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12 死亡丧客之谜
“出乎预料的情况啊……”
凯特望着通道深处喃喃自语，然而诡异的是，他的身体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半张脸漂在肮脏的水面上起起伏伏。在他身后不远处是砍刀那已经被拦腰截断的身躯，切口平滑整齐，显然是被利器一击斩断。长袍女戴涅拉的残躯摊在隧道入口处——事实上她只有头部比较完整，剩下的部位已经成了肉糜状，似乎被重物正面击中后又遭到了疯狂的践踏，已经完全镶嵌在了地板上。
“真是惨不忍睹，没想到‘恶兆’会潜入到这里。”凯特那剩下的半张脸竟然在嘿嘿笑着，似乎卸下了千斤重担，“不过这样也好，总算能......安静一点了。”
“说来，”这时他的眼球竟然翻进了里面，只剩下大片的眼白，“阿迪亚应该被那个女孩子拿走了吧，真是一头漂亮的红发啊，实在很有做成傀儡的价值。”
“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不久之后他们还会把我叫醒来干活的，现在还是静一静吧，一会就好......一会......就好......”凯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几不可闻。那半张脸也没有了动静。
“哐啷、哐啷”
从隧道另一头传来沉重而杂乱的金属碰撞声，显然不只一个所谓的“恶兆”正在向这里进发，然而这一切都和审判教团的三人无关了。说来奇怪，明明死相凄惨，但他们三人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戾气，而是面目平和，似乎睡着了一般安详......
地面上。
“嗨呀!”
迪斯瞅准时机又是一刀砍在死亡丧客的后脖颈处，留下了一道隐隐泛着红光的伤口，深可见骨。然而对方似乎毫不在意这种可以说是致命的打击，直接怒吼着反手一锤砸了过来。那强劲的力道令银发少年呼吸一窒，但他却并没有做出闪避的动作，而是毅然决然地挥刀直刺对方的手腕。
以伤换伤？
死亡丧客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讥笑，手中的重锤都带上了一份猖狂的得意。眼看眼前的少年即将成为自己的下一个祭品，死亡丧客裂开了他的大嘴，露出了参差不齐的牙齿，看的隐藏在阴影里的约什眉头一皱。
“轰隆！”
一声巨响，死亡丧客将手中的锤子砸进了地底，然而令他迷惑不解的是，他全力砸出来的大坑里没有哪怕一丝鲜血的痕迹，仿佛刚才跟他拼命的那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噗嗤！”
一声轻响，迪斯闪现到了对方的侧面，手上锋锐的短刀轻而易举地划开了死亡丧客的右手腕，直接将他粗壮的筋腱切成了两半。瞬间，在强大的血压下，一股墨红色的血液冲天而起，将周围的地面染上了一层不祥的颜色。
这种情形显然超出了死亡丧客那可怜的脑容量所能处理的极限。一时间，他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歪着头打量着迪斯，好像在好奇的询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显然，迪斯没有给他解释的义务与耐心。略一后退，他又一次向着死亡丧客正面冲去，同时一刀抹向对手的脖子，大有将他枭首示众的架势。这一下刺激到了死亡丧客，他想拎起锤子，却发现自己的右手怎么也使不上力气。眼看那通红的刀刃离自己越来越近，死亡丧客猛地昂起了头，双目泛着起了狰狞的红光。
“吼！”
一声怒吼从死亡丧客那充满恶臭气息的大嘴中倾泻而出，迪斯马上感觉到自己的身躯变得沉重，就连无形无质的怒火之力都不复往日的迅捷灵动。与此同时，小杰迅速将对手的技能与效果通过心灵链接传送了过来：
