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庖丁解牛
他还以为身体硬邦邦地是药效呢。
这才想起来，人死后也是硬的。
真是惭愧。
为了确定，杨逸决定还是探探鼻息，但其实这事儿昨晚上就该做。
杨逸伸出两根手指，深深地插进了刘结巴鼻孔里。
差不多半分钟，杨逸抽出手来，确实死了。
即使没死透，这一插也该死了。
唐二牛垂着胳膊睡眼朦胧地走了过来，杨逸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手指，沉声说道，“他死了，叫执法队吧！”
唐二牛顿时吓得一个激灵。
没过多久，执法队的一个内门师兄带人过来，一查刘结巴并没有什么深厚背景，他看着几处拳伤，几个巴掌印和几十处剑伤，然后判定这是自杀。
杨逸都愣了，这真是极其残忍自杀啊！
“既然你们住在一个屋檐下，赶紧将人拉去埋了吧。还有，下次要是只是死个把人这种小事，不要随便叫我们，知道吗？”
内门师兄交代着，然后带着一群人匆匆离开了。因为他们有更大的事处理，一个师妹养的锦毛鼠不见了，他们得全力去搜寻。
看着硬邦邦还招着苍蝇的刘结巴，杨逸没有办法，总跟死人住一个屋子也不好，只得将他用一张草席裹住，带往后山一块乱坟岗。
唐二牛挂着胳膊也跟了出来。
“带上家伙！”杨逸扛着尸体，回头对唐二牛吩咐道。
唐二牛一愣，去拿起了自己柴刀，紧张的问，“带家伙是去打架吗？”
杨逸有些无奈，说道，“不是，带挖坑的家伙，咱得去埋人。”
“哦”，唐二牛如释重负，又赶紧回去，找了一把锄头。
杨逸扛着刘结巴，唐二牛扛着锄头举着火把，往后山的乱坟岗走去，路上火把快要燃尽时，杨逸索性将刘结巴倒举起来，点燃了烧着走到乱坟岗的林子，一路走一路肉香扑鼻。
后山阴风阵阵，感觉有些阴森恐怖。林子里窸窸窣窣的，不知道活动着些什么东西。
“你怕吗？”唐二牛看着阴森森的林子问道。
“怕什么？这些人但凡有点本事，不至于躺在这里。”杨逸无所谓的说。
“哦。”可唐二牛还是有些害怕。
乱坟岗里没有墓碑，全是一些没什么背景横死的人被胡乱的埋在了这里，挖坑时得小心，不然刚刨好了坑，突然就发现里面已经躺着一个。
将刘结巴一个倒栽插在地上，杨逸找了一个块地儿，借着月光，唐二牛开始举着一只手在挖着坑。
而杨逸双手互揣在衣袖里，蹲在一旁看着。
唐二牛挖坑的动作和他砍柴一样，锄头起落之间很有节奏，似乎毫不费力。甚至他每一次锄头落下，带起土都是一样的份量。
杨逸总是觉得，这应该是一种很厉害的刀法，返璞归真，大象无形，最适合杀人了。
“杨逸，你朋友死了，是不是很伤心？”唐二牛一边挥舞锄头，一边小心翼翼的问。
“并没有，他死有余辜。”杨逸说道。
唐二牛一边挖坑一边说道，“这里经常会有成群结队的野狗，它们会将新埋葬的尸体刨出来吃掉，所以我得挖深一点！”
杨逸蹲在那儿，回头看了一眼，草席裹得刘结巴，周围似乎多了几双绿油油的眼睛围着他。
“不用了，估计已经被啃得差不多了……”杨逸说道。
“啊！”唐二牛看过去，果然看见几条野狗在啃食刘结巴的尸体。
唐二牛赶紧跑过去，举起锄头，一下一个，那几条狗还没来得及咆哮叫唤，狗头就落了地。
杨逸眯着眼睛看着，刚才唐二牛砍狗的动作，一气呵成，又快又准又狠。
唐二牛回头又将坑挖大了些，杨逸和他一起，将仅存的几坨刘结巴用草席裹住，丢到了坑里，埋上了土，然后踩实了。
管你安不安，总之先入土吧！
做完这一切，杨逸急于求证一件事情，他转头对唐二牛说，“好了，现在用你手里的锄头，砍我！”
“啊？”唐二牛一脸不解。
“砍我呀！”杨逸皱着眉吩咐道。
“……”唐二牛猛摇头，在他心里，杨逸可是他的恩人，怎么能对恩人动手呢？
“让你来砍我你就来砍我，白天那谁打架不也没伤到我吗，你就能砍到我了？”杨逸厉声说道，“记住，就像砍柴那样砍！”
唐二牛没有办法，杨逸说的也对，他那么厉害，自己怎么可能砍到他呢？
唐二牛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单手举起锄头，“来了啊！”
