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56 邪恶来临
所谓的“初次魔法冲击波”其实是一种普遍存在的现象。当春天的第一枚棱刺果褪去外壳显露饱满；当夏天里的第一缕信风剥离干燥带来湿润；当秋天里的第一穗麦子吸饱养分压弯茎杆；当冬天里的第一枚雪花脱离云朵落向地面……它无处不在。
我们都知道这世界上的一切或多或少地会跟魔网相连，当世间万物的状态产生变化——事实上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变化，除了处于“零点状态”的事物——它们就会产生一种通过魔网传递的波动。这种波动极其细微，而且跟物体的质量，体积，速度之类的无关。唯一和它有关系的，就只有它的魔力含量和它的魔力频率。
当然，数百年前的魔法学家们并不了解这一切。他们受限于观察手段的精确度，误以为只有当“相当魔力量的物体以大速度产生撞击的时候”才会产生惊人的魔法冲击。而且这种冲击只有“第一波”，这也就是它的名字“初次魔法冲击波”的由来。
而魔法学发展至今，我们已经明白决定这一现象的只有物体的魔力量与魔力频率，再加上当时当地的魔网强度。
现在我们很明确，想要完成“1”的实验，魔力量和魔网强度是“必需品”（原种和转化途径）。因此，怎样消除魔力频率就成为了我们课题。
——节选自《如何达到“1”的猜想》，吉尼尔斯著帝国400周年纪念版。
“呵……真是有意思……”
神秘黑影坐在了屏幕前，看着上面的迪斯一行人狼狈不堪地四处逃窜，顺便掏出袋零食“咔吱咔吱”地大嚼特嚼起来。
“明明很有天赋的一个小子，身边的同伴也不错，偏偏性格有点奇怪。我还打算出手算计他一下呢，结果……这算是什么？嗯，那些东方人怎么说的来着？‘自作孽不可活’，对就是这句。”
“可惜啦……这个世界不光缺少天才，更加稀缺的是给天才，甚至给普通人的时间。要知道现在的帝国大将里可是还有一个练了几十年就会八刀的老货在呢。”
“喂，你说是吧。”黑影转过头看向角落里四肢扭曲成奇怪角度，全身上下只有胸膛略微起伏的黑发男子，“那个……谁？唉，我不怎么记得住弱者的名字。所以你到底是戴乐，迭克，还是……哦，对了，虽说那个男的很硬气，被扯成了碎片也没说一个字。但那个女人挂掉之前还说过你的名字呢。别担心，她没背叛你，只是在没有意识的时候喃喃自语而已，不巧我的听力很出色……我说你应该能记得住他们吧？”
“狄洛先生？”
“……”
男子一言未发，甚至连一个动作也没有，只是胸膛的起伏略微加快了些许。
“呵……不过就算是死了，他们也会为你们的计划作出贡献的。正好，每个地点都需要祭品才能启动，一个地点一具正合适。”
“至于最后的地方嘛……狄洛先生，无论是我的计划成功，还是你们的安排凑效。又或者那小子真的厉害到直接干掉了你我的两个计划，我还是有后手的。”
“到那个时候，狄洛先生，就是你为‘王’尽忠的时候了。我想，你的鲜血，一个贵族的鲜血，用来启动最后的阵法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呵哈哈，哈哈哈哈……”
——灼热区域，迪斯等人——
“塔尔塔斯在下……当心！”
呃！
迪斯一个飞扑，直接将零压倒在地，正好避开一旁飞溅的岩浆。
“呼……呼……”迪斯喘着粗气，周围的温度在持续上升，他的喉咙甚至感到了灼烧般的疼痛。这还是头一次，仅仅在单纯的奔跑中，迪斯感到自己到了极限。一旁的零也好不到哪去，整个人虚弱地靠在迪斯的身上略作喘息。
但是他们没有停下来休整的机会。
“呼……啊，快、快跑。”迪斯回头瞥了一眼，却发现后面的陆地坍塌得越来越快，几乎是一个岛屿一个岛屿地龟裂、覆灭。
来不及多想，他迅速撑起零，身旁的小杰也变成一根拐杖，尽量在高温下维持着身体来支撑着零不断前进。几人再次蹒跚前行，然而速度已经下降了许多，尤其是一只哈始终醒不过来的情况下。
“那个什么波……还真是够厉害的。竟然能这样轻松地摧毁一切。”迪斯边走边吐着槽，“可是……这不应该影响我们的体力才对啊。”
是魔网。零的右手两次举起，在空中勾勒出六芒星，却只有手指尖闪过的一丝蓝色的火花。
魔网的密度在不断上升，甚至快要超过凯恩点了。
“凯什么……？”
“就是说在魔网的密度超过界限后，它会反过来压制我们体内的魔力运行。”一个有点虚弱的声音从迪斯背后传来。
“哦，原来如……诶？！”迪斯一个激灵，迅速抓住背后的狗头举到他的面前，“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就在你们差点摔死的时候……”二哈有气无力地回答，“而且你们最好动作快点……我能感觉到有几个极端邪恶的东西来到了岛上，而且已经进入了这个镇子的范围。”