名称：亡者咆哮（伪），优先度高，无视任何形式的免疫。
效果：阻碍半径5-8米内所有人的行动，包括但不限于移动，施法与集气。持续3秒。
“塔尔塔斯在下！”迪斯暗自诅咒了对手这开挂的技能一句，“无视免疫”意味着他不能通过催动怒火之力来强行通过判定.那句“优先度高”显然是对和他同一个基数的对手里说的，至于迪斯现在还没办法和这种怪物一对一，那句“优先度高”到了他这里怕是就会变成“绝对有效”。
“卡-撒塔！”
一个模糊不清的词语在死亡丧客嘴里闪过，那柄巨大的剪刀恶狠狠地张开了獠牙，随即对准迪斯的腰间一口咬下，准备趁机将他剪成两半。
“看斧头！”
“雷暴轰击！”
两声惊怒交加的吼声伴着凌厉的攻击迅速来到，杰克与约什在这一瞬间选择了同时出手。他们很清楚，迪斯的怒火之力是唯一能阻止死亡丧客不断恢复的能力，如果他就此倒下，那么这里的所有人都会被死亡丧客那无限回复伤势的能力拖垮。为了自己的生存，这一刻两人毫不犹豫的动用了自己堪称杀手锏的招数。
杰克？瓦伦丁直接将全身五成左右的斗气与风暴之力超负荷地灌入了手中的战斧，尽管这么做的代价是失去这柄陪伴了他十年之久的极具纪念意义的斧子，但眼下的情况容不得他多做考虑了。当然，超出极限的攻击换来的是几何倍数增长的破坏力，就连几十米外的城墙都出现了一丝裂痕，可想而知即将正面承受这一击的死亡丧客的下场。
至于约什则是让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事实上先前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个游荡者，只能耍点小花招，没什么攻坚能力，然而此时此刻他爆发出的法术攻击连那两个蓝袍法师都不由得侧目。这可是逼近甚至超越了4阶的法术，在强大一些甚至有可能被列入5阶，也就是所谓的高阶法术。使出这种程度的法术还能面不改色，就他们所知即使是自己的老师也不能做到，眼前这个隐藏在阴影中的男子的实力简直深不可测。
两记最强的攻击同时到来，更何况风暴之力本身就能与闪电其共鸣，甚至达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死亡丧客面对这璀璨炫目的光芒匆忙改变了自己手中剪刀的方向，想要拦截下这道让他寒毛直竖的攻击。然而他这一举动却在无意识中解除了他的亡灵咆哮，恢复了速度的迪斯趁机一个加速来到了他的脸上。
“嘿嘿。”
银发少年对着死亡丧客那张丑陋扭曲的面孔送上了一个充满阳光的微笑，看得一旁观战的小杰拼了球命才忍住吐槽的冲动——之前每次自己被坑时都要看一遍这个可恶的笑容，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的说。
“给你点个蜡烛，不谢。”迪斯说着，右手烧的通红的匕首在空气中一擦，
火怒-焰星！
几点火星从匕首上脱落，很快就跳进了近在咫尺的死亡丧客的双眼中，立刻将高温烧遍了那铜铃大眼的每一条神经。
“嗷——”
死亡丧客一声惨叫，整个上半身都扭曲成了麻花，手中的剪刀胡乱挥舞，失去了视力的他将周围所有靠近的东西都当成了敌人，开始无意识地破坏起来。
“咔嚓！”
那柄凝聚了杰克与约什两人全力的一击在此时正中死亡丧客，在他的胸腹之间开了一条一米多长的大口子。墨红色的鲜血不断喷溅出来，随之一同飞出来的还有内脏的破片以及......
“金属零件？他是人偶吗？”杰克最先看清了那闪烁着奇怪光泽的不明物质，继而惊叫出声。
“不会吧，”约什隐藏在一旁眯起了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他们真的这么干了？这可是......禁忌啊。”
安娜呆立在原地，心中充满了莫名的熟悉感，“好像以前见过类似的东西，是......呃！”一阵剧痛突然袭击了她的大脑，迫使她低下了头，咬紧牙关死死与疼痛感对抗不让自己晕过去。
“迪斯。”小杰不知从什么地方悄悄溜过来，攀附在了迪斯的后背上，“那家伙是......”
