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苏珊
“啊，您是准备捐赠吗？”少女的脸上有些淡淡的雀斑，听见李维的回答，有些慌张，连忙看向身边另一位年长的同伴。
“五磅以下的捐赠，可以直接在这里交给我”程式化的声音从那位中年妇女嘴里吐出，“五磅以上，我会请馆里的会计先生来接待你。”
“如果是书籍，书库的麦琪小姐不知道今天在不在。”
妇女语速平缓，毫无感情色彩，等她说完，有那么一瞬李维甚至以为她还会说一句：返回上级菜单请按*号键。
“我准备捐赠2000磅”李维盯着那位已经将头低了下去的姑娘，这位少女竟然拿了纸笔将刚才妇女的话记了下来。
“2000磅？”
“苏姗，你领着这位先生去五楼的馆长室，去找馆长的秘书，他会安排的。”妇女的声音依旧平和，扭头向身边的少女点了点头，“鲁道夫馆长今天正好在。”
有些慌张的少女从柜台里走出来，低着头领着李维穿过仍然络绎不绝的人流向着大厅正中宽大的楼梯走去，“先生请留心脚下。”
能够一次性捐出2000磅的大人物，让这位少女说话的声音带这一丝颤抖，要知道2000磅在伊斯塔城可以买上一间位置不错的公寓了。
随着楼层升高，身边的身影越来越少，等到了五楼，李维身边只剩下少女刻意压制的喘息声，“请您稍等”她领着李维顺着五楼的走廊走到了尽头，这里静悄悄的，两边皆是紧闭的房门。
没过一会，少女在一位中年人的带领下快步向李维走了过来，“先生，抱歉让您久等了。”
中年人向李维伸出手，“我是图书馆的副馆长，鲁道夫。”
“赞美女神”中年人邀请李维来到一间简朴的会客室，自己亲自给李维端上一杯咖啡，“请问，鲁道夫应该怎么称呼您？”
“李维伊恩”李维站起身，接过咖啡，“我来自雷港。”
“这笔捐款”李维缓缓说道，“大图书馆这些年为数不清的平民学子提供了巨大的学习便利，作为帝国的一名普通人，我也想提供自己的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
“一切为了帝国的繁荣。”
“您实在是太慷慨了”鲁道夫坐在李维身边，身子向前倾，声音洪亮，“您的捐赠大图书馆必将妥善使用，并按时向您提交费用清单。”
李维放下咖啡，从怀里拿出一本薄薄的支票本，摊在身前的茶几上，轻轻撕下一张，“这是2000磅的支票，请收好。”
鲁道夫满脸的笑容，眼睛飞快的瞟了下淡黄色的支票，费尔萨斯皇家萨金银行出具的支票，上面有着其独有的蔷薇与狮子水印，“愿女神永远保佑你，先生。”
鲁道夫收起支票，“先生，按说这么大笔的捐赠，图书馆的陈列室里将镌刻上您的尊名，并会举办一个小小的仪式。”
“不知您最近什么时候方便抽空参加？”
“仪式不用了，镌刻姓名什么的”李维想想，从茶几上的便签上撕下一张纸，“你就刻上萨金的艾娜女士吧。”
“没有问题”鲁道夫心情相当不错，大图书馆现在的资金缺口越来越大，这突如其来的2000磅，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那我立刻安排人为您办一张终身的荣誉借阅证。”鲁道夫想不起来作为图书馆还能为眼前这位年轻人做些什么，“馆长先生，不用麻烦。”李维摆摆手，从口袋里拿出那本绿皮书放在茶几上，“如果方便，你能帮我查一下这本书的来历，或者作者吗？”
“我对这位作者比较感兴趣，可惜没办法联系上他。”
“这个？”鲁道夫接过绿皮书，拿在手里仔细翻了一会，又将书放回了茶几上，脸色不知为什么变得有些兴奋，“先生，请允许我带您参观一下大图书馆最新的设备”
