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32 魅影重重
战争从来就不是绅士的游戏，彬彬有礼在这里活不了一个星期。有的人或许会怀念第一纪元那样双方列阵相对，阵势整齐，约定时间，相互冲锋的“君子之战”。那个时候，战争完全凭借个人武勇与军队素养决出胜负，与什么阴谋诡计无关——就算有，最多也就是战场上的冷枪暗箭，事后偷袭者还要受到双方共同的责难。
至于现在，计谋甚至是阴谋，早已成为了战争的一部分。但是，像这样横跨七百多年，甚至曾经终结了一个纪元的谋划，实在是绝无仅有，甚至可能是空前绝后。
——节选自《暗影之谜：最阴暗的谋划》杰？盖泽著，帝国400周年纪念版
“真厉害啊，”安娜好像感觉到了迪斯的变化，由衷地赞叹道：“那么，我们也就不用当心什么埋伏了吧？”
“不，”迪斯一反平时大大咧咧的表现，相当慎重地回答，“那些家伙，不管他们真的是‘斯玛特人’还是伪装的冒牌货，都具有不依靠魔法或者任何已知的能量运用方式就能发挥力量的招数。”
“......确实呢。”安娜的目光锁定在迪斯的后脑勺上，稍微犹豫了一下才赞同了他的话，只是声音中有种挥之不去的幸灾乐祸，“看你的头发就知道啦。”
“呃......”迪斯一个踉跄，显然是想起了自己可怜的被烧焦的头发，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能不能别说这么伤心的话题......”
“嘻嘻。”安娜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大男孩在耍宝，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宁静。“如果，时间可以停止在这里该多好......”她喃喃自语道。
“安娜？”迪斯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你说了什么吗？”
“不，没有。”红发女孩抬头微微一笑，“话说回来，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他们有问题的？”
“什么时候吗？”迪斯闻言回了个笑容，“应该说，从一开始我就不相信他们。”
二人没发现的是，就在他们有说有笑的时候，一个奇怪的小个子黑影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躲躲藏藏。然而，无论是迪斯新获得的怒之灵瞳，还是安娜身为灵者的感知之中，那里从来都是空旷一片……
————黑白世界————
越来越有意思了。
约什此时正将木质匕首从一具尸体上拔出。从它以及周围散落的其他尸体上挂着的破布来推断，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是，或者说曾经在它们活着的时候是帝国海军。
但是现在……
约什紧盯着他们腐朽的面容，心里想的是之前经过小巷时遭受到的突然袭击。如果反应慢一点，估计此时的他就会被咬掉一大块肉。甚至更糟，他很有可能会变成这些怪物中的一员。
虽然他安然无恙，但是约什完全没有一丝喜色。原因无他，这是约什第三次“杀死”这批不死活尸了。
是的，就是“第三次”。而且，约什很确定这不是复活，而是另外一批完全相同的不死活尸。至于原因？每一个不死活尸的气息都不会完全相同，就像圣树从来没有两片一样的树叶。但是他们的核心数据却完全一样，这又说明他们是同一拨人所变成的不同分支。
另一个直接的证据则是……
约什紧盯着这些不死活尸的面容，在死亡后这些家伙会失去活性，恢复尸体原本的面貌。从它们“复活”后的实力与死亡后的面容可以推断出这些不死活尸被转化所用的时间。
而结论对约什很不利：这些不死活尸被转化的时间完全不同。这基本上佐证了他最开始的判断——这些曾经的海军死在了不同的时间或者空间。但是在造成他们死亡的时空扭曲效应的作用下，他们的尸体转化成的不死活尸被陆陆续续地送到了约什所处的时间与地点。
“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拖垮。”约什看着这些死尸，心中一片清明，“必须得找到所谓的恶魔诅咒的源头，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一切。”
