斯都不知道，小心了。”
“嗯。”卡姗德拉点点头，左手从身后悄悄卸下了破魔弩，只等那家伙一露头就送上一份大礼。
黑洞越来越大，越来越黑，连周围的光线都似乎开始扭曲、变形。杰克与卡姗德拉手中的武器也越举越高，两人的注意力都被它吸引得死死的，完全没发现他们的身后传来了一阵草丛耸动的声音。
“咕嘟。”
杰克咽了口口水，他知道一定有哪里出现了问题，但是他始终没能从黑洞的变化里找到这奇怪的危机感的来源。倒是卡姗德拉越来越不耐烦，最后终于向身后看了一眼。
她的瞳孔瞬间放大。
“杰克！后——”不等她完成示警，一根藤蔓突然斜刺里杀出，直接将她的嘴捆了个结结实实，随后又是连续几声破空声响起，这下彻底把她包成了个粽子。
“塔尔塔斯在下！”
杰克的运气要好很多，他直接向前一个翻滚，手中的战斧携雷霆之力划出一条弧线，正好把三条意图不轨的藤蔓斩成两段。剩下的只能愤怒地“叽叽喳喳”几声，随后就缩了回去，但同时卡姗德拉也被一并带走。
“等等！”
杰克大急，不顾落地时扭伤的右腿，整个人暴起发难。不过在他来得及行动之前，一道紫色的火焰从他的耳边划过，直接打在了那些不开眼的藤蔓上，迅速吞噬起对方的血肉来。
“吱吱！”
藤蔓几声惨叫，不甘心地一使劲自断那些燃烧起来的分支，整个彻底藏到了阴影里再也不出来。
“呼……呼……”杰克真真正正地体会了一把高空坠落的刺激感，整个人显得摇摇欲坠。就在此时，一只手突然从身后撑住了他的身躯。
“……”杰克微笑一下，这个感觉真是熟悉，“迪斯……你小子总算来了。”
“幸好不晚。”银发少年点点头，手中的长刀赤红依旧。
“你怎么会变成这么多形象的啊？有什么理论依据吗？”
“......”
“你身上的衣服是怎么编织成的呢？明明没有什么法力流动啊？”
“......”
“你的尾巴好凉快，上面的纹路我从来没见过呢，所以你到底是什么品种啊？”
“......”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直把坦露妮丝郁闷得想撞墙——或者撞树也可以，总之能让她摆脱这家伙的问题就好！
天知道这红毛丫头哪里来的这么多疑问，几乎从自己的发型到身上的衣服再到自己的存在形式全都问了个遍。有些东西就算是身为恶魔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蛇女烦躁地挥了挥手，“我生下来就有这种天赋了，跟你们吃饭喝水一样简单，难道你们吃饭喝水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准确的说是有的。”安娜一本正经地长篇大论起来：“比如吃饭，普通人只需要吃正常的食物，但拥有魔力的人就需要加点料，防止他们的魔力流动出现问题……”
吧啦吧啦吧啦……
各种专业词汇漫天飞舞，不断地钻进蛇女的耳朵。有心怒吼回去，却又想起自己根本的目的，她不得已只能哀怨地瞅着迪斯，瞪得后者心里一阵发毛。佐藤倒是落在了最后，一边警惕周围的情况，一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疯狂笑意。
“安娜。”迪斯终于忍受不了蛇女那凄凄惨惨戚戚的凝视，出声打断了红发女孩的滔滔不绝，“你能找到……”他看了一眼蛇女，有些拿不定主意。
“叫我艾琳就好。”
“……艾琳。安娜，艾琳说的那种魔法波动，你可以找到吗？”
“小事一桩。”安娜兴奋地一握拳，“这些家伙再怎么隐藏，他们阵法的初次魔法冲击波是没办法掩盖的。这种东西对我们这些灵术师而言简直就是黑夜里的灯塔，找不到才是没天理呢。”
“说的跟真的似的……”艾琳·坦露妮丝直接翻了个白眼，“人类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魔法亲和度，连工具都不用就能感受到初次魔法冲击波？别吹牛了，要说找东西还得……”
“找到了！”安娜突然兴奋地叫了出来，“就在西北方三公里左右的地方！”
“……看我……”艾琳目瞪口呆，这个地方和她刚刚感受到的没有任何差别，她……她真的找到了位置？比我还快？