“极端邪恶？”迪斯扬了扬眉毛，“还能有什么比这里更邪恶？”
“我也不知道……”二哈似乎恢复了一点体力，自己撑起了脑袋看向某一个方向，“他们没有明确的意识，更像是一大团恶意的凝聚。哦……不仅如此，这些家伙很明确地朝着我们的方向来了，难道有什么人在给他们指引？”
“到底是什么家伙？”迪斯嘴上问着，脚下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慢，强行拖着两个人又走出了几十米。
“迪斯……”小杰的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最好看看这个。”说着，他把一个光屏递了过来。
“什么？”迪斯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在看清那上面的图像瞬间，他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小。
“怎么……可能。”
“是什么啊？”二哈也想看看那上面是什么，却发现自己又被迪斯推回了背后啥都看不见，只能不断地嚷嚷。
“五……个。”
“什么五个？”
“是……”
“轰”！
一声穿透耳膜的巨响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晃动到来，几乎又一次让毫无准备的几人摔倒在地。幸亏迪斯已经有了前一次的经验，在刚刚感知到震动的时候就脚下用力，整个人借助怒火之力狠狠地踩进了地里，这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又变快了。零松开了死死勒住了迪斯胸膛的手臂，心有余悸地看向他们身后。
“什么快了？”二哈不住地吐着舌头，隐隐有再次晕过去的趋势。
间隔。零低下眼眸，双眼中不断闪过蓝光。第一次与第二次之间是42秒，接下来是30秒左右，按照米克斯公式，下一次的间隔是……17秒。
“不仅是频率变快了，”小杰迅速补充，“它们的威力也在变强。这样下去，迟早会引起连锁反应的说。”
“别说那些没用的。”迪斯一咬牙，直接连着零一起扛了起来，“现在要紧的是赶紧过去。”
放下我。
“嗯？”迪斯眉头一皱，“你想说什么？”
放下我。零又重复了一遍。你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带着我们一起过去的。更何况，接下来我也只能是一个累赘……
“得了吧！”迪斯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为了加强自己言语的威力他甚至动用了怒火之力。“我没有丢下同伴的习惯，更何况……”他突然顿住了，脸上的肌肉在不断抽动。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一群颤抖着的士兵握着跟他们的敌人相比极其简陋的武器，却没有哪怕一个人后退哪怕一步。
哦，那个笑得很和蔼的威尔斯大叔除外，不过迪斯总感觉他有些什么别的目的，并不只是单纯地逃跑。
晃晃头，迪斯强迫自己回到现实。他的步子一直没有停下，背上的人也好像听得入了神，没有了声音。
“总之，”迪斯总结性发言：“要想让我丢掉同伴，那是不可能的。”
“那个，迪斯……？”小杰在一旁弱弱地伸出触手点了点银发少年的后脑勺。
“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战吼啊？”
“……？”迪斯很奇怪，“我没学这个啊。”
“我想也是……不过你用了怒火之力了吧？后面这两个承受不住一起晕了的说。”
“……”
迪斯稍作感知，果然，身后两个货对他的试探全无反应，还真是晕了过去。
“算了……”迪斯仅仅郁闷了一秒钟便重新振作了起来，“还是想想怎么才能把他们安全运过去……”
“轰”！
热力突然爆发，从迪斯的侧脸爆袭而来。这次完全没有预兆的突发事故让近在咫尺的迪斯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正过身子将后背的两个家伙甩向身后，同时全力运行怒火之力开盾硬顶。
然而迪斯忘了一件事，虽然怒火之力严格来讲并不属于魔力的范畴，但是它仍然要和魔网相连接，这是这个世界上所有力量的共同法则。
因此，在这种魔网过于强大的地方动用火焚之盾的结果就是……
“轰咣”！
“噗——”屏幕前，神秘黑影一口水喷得到处都是。他顾不上喘气，边咳嗽边狂笑起来：
“哈哈哈笑死我了啊。他、他竟然自爆了！没人教给他哪怕一点常识吗？喂！”他回过头对着狄洛大声喊道：“你们不会就选了这么个货色吧？还完成你们的计划？现在他有没有命活着都两说啊。哈哈哈……”