他重新站立起来，望向镇子深处的黑暗，心中满是苦涩。
现在的他不仅仅是陷入了一场单方面的消耗战，更是连隐匿黑暗这一堪称无敌的保命技能都被无效化。而这一切……都源于他曾经做出的选择。
时至今日，约什依旧能看到那双金色的瞳孔，看清它们的惊诧，悲苦与仇恨。他并不后悔当年的举动，尽管为此付出了自己的所有，但只要他的家乡能够繁荣昌盛，他的牺牲就不会没有意义。
他很明白，这里的异变其实逃不开他的贡献。换句话说，恶魔本没有形，只是贪婪的人多了，也便得了形。
这或许是他和杰克看不对眼的根本原因。一个是为了所欲而不断索取的可怜虫，一个是为了“家名”而不断奉献的糊涂鬼。天生的，他们就不可能是一路人。
但是现在想着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约什收起了匕首，就这么沐浴在月光中蹒跚前行。这里，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恐惧的集合体。现在他们还是安然无恙，那只是因为恶魔还没有睡醒。而当他醒来，这里的所有人都将陷入梦魇编织的绝境。
世界依旧只有黑白二色，天空仍然仅仅明月一轮。约什忽然笑了，无声中疯狂地大笑，因为他很清楚，如无奇迹发生，他基本上是死定了。死因？说出去怕是会被人笑掉大牙，因为他很可能是被吓死的。
不过不能坐以待毙……永远都不会坐以待毙！哪怕是死，也得在那些自以为是的蠢货身上撕咬下来一大块新鲜的血肉才行。
约什继续走着，一步又一步，缓慢但坚定。然而他没发现的是，就在他身后三米开外，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子黑影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月光下，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显得是那么的亲密。
————杰克与小杰————
“这里是……？”
“谁知道是哪。”
“不，了解周围的环境应该是头等重要的大事才对的说。”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你能认出来这是个什么鬼地方吗？黑灯瞎火不说，还是一片平地，连个标志都没有。”
“……奇怪的说，之前看岛上好像没有这么大片的空地才对啊。”
“嗯，这倒是。”
“所以说……”
“这到底是哪里啊。”×2
仅仅五分钟前，杰克和小杰决定进入这座所谓的“恶魔诅咒之地”一探究竟。不料刚刚踏上这座岛屿，周围的景色就突然变了样。一叔一球四下环视，却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大片平原中心。不要说岛屿，就是水都不见一滴。唯一让他们能够辨识方向的，就只剩下了……
“上弦月……？”杰克看着天空中的月亮喃喃自语，“怎么会是上弦月？”
“出了什么问题吗？”小杰伸出触手点了点杰克的乱发，“为什么不是上弦月的说？”
“今天已经是9月末了，”杰克斜了他一眼，“怎么可能是上弦月？”
“……好像是这样的说。”小杰尴尬地挠了挠头，整个球变成了淡绿色，“那么，我们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吗？”
“准确来讲，我们已经不在原先的时间点，”杰克慢慢卸下手中的战斧，虽然不太顺手但也可以将就，“但是空间上，我们不会偏移得太远。”
“你是怎么知道的？”小杰相当好奇。
“因为，”杰克闭上了双眼，好像在回忆着什么，“我曾经从这里逃出去过。”
“可你刚刚还不认识这里的说。”
“确实不认识，即使现在也是一样。每次进入这里地形总会发生变化。”杰克看着远处，心里一阵战栗，“只是我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回到这里。这简直就像是瓦隆教传说的那样，能够引领上古英雄卡尔前往塔尔塔斯深渊的，就只有从塔尔塔斯深渊逃脱的传奇盗贼杰迪斯·克莱恩。现在，能够引导迪斯去到他应该去的地方的，就只有曾经从那里逃脱的我而已。”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命运，尽管作为一个瓦伦丁，杰克从来就不相信所谓的命运。但是如果你不相信命运，又怎么解释这宿命一般的轮回？
