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和你有缘
阿拉曼悄悄往左跨了一步，挡在罗林前面，沉声道:“阁下请便。”
阿拉曼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实际上心里已经警惕万分。他作为一个六级武士，居然没有发现这个老头是什么时候来的，这太不正常了。
老头从火上撕下一条肉，大口吃了起来。“唔......好吃，我居然不知道幻影兽的肉这么好吃，早知道......我就宰两只来吃吃。”
老头吃得极快，不一会儿就将一整只兽腿吃得干干净净。他随手在黑袍上擦了擦手，打了个饱嗝，依然笑眯眯地看着两人说道:“这么说，就是你们把我的幻影兽都杀了?”
阿拉曼拉着罗林退后了两步，“阁下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们没必要知道，不过这群幻影兽可是我辛苦从各地找来的，现在被你们杀了个干干净净，我很生气。”老头一边剔着牙，一边慢慢从地上飘了起来。
罗林惊讶地发现老头原来就没有坐在地上，而是一直就这么悬空浮在空中，只是刚才被长袍遮住，他没有发现。
阿拉曼的瞳孔却收缩了一下，浮空术，这是七级以上的大魔法师才能掌握的魔法，这个老头原来是一个大魔法师，而且看他轻松随意的样子，恐怕还不只是七级魔法师。他在脑海里快速回忆了一下帝国知名的大魔法师，似乎没有这号人物，难道是西伦斯帝国来的魔法师?
无论如何，最好不要和他发生冲突。
想到这里，阿拉曼微微欠身说道:“阁下，我们确实不知道这些幻影兽是您的，我们只是正好路过，又被幻影兽攻击，所以才出手的。不知者无罪，但既然给你造成了麻烦，阁下开个价，我们可以代表罗德里安公爵给予您一些补偿。”阿拉曼把姿态放得很低，又把罗德里安公爵搬出来，罗德里安是帝国三大公爵之一，对方如果听到和罗德里安公爵有关，总要给些面子。
老头却仿佛根本没听见阿拉曼说什么，他慢悠悠地绕着地上的大坑飞了一圈，又飞到地面看了看幻影兽的尸体，嘴里“咦”了一声，说道:“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杀死这些幻影兽的。”他看了看阿拉曼，“一个六级武士，”接着又扫了一眼罗林，直接把罗林忽视了，“似乎你没这么大的本事。”
“阁下，我们只是自保而已，而且我们也拿出了诚意，大家虽然萍水相逢，也不妨交个朋友。”
老头嘿嘿一笑，说道:“幻影兽的魔核呢？交出来吧。”
阿拉曼皱了一下眉头，对方的语气似乎不善，他想了想，从地上拿起装魔核的袋子丢了过去，“都在这里了。”
老头打开袋子看了看，突然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硕大的袋子，把装魔核的袋子丢进去，挥了挥手，那个足有一人高的袋子又消失不见了。
“空间装备?”阿拉曼又吃了一惊，他知道空间装备可是非常稀少的，至少据他所知，帝国的几位大魔法师手中就没有。
老头拍了拍手，慢吞吞地说道:“我从不欠人东西，今天吃了你们一顿烤肉，就不要你们的命了，每人留下一只手吧。”
“阁下，不要欺人太甚，您一定要与公爵府为敌吗？”阿拉曼怒道。
“嘿嘿，罗什么安公爵又是什么东西？嘉山的皇帝恐怕也不敢这么和我说话。”老头冷笑道，“我数到十，你们如果还不动手，我就要改主意了。”说完就抬头看着天开始数起来:“一，二......”
