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之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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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小舅子的麻烦

    趁陈冬青出去了,王一菲主动跟陈忆之聊及她在草原待这半月的感受。

    “他们生活的好苦,风吹雨淋的,天天就住在帐篷里,陪着一群牛羊,隔着帐篷也臭烘烘的,他们还住的挺开心。”王一菲不解道。

    “帐篷臭吗?敖登给我们住的那种帐篷不臭啊,还挺香的。”陈忆之奇怪反问。

    “敖登在鄂尔多斯算有钱了,搭的帐篷大,我奶奶的那种帐篷小小一个,还没有厕所。”

    “没厕所大小便怎么办?”

    “草丛里上呗,我屁股被草丛里的虫子钉了个大包。”

    “呵呵…。”

    “你别笑,来的时候吧,我想着我爸爸是坐过牢的人,可能是那种带纹身的坏人,没想到他们过的这么艰苦。”

    “你给他们换个大点儿的帐篷吧。”

    “说了,不要,我奶奶汉语都不会说,就会嘿嘿嘿笑。”

    “不是会做法式吗?”

    “对,还会做法式。”

    “法式好玩儿吗?”

    “不好玩儿,围着篝火跳舞打鼓,我奶奶说满语的,对着火堆说的也是满语。”

    “也听不懂。”

    “是啊,听不懂,没法儿沟通,只能和爸爸和弟弟聊天,你知道奇怪在哪里吗,我过的生活,凡是别人看到都会羡慕,他们一点儿也不,我承诺提供给他们买买买的生活,他们一点儿欲望都没有,就愿意在那个臭烘烘的小帐篷里住着,回扎兰屯就住卖饼那个小破房子。”

    “可能生下来就这样生活,习惯了。”

    “……”,王一菲沉默了。

    “你爸爸和你处这几天,说你妈妈的事儿没?”陈忆之好奇问道。

    “说了,我爸说我妈是俄罗斯人,那几年管的松,从边境流浪过来的,他给她取了个中文名字叫刘小丽,两人都结婚了,我妈又和别的汉族男人在一起,引起斗殴,他手重伤了人,吃了牢饭,出来就再没见过刘小丽。”

    “偷渡客?”

    “算是吧。”

    “那就不好找了,也没有个身份证归属地什么的。”

    “我不想找她。”

    “为什么?”

    “她好像不是什么好女人,乌林珠说她说的那么难听。”

    “乌林珠和你妈妈是情敌嘛,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倒也是…”。

    “怪不得你皮肤那么白,眼睛那么大,头发还自然卷,原来你是混血儿。”

    “呵呵。”

    两个女人聊天,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陈冬青回来叫她们出去,和哈达苏一家吃个告别的饭,再走。

    这顿饭是乌林珠来邀请他们的,乌林珠做了丰盛的当地特色菜肴招待他们,表示感谢。

    因为陈冬青赠给了她一些钱,多到乌林珠能啥也不干,就把关承志养大,陈冬青是苏禾泰的女儿的丈夫,也是刘小丽的女儿带来的福报,看来刘小丽害的苏禾泰坐了这么多年牢,也不是一无是处。

    “阿姨,您做的这个冷面,太好吃了!”陈忆之夸赞道,她来蒙古这十几天,数这顿最好吃。

    “这是朝鲜冷面,我妈妈是朝鲜族人。”乌林珠笑道。

    “你们真的不和我去天都吗?”王一菲又问。

    “别问了。”苏禾泰拒绝道。

    “我想跟姐姐去。”关承志插口道。

    “现在不去,过几年吧,过几年去。”苏禾泰劝儿子,因为他时常要回草原看顾母亲,暂时离不开。

    关承志挺懂事的,没有再强烈要求,陈冬青看他两眼,发现了他的秘密,这个秘密谁也不知道。

    关承志正在学校遭受轻微的校园暴力,他的同学,天天都会拿关承志的爸爸坐牢的事,来嘲讽关承志,如果关承志默默的忍受并且听使唤,他的同学就只是嘲讽,如果关承志忍受不了,他的同学则会纠结三四人打他一顿,打的不厉害,所以关承志回家没说。

    一场简单而又温馨的家庭聚餐结束后,老三开车载大家回去。

    “飞机停在哪里?”

    “按照您的吩咐,从鄂尔多斯开过来停在成吉思汗机场,这边儿航线不多,明天早上能见度合适就飞。”老三心内想道。

    “车呢?”陈冬青又问。

    “叫我两个兄弟换着开回去还给特木尔?”

    “行。”

    次日,众人早起准备去机场,陈冬青却不和他们一道,说道:“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你们跟我来。”

    “你去干嘛?”王一菲心里问道,陈冬青不回答,带着老三的两个兄弟扬长而去了。

    “他去哪里?”王一菲着急问老三。

    “不知道。”老三是陈冬青的贴身侍从一样的存在,陈冬青的事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居然不知道。

    “那今天还飞吗?”王一菲担忧道。

    “没说不飞啊。”老三遵从陈冬青的吩咐,方向盘一甩,朝机场开去。

    陈冬青去了哪里?关承志的学校,趁着早起学生陆续来上课,他在学校门口等着关承志。

    “姐夫?你怎么来了?”关承志看到陈冬青来了,吃惊不已。

    “我来看看,黄磊源是谁?他经常打你吗?”

    “你怎么知道?”关承志更吃惊了,黄磊源说他爸爸是劳改犯,他一次也没回家说过,怕惹的父母伤心。

    “你给我指黄磊源是谁?”

    “他!”关承志指了指远处而来的黄磊源同学,他们上学的时间都差不多。

    “把那孩子提过来。”陈冬青吩咐老三的两个助理兄弟,老三的兄弟是退伍军人,跟着老三混迹多年,知道陈冬青是老板的老板,立即遵从命令,上前去把黄磊源同学提溜到一个没有监控的角落。

    黄磊源区区一个九岁的男孩,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三个大男人凶神恶煞的围住他,差点吓尿了。

    “你以后别再打关承志了行吗?”陈冬青双眼直视黄磊源,他对男子一向没啥好脸色,他的眼神比较利,像刀锋,再桀骜不驯的鹰面对他的眼神,也会沉吟。

    “好。”黄磊源哆嗦道。

    “你想揍他还吗?”陈冬青回头问关承志。

    “可以吗?”关承志跃跃欲试。

    “可以。”

    关承志随即用他的小拳头打了黄磊源几拳,小孩子出手不重。

    “不许报复,不许再找关承志的麻烦,不然我还会来找你!”陈冬青把黄磊源扶起来,蹲下平视道。

    “好。”黄磊源毕竟是小孩,哭了。

    “好了,去上学吧。”

    黄磊源连忙跑了,关承志雀跃的还想说两句什么,陈冬青缓和了下神情,安慰道:“他再敢打你我还找他麻烦,去吧,好好学习。”

    关承志欢呼雀跃的、一蹦一跳的进了学校。

    陈冬青这才打车去成吉思汗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