不远处一直闭着双眼的年轻人终于睁开了一只眼，面带笑意地吐出了一句话，但因为距离太远黑影没能听清。
“说什么呢你。”
“你……不能……因……都不……”
“你到底想说什么？”黑影的语气依旧轻松，但他的右手却弯曲成爪，掌心向上用劲一收。
“呃！呃，呃……”狄洛全身触电般痉挛起来，整个人身上冷汗直流，紧抿的嘴角显示他正遭受极大的痛苦。
然而令黑影失望的是，尽管已经有些失去意识，狄洛仍旧咬紧牙关，没有泄漏出哪怕一声最细微的惨叫。
“好一个硬汉。”黑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端起晶莹的高脚酒杯仔细端详起来。“‘莫克·莫克的作品’，果然名不虚传。可惜，这样精美的收藏不能让你多出来一双手施法战胜我们。”
“哈，哈，哈……”狄洛喘着粗气，之前的残忍折磨让他一时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但他还是竭力扳正了自己的右手手腕，直接送给了对方一个修长的中指，顺便奉送了一个讥讽味道十足的微笑。
“……你还是没吃够苦头，我想。”
“哈，你，应该，哈……让我，把，话，说完的。”狄洛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最后他勉强找到了一点自己的舌头。
“洗耳恭听。”黑影摊开双臂，示意狄洛说明白点。
“你他妈的，什么都不能完成，”狄洛紧盯着对方斗篷下隐藏的双眼，嘴角开始逐渐上扬，“因为，因为……”他的声音开始变小，好像风中摇曳的火苗，马上就要熄灭。
“嗯？”黑影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狄洛的身上，整个人微微前倾，随时准备张开血盆大口吞下自己面前的猎物。
“因为。”狄洛的声音几不可闻，却将每一个音节都刻在了黑影的心脏上。
他说：
“你连我直接设置了空间传送都不知道。”
话音未落，狄洛不顾自己身上扎满了钢针，整个人拼命向一旁翻滚出去。在黑影身后的光屏上，一个蓝色的空间缺口突然爆开，两股红色的能量相互纠缠着向他冲来，一瞬间就将这倒霉估鬼淹没。
我们都知道这世界上的一切或多或少地会跟魔网相连，当世间万物的状态产生变化——事实上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变化，除了处于“零点状态”的事物——它们就会产生一种通过魔网传递的波动。这种波动极其细微，而且跟物体的质量，体积，速度之类的无关。唯一和它有关系的，就只有它的魔力含量和它的魔力频率。
当然，数百年前的魔法学家们并不了解这一切。他们受限于观察手段的精确度，误以为只有当“相当魔力量的物体以大速度产生撞击的时候”才会产生惊人的魔法冲击。而且这种冲击只有“第一波”，这也就是它的名字“初次魔法冲击波”的由来。
而魔法学发展至今，我们已经明白决定这一现象的只有物体的魔力量与魔力频率，再加上当时当地的魔网强度。
现在我们很明确，想要完成“1”的实验，魔力量和魔网强度是“必需品”（原种和转化途径）。因此，怎样消除魔力频率就成为了我们课题。
——节选自《如何达到“1”的猜想》，吉尼尔斯著帝国400周年纪念版。
“呵……真是有意思……”
神秘黑影坐在了屏幕前，看着上面的迪斯一行人狼狈不堪地四处逃窜，顺便掏出袋零食“咔吱咔吱”地大嚼特嚼起来。
“明明很有天赋的一个小子，身边的同伴也不错，偏偏性格有点奇怪。我还打算出手算计他一下呢，结果……这算是什么？嗯，那些东方人怎么说的来着？‘自作孽不可活’，对就是这句。”
“可惜啦……这个世界不光缺少天才，更加稀缺的是给天才，甚至给普通人的时间。要知道现在的帝国大将里可是还有一个练了几十年就会八刀的老货在呢。”
“喂，你说是吧。”黑影转过头看向角落里四肢扭曲成奇怪角度，全身上下只有胸膛略微起伏的黑发男子，“那个……谁？唉，我不怎么记得住弱者的名字。所以你到底是戴乐，迭克，还是……哦，对了，虽说那个男的很硬气，被扯成了碎片也没说一个字。但那个女人挂掉之前还说过你的名字呢。别担心，她没背叛你，只是在没有意识的时候喃喃自语而已，不巧我的听力很出色……我说你应该能记得住他们吧？”
“狄洛先生？”
“……”
男子一言未发，甚至连一个动作也没有，只是胸膛的起伏略微加快了些许。
“呵……不过就算是死了，他们也会为你们的计划作出贡献的。正好，每个地点都需要祭品才能启动，一个地点一具正合适。”
“至于最后的地方嘛……狄洛先生，无论是我的计划成功，还是你们的安排凑效。又或者那小子真的厉害到直接干掉了你我的两个计划，我还是有后手的。”