“阿拉曼，”罗林悄悄拉了拉阿拉曼的衣袖，露出了手指缝里的魔核。
阿拉曼微微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冒险了，虽然还不知道老头的底细，不过他有种感觉，自己绝不是这个老头的对手。
罗林飞快地在魔核上刻了几道，补完了魔法阵纹。这时老头已快数完，他竖起一根手指，指尖慢慢浮现出一个小小的黑色光球。看来如果他数到十两人还不动手，他就要动手了。
看见那个黑色光球，阿拉曼浑身汗毛倒竖，这个不起眼的光球和罗林的魔核一样，都给他极度危险的感觉，虽然自己是六级武士，也绝对承受不起光球一击。他不再犹豫，低喝一声，手上斗气暴涨，抓起一块巨石向老头掷去，同时抓着罗林向后飞退。
看见一块巨石迎面飞来，老头也毫不慌张，他手指微微一弹，那个黑色光球就慢悠悠地向巨石飞去。
光球和巨石撞在了一起。那块巨石停在空中，忽然“噗”的一声闷响，整块巨石一下爆成了一团粉末。那个黑色光球仍然慢慢地朝两人飞过去，甚至都没有缩小一点。
此时阿拉曼已带着罗林退到百步以外。他看见那颗光球仍然慢慢朝着这边飞来，似乎不可能追上自己的速度。不过他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和罗林仿佛已被黑色光球锁定，就算逃到了天涯海角，他们最终也逃不过光球的追杀。
“罗林，好了吗？”他大喊道。
“好了。”罗林把一颗魔核塞到他手里，“快，要爆炸了。”
阿拉曼马上把魔核扔了出去，然后拉着罗林扑到了一块大石后面，上一次魔核的威力他还记忆犹新。
魔核在空中飞速涨大，一道道纤细的青色电光在罗林所刻画的魔法纹间跳跃，黑袍老头在刚才弹出光球以后就闭上了眼睛，仿佛并不关心光球能不能追上两人现在他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嗯?有点意思。”
他挥了挥手，空中的黑色光球就忽然消失了。如果有一个真正的魔法师在这里，一定会惊得目瞪口呆，取消已经发出的魔法必定会遭到反噬，这是一个魔法学徒也知道的事情，越是威力巨大的魔法，取消的时候遭到的反噬越大。而老头收回了黑色光球，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情。
老头的神情稍微严肃了一些，他抬起手，用一根手指指着即将爆炸的魔核，从他的胸腔中发出了和他瘦削身材绝不相称的宏大声音，“禁---魔。”
他的声音如暴雨前云层中的低沉雷鸣，越来越大，连绵不绝。地面上的积雪，甚至是小石子都震动起来。一股规则的力量突然降临在树林上空。罗林惊讶地发现，魔核上的光芒迅速黯淡下来，魔核也像泄了气的皮球，慢慢缩小，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老头伸手一招，魔核慢慢飞到了他手中，他拿起魔核端详了一会儿，嘿嘿笑道:“有意思，有意思，连我也没有见过这种魔纹，没想到魔核还能这么用。”
阿拉曼见老头的注意力全在魔核身上，他拉起罗林准备偷偷溜走。刚退了两步，老头哼了一声:“还想走吗?”他屈指一弹，两颗耀眼的电光球朝阿拉曼和罗林电射而去。
电光球速度极快，仿佛瞬移一般瞬间就出现在阿拉曼和罗林的头顶，两人刚刚准备躲开，眼前一阵电光闪耀，电光球已经化为两座雷电牢笼将他们紧紧罩住。阿拉曼大吼一声，全身斗气狂涌入右拳，一拳击在牢笼上。只听见“铛”的一声巨响，拳头撞在电光上居然发出了金铁之声，雷电牢笼丝毫未损，而一道道雷电光芒却顺着阿拉曼的拳头冲入他的身体。罗林只听见阿拉曼大叫一声，罩着阿拉曼的雷电牢笼蓦然大亮，让他不能直视。等到光芒渐渐减弱，他看到阿拉曼蜷缩在地面，身上多处冒出袅袅青烟，也不知是死是活。
“阿拉曼！”罗林着急地大叫道。这两天两人同生共死，阿拉曼也一直对他不离不弃，在他心中已经把阿拉曼看成是真正的伙伴，此时看到阿拉曼倒地不知死活，罗林的心中焦急万分。
