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章 破立
东风城内城，风镜大厅顶层。
萧狂和安云还有龙渊等人都被丫头安排进了风镜大厅修养，此时顶层只有黄山，古寒二人。
“小超……蝎……黑袍人……”古寒毫不客气地坐在萧狂平时坐的地方，用手支着下巴，慢慢念叨着。
提起小超，黄山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小超一直在私自招募游民，我以为他只是野心太大，不想窝在矿场，可没想到，他对我居然会有杀心，更没想到那个黑袍人会直接把矿场的所有人尽数屠杀。”
二人早就把这段时间里各自的经历大致说了一遍，从遗迹里拿到的玉石薄片古寒也看过，彼此心里都有数。
古寒皱了皱眉头，看向黄山：“小超应该是被威逼利诱，加上心中不服，所以才会误入歧途，蝎应也只是一个小角色，重点在于这个黑袍人……”
黄山和古寒一起长大，彼此的想法一个眼神就能知道个七七八八，看见古寒这般，黄山笑道：“你的意思是，东风城和矿场的黑袍人，是同一个人？”
古寒随意地点了点头：“嗯，这个人在矿场和东风城的出手方式来看，应该就是同一个人，而且这样也能够解释的通他为何屠尽了矿场的所有人，单单留下你们三个。”
“屠尽矿场就是为了逼着我们来到东风城，我们一到东风城必然会打听你的消息，这样就会引起那个秦鬼的注意，哎？不对啊……”黄山脸上浮现一丝困惑，好像卡在了什么地方。
古寒轻轻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接道：“没错，问题就在这里，我从矿场出来的时间连我自己都不确定，他又怎么会知道。万一我们没能出来，秦鬼又铁了心要除掉你和王柱，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听了古寒的话，黄山反倒摇了摇头：“不会，你说过，黑袍人仅一击就把秦鬼制服，所以，无论你们出没出来，黑袍人都能把这件事情完成，并不存在功亏一篑的情况，他之所以绕这么大个圈子，估计是有别的目的在里面。”
古寒刚要说话，电梯门忽然敞开，一个娇小的身影从里面慢吞吞地走出来——正是丫头。
丫头一点一点地从电梯口挪向古寒这边，一边挪还一边看着黄山，好像怕这个大胖子对自己干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一样。
可惜，黄山的大厚脸皮岂会败在区区一个小丫头的眼神之下，眯着眼睛把小丫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之后，黄山这才淡漠地说道：“别看了，我对小屁孩没兴趣。”
丫头乌黑清澈的眼睛顿时瞪得溜圆，可是瞪了半天也没想到一句反驳的话，气鼓鼓地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古寒旁边，两条小腿一前一后地打着晃。
古寒默默把头转向别处，嗯，忍住不笑。
“云姐姐有几句话，让我来转告一声。”丫头顿了一下，张口说道。
“云姐已经醒了吗？”这倒是个好消息。
丫头眼神一暗，点了点头：“刚刚醒，她这一次伤得很重，那股力量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勉强了，萧哥哥他……古寒……谢谢你……”
虽说没有多少交情，但古寒对这个小女孩印象还算不错，眼下看她这么难受，古寒笑道：“云姐真是靠谱，一句谢谢都专门派个人来说……”
丫头轻轻在古寒腿上踢了一脚，眼中水雾迅速消散：“少臭美，云姐姐叫我来是有一件事情让我告诉你，行了大胖子，我知道你是古寒的损友，这件事你听到也没关系，保密就行，别费力站起来了。”
刚要站起来的黄山又坐了回去，一脸尴尬。
丫头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继而说道：“云姐姐让我告诉你们，萧……萧哥哥他之所以那么晚才出手，包括他这一年里对秦鬼听之任之，是因为他在吸收体内的第二段黑藤。”
