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73 出乎意料的转折
伯恩路，可能是我拥有过的最出色的游戏，我们每个人在童年的时候都会拥有一部。在那个时候，怎么才能让英勇的马提里斯将军逃脱敌人的追捕，简直是我们人生中的头等大事。
伯恩路的规则很简单，在4×4的方格里，不断移动各种棋子，最后让马提里斯将军（不知道有多少人痛恨他的厨师，因为晚年时马提里斯元帅因为饮食过度成了个大胖子，游戏里他也就相应地成为了一个1.5×1.5，甚至2×2的大号棋子，不知多少人卡死在这里）从预设的出口逃离，就算是胜利。
当然，就像当年将军面临着第一军团的围追堵截一样，我们在游戏里会面对一个英雄还有数个士兵的追击。每一次打开盖子，我们都会面对不同的挑战，地形，兵力，道路，布置……一切的一切，千变万化。
直到现在，伯恩路还作为最优秀的童年启蒙工具，深受孩子们的喜爱。当然，不知道其中有多少孩童因为伯恩路，立下了成为一名帝国将军的野望呢？至少，我就是其中的一员。
——节选自一篇佚名的问卷调查，主题为“童年最深刻的记忆”，对象为贵族派军官，时间是帝国346年。
书柜，放满书的书柜，占据了整个房间的放满书的书柜，一眼望去竟然看不到边际。只有他们面前的一张普普通通的书桌，上面的一张卡片，还有两只羽毛笔似乎还算是正常。
“嗯？”黑衣人扬起了眉毛，“这个地方……是书房吗？”
“不清楚啊，头。”卢克也很迷惑，“按理来讲这应该是他们的最后一道防线才是，为什么会……”
“事出反常啊……”黑衣人摸索了一下下巴，突然大踏步地走进房间，拾起了桌子上的一张卡片。
“头！”
卢克阻拦不及，赶紧冲上前来，却被黑衣人一只手就阻截在了原地。
“没事，没事。”黑衣人晃了晃手里的卡片，“这只是一张登记表。”
“登……登记表？”卢克脸上的表情很精彩，“就只是一张登记表？什么地方的？”
“图书馆。”黑衣人看着这张卡片，感到了一丝好奇，这算是一个挑战吗？
“图书馆吗？”卢克下意识地看了眼远处的书架，“可是……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图书馆？就算是帝国中央的智慧区，也没有如此惊人的收藏吧？”
“算了吧，卢克。”黑衣人伸手敲了敲桌子，“这可不是普通的图书馆……我们还是安下心来好好找找线索吧。”
“线索？您是指……”
“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在规则系能力下逃过我的主场，”黑衣人一边仔细打量着这张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卡片，一遍不厌其烦地解说着，“除非……对方也使用了规则系的能力。”
“这怎么可能呢？明明每一个规则系的能力者都会被帝国登记造册才对啊。”
“不一定是天赋，”黑衣人摆摆手，眼神忽地一凝，提笔在卡片上写下了什么东西。
“等，等等，头？”卢克的眼睛瞪圆了，“您就这么签了？我们还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呢！”
“……”黑衣人突然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过了半晌，他长出一口气，“你说错了啊，伙计。不是‘我们’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用，而是‘我’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用。是吧？你们把我的部下都弄到哪里去了？”
“……头你在说什么啊？”卢克也停了下来，低声下气地询问道，“我明明……”
“你演的很好，我差点就信了，可惜我时间有限，不能浪费在这里。”黑衣人一把摘掉了自己的眼睛，露出了一双……左蓝右红的瞳孔直视着卢克，“你只犯了两个错误。第一，卢克和我单独相处的时候不会叫我‘头’，那是只有在人多的时候他对我的称呼。第二，明明你连这张表都没看见过，甚至我在纸上写了什么内容你都不知道，那你又怎么知道我‘签了’？”
“……”卢克面色阴郁地看了对方一眼，突然间又阴转晴地放声大笑三声：“哈哈哈，真是……服气服气……本来迪斯那家伙说我一定会露馅我还不服，现在看来……呵，真是服了。”说着，卢克的身影开始拔高，变粗，整张脸开始前凸，双手略微回缩，最后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绿色蜥蜴？