“啊，”难得的，迪斯收起了他的笑容，严肃地回答小杰的话语，“我有印象，虽然很模糊。”
一个画面从迪斯头脑中闪过：一个衣着褴褛的银发小孩子盯着新鲜出炉的面包直流口水，然而他的衣兜却空空如也。这时一个带着白色厨师帽的男人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将一大块香喷喷的面包递到了他的手里。孩子抬头看向那个中年男人的脸，迪斯也一同盯着他看。慢慢的，那张脸开始扭曲变形，仿佛经受了最痛苦的折磨，连灵魂都得不到安生，最终，那张和善的面孔在无数次变形之后，开始和死亡丧客那不祥的面容......逐渐重合在了一起。
“......是你吗？”迪斯只是看到了很短暂的画面，可一种下意识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孩子就是曾经的自己。所以，面前这个杀人切肉毫不留情的所谓的“死亡丧客”，原来就是那个记忆里能烤出那么好吃的面包的中年男子吗？迪斯看向那只被他几乎斩断的粗大右手，心里想的却是它揉面团时的灵巧与有力，是它放在年幼的自己头上时那一瞬间的温暖与安心。
“这不该是你，”迪斯的眼中有雾气缭绕，手中的匕首时紧时松，“这也不该是我......”他看着死亡丧客逐渐跪倒在地，仅剩的左手伸向自己的肠子企图将它塞回体内，但是越来越沉重的身躯阻止了他的行动。
“我......”迪斯双目低垂，定定地伫立在那里，心中充满了说不出的味道，就像来自海外的可可果那样苦涩。
“迪斯......”小杰伸出触手想要拍拍他的肩膀，但是很快又缩了回来。从他们签订契约的那一刻起，迪斯除了询问自己身世时那一瞬间的低落，其他的时候他都像是个耀眼的小太阳，风风火火的来来去去，充满了行动力。而现在，他整个人都沉浸在黑暗之中，就像阴云遮挡住了阳光。
这样的迪斯让他很觉得陌生而......没有生气。
小杰不喜欢这样的迪斯。
“骨龙！”远处一声惊呼传来。小杰突然变成了绿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迪斯，听我说。”小杰拍打着同伴的肩膀，语气急促，“先别管他了，对方的主力已经到了，我们要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迪斯面容苦涩，“我可以救他的......用怒火之力，我能净化他不是吗。”
“天啊，”小杰无奈地原地打了个滚，又变成了深蓝色，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可是你才刚刚得到这力量，你能做什么？打出火星？想要净化亡灵不是不可能，但那需要大量的练习，需要时间，需要你......活着。”
“活着......”迪斯重复了一遍小杰的话语，长出了一口气，“是啊，无论怎么样总得活着，那样......才有希望。虽然很不甘心，”迪斯的神色虽然还是有点无力，但是已经重新变得坚定起来，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得在这里......逃跑了。”
这才是迪斯嘛，小杰满意的心想，有了决断就立刻着手去做，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成为英雄。
话说我还有开导他人的天赋啊，要不要开个感情咨询所呢？嘿嘿嘿。胖球猥琐地颤抖了起来。
“走吧，”迪斯将小杰甩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好好背了起来，笑容又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脸上，“叫上约什大叔，瓦伦丁大叔还有安娜，我们得用‘仓鼠球’离开这里了。”
“哦......等等！为什么要用这招？明明还有别的方式的说？！”刚刚还在意淫自己当心灵导师会有多少收入和美女的小杰整个球都变成了惨白色，显得相当惊恐。
“可这招最安全不是吗。”
“是你们安全吧！”
“嘛，”迪斯再次露出了那招牌式的太阳般的笑容，看的小杰球身发抖。“之前已经试过了不是吗，再来一次也不会出错的。”
“我拒绝可以吗......”
“驳回。”
“救球啊——”小杰的惨叫回荡在整个53号哨所上，余音绕梁，经久不息......
