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利诺的冰刃
字体: 16 + -

血染夫是瓦(2)

    夫是瓦的城墙上,炙热和寒冷的空气交杂,明明死了那么多人,却闻不到一丁点的血腥味。

    契基摩尔喝了一口被装在酒壶里麦子汤,实际上他从不喝酒,因为他认为喝酒会令人丧失理智,可如果不喝酒就无法与军队打成一片,所以一直是把麦子汤装成是苦啤酒来喝。

    这是他最大的秘密,就连他的亲卫和副官对此都毫不知情,只是以为他只喝自己酿的酒。

    北风联军在那个傲慢的北方之王带领下,已经进行了为其3个小时的第一轮进攻,很快,他们就会进行第二轮进攻了。

    抬起头,看着被雪雾掩埋的天空,契基摩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神明如果能让这雪再大些,让这天气再冷些就好了”

    一旁的副官回道:“是啊,最好让那群该死北爱斯梅达人全都变成我们夫是瓦城下的雪人,这样孩子们就不用费力去铲雪了。”

    “呵呵,你的小儿子图勒已经7岁了吧。”契基摩尔和颜悦色地问道。

    “是啊,一转眼就已经拿着木剑到处闹腾了。”

    “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勇士的,可在他成为勇士之前,我们必须得守住这夫是瓦呀,雪已经下了7天了,那位北方之王一定是一边嘴硬逞强,一边担忧他的军队被风雪给打败呢,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撤兵的。”

    “哈哈哈,他只是个有点运气的莽夫罢了,他甚至只能带着一半军队来送死,北方之王,多么可笑啊!”

    另一个站在一旁,有些年长的将领笑着说道:“哈,他可太好理解了,终究是个凡人啊,整日做着世界之王的美梦,却已经超过50岁了!”

    “这次如果退兵了,几十年来好不容易掌握在手的北风联盟也要丢了,到时候他还能靠什么当世界之王呢?靠他的斧子吗?哈哈!”

    “看啊,那急着送死的斧子又来了,阁下们,让民夫把积雪都送来,让士兵们做好准备,北爱斯梅达佬们嚣张不了多久了!”

    说着,契基摩尔挥起了他的长刀,斩碎了一片飘落的冰花。

    夫是瓦城下,尸体和残骸被掩盖在厚厚的积雪之下,若是往常,死了这么多人,怕是城墙都要染上红色了,可这不断飘落的细雪,却让这战场显得如此干净又纯洁。

    雷角兽战车上,大墩克三世的确有些焦虑,但他绝不会表露出来。

    实际上,第一次攻城很成功,效果也很理想,可这风雪的威力是递增的,就算豪言一日破城,可谁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魔法师们需要留有生火取暖的魔力,大规模附魔消耗的魔力比他们恢复的要快,若是没了附魔,在这天气里,军队就寸步难行了。

    医疗师的念力消耗比魔法师的魔力消耗还要快,而且施术所需的资源用没了,他们就失去作用了,到时候士兵会因为雪盲而失明,会因为冻疮而无法动弹,会因为疾病而死去。

    “朗德。”

    “在,我的陛下。”

    “夫是瓦城头上的是谁。”

    “据说是一位名叫契基摩尔的伯爵,原本是个木匠,因为妹妹成了雅布罗汉二世的情人,所以成了军事贵族。”

    “哈哈,一个木匠,却试图阻止我成为世界之王,这不可笑吗?朗德!”

    “他无法阻止您的,陛下,他的脑袋还停留在他的肩膀上只是因为这该死的雪!”

    “这雪吓跑了懦夫们,这雪让我们的攻城梯变得难以踩踏,这雪让我们的攻城锤变得沉重,这雪让我们的灼炮石没了威力,这雪让士兵们无法发挥全力。”

    “我要成为世界之王,这雪也是世界的一部分,不是吗!我一定要连这该死的雪一并征服!用重炮石和重炮弩去射穿那碍眼的城墙,让烈鸟尽数飞去焚烧那群杂种的意志吧!”

    “是,陛下!”

    勇猛的北方联军第一兵团的攻城部队退后修正,由第二兵团与第九兵团(狄曼第一兵团)共同接任。

    第九兵团兵团长哈克米侯爵是狄曼兵团中的最为骁勇的一位,实际上,他也是所有兵团长中最年轻的一位,如今只有23岁。

    他身材矮小,其貌不扬,直到15岁继承爵位并初次征战之前,都还活在自卑的阴影之中。

    直到他第一次杀敌时候,那是他忘不了的滋味,手持利刃割开了一个迦泰山人的喉咙,鲜血喷洒到了他的脸上,那一刻他觉得他觉醒了,他开始疯狂嗜战,是近些年来北风兵团南下扩土数得上号的猛将。

    见朗德向他走来,哈克米开心地说道:“亲爱的公爵大人,能与您共作战真我的荣幸,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夫是瓦的领主堡开宴会了!”

    “哈哈哈!是啊!伟大的陛下也已迫不及待想要砍下契基摩尔的脑袋做饰品啦!”

    “应该把它放在木头上,那才是最适合它的地方!”

    “哈哈,说的太对了!”

    第二队攻城投石车与炮弩集结完毕,两个兵团的步兵环绕其左右,随着一颗魔法弹在空中闪耀,第二轮攻城,开始了!

    被附魔了磐石术的大号炮石沉重无比,这使得投石机变成了脆弱的消耗品,射过几发就会坏掉,在这样的鬼天气下,是没有时间修理的。

    大墩克三世本想在攻陷城池前的最后进攻再用,可风雪和夫是瓦人的顽强,已经容不得他那么做了。

    重炮石如同巨人的拳头,一拳一拳得朝着夫是瓦城墙上打去,每一击都会掀起一片雪尘冰花,每一击都打落一堆城墙碎屑。

    倒霉的夫是瓦守军被砸到便是血肉模糊,即使没被砸到,也会被余震震的头晕转向口吐鲜血。

    伴随着重炮石一同发射的是重炮弩,附魔了锋锐术的巨大弩箭被炮弩抛射得老高,插穿那镀了冰的城墙就像屠夫用刀子扎猪肉一样轻松。

    要是被重弩箭擦身而过,瞬间就会被撕裂成两半,哦,当然也可能是好几半,不过这强大威力的背后自然也是以弩炮的寿命为代价的。

    重炮重弩的轮射之中,夹杂着驯兽师们从笼中放飞的烈鸟,它们捆绑着灼石与燃油,也只有它们这些不怕热的鸟才能忍受这温度。

    它们一出生便以注定在成年之时化身敢死队,为它们的主人赢得胜利与荣誉而奉献一切。

    不过它们繁殖起来很困难,训练成武器更加困难,等它们长大到4岁更是难上加难。

    烈鸟精准的飞向墙头,尽管风雪和炮石炮弩掀起的雪雾阻挡了它们的视线,可它们仍然能够精准的瞄准“活物”。

    因为它们天生能感知与自身同体温不一样的温度,寒冷的天气虽然对它们的感知有所阻碍,可从它们被放飞的那一刻起,它们就只有在半空射杀,或是成功与敌人同归于尽这两条路。

    它们,绝不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