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66 决斗中的预言
“这家伙到底为什么要接受这场决斗啊？”安娜看着两个家伙你来我往地比拼着近身格斗技巧，不由得低声抱怨起来，“就不能消停一会吗？”
“说是他的原则也好，说是被人诱导的也罢。”小杰一反常态地仔细解释了起来，“你也知道，53号哨所对迪斯的冲击有多大，在这个时候有人当面向他发起挑战他是不可能回避的。哪怕，这个挑战无理到了极点，他也一定会迎战。”
“至于诱导么……”小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我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
“什么？”
“那就是我们这样的系统每一件事都是有自己的目的的，这关系到了我们存在的意义。”小杰相当慎重地回答，“虽然我现在不清楚这个大家伙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它一定有自己的目的，不可能仅仅为了怒火之力的传承。”
“可是，它有什么目的呢？”安娜很迷惑，“无论谁胜谁负，它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一方啊。”
“是啊……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就在他们说话时，场地中央有了新的变化。
“嘿！”
狄洛右手一使劲，逼退了迪斯又一次凶悍的攻击。莫名其妙地，他觉得自己的喉咙有点痒，于是便伸手一擦，又将那只手放到自己面前。
“切，真是……”
看着手上一抹红色，狄洛不由自主地狞笑了一声。
“失误了……没想到你这家伙跟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蠢货完全不一样。”
“蠢货？”迪斯重复了一遍狄洛的话语，顿时好奇心大起，“谁？”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拥有了能力以后就膨胀起来。他们自以为，有了什么神的指引，什么金手指，就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
“大错特错！”狄洛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踱步起来。迪斯也不敢怠慢，同样开始缓缓移动，始终保持着完美的距离。两人就这么绕着一个圆相对移动，谁也不会前进半步，或是后退半步。
“你知道那些家伙把战斗当成了什么东西吗？数值的堆积！谁有更厉害的招数谁就能赢。谁的能力越强谁就能赢？！”
“真是……令人作呕。”狄洛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吐沫。
“我见过太多这种家伙了，身上带上一个系统，”说到这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小杰，“然后就叫嚣着要成为天下第一，要收满自己的后宫。甚至还真有人认为这种家伙能够成功？他们也不想一想，为什么这种货色会答应所谓的系统的要求？你知道吗？”
狄洛的声音突然拔高，手中的戒尺电光火石般抽向迪斯的头颅，甚至因为速度过快产生了一连串残影。迪斯则紧盯着对方的攻击，脑子里回想着杰克大叔的教诲。
“小鬼，”又一次闪开了气喘吁吁的迪斯杂乱无章的攻击，杰克开口嘲讽道：“你这么做，哪怕再过个一百年也是无济于事。”
“在战场上，武器是五花八门的。”杰克甩手一斧逼得迪斯不得不撤步回防，然而这只是一记虚招，真正的杀手锏是他毫无预兆的左钩拳，结结实实地轰在了迪斯的下巴上，直接将他打得栽倒在地。
“有人用大剑，有人用战斧，有人用单刀，有人用匕首。当然还有锁链之类的奇门兵器……”
“但是这些兵器有一个共同点，小鬼……”杰克俯下身子，紧盯着迪斯的双眼，好像要将自己的每一句话都印在他的心里。
“那就是它们的攻击距离是有限的。如果你想占据优势，那就要永远避开对手最喜欢的距离，同时迫使对手在你最喜欢的距离上交战。”
“别想着离我一步半就能割伤我，你又不是什么长臂猿。要近身，一定要近身！匕首从来就是险中求胜，只有近距离才是你发挥的空间。”
“呼……”
杰克大叔的怒吼隐隐回荡在耳边，迪斯仔细观察着狄洛这一次势在必得的抽击，怒火之力不能使用，但是它对迪斯身体素质的加成仍旧存在。
“记住，无论什么兵器，出手之后一定有它自己的支点。”杰克指着迪斯手中怒火之力汹涌的长刀呵斥道，“找到那个支点，无论多么凶猛的攻击一旦支点受制，都会变为无用功。”
“支点啊……”迪斯眯起眼睛，手中的匕首迅速指向虚空中一点。
“铛”！
狄洛微微一愣，没想到之前从来不跟他硬碰硬的小鬼竟然一反常态地主动出击了，而且更让他惊讶的是这家伙竟然能够预判自己的路线并精准的实施了拦截。“看来你的确不是一无是处......”
