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神恩之门
罗林收敛心神，试着进入冥想的状态。这个世界宁静，甚至可以说是死寂，除了老头和他自己，这里只有像镜子一样平静的水面和昏暗的天空。可是渐渐地，他慢慢感应到了一种悠远而晦涩的波动，就像一个巨人正在睡梦中悠长地呼吸，整个世界如潮汐一般缓慢的起伏。这种起伏极为缓慢微弱，可又似乎带有一种沛然莫御的巨大力量，在这种力量之下，他连一粒小小的灰尘都算不上。
也许因为是精神体的原因，罗林闭着眼睛，似乎也能“看见”这个世界。他发现这个世界并不是完全沉寂不动，除了远处明灭的光芒，这里的金色水面和天空也正在缓缓旋转。他试着追寻它们的轨迹，突然，一只巨大而冰冷的眼睛出现在天空，他仿佛能感觉到那只眼睛的目光正在缓缓向他转来，他有种错觉，如果那只眼睛看到了他，他就会被碾为齑粉。
罗林悚然惊醒，如果他现在不是精神体，他肯定现在自己肯定已是满身大汗。
“感觉到了什么？”老头问道。
“一只......一只巨大的眼睛。”
“哦？”老头的眉毛往上挑了挑，“你居然感应到了魔力海的注视?”他显得有些惊讶。
“什么是魔力海的注视？”
“得到魔力海的注视表示你与魔力海的契合很高，魔力海会注意到你。”老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看来我们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
他抓住罗林的手臂，说了一声:“走吧。”罗林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再次看清周围，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在他的面前，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门。大门的下段深入到了金色水面之下，仅仅是露出水面的部分，也有上百丈高。
罗林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门，与这个门相比，他只是一只门边的蚂蚁。他向四周望去，目光所及，他还看见成百上千座一模一样的大门。不过很多大门都已经坍塌，有的甚至只剩下一个基座，包括他眼前的大门，只有五座大门发出乳白色的耀眼光芒。
“这是神恩之门。每一座大门对应了一位神恩法师，只有神恩法师才能与魔力海建立固定的连接。”
“那些坍塌的大门表示什么？”罗林问道。
“表示它所对应的神恩法师已经死了，所以神恩之门也没有必要存在了。”老头略带嘲讽地说道，“神恩法师也是人，并不是神，难道神还会赐与他们永生吗？”
他看着罗林，忽然笑了笑，“小子，你知道吗？所有的神恩法师都曾经得到过魔力海的注视。”
“是吗？”罗林倒没有很激动，在那只巨大眼睛的注视下，他只感到了深深的畏惧。“我不太喜欢被魔力海注视的感觉，我总觉得......”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按照自己的直觉继续说道:“总觉得不一定就是好事。”
老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他点了点头，“有时候相信自己的直觉也是一种勇气。”
老头带着罗林在大门之间穿梭，罗林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只在参天森林中爬行的小小爬虫，那些坍塌了的神恩之门仍然巍峨壮观，只是充满了死寂和腐朽的气息，好像随时会倾倒而下，变成一堆废墟。
最终他们停在了一座奇怪的神恩之门前。罗林有些好奇，这座神恩之门没有坍塌，但是却黯淡无光，孤零零地立在神恩之门森林的边缘。这座大门给罗林一种奇怪的感觉，不是腐朽，罗林想了一会儿，才终于想到了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是遗弃和排斥，这座大门显得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这是......?”
“是我的神恩之门。”老头淡淡说道。
罗林大吃一惊，面前这个奇怪的老头居然是一位神恩法师。
“不过我不是一位神恩法师，或者说，我不再是一位神恩法师。”老头笑了笑。“魔力海不再承认我。”
“为什么？”罗林问道。
“无可奉告。”老头耸了耸肩膀。“不要打听我的事，也不要问我是谁。事实上，你最好不要向任何人提到曾经遇见过我，如果你不想被绑在火刑柱上烧死的话。”
罗林沉默了一会儿，“可是，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告诉我这些?”
“我说过，我觉得我们挺有缘的，就这样，哪有这么多理由？”老头指了指面前的神恩之门，“而且，放着这么一座神恩之门在这里，你不觉得是浪费吗？”
“所以我决定把这座神恩之门送给你，反正我也用不上了。”
“啊？”罗林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巴。“难道......神恩之门......还能送给别人?”