凯特望着通道深处喃喃自语，然而诡异的是，他的身体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半张脸漂在肮脏的水面上起起伏伏。在他身后不远处是砍刀那已经被拦腰截断的身躯，切口平滑整齐，显然是被利器一击斩断。长袍女戴涅拉的残躯摊在隧道入口处——事实上她只有头部比较完整，剩下的部位已经成了肉糜状，似乎被重物正面击中后又遭到了疯狂的践踏，已经完全镶嵌在了地板上。
“真是惨不忍睹，没想到‘恶兆’会潜入到这里。”凯特那剩下的半张脸竟然在嘿嘿笑着，似乎卸下了千斤重担，“不过这样也好，总算能......安静一点了。”
“说来，”这时他的眼球竟然翻进了里面，只剩下大片的眼白，“阿迪亚应该被那个女孩子拿走了吧，真是一头漂亮的红发啊，实在很有做成傀儡的价值。”
“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不久之后他们还会把我叫醒来干活的，现在还是静一静吧，一会就好......一会......就好......”凯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几不可闻。那半张脸也没有了动静。
“哐啷、哐啷”
从隧道另一头传来沉重而杂乱的金属碰撞声，显然不只一个所谓的“恶兆”正在向这里进发，然而这一切都和审判教团的三人无关了。说来奇怪，明明死相凄惨，但他们三人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戾气，而是面目平和，似乎睡着了一般安详......
地面上。
“嗨呀!”
迪斯瞅准时机又是一刀砍在死亡丧客的后脖颈处，留下了一道隐隐泛着红光的伤口，深可见骨。然而对方似乎毫不在意这种可以说是致命的打击，直接怒吼着反手一锤砸了过来。那强劲的力道令银发少年呼吸一窒，但他却并没有做出闪避的动作，而是毅然决然地挥刀直刺对方的手腕。
以伤换伤？
死亡丧客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讥笑，手中的重锤都带上了一份猖狂的得意。眼看眼前的少年即将成为自己的下一个祭品，死亡丧客裂开了他的大嘴，露出了参差不齐的牙齿，看的隐藏在阴影里的约什眉头一皱。
“轰隆！”
一声巨响，死亡丧客将手中的锤子砸进了地底，然而令他迷惑不解的是，他全力砸出来的大坑里没有哪怕一丝鲜血的痕迹，仿佛刚才跟他拼命的那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噗嗤！”
一声轻响，迪斯闪现到了对方的侧面，手上锋锐的短刀轻而易举地划开了死亡丧客的右手腕，直接将他粗壮的筋腱切成了两半。瞬间，在强大的血压下，一股墨红色的血液冲天而起，将周围的地面染上了一层不祥的颜色。
这种情形显然超出了死亡丧客那可怜的脑容量所能处理的极限。一时间，他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歪着头打量着迪斯，好像在好奇的询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显然，迪斯没有给他解释的义务与耐心。略一后退，他又一次向着死亡丧客正面冲去，同时一刀抹向对手的脖子，大有将他枭首示众的架势。这一下刺激到了死亡丧客，他想拎起锤子，却发现自己的右手怎么也使不上力气。眼看那通红的刀刃离自己越来越近，死亡丧客猛地昂起了头，双目泛着起了狰狞的红光。
“吼！”
一声怒吼从死亡丧客那充满恶臭气息的大嘴中倾泻而出，迪斯马上感觉到自己的身躯变得沉重，就连无形无质的怒火之力都不复往日的迅捷灵动。与此同时，小杰迅速将对手的技能与效果通过心灵链接传送了过来：
名称：亡者咆哮（伪），优先度高，无视任何形式的免疫。