李维被鲁道夫亲自带到了二楼的大厅里，这里摆着一台巨大而复杂的机械装置，十几个书柜大小的金属柜子立在用栏杆围起来的空间里，低沉的齿轮旋转声音和哒哒的打孔声从柜子里传出。
一排柜台摆在机器的前方，十来个人正排着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这是我们去年引进的差分机。”鲁道夫带着李维走进围栏里，“大图书馆里十几万本书籍的资料，这里都有。”他指着那一排哒哒作响的柜子，“主要是方便读者查阅需要的书籍”
“请您稍等。”
鲁道夫有些得意的将绿皮书交给一位年轻人，“帮我查一下这本书的资料。”
那位一身制服的年轻人，带着厚厚的眼睛，拿着书来到柜台前，从上面一叠白色的卡片中抽出一张，塞进身前打字机一般的机器里，“拉莱耶的呼唤”年轻人熟练的敲击着金属键盘，不一会，机器里吐出一张打满小孔的卡片。
“先生，十分钟左右。”年轻人将卡片塞进一台金属柜子里的插孔里，用力拉下柜子一旁的拉手，卡片无声地被吞了进去，接着有嗡嗡的齿轮运转声从柜子里响起。
“李维先生，这个机器可以迅速查询书籍在图书馆的位置，还有一些简略的作者和书籍信息。”鲁道夫双手环抱，看着眼前这一排巨大的机器，语气中充满了自豪，“我们是帝国第一家使用这个机器的图书馆。”
李维已经被眼前这复杂而充满机械美感的大家伙吸引住了，轰轰作响的机械，疯狂旋转的齿轮，以及散发在空气中淡淡的机油味，还有那些遍布小孔，雪花一般散在机器托盘上的硬纸卡片，这一切让李维觉得以前自己用过的电子产品，实在是过于娘们。
这才是男人该用的计算机械。
十分钟很快，那台机器疯狂运转的的声音逐渐慢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密集打孔的哒哒声，“有结果了”鲁道夫看了一眼陷入呆滞的李维，任何第一次见识这套差分机的人，表情都是这样。
年轻人捡起托盘上七八张白色的卡片，再次回到自己的柜台前，将卡片逐一塞进刚才打孔的机器里，慢慢摇动小巧的转轮，清脆的打字机敲击声随即响起，不一会，他便拿着一张打好的纸张走了过来，“馆长先生，好了。”
鲁道夫飞快扫视了一眼手中的纸张，微微一笑，将它递给了李维，“请过目，先生。”
散发着油墨味的纸张上，工整地印着几行字：《拉莱耶的呼唤》，馆藏4本，当前出借数0，z区，a书架4层，作者：菲利普?洛拉夫特。书籍摘要：神秘学小说。
“拉夫洛特？”鲁道夫一怔，伸手叫来一位稍微年长的工作人员，“年前辞职的那个拉夫洛特全名叫什么？”
“菲利普?拉夫洛特。”
“这就好办了，李维先生”鲁道夫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带着李维转身往楼下走，“我这个人每天脑子过的事情太多，刚才她就在我面前，我竟然都没想起来。”
李维跟着絮絮叨叨的鲁道夫，很快再次见到了那位脸上有淡淡雀斑的少女，“苏姗?拉夫洛特”鲁道夫一脸的微笑向李维介绍，“菲利普?拉夫洛特的侄女，刚接替他的叔叔来图书馆不久。”
不明所以的少女脸色绯红，看着副馆长和身边那位刚刚捐赠2000磅的英俊青年人，“先生，您好。”
“小姐，不知道你叔叔方便接受一次冒昧的拜访吗？”
“拜访？”苏珊脸更红了，“当然，叔叔这些日子一直呆在家中，应该方便的。”
鲁道夫一直陪着李维在图书馆里转悠，直到艾伦那发福的身影出现在高耸的罗马柱下，“先生，修道院的事安排好了，一切都很顺利。”
“辛苦了，艾伦”李维将身边拘谨的少女介绍给曾经的牧师，“这位是苏珊。”
“她的叔叔是位神秘学研究者”李维看着牧师的眼睛开始亮了起来，“菲利普?拉夫洛特”李维接着说了下去，“我准备去拜访他。”
