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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终归成了笑柄

    又是三个月后,春末时分,天气逐渐转暖。

    大燕北部森林,瀑布飞流,悬崖边一条身影伸展身躯,下一刻化作一条弧度落水,溅起水花。

    这三个月时间,田风始终让身体保持一个临界线,迟迟未曾突破,卡在那个口子上。遥记得田书竹曾经说过,如若真的到了这个门槛,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的话,千万不要着急突破。

    求而不得,不如顺其自然。

    这三个月时间,田风一直都呆在这片森林中于自然为舞,聆听自然中的风吹草动,万物复苏,经历了整个春天的躁动。

    说起来有点玄乎,总而言之就是跟原始人一样,褪去一身铅华。

    但貌似……没什么屌用。

    田风也不知道当时是哪根筋搭错了,忽如其来就冒出这么个想法,也许是考虑到很多小说中某些狗血剧情,然后就和丫鬟们表示自己要去森林历练……

    然后来了几天田风就后悔了,好端端有床不睡干嘛要跑来做个文艺青年?搞什么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好端端有美食不吃,非得跑这里来吃野味?还是没有调味料的那种野味。

    可话都已经放出去了,总不能说句真香然后打自己的脸?照着做吧。于是乎,田风就真的在这里呆了三个月。

    三个月下来,心态倒是有点飘飘然,整的自己跟神仙一样,不过换做其他人来到这鬼地方也差不多,这里没有美女,没有美食,没有勾心斗角,心态不变成佛系都给你整成佛系。

    突破需要仪式感,最后这一哆嗦,怎么着也得给点面子,田风这蠢货也许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

    大燕建国161年整,5月5日,田府后院。田风推算过黄历,决定在今天突破修为。拒绝了鲜花,拒绝了掌声,拒绝了道贺,是死是活就看今日一搏。

    一身兽袍加身,田风先是礼貌的走了一遍日常流程,跑步、蛙跳、单双杠、梅花桩等,许多三个月内未曾碰过的东西,田风再次拾起。

    熟悉的感觉在指间弥漫,田风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这种肌肉的酸胀感,有多久未曾触碰到了?他的身体似乎在渴望,渴望更多的摧残。

    “喝!”

    一声咆哮,双臂抬起扁担一样粗壮的玄铁石棍,两头的黑色精铁扎成堆,比现代那种杠铃沉重百倍。

    疯狂摧残身体,如果说疯狂是种病的话,田风今天觉得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了!百公里越野、引体3000起步,重达1000斤的杠铃,压榨极限。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负重的情况下进行的,足以看出其恐怖之处。

    所有的日常训练完成,田风一刻都没有歇息,开始运转炼体功法——太阴炼体决。这本功法已经深入骨髓,田风这三个月时间无时无刻不在脑海中模拟运转这本功法,推演这一天的来临。

    随着这套动作的完成,体内经脉之中流淌出一丝丝乳白色的灵力,好似小溪般源远流长。

    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这幅画面在田风记忆中已经徘徊了不止百次,他轻车熟路的控制这股灵力下沉。

    灵力运转全身,好似热流一般,田风仿佛置身于温泉之中,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下一刻,下沉的灵力好似受到牵引,不断往外褪去,依旧是熟悉的感觉,失败的前兆,这一幕整整出现过十七次!

    “稳住!”

    越是到这种时刻,田风越清楚自己不能乱,尤其是在这种最后一次机会的情况下,一旦失败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自己像个傻.b一样当了三个月野人,像疯狗一样疯狂三个月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突破凡胎?

    田风不知从什么地方兴起一股力,死死控制心神裹住这股灵力,绝对不能让这股灵力散去!

    继续下沉,田风嘴角已然渗透鲜血,体内经脉出现裂缝,强行撕扯只会留下极其严重的后遗症,这一点田书竹曾深刻告诫过他。

    但到了这一刻,田风已经顾不了太多了!比起当一个废物就此沉沦,不如拼死一搏!

    “拼了!”田风沉声怒喝,心神猛地用力一压!

    灵力下沉,于丹田之中汇聚,形成一团白蒙蒙的雾气。与此同时,田风惨叫一声,本来就摇摇欲坠的经脉,瞬间断裂成无数碎片。

    功败垂成一场空,无数努力终归是笑话一场。

    田风脸色难看的擦干嘴角的鲜血,他发觉自己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凡胎境,但是经脉却被自己强行突破给弄断了。

    但如果不强行突破,自己也不可能达到凡胎境。

    “得不到的莫强求,这算是惩罚吗?”田风发觉自己半边身体动弹不得,连抬个手都非常疼,锥心刺骨的那种疼。

    “巧儿!巧儿!”田风沙哑又无力的喊着,像极了一头颓废的土狗。

    “少爷,少爷您怎么了?”守在校场门口的巧儿姐小跑进来,看到一地鲜血顿时脸色巨变,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无妨,扶我回屋。”田风努力挺直身体,但是半边身体却不受控制。

    咬着牙坚持,田风骨子里远比普通人骄傲太多,他不允许自己狼狈的一面展现在他人面前,这是属于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情传出去有太多人会嘲笑他。

    “可是您的身体……要不您先别乱动,我去找太医来看看?”巧儿姐犹豫的问道,以田家的资历找几个太医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必,扶我回屋。”自己的身体自己很清楚,经脉寸断,基本上没机会复原了,田风摇着头固执的说道。

    “这……唉,好吧。”巧儿姐叹了口气说道。

    离开校场,等待在门口的士兵顿时围了过来,当他们看到田风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精彩。

    是失望?还是高兴?又或者带着点嘲讽?田风已经没心情去关注他们的表情,他现在只想躲到房间去,一个人呆着,什么也不去管,舔舐自己的伤口。

    一切的付出似乎在这一刻化作漫天嘲笑,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嘲笑自己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