效果：阻碍半径5-8米内所有人的行动，包括但不限于移动，施法与集气。持续3秒。
“塔尔塔斯在下！”迪斯暗自诅咒了对手这开挂的技能一句，“无视免疫”意味着他不能通过催动怒火之力来强行通过判定.那句“优先度高”显然是对和他同一个基数的对手里说的，至于迪斯现在还没办法和这种怪物一对一，那句“优先度高”到了他这里怕是就会变成“绝对有效”。
“卡-撒塔！”
一个模糊不清的词语在死亡丧客嘴里闪过，那柄巨大的剪刀恶狠狠地张开了獠牙，随即对准迪斯的腰间一口咬下，准备趁机将他剪成两半。
“看斧头！”
“雷暴轰击！”
两声惊怒交加的吼声伴着凌厉的攻击迅速来到，杰克与约什在这一瞬间选择了同时出手。他们很清楚，迪斯的怒火之力是唯一能阻止死亡丧客不断恢复的能力，如果他就此倒下，那么这里的所有人都会被死亡丧客那无限回复伤势的能力拖垮。为了自己的生存，这一刻两人毫不犹豫的动用了自己堪称杀手锏的招数。
杰克？瓦伦丁直接将全身五成左右的斗气与风暴之力超负荷地灌入了手中的战斧，尽管这么做的代价是失去这柄陪伴了他十年之久的极具纪念意义的斧子，但眼下的情况容不得他多做考虑了。当然，超出极限的攻击换来的是几何倍数增长的破坏力，就连几十米外的城墙都出现了一丝裂痕，可想而知即将正面承受这一击的死亡丧客的下场。
至于约什则是让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事实上先前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个游荡者，只能耍点小花招，没什么攻坚能力，然而此时此刻他爆发出的法术攻击连那两个蓝袍法师都不由得侧目。这可是逼近甚至超越了4阶的法术，在强大一些甚至有可能被列入5阶，也就是所谓的高阶法术。使出这种程度的法术还能面不改色，就他们所知即使是自己的老师也不能做到，眼前这个隐藏在阴影中的男子的实力简直深不可测。
两记最强的攻击同时到来，更何况风暴之力本身就能与闪电其共鸣，甚至达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死亡丧客面对这璀璨炫目的光芒匆忙改变了自己手中剪刀的方向，想要拦截下这道让他寒毛直竖的攻击。然而他这一举动却在无意识中解除了他的亡灵咆哮，恢复了速度的迪斯趁机一个加速来到了他的脸上。
“嘿嘿。”
银发少年对着死亡丧客那张丑陋扭曲的面孔送上了一个充满阳光的微笑，看得一旁观战的小杰拼了球命才忍住吐槽的冲动——之前每次自己被坑时都要看一遍这个可恶的笑容，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的说。
“给你点个蜡烛，不谢。”迪斯说着，右手烧的通红的匕首在空气中一擦，
火怒-焰星！
几点火星从匕首上脱落，很快就跳进了近在咫尺的死亡丧客的双眼中，立刻将高温烧遍了那铜铃大眼的每一条神经。
“嗷——”
死亡丧客一声惨叫，整个上半身都扭曲成了麻花，手中的剪刀胡乱挥舞，失去了视力的他将周围所有靠近的东西都当成了敌人，开始无意识地破坏起来。
“咔嚓！”
那柄凝聚了杰克与约什两人全力的一击在此时正中死亡丧客，在他的胸腹之间开了一条一米多长的大口子。墨红色的鲜血不断喷溅出来，随之一同飞出来的还有内脏的破片以及......
“金属零件？他是人偶吗？”杰克最先看清了那闪烁着奇怪光泽的不明物质，继而惊叫出声。
“不会吧，”约什隐藏在一旁眯起了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他们真的这么干了？这可是......禁忌啊。”
安娜呆立在原地，心中充满了莫名的熟悉感，“好像以前见过类似的东西，是......呃！”一阵剧痛突然袭击了她的大脑，迫使她低下了头，咬紧牙关死死与疼痛感对抗不让自己晕过去。
“迪斯。”小杰不知从什么地方悄悄溜过来，攀附在了迪斯的后背上，“那家伙是......”
