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神族
天还未亮尔弥宥就离开了自己住了十八年的小区，带着小欧的他脚步未曾停下，可却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里。
走过一家家店铺，经过一个个橱窗，尔弥宥迷失在无边无际的人流之中。城市这么大，他却找不到一个地方流露悲伤。
他来到这个城市的闹市区，这里的每个人都光鲜亮丽的，化妆品打造了他们精致的脸庞。此时不过早上十点，这里已经是人来人往，年轻人们趁着周末跟自己的恋人朋友在这里享受生活。尔弥宥毕业后跟同学也来过这里几次，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到了这里，不过他看到那些开心的人儿，到眼里的眼泪就又回去了。这样平凡幸福的生活，他大概是难以再有了……
想到这，尔弥宥低下头，盯着脚尖往前走，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啊！”
一声呻吟后，尔弥宥和被他撞到的女孩都倒在了地上，那个女孩的手机似乎也掉到了地上。
尔弥宥抬起头，充满血丝的双眼聚焦了一会儿才看清被他撞倒地的是个女孩。
“尔弥宥？”女孩也看到了尔弥宥。
“林嬅？”尔弥宥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自己的高中同学，“这么早，你不应该在家睡觉吗？”尔弥宥把手机捡起来递给林嬅，站了起来。
“都十点了喔，我又不是猪。”女孩咯咯地笑。
“这样啊，那你好好玩，我先走了。”简单的寒暄过后，尔弥宥无心多说，低下头就准备继续走。
从林嬅身边经过时，林嬅一把抓住尔弥宥的手腕，尔弥宥吓了一跳，抬起头看着林嬅。
林嬅今天穿着一件白色t恤，衣服扎在她的热裤里面，头上梳着长长的马尾，戴着一个粉色的发卡，脸上似乎化过淡妆，白皙的脸颊好像泛着红晕，雪白的大腿露在热裤外面，青春气息扑面而来。尔弥宥看着她，她也看着尔弥宥，扑闪的大眼睛眨啊眨啊。
“有事吗？”尔弥宥挣脱开来，往后退了一步。
“你刚刚没摔到吧？”林嬅没回答。
尔弥宥摇摇头，还是低下头来离开了。
两人交错而过，林嬅转过身，看着尔弥宥的背影说：“我就要去俄罗斯了哦。”
尔弥宥停下了脚步，想起来那个来学校点名招生的俄罗斯学校，林嬅就是被点名的学生之一。
“是那个俄罗斯学校吗？”
“嗯。”
“不是要在中国学习一段时间才能交换？”
“这个学校……跟他说的不太一样。”
尔弥宥没再说话，站在那里只是看着林嬅，似乎在想着什么。
现在的尔弥宥看上去有些狼狈，屁股上都是灰，脸颊上都是泪痕，最显眼的是他的发红的双眼，像是饿虎，充满愤怒却又无处发泄。
许久，尔弥宥才又说：“那个学校……现在还能报名吗？”
林嬅看着尔弥宥的双眼，表情渐渐凝重了起来。周围是人来人往，可她的眼里只有那双发红的双眼。
“陪我玩一天，我帮你报名。”
尔弥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挠了挠头，尴尬地说：“可我没带钱……”
林嬅噗嗤笑了起来，她笑的时候双眼像月牙一样眯在一起，脸上出现了两个淡淡的酒窝，阳光照在她的半边脸上像是为主角而打的闪光灯。她走到尔弥宥旁边，像是没有意识到尔弥宥的狼狈，拉起尔弥宥的手腕向着大型购物中心里走去，笑着说：“走吧，我请你喝奶茶。”
尔弥宥在后面被拉着，他抬头看了看天空，阳光晃得他睁不开眼，他并不知道此时父母在天上的哪里，是否有危险，可事到如今，大概只有那个俄罗斯学校是唯一的线索了。
大型购物中心里吃喝玩乐应有尽有，两人看了一场电影，只是尔弥宥居然在电影院里靠在林嬅的肩膀上睡着了。进电影院时尔弥宥就打了好几个哈欠，林嬅问他是不是困了，尔弥宥赶忙否认，可最后还是很不争气的倒在了林嬅的肩膀上。
直到电影的片尾曲响起，整个电影院只剩下了尔弥宥林嬅二人时，尔弥宥还是在呼呼大睡。两个年轻人在这空荡荡的电影院里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上，男生靠在女生的肩膀上，女生面无表情地看着滚动的字幕。片尾曲也播完了，周围安静的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似乎是不可多得的安静时光。