“怎么呆了？喂喂！”迪斯走上前，伸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后者连一点反应也没有，似乎仍然沉浸在极度的震惊之中。
“大概是没想到会输吧……”佐藤斜眼旁观，一语道破天机。
“那也不能这样就消沉吧。”迪斯表示好不理解，“话说，你真的是恶魔吗？怎么跟我知道的那些家伙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艾琳总算回过了神，“你知道的恶魔是什么样的？”
“呃……喜欢用各种契约玩弄人心，随心所欲的勾引他人，然后随随便便制造点超级灾难出来？”迪斯小心翼翼地看着艾琳的动作，一件件列举着自己的看法。
“啧啧……”艾琳牙疼似的笑了笑，“你说的全都对，但也全都不对。”
“全都对，是因为任何一个恶魔都做过，或者想做这件事。全都不对，是因为我们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不会随便为之。”
“目的？”迪斯有些迷茫了，“什么目的？”
“……”艾琳仔细打量了一下身边少年的神情，摇摇头嗤笑一声，“你到底还是个孩子，就算跟你说了也不会理解的。”
“如果跟你们相比，又有谁不是孩子呢？”迪斯也不愠怒，只是饶有兴趣地调侃了对方一句：“艾琳奶奶。”
“牙尖嘴利。”蛇女顺手折断了一旁的树枝，虚空点了点迪斯的鼻子，“其实你们人类很奇怪，明明我们把什么东西明明白白地放在了那里，你们还是一个接一个地前仆后继，生怕自己错过什么。”
“说白了，我这次和你们签订的契约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满足我的好奇心。对于我们这种永生不死的存在来说，你们这些区区几十上百年寿命的小东西……真的是不值一提。”
“如果你的好奇心没办法被满足呢？”
“……”艾琳停顿了一下，转过头来盯着迪斯的面孔，侧后方的佐藤立刻上抢一步，手中的刀已然微微出鞘。
“衷心的小家伙……”艾琳本来冷若冰霜的面孔突然化作了三月春风，“就是太死板，不然真的很有意思。”
“抱歉，不过在下对你的好奇心没有一点兴趣。”佐藤摆回了死人脸，一板一眼地回绝了艾琳的话语。
“呵呵，没关系。反正我有种预感，只要跟着你们，我的好奇心迟早会被满足的。”艾琳目光闪烁，语气里满是完全发自内心的喜悦之情。
“无聊。”佐藤绷出了两个字。
“呵呵呵……你说的对了哦，就是无聊。”艾琳不以为意地转过头去，加快了自己前行的速度，“恶魔啊……永恒地死不了。无聊到死也死不了，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成为恶魔……”
“等等。”迪斯突然停下了脚步，“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呀。”艾琳倒退着前行，整张脸上无辜却又透露着一点狡黠，“我什么都没说。”
“……”迪斯阴沉下来，也不再追问蛇女，只是右手青筋暴起，煞白中几条青绿纵横，煞是可怖。
“我们到啦！”远远的安娜的声音传来，随后一个红色的影子旋风一样地窜进了迪斯的身边，一把抓起他的手，献宝似地拖着银发少年向前狂奔，全然不顾旁边一脸愕然的佐藤还有满脸笑意的艾琳。
“感情真好。”蛇女率先笑得弯了腰，“喂，你这个武士也别一直死人脸，找个女朋友不好吗？”
“功绩未立，何以家为？”
“文绉绉的，不喜欢。不过嘛，姐姐大人有大量，给你好心算上一卦，你将来的桃花运可是来了就挡不住哦。呵呵，谁让你这种男孩子在那边特别吃香呢……”
“你还会算卦？”
“无聊的时候学的嘛，毕竟……”艾琳揉搓着双手，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永恒，比漫长还漫长。”
——杰克与昏迷中的威廉明娜——
“就是这里了。”
杰克找到块大石头，轻轻把背上的人平放到了上面，整个人靠在一边略作喘息。