“啊”牧师低头苦思了一会，“我有印象”他脸色有些古怪，“这位先生一直是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只是，只是”他看着苏珊，又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叔叔对我挺好”苏珊冲着艾伦笑笑，“就是研究那些东西，可能让人觉得他有些疯癫。”
“是吗？”
李维看着马车外的街景，繁华的城市逐渐在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低矮破旧的建筑和衣着褴褛的人们，“先生，幸好现在是白天，否则即使给三倍的价钱我也不会到这里”。
雷伊的声音让苏珊抬起了头，这位粗犷的山地车夫自从第一眼看见苏珊，就始终板着一张脸。
“烂茄子”雷伊嘟囔着，“烂茄子里面裹着的是杀人的钢针。”
“什么意思？”李维看向艾伦，“下加尔区，是伊斯塔城的贫民区中贫民区，城里人都称这里是烂茄子。”
“稀烂，散发着恶臭的下贱之人的集聚区”艾伦笑笑，同样看向窗外，路边几个光着上身，浑身漆黑的小家伙，不知是男是女正冲着马车嬉笑着。
“你看那几个小东西”雷伊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先生，您要是一个人在这里转悠，那几个小东西能将你拔得精光，就连身上的骨头都会被敲碎拿去熬汤喝。”
李维皱皱眉头，不再言语，只是看着窗外破烂的建筑和越来越多尾随的身影发着呆。
路越走越窄，也开始颠簸起来，两边的建筑投射下的阴影，让车厢里逐渐暗了下去，明明是正午，这条道路却像早早进入了昏黄的傍晚。
“要到了，先生”马车慢慢停了下来，“前面就是你们说的地方。”雷伊挽住缰绳，“我建议你们抓紧时间，这里天黑之后就是另外一个世界。”
“五磅以下的捐赠，可以直接在这里交给我”程式化的声音从那位中年妇女嘴里吐出，“五磅以上，我会请馆里的会计先生来接待你。”
“如果是书籍，书库的麦琪小姐不知道今天在不在。”
妇女语速平缓，毫无感情色彩，等她说完，有那么一瞬李维甚至以为她还会说一句：返回上级菜单请按*号键。
“我准备捐赠2000磅”李维盯着那位已经将头低了下去的姑娘，这位少女竟然拿了纸笔将刚才妇女的话记了下来。
“2000磅？”
“苏姗，你领着这位先生去五楼的馆长室，去找馆长的秘书，他会安排的。”妇女的声音依旧平和，扭头向身边的少女点了点头，“鲁道夫馆长今天正好在。”
有些慌张的少女从柜台里走出来，低着头领着李维穿过仍然络绎不绝的人流向着大厅正中宽大的楼梯走去，“先生请留心脚下。”
能够一次性捐出2000磅的大人物，让这位少女说话的声音带这一丝颤抖，要知道2000磅在伊斯塔城可以买上一间位置不错的公寓了。
随着楼层升高，身边的身影越来越少，等到了五楼，李维身边只剩下少女刻意压制的喘息声，“请您稍等”她领着李维顺着五楼的走廊走到了尽头，这里静悄悄的，两边皆是紧闭的房门。
没过一会，少女在一位中年人的带领下快步向李维走了过来，“先生，抱歉让您久等了。”
中年人向李维伸出手，“我是图书馆的副馆长，鲁道夫。”
“赞美女神”中年人邀请李维来到一间简朴的会客室，自己亲自给李维端上一杯咖啡，“请问，鲁道夫应该怎么称呼您？”
“李维伊恩”李维站起身，接过咖啡，“我来自雷港。”
“这笔捐款”李维缓缓说道，“大图书馆这些年为数不清的平民学子提供了巨大的学习便利，作为帝国的一名普通人，我也想提供自己的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
