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挣扎
昏迷的少年此时从梦中醒来，却发现一切对自己都有些陌生。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床，陌生的被子。
朦胧之中，他还记着自己在昏迷前发生的那一切。
在年级的实战排名赛中，他被一个根本比不上自己的人给逼得走投无路，不得不使用了自己的刻印技，可以无限透支自己灵魂来获取强大力量的创伤性刻印技——愚妄炼狱。
使用它的后果是显而易见的，越是使用它，自己的灵魂就越会遭至吞噬，只要稍一越界，自己很有可能丧命。
这也是所有以灵魂为代价的刻印技的副作用。
他不该对我露出那样可恶的表情！高高在上的，宣告着我的失败的表情！
没有人可以这么对我说话！
暴虐的负面情绪再次充满自己的大脑。
“他可是你的同学，我觉得你们应该更加和谐相处才对。如果你的那一攻击真的击中了他，那么他可能真的会丧命。”
“你是什么人？”
眼前的是一个带着尖顶帽子的老者，他的一身都是灰白色的服装，下巴上留着一把长长的白胡子，如果不是胡子上的粉色蝴蝶结过于另类，他很容易被人认作一个僻壤的乡巴佬。
这样的人不应该出现在这整个格兰德乃至世界最闻名的魂印师学府。
此时少年才发觉自己身在一处不知名的房间中，虽然到处都十分简朴，但这里散发着一股好闻的书本味。
“我是这里的一名教师，通常负责一些，基础知识的讲解。”
“如果是这样，我为什么从来没见过你？”少年的语气充满了警觉。
“嚯嚯，那是因为我一直在到处乱转。”老者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很快他就发现了那个粉色的蝴蝶结，脸色一变，解下了它，丢在了一旁，还念叨着：“这倒霉丫头。”
少年发现跟这样的人根本没什么可讲的，掀开了自己盖着的被子，准备离开。
“别别别，我还有些事要跟你商量。”老者连忙劝道。
少年不耐烦的看着他。
“我听说了，你是这个年级最令人头疼的问题学生。你不服管教，不愿学习，也融不进周围的圈子……”
“那是因为他们都太过肤浅了。”少年冷冷的打断了老者的话。
老者挠了挠头，说道：“果然是这样，你真的是一个与社会格格不入的人。”
“如果你是只是想对我说教，那你绝对无法改变我的任何想法。”
少年又准备离开。
“不不，我不是来说服你什么的，实际上，我想向你请教一切东西。”老者的目光无比诚恳。
这老头子说的话让少年没有想到，所以他停了下来，看着这个一身灰白的老者。
只听他无比认真的问道：
“如果是你，你会缔造什么样的秩序？”
……
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那令人崩溃的一幕幕，都让罗格压抑的无法呼吸。
这里的人都疯了。
他们将人当做财产，并且深以为然，没有人想着如何反抗，反而理所应当的遵循着这样荒诞的制度。
野蛮且落后。
本以为一觉之后就可以将那些造孽的东西排除脑中，可现实并不是如此，一个虚无的念头反而在脑中扎下了根。
还有那些神职人员，所谓的教会。这里的居民大都戴着真神教的信物，但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却如此可怖。一面沐浴圣光，一面以双手铸就罪恶。
光明之下，根本就是黑暗。
现在罗格有些后悔跟着神父去看那个造孽的葬礼了，只要自己不跟去，那完全可以当做没有这回事。
但罗格也知道自己的这双眼睛总能看到世间的黑暗。
一切不过是自我欺骗罢了。
“你为什么不施以援手？”
“我只是其中的一个目击者而已，这些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明明可以阻止这件事的！”
“看看那些人，他们是一群丧失了人性的兽！任何胆敢忤逆他们的人，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的后果！”
“你明明有这样的能力！”
“我有什么样的力量？诈骗？还是偷窃？我没有任何的力量！我没有强大魂印，不会那些可怕的秘术！我也在为这样的生活感到担惊受怕，我也是这个世界的受害者！”
“那你为什么不想着反抗，反抗这个世界！”
“造孽！反抗世界？会有这种念头的人一定也是个疯子！我微不足道，像一只蚂蚁，就算再怎么狂妄，我也深知就连一颗石子我都不可能搬起！”
“你可以，你完全可以的，罗格！”