“吼啊——”黑衣人眼前的怪物长啸一声，“还是现在这个姿态舒服。喂，你。”它又看向黑衣人，“你通过了，时间还……真特么短，估计已经创造记录了吧。喂，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人看了眼面前的怪兽，神色间带着一份轻蔑与高傲，不过他还是坦诚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克里斯。克里斯·冯·曼施坦因。”
——临时控制室——
“曼施坦因？”迪斯看着地图喃喃自语，“又是一个曼施坦因？”
“这小子有料。”维克多不紧不慢地喝着红茶，对面前的几个家伙品头论足，“曼施坦因……我的印象里，它应该是个军方指挥员与智将出得比较多的家族。虽然他们有情报能力，但是鉴于他们和史密斯家族这个‘外来派’始终看不对眼，帝国情报部门除了必要的那几个位子，根本不可能让曼施坦因家的任何一个人进入，就算是打杂收拾卫生也不可以。”
“但这家伙，能够统领一只小队，还能够有一名中校护送，甚至可以自我支配一艘护卫舰……他的地位可不算低啊。这样的人，其智谋与手段都是一等一的厉害。”
在他们面前的画面上，黑衣人已经写下了自己名字，向书架的尽头走去，那里有通往其他地方的一扇门。
与此同时，代表这个房间的方块变成了红色。不过正在迪斯紧皱眉头之际，突然有两个方块变成了绿色，这一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两个地方是……”
“东区，本，还有红毛丫头所在的地方。真是很顺利啊，不到一会就清除了两个祸患。”
“你们没准备什么杀伤性大的招数吧？”
“当然没有，我们可是一丝不苟地按照您的吩咐指令在行动的。”
“好吧……”迪斯看着已经即将完成的其他几个特工，心里一阵忧虑。这毕竟只是拖延时间的计策，不可能真正做到万无一失。不过在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出乎意料得有效了，至少有两个家伙已经被黑阵扔了出去，而且别想再进来。
“那么，接下来是……”
——海边——
“走！”
约什一声低喝，身下的蝙蝠快速俯冲下来。他伸出右手一把抄起二哈，同时左手一扬扔出数个金属小球，在空气中爆开一团团黑色的烟雾。
“可恶！”
远处甲板上，手中握着千里眼的中校狠狠地捶了一下船帮。他看得很清楚，现在正和自己的部下混战的黑色大个子根本就是那条狗引诱过来的。再加上自己追杀了一路的忍者纷纷跳进影子里消失不见，傻瓜也知道自己被当成了一把刀。
更可恶的是，这把刀他们还不得不好好当下去。对面那些家伙一看就是黑暗生物，比起那些无耻的小人，这些混账才是每一个帝国军人的首要目标。
于是，再怎么咽不下这口气，中校也只能硬生生地连着一口老血强行吞回去。随后，他立刻下令让自己的副官单独缠住那个只有一只手臂，然而速度却快得出奇的大个奇葩。同时，二副与三副分别带领一队人拉开一个体型相对正常点的家伙。至于剩下的两只由他自己还有那艘护卫舰的船长来对付。
“尽量使用小型魔法纠缠对手，用鱼叉和长矛先固定住他们的锁链，然后注意他们战锤的距离就好。”
交战不久，中校便察觉了对方战斗中的不足。于是他当机立断，分隔开这些敌人，然后利用其中一只已经剩下单臂的弱点，中校本人亲自带队围攻这只遭受重创的死亡丧客。
这一战术很有效，失去了同伴支援，自身又不能持久作战，空有一身蛮力却屡屡打在空气上的大个子很快便左右支拙起来。
“快点，鱼叉手，锁住他的手臂！”中校一边呼喊着，一边挑逗对手向他挥舞战锤。除了那个使用剪刀的家伙，剩下的对手除了一身力气连半点像样的战斗技巧也没有。这让约什感到十分纳闷，在53号哨所的时候这家伙的前辈们可没有表现的这么差劲啊。
还是说……
约什目光闪动，很快便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像53号哨所那种对手只是个例，是已经完全改造成功，拥有强大武力；或者它本身就是很有经验的战士，战斗技巧一流。不然，空有力量而不知道如何发挥的莽夫，约什一个人就有无数种方法收拾他。
但是这样一来，约什本人就开始纠结了。他本来预计死亡丧客能占据上风来着，可眼下这些长着肌肉没有脑子的货色实在不值一打，反而是帝国海军隐隐有胜利之态，这不符合迪斯让他们“打上几个小时”的初衷。然而，如果说自己现在让他们保持平衡，难道要对帝国海军出手，帮助这些死亡丧客吗？这绝对违反了约什整个人生的所有信条。
“该怎么办才好呢？”约什看了看表，现在才过去了两个小时多，但这些死亡丧客眼看就要撑不住了，自己怎么才能继续拖延一个小时……嗯？
