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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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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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曾玲回到镇上的小旅馆,这里的条件不是太好,房间里没有卫生间,上厕所要到二楼的公共厅去,不过我们是出来取蜂包挣钱的,条件好坏不是我们考虑的,旅馆的老板娘到是一个热心肠的大姐,她知道我们是出来挣钱的,还专门给我们腾出一间杂物间给我们放蜂包,而且只收我们20块钱一天。

    这是我到这个镇上的第三天了,取下来的蜂包大概有两百来斤了,按照鲜货的卖价,大概有一万块钱左右,可是我们现在都不想回去,因为里家实在太远了,我们现在在陕西与四川的交界处。把货拉回乐山去卖的话,光是路费就要两千多,加上来回的路程又非常的耽搁时间,贵州到时有个老板要货,他也可以自己来拉货,但是他的条件是500斤货起拉,所以曾玲跟我商量是不是我们明天去买一个冰柜,在这个地方驻扎起来一边取蜂,一边做冻货,等这个地方实在取不到了,再把货拖回去。我觉得他说的这个方案可行,毕竟现在是九月中旬了,云贵川陕地区的温度差不多,而马蜂是有季节性的,就这个时候我们取下来的蜂包都已经在开始来王台蜂了,如果再耽搁时间的话蜂包就要出空了,那么今年取蜂就结束了,只有等到来年才能取蜂。于是我同意了曾玲的观点,做冻货的事情都交给他来处理,不过曾玲身上带的钱已经不多了,他叫我先转两千给他,他第二天好置办家具。

    我呢负责联系彬师兄,让他赶紧处理好家里的事情过来,做冻货的话,两个人是肯定忙不过来的,白天要两个出去找蜂包,一个人在家里取蛹。这样车轮战的形式才能保证每天取出来的蜂蛹是新鲜的冻货,运回家后才能卖一个好价钱。彬师兄回信息过来说后天才能到,也就是明天我们不能出去取蜂了,上午我们要把做冻货的家具置办到位,下午我们就要开始把前面几天弄的蜂包的蛹取出来冻好,因为取的最长时间的蜂包已经有三天时间了,边缘的一些水蛹已经在开始死了。其实我们的心里都很着急,做季节性的东西都是在抢时间,就像冬天的时候卖大闸蟹一样,过了这短短的几个月,又要等到来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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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我来介绍一下马蜂的一些生活的一些知识,其实马蜂在中国地区大部分城市都有,只是各个地区的叫法不一样,通常叫黄蜂或者马蜂,中至大型,体表多数光滑,具各色花斑。上颚很发达。翅子狭长,静止时纵褶在一起。腹部一般不收缩呈腹柄状。胡蜂有简单的社会组织,有蜂后、雄蜂和工蜂,常常营造一个纸质的吊钟形的或者层状的蜂巢,在上面集体生活。胡蜂的成虫主要捕食鳞翅目的小虫,因此,也是一类重要的天敌昆虫。这一段话是百度上面搜索得来。

    马蜂的品种也很多,长在树上的有七里,黄脚,小夜蜂等,还有长在泥巴里面,比如红娘,金环,黑尾,青米等等。当然这里只介绍七里和黄脚,怎么说呢,我觉得他们就是一对冤家。

    每年黄脚蜂的蜂王最先在泥巴里面建巢,等到出了有十几只职蜂的时候,职蜂就会从新飞到树上再建造一个巢,然后在把蜂王接上树去生活,可是好景不长啊,七里蜂王自己是不建巢的,于是它就到处找黄脚蜂的巢,找到后,爬到巢里将黄脚蜂王咬死,然后自己在里面生活了,我们行话叫占窝。这就是很多人问,为什么黄脚蜂包没有七里蜂包大的原因吧,七里蜂王开始繁殖的时候,抢了人家的巢,起点就比较高了,当然这是我自己的见解,如果说的不对请指教了。

    好了言归正传,第二天很早曾玲就起床了,他说的去把家具置办好拖回来,我问要不陪他一起去,他说不用了,让我先到超市买几个盆回来,在家取蜂蛹。

    等他走了,我起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去超市买了两个盆,我们基本是不吃早饭的,每天只吃两顿饭,自从走上取蜂这个职业以后,我们的生活习惯就发生了变化,从每天的一日三餐到现在的一日两餐。想想看真的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我发表在快手上面的短视频,竟然还有很多人评论刺激,也许那些人过的安逸的生活太久了,不懂得辛苦挣钱的含义了,如果家里有这个条件,谁会干这么危险的行当,当然也有好多人让我们带他们一起弄,都被我拒绝了,因为这一行的危险性质真的太大,我对他们的体质和人都不熟悉,跟着我们出来,万一出来事情怎么办?就是现在我这么熟悉的伙伴,出了事情我都不知道该怎处理呢。我有个徒弟就是因为取蜂把手臂摔断了,这个事情我一直都很自责,真的,虽然我们没有见过面,他也是在快手上面加的我的微信,然后我嗯聊熟悉起来的,他说想学习取蜂,但是不跟我们一起,就是这样我才勉强答应的额,结果他出去三次,出了三次意外,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第一次他问我取蜂需要一些什么装备?我告诉他起码要买一套防蜂服和一些上树的工具,还要爬树很在行,要体力很好,要心里素质很过硬,他说这些他都还可以。可是过了几天,他突然给我发信息,他在微信上面说:“师父,今天我被哲十几下!”

