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一次被朋友求上头
此时已经入夜，月亮停在巷口的电线杆上，不大不小像个明亮的灯泡。狗哥抬起手臂在身下嗅了嗅，像是怕沾染上什么气味。于是点了一根烟，浓浓的吐出一口烟雾。
“蝙蝠？那陈掌柜是蝙蝠？”孙器不解的问道。
狗哥点点头说：“你现在还不太能看得出来，以后见得多了，碰见同类一眼就能看出来。没瞧见那陈掌柜出现之后，苏萌的毛都要炸起来来了吗？”
孙器摇摇头，他觉得苏萌一直都是这样咋咋呼呼的，对人做事也从来不把别人看在眼里。
“苏萌第六感很强，老蝙蝠太阴郁，她自然感觉不舒服。”狗哥又接着说道“这件古玩店从头到尾都是算计，咱们这是跑到他老巢里来了啊。”
回想起进门就闻见的淡淡香味，孙器心下凛然，难怪当时不知不觉就放松了警惕。“那陈掌柜会吃人？！就在古玩店里？”
“吃人倒未必，喝血怕是肯定的。把人骗到店里，迷魂香销魂茶统统来一套，然后喝点血不跟玩似的？”狗哥叼着烟，大踏步的往前走去。大黑狗姐姐不知从哪踱着步子回到狗哥身边，安安静静的就像从未离开过。
孙器想想大黑狗和大白猫都先后消失，想必是去调查周边环境了。现在着实有些踏入江湖的味道，每一步都是阴谋诡计。在外表之下，谁又知道各自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每个人都怀揣自己的目的，极尽所能的利用一切力量达成目标。如果走错一步，或许就是满盘皆输。
车子缓缓开动，狗哥降下车窗对孙器说：“苏萌会在这里盯住老蝙蝠，我去查查青毛的底，你回去等我消息。”正准备离开，又望着孙器感叹道“看来在你真正上道之前，还是不要什么事情都带上你，蠢得只会挥拳头了。”
伴随着低沉的引擎声，越野吉普车只留下两道尾灯消失在街道尽头。
“我才没那么蠢呢。”孙器自言自语道，却觉得这番辩驳实在是有些无力。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没用，什么都帮不上忙？
华灯初上，夜巴黎的招牌闪耀着的炫彩的光。中间那一点已经恢复了光亮，或许是换了新的灯泡显得比周围都要亮许多。
孙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些什么了，这一周以来狗哥给他的高强度特训占据了所有空闲时间，现在独自一人呆着实在有些无聊。摸摸搜搜的从胸兜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潦草的写着一个号码，孙器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谁啊。”电话那头传来有气无力的回答，这声音在孙器脑海里和他懒散的印象重合上了。
“徐哥，是我，孙器。有空吗？”
......
徐平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像是很久没有打理，打着哈欠出现在龟叔的面馆前。孙器冲他招招手，迎了上去。
“兄弟今日好雅兴，想起哥哥来了？”徐平大大咧咧的坐下，笑嘻嘻的看着孙器。
没等孙器回答，徐平伸手按着他的肩膀，用赞赏和满意的语气点着头说：“几天不见又结实了，不错！小伙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要吃好肉要吃饱。”转头冲着龟叔喊了一句：“两碗牛肉面！双份肉！我兄弟请客！”
孙器顿时满头黑线有些后悔把徐平叫来了，这么不靠谱的一哥们自己能指望他什么啊。突然想到狗哥似乎还没有给自己发过工资，这些天吃住都是在夜巴黎，没人管他要钱。这位自己贴上来的徐哥哥这么爽朗，该怎么付账？
“老板！这顿钱算狗哥的！再来两笼包子！”孙器脑筋转得快，立时有样学样。
徐平嘿嘿一笑，从桌上取来两个杯子，倒了两杯水说道：“不错，机灵，不亏是我的兄弟。怎么着，黑狗那么扣门没给你发工资啊？”
两杯水只倒了八分满，若有若无的散发着热气。孙器似乎想起了陈掌柜沏的那几杯茶，虽然眼前只是白水，也取过来一口往嘴里灌了一口。
见孙器脸色不太好，徐平慢条斯理的说：“这几天过的不太顺心？有什么想跟哥哥唠嗑的，捡能说的说吧。”
“徐哥，我觉得我可能不适合跟着狗哥，他们的心思我跟不上也看不明白。”孙器盯着手里的水杯喃喃道。
“嘿！我当多大点事？”徐平一副老成的样子“这世上从来都是尔虞我诈，你不跟他混也一样。”
两笼包子端了上来，腾腾的热气隔在二人中间。徐平夹起一个咬了一口，露出满足的表情。“哥哥跟你说吧，你年纪还小心思单纯，自然受不了这些东西。可是人总是要长大的，很多人在长大的途中就渐渐忘了一些重要的东西。你不同，还没长大，赤子之心尚在。”
孙器看着眼前吃着包子的猥琐青年，觉得他说的话似乎透着什么大道理，可是自己却又抓不住琢磨不透。就这么一个落魄的作家，在他眼里硬生生变成了一个哲学家。
“徐哥，狗哥在我眼前杀了一个人。”孙器考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徐平眼睛睁的大大的，嘴边的半个包子都差点掉了。
“狗哥就在我面前一脚踢在他头上......”