“啊，”难得的，迪斯收起了他的笑容，严肃地回答小杰的话语，“我有印象，虽然很模糊。”
一个画面从迪斯头脑中闪过：一个衣着褴褛的银发小孩子盯着新鲜出炉的面包直流口水，然而他的衣兜却空空如也。这时一个带着白色厨师帽的男人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将一大块香喷喷的面包递到了他的手里。孩子抬头看向那个中年男人的脸，迪斯也一同盯着他看。慢慢的，那张脸开始扭曲变形，仿佛经受了最痛苦的折磨，连灵魂都得不到安生，最终，那张和善的面孔在无数次变形之后，开始和死亡丧客那不祥的面容......逐渐重合在了一起。
“......是你吗？”迪斯只是看到了很短暂的画面，可一种下意识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孩子就是曾经的自己。所以，面前这个杀人切肉毫不留情的所谓的“死亡丧客”，原来就是那个记忆里能烤出那么好吃的面包的中年男子吗？迪斯看向那只被他几乎斩断的粗大右手，心里想的却是它揉面团时的灵巧与有力，是它放在年幼的自己头上时那一瞬间的温暖与安心。
“这不该是你，”迪斯的眼中有雾气缭绕，手中的匕首时紧时松，“这也不该是我......”他看着死亡丧客逐渐跪倒在地，仅剩的左手伸向自己的肠子企图将它塞回体内，但是越来越沉重的身躯阻止了他的行动。
“我......”迪斯双目低垂，定定地伫立在那里，心中充满了说不出的味道，就像来自海外的可可果那样苦涩。
“迪斯......”小杰伸出触手想要拍拍他的肩膀，但是很快又缩了回来。从他们签订契约的那一刻起，迪斯除了询问自己身世时那一瞬间的低落，其他的时候他都像是个耀眼的小太阳，风风火火的来来去去，充满了行动力。而现在，他整个人都沉浸在黑暗之中，就像阴云遮挡住了阳光。
这样的迪斯让他很觉得陌生而......没有生气。
小杰不喜欢这样的迪斯。
“骨龙！”远处一声惊呼传来。小杰突然变成了绿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迪斯，听我说。”小杰拍打着同伴的肩膀，语气急促，“先别管他了，对方的主力已经到了，我们要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迪斯面容苦涩，“我可以救他的......用怒火之力，我能净化他不是吗。”
“天啊，”小杰无奈地原地打了个滚，又变成了深蓝色，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可是你才刚刚得到这力量，你能做什么？打出火星？想要净化亡灵不是不可能，但那需要大量的练习，需要时间，需要你......活着。”
“活着......”迪斯重复了一遍小杰的话语，长出了一口气，“是啊，无论怎么样总得活着，那样......才有希望。虽然很不甘心，”迪斯的神色虽然还是有点无力，但是已经重新变得坚定起来，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得在这里......逃跑了。”
这才是迪斯嘛，小杰满意的心想，有了决断就立刻着手去做，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成为英雄。
话说我还有开导他人的天赋啊，要不要开个感情咨询所呢？嘿嘿嘿。胖球猥琐地颤抖了起来。
“走吧，”迪斯将小杰甩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好好背了起来，笑容又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脸上，“叫上约什大叔，瓦伦丁大叔还有安娜，我们得用‘仓鼠球’离开这里了。”
“哦......等等！为什么要用这招？明明还有别的方式的说？！”刚刚还在意淫自己当心灵导师会有多少收入和美女的小杰整个球都变成了惨白色，显得相当惊恐。
“可这招最安全不是吗。”
“是你们安全吧！”
“嘛，”迪斯再次露出了那招牌式的太阳般的笑容，看的小杰球身发抖。“之前已经试过了不是吗，再来一次也不会出错的。”
“我拒绝可以吗......”
“驳回。”
“救球啊——”小杰的惨叫回荡在整个53号哨所上，余音绕梁，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