“啧……”杰克自嘲地笑出了声，“什么时候我也这么婆婆妈妈起来了？赶紧完成我的任务才是正经。喂，胖球！”
“……说了多少遍我不是胖这只是设计出来的体型！”
“走！”完全无视了小杰的张牙舞爪，杰克提着战斧拎起盾牌向平原中心走去，“我们先去镇政府做个标记。”
“哈？！”小杰一脸懵逼。“什么政府的说？”
“跟上就是了。”杰克按照自己记忆里的大概地形缓慢前行，“希望他们还没有和魅影对上。”
“……很危险吗？”小杰敏锐地捕捉到了杰克话语间的迟疑。
“那得取决于他们自己。”杰克面色有点发白，显然这个魅影给了他很大的压力。“我们能做的，就只有尽可能的给予提示。其他的，我们做不了，也不能做。”
还有……希望他们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迪斯与安娜————
“从来没相信过他们？”安娜樱唇轻启，“为什么？”
“首先，勇者这个词应该是第一纪元的用语，英雄才是最近一千多年来常用的词汇。”
“你还对历史感兴趣？”
“托小杰的福，那只胖球天天缠着我要我成为英雄，我现在已经想忘都忘不掉这些了。其次，既然那个老头已经说了这里是什么安全地带，那又怎么会失去自己的孙女？”
“嗯哼，但是可能他的孙女走出了安全区啊。”
“或许是这样，”迪斯颔首示意确实有这种可能，“所以最重要的是女王的那句话。”
“……？”安娜不解，做包子状看着迪斯，一瞬间让他的脑海里闪过了“秀色可餐”这个毫无来由的词语。
“……也就是说，”迪斯装作毫不在意地移开了视线。“恶魔没有形体这是常识，那么，为什么那个女王告诉我要刺进恶魔的心脏呢？”
——另一边，岛上的某个房间——
位置？
“差不多了，所谓的恶魔……应该就在这个十字的中心。可是有个问题没法解决。”
什么？
“按照上面所说，前往那里的人必须在各个位置献上……供奉？这是什么意思？”
人。
“什么？人，要人干什……等等！不，不会是……”
人，供奉。
“……开玩笑吧喂，你这家伙敢在我面前提这个？我好歹也是个圣骑士。”
无妨。
“无妨个头啦，信不信我净化你啊金发矮子。”
你，更矮。
“卧槽来决一死战。”
他，活着。
“……”
得，就要失。
“……啊啊啊烦死啦，就按你说的做吧，但是别指望我跟你再合作哪怕一次！”
通知。
“没问题，那个触手怪球可以跟我联系到，让他去通知就好了。”
快。
“是是是……”
————杰克与小杰————
正趴在杰克肩膀上百无聊赖地给他编辫子的小杰突然一僵，随后立马进入了自己的空间查看新的情况。
“……主线任务被推进了？”小杰伸出触手不断点击着光屏，“是那两个丫头吧，也不枉费我一番苦心把她们兑换成功的说。”
“唔……所以关键点是政府，学校，警局还有仓库是吗？一共四组，正好我们分成了四队。”小杰拍了拍自己的脑壳，“每一组都是两个生命体的说……咦？怎么回事？龙蛋不是被迪斯拿走了吗？那他们应该是三个生命反应才对啊。难道之前出了什么事龙蛋被约什大叔拿去了？”
“算了，”苦思冥想了三秒钟后，小杰决定放弃，“还是先把事情通知到吧。其他的以后再……”
“嗷呜——”一声野性的长嚎打断了小杰的思路。
“什么东西？”小杰一惊，不过触手依旧稳健地把信息发了出去，随后回到了外界空间。“是狼？还是狼人？”
“都不是……”杰克面无表情地扔掉了斗篷，“是更厉害，更残忍，更可怕的。”
“黑狼。”
至于现在，计谋甚至是阴谋，早已成为了战争的一部分。但是，像这样横跨七百多年，甚至曾经终结了一个纪元的谋划，实在是绝无仅有，甚至可能是空前绝后。
——节选自《暗影之谜：最阴暗的谋划》杰？盖泽著，帝国400周年纪念版
“真厉害啊，”安娜好像感觉到了迪斯的变化，由衷地赞叹道：“那么，我们也就不用当心什么埋伏了吧？”
“不，”迪斯一反平时大大咧咧的表现，相当慎重地回答，“那些家伙，不管他们真的是‘斯玛特人’还是伪装的冒牌货，都具有不依靠魔法或者任何已知的能量运用方式就能发挥力量的招数。”
“......确实呢。”安娜的目光锁定在迪斯的后脑勺上，稍微犹豫了一下才赞同了他的话，只是声音中有种挥之不去的幸灾乐祸，“看你的头发就知道啦。”
“呃......”迪斯一个踉跄，显然是想起了自己可怜的被烧焦的头发，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能不能别说这么伤心的话题......”