眼角余光里，约什发觉一片黑色的阴影在大地上快速蔓延，不，是移动。他很快就发现那团影子里有好几个心跳，应该就是之前入侵了的那群家伙，可是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有什么阴谋？
然而接下来对方的行动告诉约什，这里完全没有什么“回马枪”之类的诡计。从阴影里跳出来几个人迅速帮助帝国海军干掉了这些死亡丧客，又把瘦高个和体型相对正常的一个完好无损的家伙捆起来带走。至于其他的家伙则是用黑布蒙上，顺便用圣光——他们这里竟然有教会圣骑士团的成员——给这些大个子从头到脚洗了个澡，保证连魔王再生都没办法复活这些从塔尔塔斯深渊爬出来的怪物。
“……”约什默默地观察着对方的行动。似乎刚解决掉死亡丧客的时候，双方的领头人还起了冲突，但是那个黑衣人几句话就让中校舰长服了软。整支舰队——准确的说是损失了一艘护卫舰的舰队现在开始掉头返航，毫无留恋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约什一时半会摸不着头脑，所以他们花了这么大功夫，最后就抓了几个样本回去？难道帝国情报部门还有什么后手？还是说……他们在这座岛上发现了更加值得汇报，而且是刻不容缓地必须直接汇报的情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又发现了什么情报呢？
没人能给约什答案，至少现在不能。
驱逐舰上，黑衣人回到了自己的船舱，命令自己的手下把周围守的水泄不通后，他迅速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红色的长发。在他的面前躺着两个通讯器，一黑一红，好像威尔在岔路口的选择。
纳斯的神殿，还是塔尔塔斯深渊？
狠狠地咬了咬牙，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伸手拿起了红色的通讯器，按下了开关。
三秒钟后，通讯器里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谁？”
“是我，”黑衣人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干涩，“穆伦斯。”
“情报？”
“我找到了你要的那个人。”
“那个从中央王国消失的……红发。”
伯恩路的规则很简单，在4×4的方格里，不断移动各种棋子，最后让马提里斯将军（不知道有多少人痛恨他的厨师，因为晚年时马提里斯元帅因为饮食过度成了个大胖子，游戏里他也就相应地成为了一个1.5×1.5，甚至2×2的大号棋子，不知多少人卡死在这里）从预设的出口逃离，就算是胜利。
当然，就像当年将军面临着第一军团的围追堵截一样，我们在游戏里会面对一个英雄还有数个士兵的追击。每一次打开盖子，我们都会面对不同的挑战，地形，兵力，道路，布置……一切的一切，千变万化。
直到现在，伯恩路还作为最优秀的童年启蒙工具，深受孩子们的喜爱。当然，不知道其中有多少孩童因为伯恩路，立下了成为一名帝国将军的野望呢？至少，我就是其中的一员。
——节选自一篇佚名的问卷调查，主题为“童年最深刻的记忆”，对象为贵族派军官，时间是帝国346年。
书柜，放满书的书柜，占据了整个房间的放满书的书柜，一眼望去竟然看不到边际。只有他们面前的一张普普通通的书桌，上面的一张卡片，还有两只羽毛笔似乎还算是正常。
“嗯？”黑衣人扬起了眉毛，“这个地方……是书房吗？”
“不清楚啊，头。”卢克也很迷惑，“按理来讲这应该是他们的最后一道防线才是，为什么会……”
“事出反常啊……”黑衣人摸索了一下下巴，突然大踏步地走进房间，拾起了桌子上的一张卡片。
“头！”
卢克阻拦不及，赶紧冲上前来，却被黑衣人一只手就阻截在了原地。
“没事，没事。”黑衣人晃了晃手里的卡片，“这只是一张登记表。”
“登……登记表？”卢克脸上的表情很精彩，“就只是一张登记表？什么地方的？”
“图书馆。”黑衣人看着这张卡片，感到了一丝好奇，这算是一个挑战吗？
“图书馆吗？”卢克下意识地看了眼远处的书架，“可是……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图书馆？就算是帝国中央的智慧区，也没有如此惊人的收藏吧？”
“算了吧，卢克。”黑衣人伸手敲了敲桌子，“这可不是普通的图书馆……我们还是安下心来好好找找线索吧。”
“线索？您是指……”