    我赶紧回道:“怎么回事?你没有买防风衣吗?”

    他说买了,我说:“买了怎么还会被哲?”

    他说:“别的地方没有被哲到,都是哲到手上面。”

    我一听便明白了,一般来说买的防风衣,店家都会另外配发一副手套,这幅手套就是是在取蜂过程中要带上再穿防蜂服的额,也就是我们取蜂的时候其实是戴着两幅手套的。他肯定是没有戴那副手套和看随发的安全指南。

    然后我给你他解释这其中的原委。可是过了一天他又发信息给我说,他被哲了,这就让我很奇怪了,这一回他说是被哲到头上,我一听便知道,他肯定是在树下打下手被哲的。果不其然,打个下手都会被几下。

    但是也的确如此,很多上树的人没有被蜂哲到,反而是在树下的人被哲到了,其实老手都知道,取蜂的时候,不管是在树上还是在树下,都要做好防护工作的,像我们去蜂的时候,一般都是有两套衣服的,一套是专门上树的,一套是专门在树下使用的,这样我们将安全提高至少一个等次。我给他说了其中的原委,并嘱咐他,下回要出去的时候先给我发个信息,她答应的好好的,可是第三次出去的时候就出了大事故了。

    当我收到他的信息的时候他已经在医院做完手术了,他从树上摔下来,吧手臂摔断了,幸亏的是他当时还没有爬多高就摔下来了,如果他爬到很高再摔下来,我想后果真的是不敢想象了。本来说好的等我取蜂结束去宜宾看他的。不过由于时间原因,最终我没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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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盆买回来,便开始取蜂蛹,冻货我们都没有做过,只有彬师兄做过,只听他讲过怎么弄,其实很多我们都是不懂的。按照彬师兄说的,要打两盆水,取出来的蛹要放在水里。这样蜂蛹之间才不会被挤压坏掉。我在屋子里随便拿了个蜂包,将蜂饼一层一层的割下来,然后用镊子将水蛹一只一只的夹进盆里。弄了一个多小时,没有弄到多少,可能就取出来一斤多蜂蛹。按照这样的速度,屋子里的这些蜂蛹,两个人要弄四五天才能弄玩,这样算下来根本就没有赚头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曾玲把做冻货家具买了回来,一个大冰柜,500升的,能装差不多5白斤的货,还买了20个篮子,漏瓢、一把高压火枪头、租了一个煤气罐,煤气灶,一口大锅。看到这些东西,我郁闷了,做个冻货竟然要买这么多家具。

    我跟曾玲说:“这蜂蛹取出来太慢了,这么多要取到什么时候了。”

    曾玲说:“如果是靠我们人工这样一只一只的取出来那肯定要很长时间的。彬师兄说的用火烧。一个人一天能取到60斤左右的。”

    火烧?这个方法我不知道怎么弄,不过看曾玲的样子他应该是会的,彬师兄要明天才到,我们今天要尽量的多弄一些,按照曾玲说的一个人一天60斤的量,那么今天下午我们两个人要做到60斤才行。明天才能出去取蜂包。

    曾玲说:“只要吧水蛹用镊子夹出来就行,封了白膜的就把它放在地上摆放好就是,最后用火枪烧!”他说的方法我大概明白了。

    冰柜要拿回家放几个小时才能通电使用,按照正常的操作,要静止的状态下48小时,可是我们时间等不起,决定放6个小时就开始通电。我继续弄水蛹,曾玲开始忙他的,他想将煤气瓶和高压火枪接起来调试好,然后把筛子一个一个洗干净,把锅架好。做完这些后,他将蜂包一层一层的分离出来给我。我们就这样默契的工作着,完全忘记了时间,等到我们停下来抽烟休息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水蛹已经取出来大半盆了,曾玲说那你去烧水煮蛹吧,这里成形的蛹我来烧薄膜。

    我把水烧开,将蛹倒进锅里,受到温度的蛹,立刻般的白白胖胖的,很好看的样子。我问曾玲要煮到什么程度,曾玲说:“煮到蛹浮出水面就可以了,然后把蛹漏起来摊在筛子里,等它冷了,放到冰柜里上冻就可以了。”其实方法还是很简单的,但就是很费人工,这样做出来的货,零售能买到100—150元一斤。收入还是可观的。

    曾玲把高压火枪点燃,然后对着蜂层烧去,这是个技术活,要掌握好时间,不然烧的过重了,会烧坏蛹,那样颜色就不好看了,只见他拿着火枪慢慢的在蜂层上面移动着,白膜受到高温立刻就融化了。漏出藏在里面的成形蛹,他先烧了几饼就停了下来,然后拿个一个装了水的大盆,将蜂饼倒过来,轻轻敲击背面,蜂蛹就像下雨一样掉进盆了,这个方法真的很好,也快了很多,不过缺点是有黑色的灰跟这掉进水里,清洗的时候回损坏很多刚刚成型的蛹。但然,就目前我们这样,也只有这样操作了,如果后面我们去的蜂包很多,我们可以专门请人来弄。现在货不多,就自己动手,省去那一笔额外的开支。

    我这边呢,把筛子里的蛹轻轻的摊开,然后和这筛子一起放进了冰柜,放进去后,4个小时要来从新摊开一下,等到蜂蛹冻硬了才能保证一个一个,不会成一坨一坨。我本以为,取蜂包危险,在家取蛹轻松,没想到这么麻烦,看来美食的背后,要有多少人的付出才能进到吃的人的嘴里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