“一切为了帝国的繁荣。”
“您实在是太慷慨了”鲁道夫坐在李维身边，身子向前倾，声音洪亮，“您的捐赠大图书馆必将妥善使用，并按时向您提交费用清单。”
李维放下咖啡，从怀里拿出一本薄薄的支票本，摊在身前的茶几上，轻轻撕下一张，“这是2000磅的支票，请收好。”
鲁道夫满脸的笑容，眼睛飞快的瞟了下淡黄色的支票，费尔萨斯皇家萨金银行出具的支票，上面有着其独有的蔷薇与狮子水印，“愿女神永远保佑你，先生。”
鲁道夫收起支票，“先生，按说这么大笔的捐赠，图书馆的陈列室里将镌刻上您的尊名，并会举办一个小小的仪式。”
“不知您最近什么时候方便抽空参加？”
“仪式不用了，镌刻姓名什么的”李维想想，从茶几上的便签上撕下一张纸，“你就刻上萨金的艾娜女士吧。”
“没有问题”鲁道夫心情相当不错，大图书馆现在的资金缺口越来越大，这突如其来的2000磅，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那我立刻安排人为您办一张终身的荣誉借阅证。”鲁道夫想不起来作为图书馆还能为眼前这位年轻人做些什么，“馆长先生，不用麻烦。”李维摆摆手，从口袋里拿出那本绿皮书放在茶几上，“如果方便，你能帮我查一下这本书的来历，或者作者吗？”
“我对这位作者比较感兴趣，可惜没办法联系上他。”
“这个？”鲁道夫接过绿皮书，拿在手里仔细翻了一会，又将书放回了茶几上，脸色不知为什么变得有些兴奋，“先生，请允许我带您参观一下大图书馆最新的设备”
李维被鲁道夫亲自带到了二楼的大厅里，这里摆着一台巨大而复杂的机械装置，十几个书柜大小的金属柜子立在用栏杆围起来的空间里，低沉的齿轮旋转声音和哒哒的打孔声从柜子里传出。
一排柜台摆在机器的前方，十来个人正排着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这是我们去年引进的差分机。”鲁道夫带着李维走进围栏里，“大图书馆里十几万本书籍的资料，这里都有。”他指着那一排哒哒作响的柜子，“主要是方便读者查阅需要的书籍”
“请您稍等。”
鲁道夫有些得意的将绿皮书交给一位年轻人，“帮我查一下这本书的资料。”
那位一身制服的年轻人，带着厚厚的眼睛，拿着书来到柜台前，从上面一叠白色的卡片中抽出一张，塞进身前打字机一般的机器里，“拉莱耶的呼唤”年轻人熟练的敲击着金属键盘，不一会，机器里吐出一张打满小孔的卡片。
“先生，十分钟左右。”年轻人将卡片塞进一台金属柜子里的插孔里，用力拉下柜子一旁的拉手，卡片无声地被吞了进去，接着有嗡嗡的齿轮运转声从柜子里响起。
“李维先生，这个机器可以迅速查询书籍在图书馆的位置，还有一些简略的作者和书籍信息。”鲁道夫双手环抱，看着眼前这一排巨大的机器，语气中充满了自豪，“我们是帝国第一家使用这个机器的图书馆。”
李维已经被眼前这复杂而充满机械美感的大家伙吸引住了，轰轰作响的机械，疯狂旋转的齿轮，以及散发在空气中淡淡的机油味，还有那些遍布小孔，雪花一般散在机器托盘上的硬纸卡片，这一切让李维觉得以前自己用过的电子产品，实在是过于娘们。
这才是男人该用的计算机械。
十分钟很快，那台机器疯狂运转的的声音逐渐慢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密集打孔的哒哒声，“有结果了”鲁道夫看了一眼陷入呆滞的李维，任何第一次见识这套差分机的人，表情都是这样。
年轻人捡起托盘上七八张白色的卡片，再次回到自己的柜台前，将卡片逐一塞进刚才打孔的机器里，慢慢摇动小巧的转轮，清脆的打字机敲击声随即响起，不一会，他便拿着一张打好的纸张走了过来，“馆长先生，好了。”