“第二段黑藤？萧城主植入了第二段黑藤？”古寒心中一动。
“不错，萧哥哥在很久之前就植入了第二段黑藤，但是却没能完全吸收，直到现在。”丫头看着古寒的眼睛说道。
黄山作为局外人，看的比古寒更清楚一些：“你知不知道萧城主是什么时候植入的第二段黑藤？”
丫头奇怪地看了黄山一眼：“不知道，云姐姐没说，怎么？什么时候植入的很重要吗？”
黄山靠在椅背上，随意答道：“重要倒是不重要，只是好奇罢了。”
丫头一噘嘴，从椅子上跳下来：“哼，话我都带到了，你俩有什么问题等云姐姐伤好的差不多自己去问吧。”
走到一半的时候，丫头忽然顿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最终还是没有多言，电梯门慢慢关闭，黑色的连衣裙即使在夜色中也依旧那么明显。
看着丫头离开，古寒身上散发出一阵波动，围绕在二人身边。
黄山看着夜空里闪烁的星星，哂然道：“嘿嘿，兄弟，你混的还真不咋地。”
“呵，伸手打人，哪有不手疼的？现在城中一切都还有待修复，等着吧，该修的都修完了完了，才能入正题。”
/
经过这一战，东风城的常住平民损失将近三成，夜卫损失一半，城中制度全部混乱，需要重新定制。
秦鬼虽然对待亲卫队员十分残忍，但是这一年里，也积攒下了不少资源。
有这些物资的支持，东风城的修复十分迅速，萧狂休息几天就已经开始在城中忙强忙后地主持工作，古寒则优哉游哉地待在任务大厅里，看着城里热闹的景象，一点也不着急。
“我说古寒呐，你确定不用干点啥？你们及时出现，挽救了东风城，可这萧城主从醒来到现在，一次都没见过你，这里面的意思你看不来？”王柱做在古寒旁边，火烧火燎地说道。
古寒闻言，笑着回过头来，此时黄山，王柱，明昭，吴殇，九妖，莫莲都在，唯独少了荆离。自从城里开始修复，荆离就协助萧狂开始收拢夜卫队，修复城中建筑，和古寒一众人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这几天更是一次都没见到过。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有的人，无论一起走多远，也只不过是顺路而已。
古寒在哪里干笑不吭声，王柱更着急了：“我说兄弟，你到底是啥意思，给个痛快话，搁这傻乐叫什么事？”
古寒伸手拍了拍王柱的肩膀，站起身来说道：“城里的设施都快修复好了，有件事情，也该和大伙说说了……”
除了早就知情的黄山，屋里的每个人都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意外，包括一直在追问的王柱。
古寒：“……你们都不好奇？”
九妖捋了捋自己雪白的头发，漠然道：“此时城中制度一片混乱，正是破而后立的大好时机，也是排除异己的唯一机会，咱们到底不是东风城的人，萧狂应该不会继续让咱们执掌亲卫队。”
坐在一旁的黄山嘴角抽抽着：兄弟，你要走的路还很长啊……
“所以，咱们五……四人在进入里东风城之前就已经有功高震主之嫌，此时入而复出，引风台共击秦鬼，整个东风城上下有目共睹，我猜，此时萧狂必然容不下咱们。”吴殇平静的声音响起。
古寒叹了口气，一脸无奈：“话都被你们说了，那还要我说什么……”
莫莲在经过秦鬼一战之后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上前一步，微笑道：“我们自然是在等你的决定。”
九妖慢慢地眨了眨眼。
古寒一看气氛不对，急忙站起身来说道：“其实自从咱们来到东风城，萧城主对咱们就一直有防备之心，虽然我很奇怪他为什么明明心存疑虑还一直愿意委以重任，但这并不是重点，此时他如果有意让咱们离开东风城，那么咱们也没有久留的必要。”
黄山懒懒的声音响起：“既然是这样，古寒，下一步你打算去哪？”
古寒从手里拿出一枚放了很久的徽章，上面刻着一颗茂盛的树木，半晌才说道：“青木城，我要去查清一些事情，萧狂主要的目标是我，只要我离开，他应该不会拒绝你们留在城中。”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莫莲把一缕紫发并到耳后，嫣然一笑，古寒的心跳不由得快了一分。