“那是当然的。”迪斯感觉自己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战意，就连手上的匕首都变得顺手起来，好像他曾经无数次挥舞着它作战似的，“大叔，你还没有说出来那个所谓的原因呢，你为什么这么瞧不起带着‘系统’的人呢？”
“......哼！”狄洛一用力将迪斯逼退两步，面色阴沉地再次慢慢走了起来。“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这里装傻？”
“？？？”迪斯满脸问号，不解地看了回去。
“啧，哈哈哈......”狄洛看清楚了迪斯的表情，突然酣畅淋漓地一阵大笑，“你，你就没有听到哪怕一点风声吗？带你来到这里来的人就没有跟你解释什么？”
“......”迪斯依旧沉默，只是他的眼神稍微闪烁了一下。
这一瞬间的迟疑并没有逃过狄洛的眼睛，他突然放松了全身的戒备，随意地站在原地戏谑地打量着迪斯。几秒种后，他才开口说道：
“这一切都起源于泰罗古尔王朝陨落之后的一个预言，相传在王的兴起之地，他的后人将会重新带来无上的荣耀。”
“......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是赛瓦尔人，又不是什么泰罗古尔王朝的后裔。”
“可怜的小家伙，看来你的那个系统，还有带你来到这里的人可是不够坦诚啊。”狄洛这次是真的松懈了下来，“你知道吗，赛瓦尔人来自哪里？他们的祖先来自海对面的那块土地，也就是泰罗古尔王朝后期的经济中心。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讲，哦，你的眼神很不错啊。”略微嘲讽了迪斯那震惊的神情，狄洛心满意足地继续道：“从这一点上来讲，你的的确确是泰罗古尔王朝的遗民。甚至，你很有可能是血统最纯正的那一批人，毕竟赛瓦尔人很少与其他地方的人结婚生子，因此他们的血脉遗传相对其他的遗民而言要强得多。”
“第一条条件你已经满足了，那接下来的条件呢？首先，这个所谓的‘天选之子’或者‘预言之子’，管你怎么称呼他都好，他的身边一定会跟着一个‘系统’。这一点从我看到那只猥琐的胖球时就很清楚了。”
“其次，他一定会拥有一种原始力量。显然，你身上的怒火之力再符合条件不过了。”
“最后......”狄洛回头看了看远处的石板，“我想你一定猜到了什么对吧。”
“这个人一定要亲眼见到石板，而且需要神力的辅助，对吗？”迪斯艰难地开口，好像吞吃了整整一斤没成熟的棱刺果那般干涩、生硬，“所以这才是......”
“对，也不对。”狄洛继续自己的演说，但是语气中已经没有了一丝温度，“他需要的不是神力，而是......”
“血？”迪斯想到了之前安娜的替身傀儡被撕碎的结局。
“就是血。”狄洛点点头确定了迪斯的猜测，“而且，一定得是被石板承认的‘贵族的血’。”
“......那你......”迪斯看着狄洛脸上那疯狂的笑容，心里有了一个不太好的预感。
“如你所料。”狄洛双眼暴突，整个人已经陷入了癫狂的状态，“我就是那个倒霉的肉鸡，我在这里的价值说句实话，跟那些战神节上的牲口没什么区别。现在，四个地点的封印都已经被解开，只要你能干掉我，将我的血带上，然后在石板上获取这里的控制权，你就可以带着你的同伴，还有这‘黑阵’——我想你已经知道了这里的名字——离开这里。”
“我真是不太甘心啊......”狄洛深呼吸了两口气缓了一下，却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整个人再次变得生硬起来，“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碰到你这样的人了。前面那些明明没有什么能力，却硬是被什么系统东一份‘武功秘籍’，西一份‘修炼心法’提升到了他们这些废物永远也不可能达到的程度。”
“我很累，真的。”狄洛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过往，突然之间好像老了几十岁，“这么多年了......我始终镇守着这里，始终充当着一个垫脚石的工作。可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说到这里他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我修改了这个系统的权限。”他伸手指了指头顶的巨大光球，“又重新编写了这里的防御机制。目的只有一个：”
“我可以输，但是绝对不能输给这些垃圾。“