“嘻嘻。”安娜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大男孩在耍宝，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宁静。“如果，时间可以停止在这里该多好......”她喃喃自语道。
“安娜？”迪斯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你说了什么吗？”
“不，没有。”红发女孩抬头微微一笑，“话说回来，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他们有问题的？”
“什么时候吗？”迪斯闻言回了个笑容，“应该说，从一开始我就不相信他们。”
二人没发现的是，就在他们有说有笑的时候，一个奇怪的小个子黑影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躲躲藏藏。然而，无论是迪斯新获得的怒之灵瞳，还是安娜身为灵者的感知之中，那里从来都是空旷一片……
————黑白世界————
越来越有意思了。
约什此时正将木质匕首从一具尸体上拔出。从它以及周围散落的其他尸体上挂着的破布来推断，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是，或者说曾经在它们活着的时候是帝国海军。
但是现在……
约什紧盯着他们腐朽的面容，心里想的是之前经过小巷时遭受到的突然袭击。如果反应慢一点，估计此时的他就会被咬掉一大块肉。甚至更糟，他很有可能会变成这些怪物中的一员。
虽然他安然无恙，但是约什完全没有一丝喜色。原因无他，这是约什第三次“杀死”这批不死活尸了。
是的，就是“第三次”。而且，约什很确定这不是复活，而是另外一批完全相同的不死活尸。至于原因？每一个不死活尸的气息都不会完全相同，就像圣树从来没有两片一样的树叶。但是他们的核心数据却完全一样，这又说明他们是同一拨人所变成的不同分支。
另一个直接的证据则是……
约什紧盯着这些不死活尸的面容，在死亡后这些家伙会失去活性，恢复尸体原本的面貌。从它们“复活”后的实力与死亡后的面容可以推断出这些不死活尸被转化所用的时间。
而结论对约什很不利：这些不死活尸被转化的时间完全不同。这基本上佐证了他最开始的判断——这些曾经的海军死在了不同的时间或者空间。但是在造成他们死亡的时空扭曲效应的作用下，他们的尸体转化成的不死活尸被陆陆续续地送到了约什所处的时间与地点。
“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拖垮。”约什看着这些死尸，心中一片清明，“必须得找到所谓的恶魔诅咒的源头，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一切。”
他重新站立起来，望向镇子深处的黑暗，心中满是苦涩。
现在的他不仅仅是陷入了一场单方面的消耗战，更是连隐匿黑暗这一堪称无敌的保命技能都被无效化。而这一切……都源于他曾经做出的选择。
时至今日，约什依旧能看到那双金色的瞳孔，看清它们的惊诧，悲苦与仇恨。他并不后悔当年的举动，尽管为此付出了自己的所有，但只要他的家乡能够繁荣昌盛，他的牺牲就不会没有意义。
他很明白，这里的异变其实逃不开他的贡献。换句话说，恶魔本没有形，只是贪婪的人多了，也便得了形。
这或许是他和杰克看不对眼的根本原因。一个是为了所欲而不断索取的可怜虫，一个是为了“家名”而不断奉献的糊涂鬼。天生的，他们就不可能是一路人。
但是现在想着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约什收起了匕首，就这么沐浴在月光中蹒跚前行。这里，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恐惧的集合体。现在他们还是安然无恙，那只是因为恶魔还没有睡醒。而当他醒来，这里的所有人都将陷入梦魇编织的绝境。
世界依旧只有黑白二色，天空仍然仅仅明月一轮。约什忽然笑了，无声中疯狂地大笑，因为他很清楚，如无奇迹发生，他基本上是死定了。死因？说出去怕是会被人笑掉大牙，因为他很可能是被吓死的。
不过不能坐以待毙……永远都不会坐以待毙！哪怕是死，也得在那些自以为是的蠢货身上撕咬下来一大块新鲜的血肉才行。
约什继续走着，一步又一步，缓慢但坚定。然而他没发现的是，就在他身后三米开外，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子黑影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月光下，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显得是那么的亲密。
————杰克与小杰————
“这里是……？”
“谁知道是哪。”
“不，了解周围的环境应该是头等重要的大事才对的说。”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你能认出来这是个什么鬼地方吗？黑灯瞎火不说，还是一片平地，连个标志都没有。”
“……奇怪的说，之前看岛上好像没有这么大片的空地才对啊。”
“嗯，这倒是。”
“所以说……”