“不可能，我不可能做到这些！凭着对自己的平庸的认知，我才能活到今天！那些自命不凡的所谓英雄和狗屁的伟人，早就死了！活着，我只是想要活着！”
“你完全能够拯救他们！”
“凭什么！？”
“你是个懦夫，罗格！你明明在抗拒着这样的生活，这样的结果，可你从来不敢反抗，从来都只是顺从，我已经清楚看到了你的面目。好色、贪财、虚伪，这都是你真正的样貌！”
“没错，你说的没错，但这就是我，我无能，软弱！所以别把我当成什么救世主！”
声嘶力竭的大吼，似乎是想要将心中的不快和恐惧一并宣泄出来。
而这一举动也吓到了刚刚从教堂回来的神父。
“这是怎么了，罗格老爷？”
这时罗格才发觉自己不知是和谁在对话。
也许是自己的内心，也许是崔特。
“哦，你肯定是做噩梦了。看来昨天的葬礼对你的影响不小，毕竟你还是可以看到那些死去的人。安心，这只是因为你还没习惯这里的日子。不过没关系，等到你在这里待的足够久，就会习惯了，像我一样。”
“就没有人试着反抗这样造孽的世界？”
罗格的语言中蕴含着不可遮盖的愠怒。
神父拨开了自己过长的刘海，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语句一样，瞪大了眼睛：“反抗？反抗什么？”
“制度也好，毫无人道的生活也好，一切！”
神父坐在了床沿，看了过来。
“你为什么不反抗？”
憋着一股闷气的罗格一时语塞。
最后只能勉强找到一个借口：“我没有力量。”
“哈哈！就教会而言，其中的每一位信徒都渴望着获得拯救，但是他们却不愿自救，所以只能笃信一位虚幻不存在的‘真神’。究其根本，因为人没有神的‘力量’。”
也许所有人都在守望着“反抗者”，但却没有人愿意成为“反抗者”。
那么只能塑造一个。
真神昔拉，也许就是类似“反抗者”的存在。
神拥有着无边际的力量，无论反抗世界，改变世界，造福世界。
“好了，别再想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罗格老爷。跟我好好深入见识一下这个社会，你就会忘记这些毫无意义的事端了，既然无法改变，那你就得学会接受。”
神父从衣襟中拿出了一份文件，说道：“我受到了莫拉其神父的指派，将要去‘卡塞庄园’一趟，我现在郑重的邀请你，罗格老爷，去见识见识这里的‘庄园’。”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床，陌生的被子。
朦胧之中，他还记着自己在昏迷前发生的那一切。
在年级的实战排名赛中，他被一个根本比不上自己的人给逼得走投无路，不得不使用了自己的刻印技，可以无限透支自己灵魂来获取强大力量的创伤性刻印技——愚妄炼狱。
使用它的后果是显而易见的，越是使用它，自己的灵魂就越会遭至吞噬，只要稍一越界，自己很有可能丧命。
这也是所有以灵魂为代价的刻印技的副作用。
他不该对我露出那样可恶的表情！高高在上的，宣告着我的失败的表情！
没有人可以这么对我说话！
暴虐的负面情绪再次充满自己的大脑。
“他可是你的同学，我觉得你们应该更加和谐相处才对。如果你的那一攻击真的击中了他，那么他可能真的会丧命。”
“你是什么人？”
眼前的是一个带着尖顶帽子的老者，他的一身都是灰白色的服装，下巴上留着一把长长的白胡子，如果不是胡子上的粉色蝴蝶结过于另类，他很容易被人认作一个僻壤的乡巴佬。
这样的人不应该出现在这整个格兰德乃至世界最闻名的魂印师学府。
此时少年才发觉自己身在一处不知名的房间中，虽然到处都十分简朴，但这里散发着一股好闻的书本味。
“我是这里的一名教师，通常负责一些，基础知识的讲解。”
“如果是这样，我为什么从来没见过你？”少年的语气充满了警觉。
“嚯嚯，那是因为我一直在到处乱转。”老者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很快他就发现了那个粉色的蝴蝶结，脸色一变，解下了它，丢在了一旁，还念叨着：“这倒霉丫头。”
少年发现跟这样的人根本没什么可讲的，掀开了自己盖着的被子，准备离开。
“别别别，我还有些事要跟你商量。”老者连忙劝道。
少年不耐烦的看着他。
“我听说了，你是这个年级最令人头疼的问题学生。你不服管教，不愿学习，也融不进周围的圈子……”
“那是因为他们都太过肤浅了。”少年冷冷的打断了老者的话。
老者挠了挠头，说道：“果然是这样，你真的是一个与社会格格不入的人。”
“如果你是只是想对我说教，那你绝对无法改变我的任何想法。”
少年又准备离开。