工作人员走到了林嬅身边，俯下身说：“您好，不好意思，电影放完了，我们这要清场了。”
林嬅摇了摇身边的尔弥宥，笑着说：“懒猪，电影都放完啦，你还睡！”
尔弥宥吓了一跳，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看看林嬅，再看看工作人员，站起身对着工作人员说了声不好意思，就要往外走。
“喂！我的饮料你忘了拿啊。”还没走两步，林嬅就把他叫了回来。
尔弥宥转过身，提起包就又准备往外走。
没走两步，身后又响起了林嬅的声音：“喂！还有我的包呢。”
于是尔弥宥又乖乖的回来提起了包，确认过没有东西落下后才又走在前面。
“喂！还有我呢……”
牵过始终在电影院外面等主人的小欧，二人走出电影院时天已经黑了，城市里现在已经看不到星星，漆黑的夜空中只有一个孤单的月亮。
站在街上的尔弥宥看着月亮一时看出了神，心里满是对父母的担忧。林嬅慢慢走到了他的身旁，也是看着月亮，轻轻问：“哭过？”
尔弥宥看了看身旁的林嬅，小声嗯了一下。
“昨天你见到斯库尔了吧？”林嬅又问。
“斯库尔？”
林嬅面无表情，轻声回答：“嗯，斯库尔，北欧神话中吞噬月亮的狼，芬里尔的孩子。”
尔弥宥一脸惊骇，盯着林嬅的侧脸，声音中带着颤抖的问：“你知道那匹狼？那你知道我的父母被带到哪里了吗？”
林嬅还是在看着月亮，没有转头，小声地回答：“原来你父母被带走了，难怪你这么失魂落魄。现在他们大概是在芬里尔旁吧，应该没有危险，可能他们就等着你去救呢。可惜我没有父母，是体会不到这种心切的感觉了。”
闻言，尔弥宥也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第一次听你讲起你的家庭。”
林嬅笑了笑，说：“家庭吗？我没有这东西。”
林嬅不再看月亮，抱起小欧走在了前头，对着尔弥宥招招手说：“来吧，我们该出发了。”
“去哪儿？”
“俄罗斯啊。”林嬅咧嘴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想救你的父母，你得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吧。”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你和我，还有他们，我们都是……”
“阿萨神族啊。”
……
深夜，两人上了前往俄罗斯的飞机。这是尔弥宥第一次坐飞机，他坐在飞机上靠窗的座位，他离那个月亮是如此的近，可却完全没有那匹狼的任何踪影。
“在想你爸妈？”林嬅问。
“在想斯库尔。”尔弥宥面无表情，看着窗外回答。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再通过各种交通工具，两人加上尔弥宥的小欧终于来到了一片白雪皑皑之中。
“接下来就只有步行了。”林嬅对尔弥宥说。
看着前方的一片白茫茫，尔弥宥不禁心生怀疑：“我们要去哪儿，去一个在大雪之中的学校吗？”
林嬅白了他一眼，说：“走就是了，这也算是入学考试之一。”
无奈，尔弥宥只好跟着林嬅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越走，天气就越恶劣，更何况周围是一眼望不到的白，可林嬅却不受什么影响，只是走在前面领路，不说一句话。
尔弥宥在后面看着林嬅的背影，突然发现这个跟自己同窗了三年的同学自己居然一点都不了解，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不知道她的家庭状况，甚至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人。她不像其他的那些女同学，她面无表情地说出自己没有家，现在还坚毅地走在雪地中领路，有时她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像极了动漫中的人物，可有时她却如此沉默，变成了一颗尘埃，肉眼看不到，双手亦是握不住。