这时黑袍老头缓缓飘了过来，罗林对他十分痛恨，他自忖这次自己是在劫难逃了，干脆也不再忍耐，指着老头大骂道:“你这老头怎么这么歹毒，我们不过是为了活命，杀了几只畜生而已，你居然就要杀了我们。我......我......x你妈的。”罗林没学过怎么用嘉山的语言骂人，激愤之下，连国骂都用上了，老头自然是听不懂的，不过看罗林的样子，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老头居然也并不生气，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罗林，嘴角还有一丝笑意。“这个魔核上的魔纹是你刻的？”
“x你妈的，你管得着吗？我只恨没有炸死你这个老东西。”
“你跟谁学习的魔法?”老头又问道。
罗林哼了一声，闭上双目不再理会他。
老头打了个响指，罗林和阿拉曼身边的雷电牢笼消失了，他看了一眼阿拉曼，说道:“你的同伴并没有死，如果你回答我的问题，我自会救他。”
“什么？阿拉曼没有死？好，我回答你的问题。”罗林毫不犹豫地同意了，现在他其实也没有更多选择。
“你跟谁学习的魔法？这种魔纹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我只是看过几本魔法基础理论书籍，我没有跟随学过魔法，这上面的魔纹只是我根据书上的魔纹样式自己摸索出来的。”
“真的？”老头眯起眼睛，“欺骗我的人都死得很惨。”
“当然是真的。”罗林大声说道，“你有在别处见过这种魔纹吗？”
老头皱眉沉思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好，我相信你。不是因为我没有见过这种魔纹，大陆这么大，我有没见过的魔纹也很正常。我相信你是因为你居然不知道使用魔核的力量是所有魔法师的禁忌。”
“禁忌?什么禁忌？”罗林愣了一下，他确实不知道还有这种规矩。
“因为根据光明教典，魔核中的力量是黑暗混乱的，作为光明神的信徒，魔法师是不能接触这种力量的。”
“可是......”罗林疑惑道:“力量就是力量，不管光明还是黑暗，不过是对力量的不同规则和运用方式，为什么光明神的信徒就不能利用这种力量?”在罗林的心中，可不存在这种桎梏，就像一把刀，可以杀人，而在他的手中又可以救人，只是关乎握在谁的手里而已。
老头略显浑浊的双眼突然亮了一下，他盯着罗林，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大笑起来。“活了这么多年，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敢这么说的人。”
“难道不是这样么？”
“是的，力量本身是没有对错的。”老头收起笑容，用一种戏谑的口吻说道:“但是力量是有属性的。当你习惯于用拳头和刀子解决问题的时候，你不可避免地会变得越来越暴戾，当你总是用金钱去交易一切的时候，你就会变得越来越圆滑市侩，同样的，当你沉迷于玩弄阴谋诡计的时候，你就会一步步地更加阴险、狡诈和多疑。所以，小伙子，你说得没错，不过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玩弄力量的。”
老头一扬手，一片乳白色的光辉撒在阿拉曼的身上，这片光辉给罗林的感觉是纯净、柔和，而又生机勃勃，就算他不知道这个魔法是什么，也猜到这是一个高阶的治愈魔法。和刚才那个黑色光球所带来的毁灭和黑暗气息截然不同。
“除非，”老头看着他说道，“你能像我一样真正了解力量的本质，而且不被它所迷惑。”
阿拉曼的身子动了动，他呻吟了两声，似乎是要醒来。老头又抬手发出了一道魔法，阿拉曼又沉沉睡去，不过罗林听到了他逐渐平稳的呼吸，稍微放下了心。
“放心，这只是一个宁静术，可以加快他的恢复。”老头说道。
罗林想了想，他抬起头问道:“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你不是要杀了我们吗？”
老头笑了起来，“因为我觉得你和我很有缘。”
“很有缘?”