九妖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黄山忍着笑，勉强说道：“我本来就是来找你的，你走了我还在这干什么？”
“对对对，古寒兄弟，哥就是奔你来的，这东风城啊，你哥我很久以前就呆够了。”
黄山和王柱你一言我一语，把古寒夹在中间，聊得不亦乐乎。
旁边的九妖偏过头，清冷的眸子看向一旁的莫莲，莫莲感受到了九妖的目光，微微歪了歪头，露出一个迷人，又带着一点挑衅味道的——
微笑。
/
风镜大厅，顶层。
萧狂忙活完了一天的事情，好不容易得了空，终于能够回到这顶层露台上休息一会，虽说他这个实力根本不会累，但是鸡毛蒜皮的破事一堆接着一堆，也是很耗神的。
心累。
呼吸着冰冷的寒风，看着夜空里的星星，萧狂终于可以暂时不去想那些瓦片，房梁，地砖，石料，此时他倒有点怀念以前没有扩建的东风城了——至少没这么麻烦。
电梯门慢慢打开，一个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萧狂收回目光，看着眼前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安云，温和地说道：“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又跑到这里来吹风？”
安云坐在萧狂对面，缓缓摇头：“不妨事。”
萧狂也不反对，而是继续抬起头看星星，只是余光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瞄到安云身上鲜艳的红衣。
“古寒他们又会接到什么任务，是不是趁着遗迹空虚，去中心地带探查？”安云柔媚的声音透出一丝虚弱。
萧狂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呵呵，亲卫队有任务，不是很正常么？”
安云抬起头，这次受伤之后她整个人似乎都变了很多：“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城主大人。”
萧狂露出一个很感兴趣的表情，问道：“哦？我倒是很好奇你知道些什么。”
安云深吸一口气，淡然道：“你在亲卫队建立的第一个月植入了第二段黑藤，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城外异变，你却阻止我去通知古寒，随后将他们逼入遗迹群，看起来是在逼迫他们成长，但实际上却是想利用这样的任务来给古寒制造压力。”
萧狂一笑。
“而后，古寒归来，你又在亲卫队立足未稳之时命令古寒取消徽章，想借风镜卫之力给古寒造成威胁，随后你再力排众议，以此为依仗来得到古寒的感激或者畏惧，可是你没想到古寒居然把你和所有风镜卫调出了东风城，完成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萧狂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平静地看着安云。
“随后，你顺水推舟，顺着锁匠的意思将古寒众人送进里东风城，然后囚禁锁匠，使得古寒五人困于其中，可这个时候你的心性已经受到了黑藤的影响，无法做到算无遗策，你没想到你居然打不开那扇窗户，也没想到屠老居然会把阴阳石送给古寒，结果不但没能达到目的，反而让古寒众人得到了莫大的好处。”
萧狂露出满意的神色，温和地说道：“继续。”
“然后，你本想凭一己之力，收编亲卫队，可这时秦鬼重新出现，替你完成了你想做的，你也正好留在风镜大厅安心消化体内黑藤，消灭秦鬼之后，再趁着城中混乱，制度更改，把古寒边缘化甚至是踢出城外，如果我没猜错，你做了这么多，是想迫使古寒说出些什么吧？”
萧狂慢慢地拍了拍手，看着安云说道：“你说的很精彩，可是，古寒身上的秘密非同小可，除了我，还有很多人都在觊觎，东风城得此先机，怎能不善加利用？”
安云没有回答，半晌才站起身来，看着一脸平静的萧狂，漠然道：“安云告退。”
电梯的门打开，又合拢，冰冷的风似乎比刚才又凉了几分。
“呵呵，顺水推舟，好一个顺水推舟……就是漏洞太多了……”