话音刚落，锄头突然出现在杨逸的头顶，没什么凌厉的杀气，但有一种几乎必中的势头。
杨逸大骇，全身神经猛然绷紧，身体全力向后跃了一步。可刚一落地，锄头又快要落在头顶了……
又是全力躲避，老头儿所训练的肩腰腿步，跌扑滚翻等技巧几乎全力施为，可也只是堪堪躲过。
唐二牛举着锄头追着杨逸砍，像是闲庭信步，但锄头每次落点如同精准定位一样都是杨逸的头顶，无论杨逸怎么躲闪，总会自动调整轨迹砍向头顶。
杨逸已经浑身湿透，唐二牛却依旧很淡然一味砍砍砍，就像是平日里在劈柴一样。
面对唐二牛这么简单的劈砍，杨逸觉得比面对白云庆那充满杀意的一剑，更难对付百倍。
“停！”终于，杨逸大声叫停，而唐二牛的锄头刃落在了杨逸额头上三寸，停住了。
“你看吧，我都砍不到你呢！”唐二牛收了锄头，瓮声瓮气的说，他似乎连汗都没出一滴。
杨逸看着唐二牛，呼呼喘着气。
尼玛，这是个什么怪物？
……
“唐二牛，你听过庖丁解牛的故事吗？”俩人结伴回宿舍时，杨逸在后面对唐二牛问道。
“谁的牛？”唐二牛问道
杨逸一手搭着他肩膀，跟在后面说道，“很久以前，有一个庖丁，也就是厨子，他从小杀牛，而且每天都杀牛，就像和你每天劈柴一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唐二牛回头看了看杨逸，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为什么还提到自己呢。
“后来，时间长了，这和厨子在牛的身上，练就了一手神乎其技的刀法，他可以娴熟自如地按照牛的天然构造，将刀直接刺入其筋骨相连的空隙之处，刀锋划过，可以轻易的将整只牛的血肉切割开来，而骨架依旧留在原地。”
唐二牛听着瞪大了眼。
“我想说的是，将某个事物专心致志地做到极致，就能合心里的道，就像你劈柴一样，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厉害？”杨逸摇晃了他一下。
“劈柴很厉害？”唐二牛不解的问。
杨逸摇头，坚定的说，“是劈人！”
唐二牛吸了一口冷气。
这才想起来，人死后也是硬的。
真是惭愧。
为了确定，杨逸决定还是探探鼻息，但其实这事儿昨晚上就该做。
杨逸伸出两根手指，深深地插进了刘结巴鼻孔里。
差不多半分钟，杨逸抽出手来，确实死了。
即使没死透，这一插也该死了。
唐二牛垂着胳膊睡眼朦胧地走了过来，杨逸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手指，沉声说道，“他死了，叫执法队吧！”
唐二牛顿时吓得一个激灵。
没过多久，执法队的一个内门师兄带人过来，一查刘结巴并没有什么深厚背景，他看着几处拳伤，几个巴掌印和几十处剑伤，然后判定这是自杀。
杨逸都愣了，这真是极其残忍自杀啊！
“既然你们住在一个屋檐下，赶紧将人拉去埋了吧。还有，下次要是只是死个把人这种小事，不要随便叫我们，知道吗？”
内门师兄交代着，然后带着一群人匆匆离开了。因为他们有更大的事处理，一个师妹养的锦毛鼠不见了，他们得全力去搜寻。
看着硬邦邦还招着苍蝇的刘结巴，杨逸没有办法，总跟死人住一个屋子也不好，只得将他用一张草席裹住，带往后山一块乱坟岗。
唐二牛挂着胳膊也跟了出来。
“带上家伙！”杨逸扛着尸体，回头对唐二牛吩咐道。
唐二牛一愣，去拿起了自己柴刀，紧张的问，“带家伙是去打架吗？”
杨逸有些无奈，说道，“不是，带挖坑的家伙，咱得去埋人。”
“哦”，唐二牛如释重负，又赶紧回去，找了一把锄头。
杨逸扛着刘结巴，唐二牛扛着锄头举着火把，往后山的乱坟岗走去，路上火把快要燃尽时，杨逸索性将刘结巴倒举起来，点燃了烧着走到乱坟岗的林子，一路走一路肉香扑鼻。
后山阴风阵阵，感觉有些阴森恐怖。林子里窸窸窣窣的，不知道活动着些什么东西。
“你怕吗？”唐二牛看着阴森森的林子问道。
“怕什么？这些人但凡有点本事，不至于躺在这里。”杨逸无所谓的说。
“哦。”可唐二牛还是有些害怕。
乱坟岗里没有墓碑，全是一些没什么背景横死的人被胡乱的埋在了这里，挖坑时得小心，不然刚刨好了坑，突然就发现里面已经躺着一个。