“是的，你知道我所见过的第一个敢于说出这番话的人是谁吗？”老头指了指自己，“就是我自己。”
阿拉曼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实际上心里已经警惕万分。他作为一个六级武士，居然没有发现这个老头是什么时候来的，这太不正常了。
老头从火上撕下一条肉，大口吃了起来。“唔......好吃，我居然不知道幻影兽的肉这么好吃，早知道......我就宰两只来吃吃。”
老头吃得极快，不一会儿就将一整只兽腿吃得干干净净。他随手在黑袍上擦了擦手，打了个饱嗝，依然笑眯眯地看着两人说道:“这么说，就是你们把我的幻影兽都杀了?”
阿拉曼拉着罗林退后了两步，“阁下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们没必要知道，不过这群幻影兽可是我辛苦从各地找来的，现在被你们杀了个干干净净，我很生气。”老头一边剔着牙，一边慢慢从地上飘了起来。
罗林惊讶地发现老头原来就没有坐在地上，而是一直就这么悬空浮在空中，只是刚才被长袍遮住，他没有发现。
阿拉曼的瞳孔却收缩了一下，浮空术，这是七级以上的大魔法师才能掌握的魔法，这个老头原来是一个大魔法师，而且看他轻松随意的样子，恐怕还不只是七级魔法师。他在脑海里快速回忆了一下帝国知名的大魔法师，似乎没有这号人物，难道是西伦斯帝国来的魔法师?
无论如何，最好不要和他发生冲突。
想到这里，阿拉曼微微欠身说道:“阁下，我们确实不知道这些幻影兽是您的，我们只是正好路过，又被幻影兽攻击，所以才出手的。不知者无罪，但既然给你造成了麻烦，阁下开个价，我们可以代表罗德里安公爵给予您一些补偿。”阿拉曼把姿态放得很低，又把罗德里安公爵搬出来，罗德里安是帝国三大公爵之一，对方如果听到和罗德里安公爵有关，总要给些面子。
老头却仿佛根本没听见阿拉曼说什么，他慢悠悠地绕着地上的大坑飞了一圈，又飞到地面看了看幻影兽的尸体，嘴里“咦”了一声，说道:“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杀死这些幻影兽的。”他看了看阿拉曼，“一个六级武士，”接着又扫了一眼罗林，直接把罗林忽视了，“似乎你没这么大的本事。”
“阁下，我们只是自保而已，而且我们也拿出了诚意，大家虽然萍水相逢，也不妨交个朋友。”
老头嘿嘿一笑，说道:“幻影兽的魔核呢？交出来吧。”
阿拉曼皱了一下眉头，对方的语气似乎不善，他想了想，从地上拿起装魔核的袋子丢了过去，“都在这里了。”
老头打开袋子看了看，突然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硕大的袋子，把装魔核的袋子丢进去，挥了挥手，那个足有一人高的袋子又消失不见了。
“空间装备?”阿拉曼又吃了一惊，他知道空间装备可是非常稀少的，至少据他所知，帝国的几位大魔法师手中就没有。
老头拍了拍手，慢吞吞地说道:“我从不欠人东西，今天吃了你们一顿烤肉，就不要你们的命了，每人留下一只手吧。”
“阁下，不要欺人太甚，您一定要与公爵府为敌吗？”阿拉曼怒道。
“嘿嘿，罗什么安公爵又是什么东西？嘉山的皇帝恐怕也不敢这么和我说话。”老头冷笑道，“我数到十，你们如果还不动手，我就要改主意了。”说完就抬头看着天开始数起来:“一，二......”