狄洛面色涨红，好像喝醉了一般手舞足蹈，大声向迪斯咆哮：”现在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为什么之前的系统会选择这些家伙来完成任务？你知道吗？因为越是让一个一无所成的垃圾变得强大，最后完成所谓的‘逆袭’，它们对这个世界的平衡造成的伤害就越强！这些系统，或者你也可以用他们的另外一个名字，灵魂法球，是不折不扣的小偷，是恶魔窃取这个世界权柄释放出来的先锋。”
“口口声声‘不想变强’的家伙最后能成为所谓的第一强者？一天到晚只想着挥霍的脑残能成为头号首富？心里只有报仇的念头，一言不合就杀人的货色能走到最后？别做梦了。废物之所以是废物，就是因为他们自己没有变强所应该具有的内涵，他们生来就没有一颗强者的心。只凭借着系统刷出来的那么几套破烂想在这里生存下去？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血的市井小民被灌顶了一套杀人法，马上就可以变成技艺精湛的‘人屠’？嗯？！”
“没有可能的。”狄洛重新立直了身子，“一帆风顺的家伙，往往会遭遇到百年难遇的天堑，就此一蹶不振的家伙不在少数。像这种凭借‘金手指’逞一时之威的狐狸，只能在遇到真正的老虎的时候被吃得连渣都不剩。”
“至于你，很让我有点意外......”狄洛面色晦暗不明地阴笑着，“本以为你的年纪不大，肯定又是一个有了系统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鬼。没想到你这手近战能力可真是有两把刷子，真是让我吃了一惊。甚至，我觉得有点有点眼熟，不会是什么家传绝学吧？”
“我没有过去的记忆。”迪斯平淡的回答，但是他的心底已经是波涛汹涌，一幅幅过去的碎片不断出现在他的眼前，好像有一个很熟悉的人天天教授自己各种近战技巧，让他把这一切都刻在了自己的骨髓里。他想看清那人的面庞，甚至他知道对方一定是和蔼地笑着鼓励自己进步，但他始终不能如愿。对方的长相如同镜中花，水中月，朦朦胧胧，不肯清晰。
“无妨......”狄洛露出了一丝微笑，“那么，继续决斗吧。你赢了，拿上我的血堂堂正正地出去。我赢了，就由我来代替你的位置，掌控着怒火之力一路向前，意下如何？”
迪斯面前的记忆重新散去，他又一次回到了这生死之地，面对对方的挑衅，他只是淡淡地回了一个字：
“战！”
“说是他的原则也好，说是被人诱导的也罢。”小杰一反常态地仔细解释了起来，“你也知道，53号哨所对迪斯的冲击有多大，在这个时候有人当面向他发起挑战他是不可能回避的。哪怕，这个挑战无理到了极点，他也一定会迎战。”
“至于诱导么……”小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我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
“什么？”
“那就是我们这样的系统每一件事都是有自己的目的的，这关系到了我们存在的意义。”小杰相当慎重地回答，“虽然我现在不清楚这个大家伙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它一定有自己的目的，不可能仅仅为了怒火之力的传承。”
“可是，它有什么目的呢？”安娜很迷惑，“无论谁胜谁负，它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一方啊。”
“是啊……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就在他们说话时，场地中央有了新的变化。
“嘿！”
狄洛右手一使劲，逼退了迪斯又一次凶悍的攻击。莫名其妙地，他觉得自己的喉咙有点痒，于是便伸手一擦，又将那只手放到自己面前。
“切，真是……”
看着手上一抹红色，狄洛不由自主地狞笑了一声。
“失误了……没想到你这家伙跟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蠢货完全不一样。”
“蠢货？”迪斯重复了一遍狄洛的话语，顿时好奇心大起，“谁？”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拥有了能力以后就膨胀起来。他们自以为，有了什么神的指引，什么金手指，就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
“大错特错！”狄洛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踱步起来。迪斯也不敢怠慢，同样开始缓缓移动，始终保持着完美的距离。两人就这么绕着一个圆相对移动，谁也不会前进半步，或是后退半步。
“你知道那些家伙把战斗当成了什么东西吗？数值的堆积！谁有更厉害的招数谁就能赢。谁的能力越强谁就能赢？！”