将刘结巴一个倒栽插在地上，杨逸找了一个块地儿，借着月光，唐二牛开始举着一只手在挖着坑。
而杨逸双手互揣在衣袖里，蹲在一旁看着。
唐二牛挖坑的动作和他砍柴一样，锄头起落之间很有节奏，似乎毫不费力。甚至他每一次锄头落下，带起土都是一样的份量。
杨逸总是觉得，这应该是一种很厉害的刀法，返璞归真，大象无形，最适合杀人了。
“杨逸，你朋友死了，是不是很伤心？”唐二牛一边挥舞锄头，一边小心翼翼的问。
“并没有，他死有余辜。”杨逸说道。
唐二牛一边挖坑一边说道，“这里经常会有成群结队的野狗，它们会将新埋葬的尸体刨出来吃掉，所以我得挖深一点！”
杨逸蹲在那儿，回头看了一眼，草席裹得刘结巴，周围似乎多了几双绿油油的眼睛围着他。
“不用了，估计已经被啃得差不多了……”杨逸说道。
“啊！”唐二牛看过去，果然看见几条野狗在啃食刘结巴的尸体。
唐二牛赶紧跑过去，举起锄头，一下一个，那几条狗还没来得及咆哮叫唤，狗头就落了地。
杨逸眯着眼睛看着，刚才唐二牛砍狗的动作，一气呵成，又快又准又狠。
唐二牛回头又将坑挖大了些，杨逸和他一起，将仅存的几坨刘结巴用草席裹住，丢到了坑里，埋上了土，然后踩实了。
管你安不安，总之先入土吧！
做完这一切，杨逸急于求证一件事情，他转头对唐二牛说，“好了，现在用你手里的锄头，砍我！”
“啊？”唐二牛一脸不解。
“砍我呀！”杨逸皱着眉吩咐道。
“……”唐二牛猛摇头，在他心里，杨逸可是他的恩人，怎么能对恩人动手呢？
“让你来砍我你就来砍我，白天那谁打架不也没伤到我吗，你就能砍到我了？”杨逸厉声说道，“记住，就像砍柴那样砍！”
唐二牛没有办法，杨逸说的也对，他那么厉害，自己怎么可能砍到他呢？
唐二牛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单手举起锄头，“来了啊！”
话音刚落，锄头突然出现在杨逸的头顶，没什么凌厉的杀气，但有一种几乎必中的势头。
杨逸大骇，全身神经猛然绷紧，身体全力向后跃了一步。可刚一落地，锄头又快要落在头顶了……
又是全力躲避，老头儿所训练的肩腰腿步，跌扑滚翻等技巧几乎全力施为，可也只是堪堪躲过。
唐二牛举着锄头追着杨逸砍，像是闲庭信步，但锄头每次落点如同精准定位一样都是杨逸的头顶，无论杨逸怎么躲闪，总会自动调整轨迹砍向头顶。
杨逸已经浑身湿透，唐二牛却依旧很淡然一味砍砍砍，就像是平日里在劈柴一样。
面对唐二牛这么简单的劈砍，杨逸觉得比面对白云庆那充满杀意的一剑，更难对付百倍。
“停！”终于，杨逸大声叫停，而唐二牛的锄头刃落在了杨逸额头上三寸，停住了。
“你看吧，我都砍不到你呢！”唐二牛收了锄头，瓮声瓮气的说，他似乎连汗都没出一滴。
杨逸看着唐二牛，呼呼喘着气。
尼玛，这是个什么怪物？
……
“唐二牛，你听过庖丁解牛的故事吗？”俩人结伴回宿舍时，杨逸在后面对唐二牛问道。
“谁的牛？”唐二牛问道
杨逸一手搭着他肩膀，跟在后面说道，“很久以前，有一个庖丁，也就是厨子，他从小杀牛，而且每天都杀牛，就像和你每天劈柴一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唐二牛回头看了看杨逸，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为什么还提到自己呢。
“后来，时间长了，这和厨子在牛的身上，练就了一手神乎其技的刀法，他可以娴熟自如地按照牛的天然构造，将刀直接刺入其筋骨相连的空隙之处，刀锋划过，可以轻易的将整只牛的血肉切割开来，而骨架依旧留在原地。”
唐二牛听着瞪大了眼。
“我想说的是，将某个事物专心致志地做到极致，就能合心里的道，就像你劈柴一样，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厉害？”杨逸摇晃了他一下。
“劈柴很厉害？”唐二牛不解的问。
杨逸摇头，坚定的说，“是劈人！”
唐二牛吸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