“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在规则系能力下逃过我的主场，”黑衣人一边仔细打量着这张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卡片，一遍不厌其烦地解说着，“除非……对方也使用了规则系的能力。”
“这怎么可能呢？明明每一个规则系的能力者都会被帝国登记造册才对啊。”
“不一定是天赋，”黑衣人摆摆手，眼神忽地一凝，提笔在卡片上写下了什么东西。
“等，等等，头？”卢克的眼睛瞪圆了，“您就这么签了？我们还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呢！”
“……”黑衣人突然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过了半晌，他长出一口气，“你说错了啊，伙计。不是‘我们’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用，而是‘我’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用。是吧？你们把我的部下都弄到哪里去了？”
“……头你在说什么啊？”卢克也停了下来，低声下气地询问道，“我明明……”
“你演的很好，我差点就信了，可惜我时间有限，不能浪费在这里。”黑衣人一把摘掉了自己的眼睛，露出了一双……左蓝右红的瞳孔直视着卢克，“你只犯了两个错误。第一，卢克和我单独相处的时候不会叫我‘头’，那是只有在人多的时候他对我的称呼。第二，明明你连这张表都没看见过，甚至我在纸上写了什么内容你都不知道，那你又怎么知道我‘签了’？”
“……”卢克面色阴郁地看了对方一眼，突然间又阴转晴地放声大笑三声：“哈哈哈，真是……服气服气……本来迪斯那家伙说我一定会露馅我还不服，现在看来……呵，真是服了。”说着，卢克的身影开始拔高，变粗，整张脸开始前凸，双手略微回缩，最后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绿色蜥蜴？
“吼啊——”黑衣人眼前的怪物长啸一声，“还是现在这个姿态舒服。喂，你。”它又看向黑衣人，“你通过了，时间还……真特么短，估计已经创造记录了吧。喂，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人看了眼面前的怪兽，神色间带着一份轻蔑与高傲，不过他还是坦诚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克里斯。克里斯·冯·曼施坦因。”
——临时控制室——
“曼施坦因？”迪斯看着地图喃喃自语，“又是一个曼施坦因？”
“这小子有料。”维克多不紧不慢地喝着红茶，对面前的几个家伙品头论足，“曼施坦因……我的印象里，它应该是个军方指挥员与智将出得比较多的家族。虽然他们有情报能力，但是鉴于他们和史密斯家族这个‘外来派’始终看不对眼，帝国情报部门除了必要的那几个位子，根本不可能让曼施坦因家的任何一个人进入，就算是打杂收拾卫生也不可以。”
“但这家伙，能够统领一只小队，还能够有一名中校护送，甚至可以自我支配一艘护卫舰……他的地位可不算低啊。这样的人，其智谋与手段都是一等一的厉害。”
在他们面前的画面上，黑衣人已经写下了自己名字，向书架的尽头走去，那里有通往其他地方的一扇门。
与此同时，代表这个房间的方块变成了红色。不过正在迪斯紧皱眉头之际，突然有两个方块变成了绿色，这一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两个地方是……”
“东区，本，还有红毛丫头所在的地方。真是很顺利啊，不到一会就清除了两个祸患。”
“你们没准备什么杀伤性大的招数吧？”
“当然没有，我们可是一丝不苟地按照您的吩咐指令在行动的。”
“好吧……”迪斯看着已经即将完成的其他几个特工，心里一阵忧虑。这毕竟只是拖延时间的计策，不可能真正做到万无一失。不过在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出乎意料得有效了，至少有两个家伙已经被黑阵扔了出去，而且别想再进来。
“那么，接下来是……”
——海边——
“走！”
约什一声低喝，身下的蝙蝠快速俯冲下来。他伸出右手一把抄起二哈，同时左手一扬扔出数个金属小球，在空气中爆开一团团黑色的烟雾。
“可恶！”
远处甲板上，手中握着千里眼的中校狠狠地捶了一下船帮。他看得很清楚，现在正和自己的部下混战的黑色大个子根本就是那条狗引诱过来的。再加上自己追杀了一路的忍者纷纷跳进影子里消失不见，傻瓜也知道自己被当成了一把刀。