鲁道夫飞快扫视了一眼手中的纸张，微微一笑，将它递给了李维，“请过目，先生。”
散发着油墨味的纸张上，工整地印着几行字：《拉莱耶的呼唤》，馆藏4本，当前出借数0，z区，a书架4层，作者：菲利普?洛拉夫特。书籍摘要：神秘学小说。
“拉夫洛特？”鲁道夫一怔，伸手叫来一位稍微年长的工作人员，“年前辞职的那个拉夫洛特全名叫什么？”
“菲利普?拉夫洛特。”
“这就好办了，李维先生”鲁道夫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带着李维转身往楼下走，“我这个人每天脑子过的事情太多，刚才她就在我面前，我竟然都没想起来。”
李维跟着絮絮叨叨的鲁道夫，很快再次见到了那位脸上有淡淡雀斑的少女，“苏姗?拉夫洛特”鲁道夫一脸的微笑向李维介绍，“菲利普?拉夫洛特的侄女，刚接替他的叔叔来图书馆不久。”
不明所以的少女脸色绯红，看着副馆长和身边那位刚刚捐赠2000磅的英俊青年人，“先生，您好。”
“小姐，不知道你叔叔方便接受一次冒昧的拜访吗？”
“拜访？”苏珊脸更红了，“当然，叔叔这些日子一直呆在家中，应该方便的。”
鲁道夫一直陪着李维在图书馆里转悠，直到艾伦那发福的身影出现在高耸的罗马柱下，“先生，修道院的事安排好了，一切都很顺利。”
“辛苦了，艾伦”李维将身边拘谨的少女介绍给曾经的牧师，“这位是苏珊。”
“她的叔叔是位神秘学研究者”李维看着牧师的眼睛开始亮了起来，“菲利普?拉夫洛特”李维接着说了下去，“我准备去拜访他。”
“啊”牧师低头苦思了一会，“我有印象”他脸色有些古怪，“这位先生一直是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只是，只是”他看着苏珊，又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叔叔对我挺好”苏珊冲着艾伦笑笑，“就是研究那些东西，可能让人觉得他有些疯癫。”
“是吗？”
李维看着马车外的街景，繁华的城市逐渐在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低矮破旧的建筑和衣着褴褛的人们，“先生，幸好现在是白天，否则即使给三倍的价钱我也不会到这里”。
雷伊的声音让苏珊抬起了头，这位粗犷的山地车夫自从第一眼看见苏珊，就始终板着一张脸。
“烂茄子”雷伊嘟囔着，“烂茄子里面裹着的是杀人的钢针。”
“什么意思？”李维看向艾伦，“下加尔区，是伊斯塔城的贫民区中贫民区，城里人都称这里是烂茄子。”
“稀烂，散发着恶臭的下贱之人的集聚区”艾伦笑笑，同样看向窗外，路边几个光着上身，浑身漆黑的小家伙，不知是男是女正冲着马车嬉笑着。
“你看那几个小东西”雷伊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先生，您要是一个人在这里转悠，那几个小东西能将你拔得精光，就连身上的骨头都会被敲碎拿去熬汤喝。”
李维皱皱眉头，不再言语，只是看着窗外破烂的建筑和越来越多尾随的身影发着呆。
路越走越窄，也开始颠簸起来，两边的建筑投射下的阴影，让车厢里逐渐暗了下去，明明是正午，这条道路却像早早进入了昏黄的傍晚。
“要到了，先生”马车慢慢停了下来，“前面就是你们说的地方。”雷伊挽住缰绳，“我建议你们抓紧时间，这里天黑之后就是另外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