“真是……令人作呕。”狄洛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吐沫。
“我见过太多这种家伙了，身上带上一个系统，”说到这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小杰，“然后就叫嚣着要成为天下第一，要收满自己的后宫。甚至还真有人认为这种家伙能够成功？他们也不想一想，为什么这种货色会答应所谓的系统的要求？你知道吗？”
狄洛的声音突然拔高，手中的戒尺电光火石般抽向迪斯的头颅，甚至因为速度过快产生了一连串残影。迪斯则紧盯着对方的攻击，脑子里回想着杰克大叔的教诲。
“小鬼，”又一次闪开了气喘吁吁的迪斯杂乱无章的攻击，杰克开口嘲讽道：“你这么做，哪怕再过个一百年也是无济于事。”
“在战场上，武器是五花八门的。”杰克甩手一斧逼得迪斯不得不撤步回防，然而这只是一记虚招，真正的杀手锏是他毫无预兆的左钩拳，结结实实地轰在了迪斯的下巴上，直接将他打得栽倒在地。
“有人用大剑，有人用战斧，有人用单刀，有人用匕首。当然还有锁链之类的奇门兵器……”
“但是这些兵器有一个共同点，小鬼……”杰克俯下身子，紧盯着迪斯的双眼，好像要将自己的每一句话都印在他的心里。
“那就是它们的攻击距离是有限的。如果你想占据优势，那就要永远避开对手最喜欢的距离，同时迫使对手在你最喜欢的距离上交战。”
“别想着离我一步半就能割伤我，你又不是什么长臂猿。要近身，一定要近身！匕首从来就是险中求胜，只有近距离才是你发挥的空间。”
“呼……”
杰克大叔的怒吼隐隐回荡在耳边，迪斯仔细观察着狄洛这一次势在必得的抽击，怒火之力不能使用，但是它对迪斯身体素质的加成仍旧存在。
“记住，无论什么兵器，出手之后一定有它自己的支点。”杰克指着迪斯手中怒火之力汹涌的长刀呵斥道，“找到那个支点，无论多么凶猛的攻击一旦支点受制，都会变为无用功。”
“支点啊……”迪斯眯起眼睛，手中的匕首迅速指向虚空中一点。
“铛”！
狄洛微微一愣，没想到之前从来不跟他硬碰硬的小鬼竟然一反常态地主动出击了，而且更让他惊讶的是这家伙竟然能够预判自己的路线并精准的实施了拦截。“看来你的确不是一无是处......”
“那是当然的。”迪斯感觉自己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战意，就连手上的匕首都变得顺手起来，好像他曾经无数次挥舞着它作战似的，“大叔，你还没有说出来那个所谓的原因呢，你为什么这么瞧不起带着‘系统’的人呢？”
“......哼！”狄洛一用力将迪斯逼退两步，面色阴沉地再次慢慢走了起来。“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这里装傻？”
“？？？”迪斯满脸问号，不解地看了回去。
“啧，哈哈哈......”狄洛看清楚了迪斯的表情，突然酣畅淋漓地一阵大笑，“你，你就没有听到哪怕一点风声吗？带你来到这里来的人就没有跟你解释什么？”
“......”迪斯依旧沉默，只是他的眼神稍微闪烁了一下。
这一瞬间的迟疑并没有逃过狄洛的眼睛，他突然放松了全身的戒备，随意地站在原地戏谑地打量着迪斯。几秒种后，他才开口说道：
“这一切都起源于泰罗古尔王朝陨落之后的一个预言，相传在王的兴起之地，他的后人将会重新带来无上的荣耀。”
“......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是赛瓦尔人，又不是什么泰罗古尔王朝的后裔。”
“可怜的小家伙，看来你的那个系统，还有带你来到这里的人可是不够坦诚啊。”狄洛这次是真的松懈了下来，“你知道吗，赛瓦尔人来自哪里？他们的祖先来自海对面的那块土地，也就是泰罗古尔王朝后期的经济中心。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讲，哦，你的眼神很不错啊。”略微嘲讽了迪斯那震惊的神情，狄洛心满意足地继续道：“从这一点上来讲，你的的确确是泰罗古尔王朝的遗民。甚至，你很有可能是血统最纯正的那一批人，毕竟赛瓦尔人很少与其他地方的人结婚生子，因此他们的血脉遗传相对其他的遗民而言要强得多。”
“第一条条件你已经满足了，那接下来的条件呢？首先，这个所谓的‘天选之子’或者‘预言之子’，管你怎么称呼他都好，他的身边一定会跟着一个‘系统’。这一点从我看到那只猥琐的胖球时就很清楚了。”
“其次，他一定会拥有一种原始力量。显然，你身上的怒火之力再符合条件不过了。”
“最后......”狄洛回头看了看远处的石板，“我想你一定猜到了什么对吧。”
“这个人一定要亲眼见到石板，而且需要神力的辅助，对吗？”迪斯艰难地开口，好像吞吃了整整一斤没成熟的棱刺果那般干涩、生硬，“所以这才是......”