萧狂和安云还有龙渊等人都被丫头安排进了风镜大厅修养，此时顶层只有黄山，古寒二人。
“小超……蝎……黑袍人……”古寒毫不客气地坐在萧狂平时坐的地方，用手支着下巴，慢慢念叨着。
提起小超，黄山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小超一直在私自招募游民，我以为他只是野心太大，不想窝在矿场，可没想到，他对我居然会有杀心，更没想到那个黑袍人会直接把矿场的所有人尽数屠杀。”
二人早就把这段时间里各自的经历大致说了一遍，从遗迹里拿到的玉石薄片古寒也看过，彼此心里都有数。
古寒皱了皱眉头，看向黄山：“小超应该是被威逼利诱，加上心中不服，所以才会误入歧途，蝎应也只是一个小角色，重点在于这个黑袍人……”
黄山和古寒一起长大，彼此的想法一个眼神就能知道个七七八八，看见古寒这般，黄山笑道：“你的意思是，东风城和矿场的黑袍人，是同一个人？”
古寒随意地点了点头：“嗯，这个人在矿场和东风城的出手方式来看，应该就是同一个人，而且这样也能够解释的通他为何屠尽了矿场的所有人，单单留下你们三个。”
“屠尽矿场就是为了逼着我们来到东风城，我们一到东风城必然会打听你的消息，这样就会引起那个秦鬼的注意，哎？不对啊……”黄山脸上浮现一丝困惑，好像卡在了什么地方。
古寒轻轻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接道：“没错，问题就在这里，我从矿场出来的时间连我自己都不确定，他又怎么会知道。万一我们没能出来，秦鬼又铁了心要除掉你和王柱，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听了古寒的话，黄山反倒摇了摇头：“不会，你说过，黑袍人仅一击就把秦鬼制服，所以，无论你们出没出来，黑袍人都能把这件事情完成，并不存在功亏一篑的情况，他之所以绕这么大个圈子，估计是有别的目的在里面。”
古寒刚要说话，电梯门忽然敞开，一个娇小的身影从里面慢吞吞地走出来——正是丫头。
丫头一点一点地从电梯口挪向古寒这边，一边挪还一边看着黄山，好像怕这个大胖子对自己干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一样。
可惜，黄山的大厚脸皮岂会败在区区一个小丫头的眼神之下，眯着眼睛把小丫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之后，黄山这才淡漠地说道：“别看了，我对小屁孩没兴趣。”
丫头乌黑清澈的眼睛顿时瞪得溜圆，可是瞪了半天也没想到一句反驳的话，气鼓鼓地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古寒旁边，两条小腿一前一后地打着晃。
古寒默默把头转向别处，嗯，忍住不笑。
“云姐姐有几句话，让我来转告一声。”丫头顿了一下，张口说道。
“云姐已经醒了吗？”这倒是个好消息。
丫头眼神一暗，点了点头：“刚刚醒，她这一次伤得很重，那股力量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勉强了，萧哥哥他……古寒……谢谢你……”
虽说没有多少交情，但古寒对这个小女孩印象还算不错，眼下看她这么难受，古寒笑道：“云姐真是靠谱，一句谢谢都专门派个人来说……”
丫头轻轻在古寒腿上踢了一脚，眼中水雾迅速消散：“少臭美，云姐姐叫我来是有一件事情让我告诉你，行了大胖子，我知道你是古寒的损友，这件事你听到也没关系，保密就行，别费力站起来了。”
刚要站起来的黄山又坐了回去，一脸尴尬。
丫头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继而说道：“云姐姐让我告诉你们，萧……萧哥哥他之所以那么晚才出手，包括他这一年里对秦鬼听之任之，是因为他在吸收体内的第二段黑藤。”
“第二段黑藤？萧城主植入了第二段黑藤？”古寒心中一动。
“不错，萧哥哥在很久之前就植入了第二段黑藤，但是却没能完全吸收，直到现在。”丫头看着古寒的眼睛说道。