更可恶的是，这把刀他们还不得不好好当下去。对面那些家伙一看就是黑暗生物，比起那些无耻的小人，这些混账才是每一个帝国军人的首要目标。
于是，再怎么咽不下这口气，中校也只能硬生生地连着一口老血强行吞回去。随后，他立刻下令让自己的副官单独缠住那个只有一只手臂，然而速度却快得出奇的大个奇葩。同时，二副与三副分别带领一队人拉开一个体型相对正常点的家伙。至于剩下的两只由他自己还有那艘护卫舰的船长来对付。
“尽量使用小型魔法纠缠对手，用鱼叉和长矛先固定住他们的锁链，然后注意他们战锤的距离就好。”
交战不久，中校便察觉了对方战斗中的不足。于是他当机立断，分隔开这些敌人，然后利用其中一只已经剩下单臂的弱点，中校本人亲自带队围攻这只遭受重创的死亡丧客。
这一战术很有效，失去了同伴支援，自身又不能持久作战，空有一身蛮力却屡屡打在空气上的大个子很快便左右支拙起来。
“快点，鱼叉手，锁住他的手臂！”中校一边呼喊着，一边挑逗对手向他挥舞战锤。除了那个使用剪刀的家伙，剩下的对手除了一身力气连半点像样的战斗技巧也没有。这让约什感到十分纳闷，在53号哨所的时候这家伙的前辈们可没有表现的这么差劲啊。
还是说……
约什目光闪动，很快便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像53号哨所那种对手只是个例，是已经完全改造成功，拥有强大武力；或者它本身就是很有经验的战士，战斗技巧一流。不然，空有力量而不知道如何发挥的莽夫，约什一个人就有无数种方法收拾他。
但是这样一来，约什本人就开始纠结了。他本来预计死亡丧客能占据上风来着，可眼下这些长着肌肉没有脑子的货色实在不值一打，反而是帝国海军隐隐有胜利之态，这不符合迪斯让他们“打上几个小时”的初衷。然而，如果说自己现在让他们保持平衡，难道要对帝国海军出手，帮助这些死亡丧客吗？这绝对违反了约什整个人生的所有信条。
“该怎么办才好呢？”约什看了看表，现在才过去了两个小时多，但这些死亡丧客眼看就要撑不住了，自己怎么才能继续拖延一个小时……嗯？
眼角余光里，约什发觉一片黑色的阴影在大地上快速蔓延，不，是移动。他很快就发现那团影子里有好几个心跳，应该就是之前入侵了的那群家伙，可是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有什么阴谋？
然而接下来对方的行动告诉约什，这里完全没有什么“回马枪”之类的诡计。从阴影里跳出来几个人迅速帮助帝国海军干掉了这些死亡丧客，又把瘦高个和体型相对正常的一个完好无损的家伙捆起来带走。至于其他的家伙则是用黑布蒙上，顺便用圣光——他们这里竟然有教会圣骑士团的成员——给这些大个子从头到脚洗了个澡，保证连魔王再生都没办法复活这些从塔尔塔斯深渊爬出来的怪物。
“……”约什默默地观察着对方的行动。似乎刚解决掉死亡丧客的时候，双方的领头人还起了冲突，但是那个黑衣人几句话就让中校舰长服了软。整支舰队——准确的说是损失了一艘护卫舰的舰队现在开始掉头返航，毫无留恋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约什一时半会摸不着头脑，所以他们花了这么大功夫，最后就抓了几个样本回去？难道帝国情报部门还有什么后手？还是说……他们在这座岛上发现了更加值得汇报，而且是刻不容缓地必须直接汇报的情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又发现了什么情报呢？
没人能给约什答案，至少现在不能。
驱逐舰上，黑衣人回到了自己的船舱，命令自己的手下把周围守的水泄不通后，他迅速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红色的长发。在他的面前躺着两个通讯器，一黑一红，好像威尔在岔路口的选择。
纳斯的神殿，还是塔尔塔斯深渊？
狠狠地咬了咬牙，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伸手拿起了红色的通讯器，按下了开关。
三秒钟后，通讯器里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谁？”
“是我，”黑衣人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干涩，“穆伦斯。”
“情报？”
“我找到了你要的那个人。”
“那个从中央王国消失的……红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