一个巴掌挡在孙器面前，徐平赶忙把包子放下：“我不想知道细节，我们还要吃饭呢！”说罢用诧异的眼神盯着孙器“这人命的事你就这么在这随口跟我说了？合适吗？！要不说你蠢呢！”
那半个包子在徐平的碗里静静躺着，里面的肉馅和汤汁缓缓流出来，散发出浓郁的香味。
“我大概理解你为什么会这副模样了，换做是我遇上这样的事，估计现在已经疯了吧。”徐平喝了口水平复了一下心情，摇着头感叹道“可怜的小家伙，这才进城几天，就遇上这样的领导。”
孙器沉默不语，只是伸手就抓起一个包子大口啃起来。
“混社会的是这样的，动不动就是血啊命啊的。哥哥也不知道怎么劝你，但是你看看这些其他人。”说着指了指外头街道上的行人“世界的本质就是弱肉强食，包裹的再好，这个世界也是人吃人的世界。”
三下两下吃完手上的包子，孙器又抓起一个：“我不觉得狗哥做的对，可是我也没办法说他哪里做的不对，我觉得我跟他还是不一样。”
徐平把玩着手里的筷子，看着孙器大口大口的吃着包子说：“杀人犯法，他的做法肯定是不对的。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理由未必是错的。”
孙器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看向徐平。他想起狗哥对自己说的话“我们没必要去评判他们做的是对是错，我们只要保证自己生存下来。”或许狗哥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只有生存才是最终极的利益，所谓道德伦理都是在那之后的。自己似乎被自然的划归到非人的阵营，这让孙器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徐平又接着说道：“这世上的一切都该看本质，从本质出发。之后才是手段方法，你如果觉得跟着他，是遵循你心里的本质，那就不要考虑这么多。黑狗的世界不过是把那些好看的表皮撕破，血淋淋的展示给人看罢了。”
话说到这，牛肉面也端了上来。龟叔嘴里叼着一根烟，略有深意的看了孙器一眼，也没说什么，转身回了厨房。
孙器听着徐平说着大道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满脑子想这些有的没的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吃面！吃饱再说！”徐平捧着面碗稀里哗啦的吃起来。
“我跟你说实话啊兄弟，道理都不是别人告诉你的，都是自己悟出来的。”吞下一大口面，徐平说。
孙器决定不再考虑这些，也开始吃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话说徐哥啊，之前不是狗哥给了你一笔钱吗？怎么这么快就没钱了？”
徐平老脸一红，有些愤懑的说：“我也不跟你说虚的，赌钱输了。那般王八蛋合伙坑我，一会我必须去报仇！都赢回来！”语气越说越激烈，筷子夹着的面条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抖动着，溅出几滴面汤在桌面上。
“徐哥你不是一直挺拮据的吗？怎么还去赌钱？”孙器撇撇嘴，觉得徐平这么做实在是不太应该，还是说他一直是个老赌棍？
“唉，那天几个狐朋狗友听说我被打伤了，就说来看望。不知道怎么的喝了几两就被拐去打牌了。”徐哥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幸好我那时候察觉情况有异！才保留了今天的这点火种！”
孙器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苏萌学的，但还是好心的劝到：“徐哥啊，没全输光就好好留下来。你既然知道他们合伙坑你，那你再还往里面跳干嘛？”
“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就是不甘心！最重要的是，只给我剩下2000块！2000块够干嘛啊？他们不就是仗着人多嘛！那么点小动作谁看不出来？！”徐平说道着表情一变，变的老奸巨猾“那我完全可以把本钱全都赢回来！”