“到那个时候，狄洛先生，就是你为‘王’尽忠的时候了。我想，你的鲜血，一个贵族的鲜血，用来启动最后的阵法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呵哈哈，哈哈哈哈……”
——灼热区域，迪斯等人——
“塔尔塔斯在下……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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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斯一个飞扑，直接将零压倒在地，正好避开一旁飞溅的岩浆。
“呼……呼……”迪斯喘着粗气，周围的温度在持续上升，他的喉咙甚至感到了灼烧般的疼痛。这还是头一次，仅仅在单纯的奔跑中，迪斯感到自己到了极限。一旁的零也好不到哪去，整个人虚弱地靠在迪斯的身上略作喘息。
但是他们没有停下来休整的机会。
“呼……啊，快、快跑。”迪斯回头瞥了一眼，却发现后面的陆地坍塌得越来越快，几乎是一个岛屿一个岛屿地龟裂、覆灭。
来不及多想，他迅速撑起零，身旁的小杰也变成一根拐杖，尽量在高温下维持着身体来支撑着零不断前进。几人再次蹒跚前行，然而速度已经下降了许多，尤其是一只哈始终醒不过来的情况下。
“那个什么波……还真是够厉害的。竟然能这样轻松地摧毁一切。”迪斯边走边吐着槽，“可是……这不应该影响我们的体力才对啊。”
是魔网。零的右手两次举起，在空中勾勒出六芒星，却只有手指尖闪过的一丝蓝色的火花。
魔网的密度在不断上升，甚至快要超过凯恩点了。
“凯什么……？”
“就是说在魔网的密度超过界限后，它会反过来压制我们体内的魔力运行。”一个有点虚弱的声音从迪斯背后传来。
“哦，原来如……诶？！”迪斯一个激灵，迅速抓住背后的狗头举到他的面前，“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就在你们差点摔死的时候……”二哈有气无力地回答，“而且你们最好动作快点……我能感觉到有几个极端邪恶的东西来到了岛上，而且已经进入了这个镇子的范围。”
“极端邪恶？”迪斯扬了扬眉毛，“还能有什么比这里更邪恶？”
“我也不知道……”二哈似乎恢复了一点体力，自己撑起了脑袋看向某一个方向，“他们没有明确的意识，更像是一大团恶意的凝聚。哦……不仅如此，这些家伙很明确地朝着我们的方向来了，难道有什么人在给他们指引？”
“到底是什么家伙？”迪斯嘴上问着，脚下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慢，强行拖着两个人又走出了几十米。
“迪斯……”小杰的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最好看看这个。”说着，他把一个光屏递了过来。
“什么？”迪斯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在看清那上面的图像瞬间，他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小。
“怎么……可能。”
“是什么啊？”二哈也想看看那上面是什么，却发现自己又被迪斯推回了背后啥都看不见，只能不断地嚷嚷。
“五……个。”
“什么五个？”
“是……”
“轰”！
一声穿透耳膜的巨响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晃动到来，几乎又一次让毫无准备的几人摔倒在地。幸亏迪斯已经有了前一次的经验，在刚刚感知到震动的时候就脚下用力，整个人借助怒火之力狠狠地踩进了地里，这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又变快了。零松开了死死勒住了迪斯胸膛的手臂，心有余悸地看向他们身后。
“什么快了？”二哈不住地吐着舌头，隐隐有再次晕过去的趋势。
间隔。零低下眼眸，双眼中不断闪过蓝光。第一次与第二次之间是42秒，接下来是30秒左右，按照米克斯公式，下一次的间隔是……17秒。
“不仅是频率变快了，”小杰迅速补充，“它们的威力也在变强。这样下去，迟早会引起连锁反应的说。”
“别说那些没用的。”迪斯一咬牙，直接连着零一起扛了起来，“现在要紧的是赶紧过去。”
放下我。
“嗯？”迪斯眉头一皱，“你想说什么？”
