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神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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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章:离奇盗窃事件

    两天不在家,母亲别提有多担心了,我刚进屋,她从村里一路找过来,一把将我抱在怀里,随后一边替我整理脖子上的红领巾,一边焦心地问长问短。父亲坐在一旁抽着旱烟,目光望着远处。母亲抱怨说:“别抽那死人脑壳了,对娃身体不好!”

    父亲听了把烟斗磕了磕,扬起眉头看我,我叫了声:“爸!”

    “嗯!跟着薛老板这两天,感觉如何?”

    我瘪嘴笑了笑,跳起来说:“好过瘾!爸,你以后能不能带我去打猎啊?”

    “为什么要去打猎?”父亲像在考我。

    我放下书包,在父亲面前坐下,拉过他那只宽大的手,悉心揉着。

    “读书不好玩,打猎可以到处跑,去很多别人不敢去的地方。爸爸,我喜欢那种走进迷宫出不来的感觉,余铁洋也喜欢。我们今早约好,长大了就去当猎人!”

    “山上不是有怪物吗?小虎就是个教训,一天到晚乱跑,看下次,怪物会不会把你捉去!”

    母亲忧心忡忡地说着,我知道她是在吓唬我。

    “有怪物想捉我,那就让它捉!”

    “你这孩子!无法无天了!”

    母亲说着就要过来打我,父亲用烟斗将她拦住:“好了,别闹了!宫恒,跟爸说说这两天的事。”我一阵欢喜,眉飞色舞把莫非斗“丧尸”的事儿全盘托出。

    说的时候,因为兴奋,我还跑到院子里,有模有样比划,一会儿学莫非的招式,一会儿学杨老大咬人。说到杨老大眼珠子掉在汤锅里煮得比鸡蛋还大,母亲吓得不敢再让我说,跑过来让我住口。最后父亲问我:“呵!爸爸给你们的那两把匕首呢?”

    “匕首?”我这才想起丢了个宝贝,心里无比失落。

    “匕首插在杨老大的肩膀上,被那个道士弄走了。爸!你知道吗?那个道士袖子一挥,里面就会喷火,好吓人啊!还有他那个铜铃,好厉害的样子!”

    “袖子喷火?那可不像是道士!”

    “不像道士那像啥?”我问。

    父亲沉吟片刻说:“以前我听你爷爷说起关于地府的事,说人要是十恶不赦滥杀无辜的话,死的时候,就会有阴差前来索命。看来,杨老大恶事可做了不少!”

    我眨巴着眼睛问父亲:“阴差是啥?”

    母亲接过话说:“阴差就是阴间的鬼,当官的鬼,鬼警察。知道不?”

    我听了,巴不得立即把这事告诉余铁洋。

    在我窃喜的时候,父亲突然说了一句让我惊讶万分的话。他一脸严肃说:“宫恒啊!以前老爸就一门心思想你继承自己的衣钵,弄个老师当当,或者好好读书,考个大学,以后为国家效力,当兵也好,去当警察也好,总之比你爷爷当猎人强。”

    我知道父亲有大事要说,立即回到他身边,扶着他的肩膀等着。

    “现在这样子,恐怕事与愿违。咱们的祖先,双

    手沾染的血液太多,在猎神面前发过毒誓,世代捕猎,不愿为农为官。爸爸不愿意当猎人,所以……浑浑噩噩落到今天的地步。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昨天晚上还开始咳血,恐怕……等不到你工作那天。”

    我听了很难过,忍不住含着眼泪叫了一声:“爸爸!”

    父亲摸着我的头,母亲在一边强忍着眼泪。我知道,爸爸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

    “明天是周末,你们不用上学吧?”父亲问。

    我点头:“不上课!”

    “那好!余铁洋也想当猎人吗?他要是也想,你明天去把他叫来。他爷爷老了,恐怕也熬不了多少日子,以后他得有一门吃饭的本事。”

    “爸!叫他来干嘛?”

    “叫他来,爸带你们去猎神居住的地方,擎山。到了那儿,拜完猎神,以后你们就是猎人了。当猎人,有很多讲究,不是随便拿把弓箭带把枪那么简单!”

    一听可以当猎人,我高兴得快要蹦起来。

    因为我知道,追风豹莫非也是猎人!

    不过,去擎山祭拜猎神,成为猎人的事,却因一起盗窃事件作罢,不得不往后推延。

    什么样的盗窃事件呢?难道是薛老板家又丢汽油了?

    不!事情全然不是这样的。

    这起盗窃事件,就发生在我们家。我们家被盗之物,不是什么金银珠宝,事实上我们家那些年条件极其艰难,别说金银珠宝,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找不出两样。那么,盗贼是如何盯上我们家的呢?父亲认为,这盗贼,就跟薛小虎的失踪有关。

    我问父亲:“咱家丢什么东西了?”