他们是在天刚亮的时候开始走路的，走着走着太阳都走到地平线上了，尔弥宥大概是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林嬅：“这天都要黑了，我们还没有走到吗？”
林嬅回过头，呼出来的白气消散在了空气中，无奈地说：“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要走多久，我只知道往前一直走，我们就能走到学院。”
两人说着话，脚步却没有停，突然，两人似乎是踩到了什么陷阱，陡然从雪地之上掉入地底，转眼间这白雪皑皑之中的两个人影就消失了。
恢复视觉时，尔弥宥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地下的房间之中，周围墙壁上插着几个火把，微弱的火光温暖了这个小房间。尔弥宥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林嬅的身影。
“不用看了，你的同伴不在这里。”
尔弥宥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他身着盔甲，腰间挂着一把剑向着尔弥宥走来。他走得越近，尔弥宥就愈加的发现他的高大，他的面容富有棱角，充满着阳刚之气。
尔弥宥赶紧站了起来，问到：“这就是那个中国俄罗斯联办学校的招生处吗？”
那人哦了一声，问：“你是来这里的新生？”
“算……是吧。”
“从中国来的？”
“你是觉得我的中文不标准，还是觉得我长得像外国人？”
那人摇摇头，道：“难怪难怪。”接着他转过了身，示意尔弥宥跟上自己。
这个地下空间似乎很大，尔弥宥跟着绕了好几个弯方才走到一个更加开阔的地方，也就再度见到了林嬅。林嬅站在一个长者的身旁，带着尔弥宥来这里的人也走到了他们两个身边。尔弥宥看事情不对，站在原地，看着这三个人。
那个长者盯着尔弥宥的双眼，问：“你见过斯库尔？”
“见过。”
长者转过身，林嬅也跟着转过身去，接着长者摆了摆手。
尔弥宥还在想着接下来要干嘛呢，突然发现那个身着盔甲的人猛然加速向着自己冲来，铁剑同时出鞘直刺尔弥宥的心脏。
小欧没有任何反应，尔弥宥则是惊讶无比，随即直直地向后倒去，摔倒在地上，直接昏厥了过去。
隐约间，他仿佛听到：“第一条命，你是人。”
“第二条，你是神。”
走过一家家店铺，经过一个个橱窗，尔弥宥迷失在无边无际的人流之中。城市这么大，他却找不到一个地方流露悲伤。
他来到这个城市的闹市区，这里的每个人都光鲜亮丽的，化妆品打造了他们精致的脸庞。此时不过早上十点，这里已经是人来人往，年轻人们趁着周末跟自己的恋人朋友在这里享受生活。尔弥宥毕业后跟同学也来过这里几次，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到了这里，不过他看到那些开心的人儿，到眼里的眼泪就又回去了。这样平凡幸福的生活，他大概是难以再有了……
想到这，尔弥宥低下头，盯着脚尖往前走，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啊！”
一声呻吟后，尔弥宥和被他撞到的女孩都倒在了地上，那个女孩的手机似乎也掉到了地上。
尔弥宥抬起头，充满血丝的双眼聚焦了一会儿才看清被他撞倒地的是个女孩。
“尔弥宥？”女孩也看到了尔弥宥。
“林嬅？”尔弥宥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自己的高中同学，“这么早，你不应该在家睡觉吗？”尔弥宥把手机捡起来递给林嬅，站了起来。
“都十点了喔，我又不是猪。”女孩咯咯地笑。
“这样啊，那你好好玩，我先走了。”简单的寒暄过后，尔弥宥无心多说，低下头就准备继续走。
从林嬅身边经过时，林嬅一把抓住尔弥宥的手腕，尔弥宥吓了一跳，抬起头看着林嬅。
林嬅今天穿着一件白色t恤，衣服扎在她的热裤里面，头上梳着长长的马尾，戴着一个粉色的发卡，脸上似乎化过淡妆，白皙的脸颊好像泛着红晕，雪白的大腿露在热裤外面，青春气息扑面而来。尔弥宥看着她，她也看着尔弥宥，扑闪的大眼睛眨啊眨啊。
“有事吗？”尔弥宥挣脱开来，往后退了一步。
“你刚刚没摔到吧？”林嬅没回答。
尔弥宥摇摇头，还是低下头来离开了。
两人交错而过，林嬅转过身，看着尔弥宥的背影说：“我就要去俄罗斯了哦。”