老头瞪了他一眼，“为什么不能？就算我不能使用它，它仍然属于我。”说完他伸手随意一抓，不知从神恩之门的什么地方拉出一根透明的细线，不由分说就把细线缠到了罗林的手腕上。整座神恩之门突然微微亮了一下，然后又归于沉寂，而那根细线也缓缓消失了。
“好了。”老头拍拍手，“现在这座神恩之门就属于你了。从此以后，你对魔力海的感应会比别人更强，你的施法速度会比别人更快，你的魔法威力也会比别人更大。总之，好处多多，行了，你也不用谢谢我，我老人家做事从来都是随心所欲。还有什么问题？”
罗林还完全处于懵懂的状态，他茫然地摇了摇头。
“那好。你看大门里面......”
罗林下意识地转身望去，什么也没发现，突然，他屁股上挨了狠狠一脚，他怪叫着被踹进神恩之门中间的一片黑暗里。
老头嘿嘿笑了两声，收回了脚，抬头看着天空。如果罗林在这里，他可能什么也发现不了，不过在老头的眼中，天空已经裂开无数条的裂痕，就像一个被打碎后又拼起来的镜子，无数细碎的白色闪电正在裂痕中游走，看起来十分诡异。
“哼，反应还真够慢的，如果我不是触碰了神恩之门，恐怕你到现在也发现不了。”老头冷笑道。
他话音刚落，一道耀眼的白色光柱刺破了天空，向老头所在的地方射来。这道光柱洁白神圣，却充满了毁灭的气息，在它经过的地方，空间被撕开了无数漆黑的裂缝，在老头的周围，神恩之门发出了哀鸣，不少已经坍塌的神恩之门颤抖着继续崩塌。
老头张开双臂，长笑了一声，他的整个身躯突然化为了亿万颗光点，在光柱落下之前，消失了。
白色光柱射入了水面，原本平静的水面掀起了滔天的金色巨浪。从遥远的高空中似乎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无数罗林刚才所见的白色光幕从空中垂落，同时往四面八方飞快地掠去。
过了很久，也许是没有找到老头的踪迹，这片空间才慢慢恢复了平静，神恩之门仍然沉默地立在空中，魔力海沉寂下来，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也许因为是精神体的原因，罗林闭着眼睛，似乎也能“看见”这个世界。他发现这个世界并不是完全沉寂不动，除了远处明灭的光芒，这里的金色水面和天空也正在缓缓旋转。他试着追寻它们的轨迹，突然，一只巨大而冰冷的眼睛出现在天空，他仿佛能感觉到那只眼睛的目光正在缓缓向他转来，他有种错觉，如果那只眼睛看到了他，他就会被碾为齑粉。
罗林悚然惊醒，如果他现在不是精神体，他肯定现在自己肯定已是满身大汗。
“感觉到了什么？”老头问道。
“一只......一只巨大的眼睛。”
“哦？”老头的眉毛往上挑了挑，“你居然感应到了魔力海的注视?”他显得有些惊讶。
“什么是魔力海的注视？”
“得到魔力海的注视表示你与魔力海的契合很高，魔力海会注意到你。”老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看来我们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
他抓住罗林的手臂，说了一声:“走吧。”罗林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再次看清周围，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在他的面前，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门。大门的下段深入到了金色水面之下，仅仅是露出水面的部分，也有上百丈高。
罗林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门，与这个门相比，他只是一只门边的蚂蚁。他向四周望去，目光所及，他还看见成百上千座一模一样的大门。不过很多大门都已经坍塌，有的甚至只剩下一个基座，包括他眼前的大门，只有五座大门发出乳白色的耀眼光芒。
“这是神恩之门。每一座大门对应了一位神恩法师，只有神恩法师才能与魔力海建立固定的连接。”
“那些坍塌的大门表示什么？”罗林问道。
“表示它所对应的神恩法师已经死了，所以神恩之门也没有必要存在了。”老头略带嘲讽地说道，“神恩法师也是人，并不是神，难道神还会赐与他们永生吗？”
他看着罗林，忽然笑了笑，“小子，你知道吗？所有的神恩法师都曾经得到过魔力海的注视。”
“是吗？”罗林倒没有很激动，在那只巨大眼睛的注视下，他只感到了深深的畏惧。“我不太喜欢被魔力海注视的感觉，我总觉得......”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按照自己的直觉继续说道:“总觉得不一定就是好事。”
老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他点了点头，“有时候相信自己的直觉也是一种勇气。”
老头带着罗林在大门之间穿梭，罗林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只在参天森林中爬行的小小爬虫，那些坍塌了的神恩之门仍然巍峨壮观，只是充满了死寂和腐朽的气息，好像随时会倾倒而下，变成一堆废墟。
最终他们停在了一座奇怪的神恩之门前。罗林有些好奇，这座神恩之门没有坍塌，但是却黯淡无光，孤零零地立在神恩之门森林的边缘。这座大门给罗林一种奇怪的感觉，不是腐朽，罗林想了一会儿，才终于想到了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是遗弃和排斥，这座大门显得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这是......?”