黄山作为局外人，看的比古寒更清楚一些：“你知不知道萧城主是什么时候植入的第二段黑藤？”
丫头奇怪地看了黄山一眼：“不知道，云姐姐没说，怎么？什么时候植入的很重要吗？”
黄山靠在椅背上，随意答道：“重要倒是不重要，只是好奇罢了。”
丫头一噘嘴，从椅子上跳下来：“哼，话我都带到了，你俩有什么问题等云姐姐伤好的差不多自己去问吧。”
走到一半的时候，丫头忽然顿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最终还是没有多言，电梯门慢慢关闭，黑色的连衣裙即使在夜色中也依旧那么明显。
看着丫头离开，古寒身上散发出一阵波动，围绕在二人身边。
黄山看着夜空里闪烁的星星，哂然道：“嘿嘿，兄弟，你混的还真不咋地。”
“呵，伸手打人，哪有不手疼的？现在城中一切都还有待修复，等着吧，该修的都修完了完了，才能入正题。”
/
经过这一战，东风城的常住平民损失将近三成，夜卫损失一半，城中制度全部混乱，需要重新定制。
秦鬼虽然对待亲卫队员十分残忍，但是这一年里，也积攒下了不少资源。
有这些物资的支持，东风城的修复十分迅速，萧狂休息几天就已经开始在城中忙强忙后地主持工作，古寒则优哉游哉地待在任务大厅里，看着城里热闹的景象，一点也不着急。
“我说古寒呐，你确定不用干点啥？你们及时出现，挽救了东风城，可这萧城主从醒来到现在，一次都没见过你，这里面的意思你看不来？”王柱做在古寒旁边，火烧火燎地说道。
古寒闻言，笑着回过头来，此时黄山，王柱，明昭，吴殇，九妖，莫莲都在，唯独少了荆离。自从城里开始修复，荆离就协助萧狂开始收拢夜卫队，修复城中建筑，和古寒一众人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这几天更是一次都没见到过。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有的人，无论一起走多远，也只不过是顺路而已。
古寒在哪里干笑不吭声，王柱更着急了：“我说兄弟，你到底是啥意思，给个痛快话，搁这傻乐叫什么事？”
古寒伸手拍了拍王柱的肩膀，站起身来说道：“城里的设施都快修复好了，有件事情，也该和大伙说说了……”
除了早就知情的黄山，屋里的每个人都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意外，包括一直在追问的王柱。
古寒：“……你们都不好奇？”
九妖捋了捋自己雪白的头发，漠然道：“此时城中制度一片混乱，正是破而后立的大好时机，也是排除异己的唯一机会，咱们到底不是东风城的人，萧狂应该不会继续让咱们执掌亲卫队。”
坐在一旁的黄山嘴角抽抽着：兄弟，你要走的路还很长啊……
“所以，咱们五……四人在进入里东风城之前就已经有功高震主之嫌，此时入而复出，引风台共击秦鬼，整个东风城上下有目共睹，我猜，此时萧狂必然容不下咱们。”吴殇平静的声音响起。
古寒叹了口气，一脸无奈：“话都被你们说了，那还要我说什么……”
莫莲在经过秦鬼一战之后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上前一步，微笑道：“我们自然是在等你的决定。”
九妖慢慢地眨了眨眼。
古寒一看气氛不对，急忙站起身来说道：“其实自从咱们来到东风城，萧城主对咱们就一直有防备之心，虽然我很奇怪他为什么明明心存疑虑还一直愿意委以重任，但这并不是重点，此时他如果有意让咱们离开东风城，那么咱们也没有久留的必要。”
黄山懒懒的声音响起：“既然是这样，古寒，下一步你打算去哪？”
古寒从手里拿出一枚放了很久的徽章，上面刻着一颗茂盛的树木，半晌才说道：“青木城，我要去查清一些事情，萧狂主要的目标是我，只要我离开，他应该不会拒绝你们留在城中。”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莫莲把一缕紫发并到耳后，嫣然一笑，古寒的心跳不由得快了一分。
九妖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黄山忍着笑，勉强说道：“我本来就是来找你的，你走了我还在这干什么？”