尔弥宥停下了脚步，想起来那个来学校点名招生的俄罗斯学校，林嬅就是被点名的学生之一。
“是那个俄罗斯学校吗？”
“嗯。”
“不是要在中国学习一段时间才能交换？”
“这个学校……跟他说的不太一样。”
尔弥宥没再说话，站在那里只是看着林嬅，似乎在想着什么。
现在的尔弥宥看上去有些狼狈，屁股上都是灰，脸颊上都是泪痕，最显眼的是他的发红的双眼，像是饿虎，充满愤怒却又无处发泄。
许久，尔弥宥才又说：“那个学校……现在还能报名吗？”
林嬅看着尔弥宥的双眼，表情渐渐凝重了起来。周围是人来人往，可她的眼里只有那双发红的双眼。
“陪我玩一天，我帮你报名。”
尔弥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挠了挠头，尴尬地说：“可我没带钱……”
林嬅噗嗤笑了起来，她笑的时候双眼像月牙一样眯在一起，脸上出现了两个淡淡的酒窝，阳光照在她的半边脸上像是为主角而打的闪光灯。她走到尔弥宥旁边，像是没有意识到尔弥宥的狼狈，拉起尔弥宥的手腕向着大型购物中心里走去，笑着说：“走吧，我请你喝奶茶。”
尔弥宥在后面被拉着，他抬头看了看天空，阳光晃得他睁不开眼，他并不知道此时父母在天上的哪里，是否有危险，可事到如今，大概只有那个俄罗斯学校是唯一的线索了。
大型购物中心里吃喝玩乐应有尽有，两人看了一场电影，只是尔弥宥居然在电影院里靠在林嬅的肩膀上睡着了。进电影院时尔弥宥就打了好几个哈欠，林嬅问他是不是困了，尔弥宥赶忙否认，可最后还是很不争气的倒在了林嬅的肩膀上。
直到电影的片尾曲响起，整个电影院只剩下了尔弥宥林嬅二人时，尔弥宥还是在呼呼大睡。两个年轻人在这空荡荡的电影院里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上，男生靠在女生的肩膀上，女生面无表情地看着滚动的字幕。片尾曲也播完了，周围安静的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似乎是不可多得的安静时光。
工作人员走到了林嬅身边，俯下身说：“您好，不好意思，电影放完了，我们这要清场了。”
林嬅摇了摇身边的尔弥宥，笑着说：“懒猪，电影都放完啦，你还睡！”
尔弥宥吓了一跳，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看看林嬅，再看看工作人员，站起身对着工作人员说了声不好意思，就要往外走。
“喂！我的饮料你忘了拿啊。”还没走两步，林嬅就把他叫了回来。
尔弥宥转过身，提起包就又准备往外走。
没走两步，身后又响起了林嬅的声音：“喂！还有我的包呢。”
于是尔弥宥又乖乖的回来提起了包，确认过没有东西落下后才又走在前面。
“喂！还有我呢……”
牵过始终在电影院外面等主人的小欧，二人走出电影院时天已经黑了，城市里现在已经看不到星星，漆黑的夜空中只有一个孤单的月亮。
站在街上的尔弥宥看着月亮一时看出了神，心里满是对父母的担忧。林嬅慢慢走到了他的身旁，也是看着月亮，轻轻问：“哭过？”
尔弥宥看了看身旁的林嬅，小声嗯了一下。
“昨天你见到斯库尔了吧？”林嬅又问。
“斯库尔？”
林嬅面无表情，轻声回答：“嗯，斯库尔，北欧神话中吞噬月亮的狼，芬里尔的孩子。”
尔弥宥一脸惊骇，盯着林嬅的侧脸，声音中带着颤抖的问：“你知道那匹狼？那你知道我的父母被带到哪里了吗？”
林嬅还是在看着月亮，没有转头，小声地回答：“原来你父母被带走了，难怪你这么失魂落魄。现在他们大概是在芬里尔旁吧，应该没有危险，可能他们就等着你去救呢。可惜我没有父母，是体会不到这种心切的感觉了。”
闻言，尔弥宥也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第一次听你讲起你的家庭。”
林嬅笑了笑，说：“家庭吗？我没有这东西。”
林嬅不再看月亮，抱起小欧走在了前头，对着尔弥宥招招手说：“来吧，我们该出发了。”
“去哪儿？”
“俄罗斯啊。”林嬅咧嘴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想救你的父母，你得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吧。”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你和我，还有他们，我们都是……”