“对，也不对。”狄洛继续自己的演说，但是语气中已经没有了一丝温度，“他需要的不是神力，而是......”
“血？”迪斯想到了之前安娜的替身傀儡被撕碎的结局。
“就是血。”狄洛点点头确定了迪斯的猜测，“而且，一定得是被石板承认的‘贵族的血’。”
“......那你......”迪斯看着狄洛脸上那疯狂的笑容，心里有了一个不太好的预感。
“如你所料。”狄洛双眼暴突，整个人已经陷入了癫狂的状态，“我就是那个倒霉的肉鸡，我在这里的价值说句实话，跟那些战神节上的牲口没什么区别。现在，四个地点的封印都已经被解开，只要你能干掉我，将我的血带上，然后在石板上获取这里的控制权，你就可以带着你的同伴，还有这‘黑阵’——我想你已经知道了这里的名字——离开这里。”
“我真是不太甘心啊......”狄洛深呼吸了两口气缓了一下，却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整个人再次变得生硬起来，“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碰到你这样的人了。前面那些明明没有什么能力，却硬是被什么系统东一份‘武功秘籍’，西一份‘修炼心法’提升到了他们这些废物永远也不可能达到的程度。”
“我很累，真的。”狄洛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过往，突然之间好像老了几十岁，“这么多年了......我始终镇守着这里，始终充当着一个垫脚石的工作。可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说到这里他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我修改了这个系统的权限。”他伸手指了指头顶的巨大光球，“又重新编写了这里的防御机制。目的只有一个：”
“我可以输，但是绝对不能输给这些垃圾。“
狄洛面色涨红，好像喝醉了一般手舞足蹈，大声向迪斯咆哮：”现在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为什么之前的系统会选择这些家伙来完成任务？你知道吗？因为越是让一个一无所成的垃圾变得强大，最后完成所谓的‘逆袭’，它们对这个世界的平衡造成的伤害就越强！这些系统，或者你也可以用他们的另外一个名字，灵魂法球，是不折不扣的小偷，是恶魔窃取这个世界权柄释放出来的先锋。”
“口口声声‘不想变强’的家伙最后能成为所谓的第一强者？一天到晚只想着挥霍的脑残能成为头号首富？心里只有报仇的念头，一言不合就杀人的货色能走到最后？别做梦了。废物之所以是废物，就是因为他们自己没有变强所应该具有的内涵，他们生来就没有一颗强者的心。只凭借着系统刷出来的那么几套破烂想在这里生存下去？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血的市井小民被灌顶了一套杀人法，马上就可以变成技艺精湛的‘人屠’？嗯？！”
“没有可能的。”狄洛重新立直了身子，“一帆风顺的家伙，往往会遭遇到百年难遇的天堑，就此一蹶不振的家伙不在少数。像这种凭借‘金手指’逞一时之威的狐狸，只能在遇到真正的老虎的时候被吃得连渣都不剩。”
“至于你，很让我有点意外......”狄洛面色晦暗不明地阴笑着，“本以为你的年纪不大，肯定又是一个有了系统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鬼。没想到你这手近战能力可真是有两把刷子，真是让我吃了一惊。甚至，我觉得有点有点眼熟，不会是什么家传绝学吧？”
“我没有过去的记忆。”迪斯平淡的回答，但是他的心底已经是波涛汹涌，一幅幅过去的碎片不断出现在他的眼前，好像有一个很熟悉的人天天教授自己各种近战技巧，让他把这一切都刻在了自己的骨髓里。他想看清那人的面庞，甚至他知道对方一定是和蔼地笑着鼓励自己进步，但他始终不能如愿。对方的长相如同镜中花，水中月，朦朦胧胧，不肯清晰。
“无妨......”狄洛露出了一丝微笑，“那么，继续决斗吧。你赢了，拿上我的血堂堂正正地出去。我赢了，就由我来代替你的位置，掌控着怒火之力一路向前，意下如何？”
迪斯面前的记忆重新散去，他又一次回到了这生死之地，面对对方的挑衅，他只是淡淡地回了一个字：
“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