“不不，我不是来说服你什么的，实际上，我想向你请教一切东西。”老者的目光无比诚恳。
这老头子说的话让少年没有想到，所以他停了下来，看着这个一身灰白的老者。
只听他无比认真的问道：
“如果是你，你会缔造什么样的秩序？”
……
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那令人崩溃的一幕幕，都让罗格压抑的无法呼吸。
这里的人都疯了。
他们将人当做财产，并且深以为然，没有人想着如何反抗，反而理所应当的遵循着这样荒诞的制度。
野蛮且落后。
本以为一觉之后就可以将那些造孽的东西排除脑中，可现实并不是如此，一个虚无的念头反而在脑中扎下了根。
还有那些神职人员，所谓的教会。这里的居民大都戴着真神教的信物，但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却如此可怖。一面沐浴圣光，一面以双手铸就罪恶。
光明之下，根本就是黑暗。
现在罗格有些后悔跟着神父去看那个造孽的葬礼了，只要自己不跟去，那完全可以当做没有这回事。
但罗格也知道自己的这双眼睛总能看到世间的黑暗。
一切不过是自我欺骗罢了。
“你为什么不施以援手？”
“我只是其中的一个目击者而已，这些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明明可以阻止这件事的！”
“看看那些人，他们是一群丧失了人性的兽！任何胆敢忤逆他们的人，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的后果！”
“你明明有这样的能力！”
“我有什么样的力量？诈骗？还是偷窃？我没有任何的力量！我没有强大魂印，不会那些可怕的秘术！我也在为这样的生活感到担惊受怕，我也是这个世界的受害者！”
“那你为什么不想着反抗，反抗这个世界！”
“造孽！反抗世界？会有这种念头的人一定也是个疯子！我微不足道，像一只蚂蚁，就算再怎么狂妄，我也深知就连一颗石子我都不可能搬起！”
“你可以，你完全可以的，罗格！”
“不可能，我不可能做到这些！凭着对自己的平庸的认知，我才能活到今天！那些自命不凡的所谓英雄和狗屁的伟人，早就死了！活着，我只是想要活着！”
“你完全能够拯救他们！”
“凭什么！？”
“你是个懦夫，罗格！你明明在抗拒着这样的生活，这样的结果，可你从来不敢反抗，从来都只是顺从，我已经清楚看到了你的面目。好色、贪财、虚伪，这都是你真正的样貌！”
“没错，你说的没错，但这就是我，我无能，软弱！所以别把我当成什么救世主！”
声嘶力竭的大吼，似乎是想要将心中的不快和恐惧一并宣泄出来。
而这一举动也吓到了刚刚从教堂回来的神父。
“这是怎么了，罗格老爷？”
这时罗格才发觉自己不知是和谁在对话。
也许是自己的内心，也许是崔特。
“哦，你肯定是做噩梦了。看来昨天的葬礼对你的影响不小，毕竟你还是可以看到那些死去的人。安心，这只是因为你还没习惯这里的日子。不过没关系，等到你在这里待的足够久，就会习惯了，像我一样。”
“就没有人试着反抗这样造孽的世界？”
罗格的语言中蕴含着不可遮盖的愠怒。
神父拨开了自己过长的刘海，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语句一样，瞪大了眼睛：“反抗？反抗什么？”
“制度也好，毫无人道的生活也好，一切！”
神父坐在了床沿，看了过来。
“你为什么不反抗？”
憋着一股闷气的罗格一时语塞。
最后只能勉强找到一个借口：“我没有力量。”
“哈哈！就教会而言，其中的每一位信徒都渴望着获得拯救，但是他们却不愿自救，所以只能笃信一位虚幻不存在的‘真神’。究其根本，因为人没有神的‘力量’。”
也许所有人都在守望着“反抗者”，但却没有人愿意成为“反抗者”。
那么只能塑造一个。
真神昔拉，也许就是类似“反抗者”的存在。
神拥有着无边际的力量，无论反抗世界，改变世界，造福世界。
“好了，别再想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罗格老爷。跟我好好深入见识一下这个社会，你就会忘记这些毫无意义的事端了，既然无法改变，那你就得学会接受。”
神父从衣襟中拿出了一份文件，说道：“我受到了莫拉其神父的指派，将要去‘卡塞庄园’一趟，我现在郑重的邀请你，罗格老爷，去见识见识这里的‘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