“总算到了啊，你们。”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的身后飘来，里面的怒气即使是杰克这种大老粗也能感觉得到。
“卡姗德拉，我……”
“闭嘴！”
“……”盛怒的女人不好惹，哪怕面前的只是个女孩也是一样。杰克赶紧做缝合自己嘴巴的动作，示意他已经认输，任打任骂绝不还口。
“你们挺开心的……又是跟自己老情人约会，又是躺在那里呼呼大睡好几天，就我一个不得不带着两个小鬼跑来跑去。”卡姗德拉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把身后的包袱解了下来，“还好拿到了这些，不然我可真是要疯掉了。”
“还不错啊。”杰克下意识地先赞叹一句，然后才把目光投过去，入眼的是一排排整齐的徽章，足足有二十多个。
杰克的脸色瞬间变了：“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
“呃？”卡姗德拉不明所以地眨眨眼，“捡的。”
“捡……”杰克好悬一口气没上来，“你怎么捡的？这东西又不是蘑菇，是这场狩猎的凭证。”
“……可是这些东西就散落在三个营地附近没人理会啊，我当然就把它们捡回来了。”卡姗德拉一脸的理直气壮。
“唉……”杰克双手捂脸，狠狠揉搓几下，尽量组织好自己的语言：“这东西是那些家伙领奖的凭证，他们哪怕丢了命也不会扔掉这些东西的，又怎么可能被你捡走？还一次就是三个……等等。”
“咋了？”
“你刚才说的是……”杰克略一眯眼，“三个营地，对吗？”
“是啊。”卡姗德拉不以为然地点头，“有周围的防御圈，有中央的篝火，四周的简易住地，怎么就不是个营地了？”
“我……”杰克刚想发作，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好像有什么马上就要从那里钻出来。
“……”杰克迅速背起威廉明娜跳到一边，手中的战斧雷光闪烁，不断刺激得附近的蒲公英飞来飞去。
卡姗德拉也不轻敌，右手一抖，白银战锤便出现在了手中，上面金色圣光环绕，随时准备给敌人迎头痛击。
很快，在杰克与卡姗德拉的注视下，一个黑色的漩涡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这漩涡不断扩大，好像要把什么东西从另一个空间里吐出来。
“当心点，丫头。”杰克低声说道，“这可不是正常的异空间，会出现什么恐怕连神王纳斯都不知道，小心了。”
“嗯。”卡姗德拉点点头，左手从身后悄悄卸下了破魔弩，只等那家伙一露头就送上一份大礼。
黑洞越来越大，越来越黑，连周围的光线都似乎开始扭曲、变形。杰克与卡姗德拉手中的武器也越举越高，两人的注意力都被它吸引得死死的，完全没发现他们的身后传来了一阵草丛耸动的声音。
“咕嘟。”
杰克咽了口口水，他知道一定有哪里出现了问题，但是他始终没能从黑洞的变化里找到这奇怪的危机感的来源。倒是卡姗德拉越来越不耐烦，最后终于向身后看了一眼。
她的瞳孔瞬间放大。
“杰克！后——”不等她完成示警，一根藤蔓突然斜刺里杀出，直接将她的嘴捆了个结结实实，随后又是连续几声破空声响起，这下彻底把她包成了个粽子。
“塔尔塔斯在下！”
杰克的运气要好很多，他直接向前一个翻滚，手中的战斧携雷霆之力划出一条弧线，正好把三条意图不轨的藤蔓斩成两段。剩下的只能愤怒地“叽叽喳喳”几声，随后就缩了回去，但同时卡姗德拉也被一并带走。
“等等！”
杰克大急，不顾落地时扭伤的右腿，整个人暴起发难。不过在他来得及行动之前，一道紫色的火焰从他的耳边划过，直接打在了那些不开眼的藤蔓上，迅速吞噬起对方的血肉来。
“吱吱！”
藤蔓几声惨叫，不甘心地一使劲自断那些燃烧起来的分支，整个彻底藏到了阴影里再也不出来。
“呼……呼……”杰克真真正正地体会了一把高空坠落的刺激感，整个人显得摇摇欲坠。就在此时，一只手突然从身后撑住了他的身躯。
“……”杰克微笑一下，这个感觉真是熟悉，“迪斯……你小子总算来了。”
“幸好不晚。”银发少年点点头，手中的长刀赤红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