“阿萨神族啊。”
……
深夜，两人上了前往俄罗斯的飞机。这是尔弥宥第一次坐飞机，他坐在飞机上靠窗的座位，他离那个月亮是如此的近，可却完全没有那匹狼的任何踪影。
“在想你爸妈？”林嬅问。
“在想斯库尔。”尔弥宥面无表情，看着窗外回答。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再通过各种交通工具，两人加上尔弥宥的小欧终于来到了一片白雪皑皑之中。
“接下来就只有步行了。”林嬅对尔弥宥说。
看着前方的一片白茫茫，尔弥宥不禁心生怀疑：“我们要去哪儿，去一个在大雪之中的学校吗？”
林嬅白了他一眼，说：“走就是了，这也算是入学考试之一。”
无奈，尔弥宥只好跟着林嬅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越走，天气就越恶劣，更何况周围是一眼望不到的白，可林嬅却不受什么影响，只是走在前面领路，不说一句话。
尔弥宥在后面看着林嬅的背影，突然发现这个跟自己同窗了三年的同学自己居然一点都不了解，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不知道她的家庭状况，甚至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人。她不像其他的那些女同学，她面无表情地说出自己没有家，现在还坚毅地走在雪地中领路，有时她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像极了动漫中的人物，可有时她却如此沉默，变成了一颗尘埃，肉眼看不到，双手亦是握不住。
他们是在天刚亮的时候开始走路的，走着走着太阳都走到地平线上了，尔弥宥大概是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林嬅：“这天都要黑了，我们还没有走到吗？”
林嬅回过头，呼出来的白气消散在了空气中，无奈地说：“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要走多久，我只知道往前一直走，我们就能走到学院。”
两人说着话，脚步却没有停，突然，两人似乎是踩到了什么陷阱，陡然从雪地之上掉入地底，转眼间这白雪皑皑之中的两个人影就消失了。
恢复视觉时，尔弥宥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地下的房间之中，周围墙壁上插着几个火把，微弱的火光温暖了这个小房间。尔弥宥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林嬅的身影。
“不用看了，你的同伴不在这里。”
尔弥宥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他身着盔甲，腰间挂着一把剑向着尔弥宥走来。他走得越近，尔弥宥就愈加的发现他的高大，他的面容富有棱角，充满着阳刚之气。
尔弥宥赶紧站了起来，问到：“这就是那个中国俄罗斯联办学校的招生处吗？”
那人哦了一声，问：“你是来这里的新生？”
“算……是吧。”
“从中国来的？”
“你是觉得我的中文不标准，还是觉得我长得像外国人？”
那人摇摇头，道：“难怪难怪。”接着他转过了身，示意尔弥宥跟上自己。
这个地下空间似乎很大，尔弥宥跟着绕了好几个弯方才走到一个更加开阔的地方，也就再度见到了林嬅。林嬅站在一个长者的身旁，带着尔弥宥来这里的人也走到了他们两个身边。尔弥宥看事情不对，站在原地，看着这三个人。
那个长者盯着尔弥宥的双眼，问：“你见过斯库尔？”
“见过。”
长者转过身，林嬅也跟着转过身去，接着长者摆了摆手。
尔弥宥还在想着接下来要干嘛呢，突然发现那个身着盔甲的人猛然加速向着自己冲来，铁剑同时出鞘直刺尔弥宥的心脏。
小欧没有任何反应，尔弥宥则是惊讶无比，随即直直地向后倒去，摔倒在地上，直接昏厥了过去。
隐约间，他仿佛听到：“第一条命，你是人。”
“第二条，你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