“阿拉曼，”罗林悄悄拉了拉阿拉曼的衣袖，露出了手指缝里的魔核。
阿拉曼微微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冒险了，虽然还不知道老头的底细，不过他有种感觉，自己绝不是这个老头的对手。
罗林飞快地在魔核上刻了几道，补完了魔法阵纹。这时老头已快数完，他竖起一根手指，指尖慢慢浮现出一个小小的黑色光球。看来如果他数到十两人还不动手，他就要动手了。
看见那个黑色光球，阿拉曼浑身汗毛倒竖，这个不起眼的光球和罗林的魔核一样，都给他极度危险的感觉，虽然自己是六级武士，也绝对承受不起光球一击。他不再犹豫，低喝一声，手上斗气暴涨，抓起一块巨石向老头掷去，同时抓着罗林向后飞退。
看见一块巨石迎面飞来，老头也毫不慌张，他手指微微一弹，那个黑色光球就慢悠悠地向巨石飞去。
光球和巨石撞在了一起。那块巨石停在空中，忽然“噗”的一声闷响，整块巨石一下爆成了一团粉末。那个黑色光球仍然慢慢地朝两人飞过去，甚至都没有缩小一点。
此时阿拉曼已带着罗林退到百步以外。他看见那颗光球仍然慢慢朝着这边飞来，似乎不可能追上自己的速度。不过他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和罗林仿佛已被黑色光球锁定，就算逃到了天涯海角，他们最终也逃不过光球的追杀。
“罗林，好了吗？”他大喊道。
“好了。”罗林把一颗魔核塞到他手里，“快，要爆炸了。”
阿拉曼马上把魔核扔了出去，然后拉着罗林扑到了一块大石后面，上一次魔核的威力他还记忆犹新。
魔核在空中飞速涨大，一道道纤细的青色电光在罗林所刻画的魔法纹间跳跃，黑袍老头在刚才弹出光球以后就闭上了眼睛，仿佛并不关心光球能不能追上两人现在他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嗯?有点意思。”
他挥了挥手，空中的黑色光球就忽然消失了。如果有一个真正的魔法师在这里，一定会惊得目瞪口呆，取消已经发出的魔法必定会遭到反噬，这是一个魔法学徒也知道的事情，越是威力巨大的魔法，取消的时候遭到的反噬越大。而老头收回了黑色光球，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情。
老头的神情稍微严肃了一些，他抬起手，用一根手指指着即将爆炸的魔核，从他的胸腔中发出了和他瘦削身材绝不相称的宏大声音，“禁---魔。”
他的声音如暴雨前云层中的低沉雷鸣，越来越大，连绵不绝。地面上的积雪，甚至是小石子都震动起来。一股规则的力量突然降临在树林上空。罗林惊讶地发现，魔核上的光芒迅速黯淡下来，魔核也像泄了气的皮球，慢慢缩小，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老头伸手一招，魔核慢慢飞到了他手中，他拿起魔核端详了一会儿，嘿嘿笑道:“有意思，有意思，连我也没有见过这种魔纹，没想到魔核还能这么用。”
阿拉曼见老头的注意力全在魔核身上，他拉起罗林准备偷偷溜走。刚退了两步，老头哼了一声:“还想走吗?”他屈指一弹，两颗耀眼的电光球朝阿拉曼和罗林电射而去。
电光球速度极快，仿佛瞬移一般瞬间就出现在阿拉曼和罗林的头顶，两人刚刚准备躲开，眼前一阵电光闪耀，电光球已经化为两座雷电牢笼将他们紧紧罩住。阿拉曼大吼一声，全身斗气狂涌入右拳，一拳击在牢笼上。只听见“铛”的一声巨响，拳头撞在电光上居然发出了金铁之声，雷电牢笼丝毫未损，而一道道雷电光芒却顺着阿拉曼的拳头冲入他的身体。罗林只听见阿拉曼大叫一声，罩着阿拉曼的雷电牢笼蓦然大亮，让他不能直视。等到光芒渐渐减弱，他看到阿拉曼蜷缩在地面，身上多处冒出袅袅青烟，也不知是死是活。
“阿拉曼！”罗林着急地大叫道。这两天两人同生共死，阿拉曼也一直对他不离不弃，在他心中已经把阿拉曼看成是真正的伙伴，此时看到阿拉曼倒地不知死活，罗林的心中焦急万分。