“对对对，古寒兄弟，哥就是奔你来的，这东风城啊，你哥我很久以前就呆够了。”
黄山和王柱你一言我一语，把古寒夹在中间，聊得不亦乐乎。
旁边的九妖偏过头，清冷的眸子看向一旁的莫莲，莫莲感受到了九妖的目光，微微歪了歪头，露出一个迷人，又带着一点挑衅味道的——
微笑。
/
风镜大厅，顶层。
萧狂忙活完了一天的事情，好不容易得了空，终于能够回到这顶层露台上休息一会，虽说他这个实力根本不会累，但是鸡毛蒜皮的破事一堆接着一堆，也是很耗神的。
心累。
呼吸着冰冷的寒风，看着夜空里的星星，萧狂终于可以暂时不去想那些瓦片，房梁，地砖，石料，此时他倒有点怀念以前没有扩建的东风城了——至少没这么麻烦。
电梯门慢慢打开，一个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萧狂收回目光，看着眼前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安云，温和地说道：“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又跑到这里来吹风？”
安云坐在萧狂对面，缓缓摇头：“不妨事。”
萧狂也不反对，而是继续抬起头看星星，只是余光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瞄到安云身上鲜艳的红衣。
“古寒他们又会接到什么任务，是不是趁着遗迹空虚，去中心地带探查？”安云柔媚的声音透出一丝虚弱。
萧狂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呵呵，亲卫队有任务，不是很正常么？”
安云抬起头，这次受伤之后她整个人似乎都变了很多：“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城主大人。”
萧狂露出一个很感兴趣的表情，问道：“哦？我倒是很好奇你知道些什么。”
安云深吸一口气，淡然道：“你在亲卫队建立的第一个月植入了第二段黑藤，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城外异变，你却阻止我去通知古寒，随后将他们逼入遗迹群，看起来是在逼迫他们成长，但实际上却是想利用这样的任务来给古寒制造压力。”
萧狂一笑。
“而后，古寒归来，你又在亲卫队立足未稳之时命令古寒取消徽章，想借风镜卫之力给古寒造成威胁，随后你再力排众议，以此为依仗来得到古寒的感激或者畏惧，可是你没想到古寒居然把你和所有风镜卫调出了东风城，完成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萧狂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平静地看着安云。
“随后，你顺水推舟，顺着锁匠的意思将古寒众人送进里东风城，然后囚禁锁匠，使得古寒五人困于其中，可这个时候你的心性已经受到了黑藤的影响，无法做到算无遗策，你没想到你居然打不开那扇窗户，也没想到屠老居然会把阴阳石送给古寒，结果不但没能达到目的，反而让古寒众人得到了莫大的好处。”
萧狂露出满意的神色，温和地说道：“继续。”
“然后，你本想凭一己之力，收编亲卫队，可这时秦鬼重新出现，替你完成了你想做的，你也正好留在风镜大厅安心消化体内黑藤，消灭秦鬼之后，再趁着城中混乱，制度更改，把古寒边缘化甚至是踢出城外，如果我没猜错，你做了这么多，是想迫使古寒说出些什么吧？”
萧狂慢慢地拍了拍手，看着安云说道：“你说的很精彩，可是，古寒身上的秘密非同小可，除了我，还有很多人都在觊觎，东风城得此先机，怎能不善加利用？”
安云没有回答，半晌才站起身来，看着一脸平静的萧狂，漠然道：“安云告退。”
电梯的门打开，又合拢，冰冷的风似乎比刚才又凉了几分。
“呵呵，顺水推舟，好一个顺水推舟……就是漏洞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