放下我。零又重复了一遍。你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带着我们一起过去的。更何况，接下来我也只能是一个累赘……
“得了吧！”迪斯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为了加强自己言语的威力他甚至动用了怒火之力。“我没有丢下同伴的习惯，更何况……”他突然顿住了，脸上的肌肉在不断抽动。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一群颤抖着的士兵握着跟他们的敌人相比极其简陋的武器，却没有哪怕一个人后退哪怕一步。
哦，那个笑得很和蔼的威尔斯大叔除外，不过迪斯总感觉他有些什么别的目的，并不只是单纯地逃跑。
晃晃头，迪斯强迫自己回到现实。他的步子一直没有停下，背上的人也好像听得入了神，没有了声音。
“总之，”迪斯总结性发言：“要想让我丢掉同伴，那是不可能的。”
“那个，迪斯……？”小杰在一旁弱弱地伸出触手点了点银发少年的后脑勺。
“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战吼啊？”
“……？”迪斯很奇怪，“我没学这个啊。”
“我想也是……不过你用了怒火之力了吧？后面这两个承受不住一起晕了的说。”
“……”
迪斯稍作感知，果然，身后两个货对他的试探全无反应，还真是晕了过去。
“算了……”迪斯仅仅郁闷了一秒钟便重新振作了起来，“还是想想怎么才能把他们安全运过去……”
“轰”！
热力突然爆发，从迪斯的侧脸爆袭而来。这次完全没有预兆的突发事故让近在咫尺的迪斯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正过身子将后背的两个家伙甩向身后，同时全力运行怒火之力开盾硬顶。
然而迪斯忘了一件事，虽然怒火之力严格来讲并不属于魔力的范畴，但是它仍然要和魔网相连接，这是这个世界上所有力量的共同法则。
因此，在这种魔网过于强大的地方动用火焚之盾的结果就是……
“轰咣”！
“噗——”屏幕前，神秘黑影一口水喷得到处都是。他顾不上喘气，边咳嗽边狂笑起来：
“哈哈哈笑死我了啊。他、他竟然自爆了！没人教给他哪怕一点常识吗？喂！”他回过头对着狄洛大声喊道：“你们不会就选了这么个货色吧？还完成你们的计划？现在他有没有命活着都两说啊。哈哈哈……”
不远处一直闭着双眼的年轻人终于睁开了一只眼，面带笑意地吐出了一句话，但因为距离太远黑影没能听清。
“说什么呢你。”
“你……不能……因……都不……”
“你到底想说什么？”黑影的语气依旧轻松，但他的右手却弯曲成爪，掌心向上用劲一收。
“呃！呃，呃……”狄洛全身触电般痉挛起来，整个人身上冷汗直流，紧抿的嘴角显示他正遭受极大的痛苦。
然而令黑影失望的是，尽管已经有些失去意识，狄洛仍旧咬紧牙关，没有泄漏出哪怕一声最细微的惨叫。
“好一个硬汉。”黑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端起晶莹的高脚酒杯仔细端详起来。“‘莫克·莫克的作品’，果然名不虚传。可惜，这样精美的收藏不能让你多出来一双手施法战胜我们。”
“哈，哈，哈……”狄洛喘着粗气，之前的残忍折磨让他一时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但他还是竭力扳正了自己的右手手腕，直接送给了对方一个修长的中指，顺便奉送了一个讥讽味道十足的微笑。
“……你还是没吃够苦头，我想。”
“哈，你，应该，哈……让我，把，话，说完的。”狄洛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最后他勉强找到了一点自己的舌头。
“洗耳恭听。”黑影摊开双臂，示意狄洛说明白点。
“你他妈的，什么都不能完成，”狄洛紧盯着对方斗篷下隐藏的双眼，嘴角开始逐渐上扬，“因为，因为……”他的声音开始变小，好像风中摇曳的火苗，马上就要熄灭。
“嗯？”黑影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狄洛的身上，整个人微微前倾，随时准备张开血盆大口吞下自己面前的猎物。
“因为。”狄洛的声音几不可闻，却将每一个音节都刻在了黑影的心脏上。
他说：
“你连我直接设置了空间传送都不知道。”
话音未落，狄洛不顾自己身上扎满了钢针，整个人拼命向一旁翻滚出去。在黑影身后的光屏上，一个蓝色的空间缺口突然爆开，两股红色的能量相互纠缠着向他冲来，一瞬间就将这倒霉估鬼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