    父亲脸色灰黑,指了指空荡荡的墙壁:“丢了两样东西!一样是你爷爷留下来的那把锈迹斑斑的猎枪。另外一样,是咱们家的家谱。”

    我觉得奇怪,爷爷的猎枪有人偷,那是正常。毕竟爷爷是出了名的猎户,据说进山从来没空着两只手回来过。兴许是有人觉得那把猎枪沾了什么仙气,所以要把它偷走。可是这家谱,即便是当时才14岁的我,也知道那玩意就一本破书,你说能值什么钱?

    还有,父亲说:“盗贼不止一人,他们之间还发生内讧。”

    母亲问他:“你咋知道,他们之间不和?”

    父亲走到院子里的南墙下,指着墙壁上的血迹说:“昨晚我听到动静,像是有人打斗,慌忙起来,躲在篱笆后面看,发现墙角有两人拳来脚往。一人拿着爹爹的枪,另外一人,咯吱窝下抱着一个黑色包袱。当时我还嘀咕那会是啥。”

    母亲也不明白,那人偷咱们家的家谱做什么。

    我问父亲什么时候去擎山,父亲一脸慌张的样子,心神不宁说:“擎山暂时不去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宫恒,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掉眼泪。好不好?”

    我被父亲说得心里酸酸的,却不知如何回答。

    “最近,

    咱们龙山屯还会有大事发生。不管是黑是白,我刘福田也管不了那么多。宫恒,还有慧芳,你们在家好自为之,我要上山采灵芝草去了。”

    母亲像是知道一些事,拉着父亲的手泪眼婆娑问:“什么时候回来?”

    “看情况,多则三五个月,少则一两个星期!”

    “那好,你记住,我和儿子在家等你!”

    “好!我一定会记住!”

    看父亲拿着一把弯刀,背了一些炒面(我们当地用小麦炒熟,碾碎后的粉末。这种粉末不需要煮,在山里只需要和着泉水便可充饥)离家出走,我心里非常难过。可是想到父亲说的男儿不流泪,我也就没有哭出来,只一味问母亲:“爸爸怎么了?”

    母亲把我搂在面前,母子俩怔怔地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

    “宫恒,别担心你爸。他会回来的,他的病,也会好起来的。”母亲说着,背过脸去,用手试泪。听父亲说他是进山采药,我只担心他遇到怪物什么的,却没多想。

    其实那个年龄阶段,能想的事儿的确不多。

    这一天,由于不上课,在家里闷得慌,我就跑余铁洋家找他玩。

    如果不是因为小虎这事,我和余铁洋不会走得那么近。

    以前总是觉得,余铁洋有点另类,脾气暴躁,每次和小朋友在一起玩,他必须要当老大。

    假如有不服他的,要么干一架,把人打得头破血流,要么他干脆谁也不理。

    另外,还听村里人说,余铁洋家特别脏!

    我第一次走进龙山屯的大竹林,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收养余铁洋的老人,确实感觉有点不舒服。老人家差不多有七十几岁了,哈喇子经常流着,胸前一片基本是湿的。

    这人,是一个瞎子。

    在村里,别人都叫他卢瞎子。这瞎子可不一般,会算命,年轻时还会挖煤炭。瞎子会挖煤炭,说起来很少有人信。可是卢瞎子进洞挖煤,这事儿龙山屯的人不得不承认。

    大概在1989年左右吧!那时候,国家还没有出台私人不许挖煤的政策,而龙山屯又位于煤海之都,那时候稍微有点钱的,比薛老板不如几十倍的人,都想当煤老板。

    不过所谓的煤老板,也就搭建一个窝棚,请几个工人而已。

    ——这卢瞎子,就在棚子里挖了大半辈子煤炭。

    最后因为挖出死人的事,卢瞎子说他犯了大忌,不方便再干那种黑活,所以改给人算命了。至于如何挖出死人,那时因为我小,父亲怕吓到我,没有具体说。

    只是这次,我一踏进余铁洋家大门,就被卢瞎子盯上了。

    他躺在一把太师椅上,慢悠悠摇着椅子问我:“福田家的娃娃?”

    我嗯了一声,有点怕他。

    卢瞎子手抖着,把一米多长的烟斗放在一边,咳嗽几声朝我招手:“你过来!让爷爷给你看看手相!”我听了,不想过去,感觉像

    是骗人。

    这瞎子,能看什么手相?

    可余铁洋却笑了一下说:“宫恒,你过来。爷爷看相,准!”

    我只好硬着头皮过去。

    卢瞎子饥渴地一把抓过我的手,把我抓得痛起来。要不是有余铁洋站一边,我想我会立马跑掉。“这娃娃!宫恒宫恒,官运线、太阳线一头粗一头细,连在一起不长不短。要是当官,得有十五年官运。可惜,中间有小人纹阻挡,这娃,是给衙门跑腿的相啊!”

    余铁洋问:“爷爷,什么是给衙门跑腿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