“是我的神恩之门。”老头淡淡说道。
罗林大吃一惊，面前这个奇怪的老头居然是一位神恩法师。
“不过我不是一位神恩法师，或者说，我不再是一位神恩法师。”老头笑了笑。“魔力海不再承认我。”
“为什么？”罗林问道。
“无可奉告。”老头耸了耸肩膀。“不要打听我的事，也不要问我是谁。事实上，你最好不要向任何人提到曾经遇见过我，如果你不想被绑在火刑柱上烧死的话。”
罗林沉默了一会儿，“可是，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告诉我这些?”
“我说过，我觉得我们挺有缘的，就这样，哪有这么多理由？”老头指了指面前的神恩之门，“而且，放着这么一座神恩之门在这里，你不觉得是浪费吗？”
“所以我决定把这座神恩之门送给你，反正我也用不上了。”
“啊？”罗林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巴。“难道......神恩之门......还能送给别人?”
老头瞪了他一眼，“为什么不能？就算我不能使用它，它仍然属于我。”说完他伸手随意一抓，不知从神恩之门的什么地方拉出一根透明的细线，不由分说就把细线缠到了罗林的手腕上。整座神恩之门突然微微亮了一下，然后又归于沉寂，而那根细线也缓缓消失了。
“好了。”老头拍拍手，“现在这座神恩之门就属于你了。从此以后，你对魔力海的感应会比别人更强，你的施法速度会比别人更快，你的魔法威力也会比别人更大。总之，好处多多，行了，你也不用谢谢我，我老人家做事从来都是随心所欲。还有什么问题？”
罗林还完全处于懵懂的状态，他茫然地摇了摇头。
“那好。你看大门里面......”
罗林下意识地转身望去，什么也没发现，突然，他屁股上挨了狠狠一脚，他怪叫着被踹进神恩之门中间的一片黑暗里。
老头嘿嘿笑了两声，收回了脚，抬头看着天空。如果罗林在这里，他可能什么也发现不了，不过在老头的眼中，天空已经裂开无数条的裂痕，就像一个被打碎后又拼起来的镜子，无数细碎的白色闪电正在裂痕中游走，看起来十分诡异。
“哼，反应还真够慢的，如果我不是触碰了神恩之门，恐怕你到现在也发现不了。”老头冷笑道。
他话音刚落，一道耀眼的白色光柱刺破了天空，向老头所在的地方射来。这道光柱洁白神圣，却充满了毁灭的气息，在它经过的地方，空间被撕开了无数漆黑的裂缝，在老头的周围，神恩之门发出了哀鸣，不少已经坍塌的神恩之门颤抖着继续崩塌。
老头张开双臂，长笑了一声，他的整个身躯突然化为了亿万颗光点，在光柱落下之前，消失了。
白色光柱射入了水面，原本平静的水面掀起了滔天的金色巨浪。从遥远的高空中似乎传来一声愤怒的咆哮，无数罗林刚才所见的白色光幕从空中垂落，同时往四面八方飞快地掠去。
过了很久，也许是没有找到老头的踪迹，这片空间才慢慢恢复了平静，神恩之门仍然沉默地立在空中，魔力海沉寂下来，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