这时黑袍老头缓缓飘了过来，罗林对他十分痛恨，他自忖这次自己是在劫难逃了，干脆也不再忍耐，指着老头大骂道:“你这老头怎么这么歹毒，我们不过是为了活命，杀了几只畜生而已，你居然就要杀了我们。我......我......x你妈的。”罗林没学过怎么用嘉山的语言骂人，激愤之下，连国骂都用上了，老头自然是听不懂的，不过看罗林的样子，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老头居然也并不生气，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罗林，嘴角还有一丝笑意。“这个魔核上的魔纹是你刻的？”
“x你妈的，你管得着吗？我只恨没有炸死你这个老东西。”
“你跟谁学习的魔法?”老头又问道。
罗林哼了一声，闭上双目不再理会他。
老头打了个响指，罗林和阿拉曼身边的雷电牢笼消失了，他看了一眼阿拉曼，说道:“你的同伴并没有死，如果你回答我的问题，我自会救他。”
“什么？阿拉曼没有死？好，我回答你的问题。”罗林毫不犹豫地同意了，现在他其实也没有更多选择。
“你跟谁学习的魔法？这种魔纹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我只是看过几本魔法基础理论书籍，我没有跟随学过魔法，这上面的魔纹只是我根据书上的魔纹样式自己摸索出来的。”
“真的？”老头眯起眼睛，“欺骗我的人都死得很惨。”
“当然是真的。”罗林大声说道，“你有在别处见过这种魔纹吗？”
老头皱眉沉思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好，我相信你。不是因为我没有见过这种魔纹，大陆这么大，我有没见过的魔纹也很正常。我相信你是因为你居然不知道使用魔核的力量是所有魔法师的禁忌。”
“禁忌?什么禁忌？”罗林愣了一下，他确实不知道还有这种规矩。
“因为根据光明教典，魔核中的力量是黑暗混乱的，作为光明神的信徒，魔法师是不能接触这种力量的。”
“可是......”罗林疑惑道:“力量就是力量，不管光明还是黑暗，不过是对力量的不同规则和运用方式，为什么光明神的信徒就不能利用这种力量?”在罗林的心中，可不存在这种桎梏，就像一把刀，可以杀人，而在他的手中又可以救人，只是关乎握在谁的手里而已。
老头略显浑浊的双眼突然亮了一下，他盯着罗林，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大笑起来。“活了这么多年，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敢这么说的人。”
“难道不是这样么？”
“是的，力量本身是没有对错的。”老头收起笑容，用一种戏谑的口吻说道:“但是力量是有属性的。当你习惯于用拳头和刀子解决问题的时候，你不可避免地会变得越来越暴戾，当你总是用金钱去交易一切的时候，你就会变得越来越圆滑市侩，同样的，当你沉迷于玩弄阴谋诡计的时候，你就会一步步地更加阴险、狡诈和多疑。所以，小伙子，你说得没错，不过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玩弄力量的。”
老头一扬手，一片乳白色的光辉撒在阿拉曼的身上，这片光辉给罗林的感觉是纯净、柔和，而又生机勃勃，就算他不知道这个魔法是什么，也猜到这是一个高阶的治愈魔法。和刚才那个黑色光球所带来的毁灭和黑暗气息截然不同。
“除非，”老头看着他说道，“你能像我一样真正了解力量的本质，而且不被它所迷惑。”
阿拉曼的身子动了动，他呻吟了两声，似乎是要醒来。老头又抬手发出了一道魔法，阿拉曼又沉沉睡去，不过罗林听到了他逐渐平稳的呼吸，稍微放下了心。
“放心，这只是一个宁静术，可以加快他的恢复。”老头说道。
罗林想了想，他抬起头问道:“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你不是要杀了我们吗？”
老头笑了起来，“因为我觉得你和我很有缘。”
“很有缘?”
“是的，你知道我所见过的第一个敢于说出这番话的人是谁吗？”老头指了指自己，“就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