“这到底是哪里啊。”×2
仅仅五分钟前，杰克和小杰决定进入这座所谓的“恶魔诅咒之地”一探究竟。不料刚刚踏上这座岛屿，周围的景色就突然变了样。一叔一球四下环视，却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大片平原中心。不要说岛屿，就是水都不见一滴。唯一让他们能够辨识方向的，就只剩下了……
“上弦月……？”杰克看着天空中的月亮喃喃自语，“怎么会是上弦月？”
“出了什么问题吗？”小杰伸出触手点了点杰克的乱发，“为什么不是上弦月的说？”
“今天已经是9月末了，”杰克斜了他一眼，“怎么可能是上弦月？”
“……好像是这样的说。”小杰尴尬地挠了挠头，整个球变成了淡绿色，“那么，我们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吗？”
“准确来讲，我们已经不在原先的时间点，”杰克慢慢卸下手中的战斧，虽然不太顺手但也可以将就，“但是空间上，我们不会偏移得太远。”
“你是怎么知道的？”小杰相当好奇。
“因为，”杰克闭上了双眼，好像在回忆着什么，“我曾经从这里逃出去过。”
“可你刚刚还不认识这里的说。”
“确实不认识，即使现在也是一样。每次进入这里地形总会发生变化。”杰克看着远处，心里一阵战栗，“只是我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回到这里。这简直就像是瓦隆教传说的那样，能够引领上古英雄卡尔前往塔尔塔斯深渊的，就只有从塔尔塔斯深渊逃脱的传奇盗贼杰迪斯·克莱恩。现在，能够引导迪斯去到他应该去的地方的，就只有曾经从那里逃脱的我而已。”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命运，尽管作为一个瓦伦丁，杰克从来就不相信所谓的命运。但是如果你不相信命运，又怎么解释这宿命一般的轮回？
“啧……”杰克自嘲地笑出了声，“什么时候我也这么婆婆妈妈起来了？赶紧完成我的任务才是正经。喂，胖球！”
“……说了多少遍我不是胖这只是设计出来的体型！”
“走！”完全无视了小杰的张牙舞爪，杰克提着战斧拎起盾牌向平原中心走去，“我们先去镇政府做个标记。”
“哈？！”小杰一脸懵逼。“什么政府的说？”
“跟上就是了。”杰克按照自己记忆里的大概地形缓慢前行，“希望他们还没有和魅影对上。”
“……很危险吗？”小杰敏锐地捕捉到了杰克话语间的迟疑。
“那得取决于他们自己。”杰克面色有点发白，显然这个魅影给了他很大的压力。“我们能做的，就只有尽可能的给予提示。其他的，我们做不了，也不能做。”
还有……希望他们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迪斯与安娜————
“从来没相信过他们？”安娜樱唇轻启，“为什么？”
“首先，勇者这个词应该是第一纪元的用语，英雄才是最近一千多年来常用的词汇。”
“你还对历史感兴趣？”
“托小杰的福，那只胖球天天缠着我要我成为英雄，我现在已经想忘都忘不掉这些了。其次，既然那个老头已经说了这里是什么安全地带，那又怎么会失去自己的孙女？”
“嗯哼，但是可能他的孙女走出了安全区啊。”
“或许是这样，”迪斯颔首示意确实有这种可能，“所以最重要的是女王的那句话。”
“……？”安娜不解，做包子状看着迪斯，一瞬间让他的脑海里闪过了“秀色可餐”这个毫无来由的词语。
“……也就是说，”迪斯装作毫不在意地移开了视线。“恶魔没有形体这是常识，那么，为什么那个女王告诉我要刺进恶魔的心脏呢？”
——另一边，岛上的某个房间——
位置？
“差不多了，所谓的恶魔……应该就在这个十字的中心。可是有个问题没法解决。”
什么？
“按照上面所说，前往那里的人必须在各个位置献上……供奉？这是什么意思？”
人。
“什么？人，要人干什……等等！不，不会是……”
人，供奉。
“……开玩笑吧喂，你这家伙敢在我面前提这个？我好歹也是个圣骑士。”
无妨。
“无妨个头啦，信不信我净化你啊金发矮子。”
你，更矮。
“卧槽来决一死战。”
他，活着。
“……”
得，就要失。
“……啊啊啊烦死啦，就按你说的做吧，但是别指望我跟你再合作哪怕一次！”
通知。
“没问题，那个触手怪球可以跟我联系到，让他去通知就好了。”
快。
“是是是……”
————杰克与小杰————
正趴在杰克肩膀上百无聊赖地给他编辫子的小杰突然一僵，随后立马进入了自己的空间查看新的情况。
“……主线任务被推进了？”小杰伸出触手不断点击着光屏，“是那两个丫头吧，也不枉费我一番苦心把她们兑换成功的说。”
“唔……所以关键点是政府，学校，警局还有仓库是吗？一共四组，正好我们分成了四队。”小杰拍了拍自己的脑壳，“每一组都是两个生命体的说……咦？怎么回事？龙蛋不是被迪斯拿走了吗？那他们应该是三个生命反应才对啊。难道之前出了什么事龙蛋被约什大叔拿去了？”
“算了，”苦思冥想了三秒钟后，小杰决定放弃，“还是先把事情通知到吧。其他的以后再……”
“嗷呜——”一声野性的长嚎打断了小杰的思路。
“什么东西？”小杰一惊，不过触手依旧稳健地把信息发了出去，随后回到了外界空间。“是狼？还是狼人？”
“都不是……”杰克面无表情地扔掉了斗篷，“是更厉害，更残忍，更可怕的。”
“黑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