孙器低头吃着面，完全不搭理兴高采烈的徐平。这人看着也挺精明的，听他讲讲大道理还觉得蛮有智慧的。怎么这变的这么傻？
牛肉面就着肉包子，还有大块大块的牛肉。美味的食物下肚，孙器心情也好了许多。一边吃着一边听徐平在旁边吹牛，或许人就是该有这样的朋友？
正这么想着，突然徐平一拍桌子，豪气干云的喊道：“老板！上酒！”
“要喝自己去冰柜里取。”龟叔头都没抬。
徐平又挪着四方步去取酒还拿了两个碗，满满当当的倒上两碗啤酒。端起酒碗对孙器说道：“兄弟，我敬你一碗！此酒下肚，愁肠不复！哥哥我也踏上战场，必定报那深仇大恨，得胜归来！”
这又是闹哪出啊？孙器被徐平这架势唬的一愣，这是要去赌钱啊，还是要去赌命啊？
还没等孙器反应过来，只见徐平双手一抬，一碗酒就下了肚。谁知他马上又端起一碗，也灌了下去。这是不是该再摔个碗？
“徐哥，行了行了。这是要干嘛？”孙器伸手一拽徐平，让他别在小店当中傻愣愣的杵着。
“贤弟！实不相瞒！这杀敌破阵之法，为兄已经了然于胸！只是......奈何双拳难敌四手。”徐平一抹脸，面色凝重，还演了起来。
“啊？那怎么办啊？”
“你我兄弟一场！今日又赠我美酒美食为我践行，本不该再央求于你......”
孙器算是回过味来了：“借钱我也没有啊，这顿算狗哥请的。”
“嗝！”徐平刚才两碗啤酒喝的急，又演了这么一大段，一个酒嗝没压住打了出来。死皮赖脸的说：“不借钱，你陪我去一趟就好。他们出老千我说破了，一个人也干不过啊！最要紧是出一口恶气！”
“蝙蝠？那陈掌柜是蝙蝠？”孙器不解的问道。
狗哥点点头说：“你现在还不太能看得出来，以后见得多了，碰见同类一眼就能看出来。没瞧见那陈掌柜出现之后，苏萌的毛都要炸起来来了吗？”
孙器摇摇头，他觉得苏萌一直都是这样咋咋呼呼的，对人做事也从来不把别人看在眼里。
“苏萌第六感很强，老蝙蝠太阴郁，她自然感觉不舒服。”狗哥又接着说道“这件古玩店从头到尾都是算计，咱们这是跑到他老巢里来了啊。”
回想起进门就闻见的淡淡香味，孙器心下凛然，难怪当时不知不觉就放松了警惕。“那陈掌柜会吃人？！就在古玩店里？”
“吃人倒未必，喝血怕是肯定的。把人骗到店里，迷魂香销魂茶统统来一套，然后喝点血不跟玩似的？”狗哥叼着烟，大踏步的往前走去。大黑狗姐姐不知从哪踱着步子回到狗哥身边，安安静静的就像从未离开过。
孙器想想大黑狗和大白猫都先后消失，想必是去调查周边环境了。现在着实有些踏入江湖的味道，每一步都是阴谋诡计。在外表之下，谁又知道各自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每个人都怀揣自己的目的，极尽所能的利用一切力量达成目标。如果走错一步，或许就是满盘皆输。
车子缓缓开动，狗哥降下车窗对孙器说：“苏萌会在这里盯住老蝙蝠，我去查查青毛的底，你回去等我消息。”正准备离开，又望着孙器感叹道“看来在你真正上道之前，还是不要什么事情都带上你，蠢得只会挥拳头了。”
伴随着低沉的引擎声，越野吉普车只留下两道尾灯消失在街道尽头。
“我才没那么蠢呢。”孙器自言自语道，却觉得这番辩驳实在是有些无力。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没用，什么都帮不上忙？
华灯初上，夜巴黎的招牌闪耀着的炫彩的光。中间那一点已经恢复了光亮，或许是换了新的灯泡显得比周围都要亮许多。
孙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些什么了，这一周以来狗哥给他的高强度特训占据了所有空闲时间，现在独自一人呆着实在有些无聊。摸摸搜搜的从胸兜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潦草的写着一个号码，孙器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谁啊。”电话那头传来有气无力的回答，这声音在孙器脑海里和他懒散的印象重合上了。
“徐哥，是我，孙器。有空吗？”
......
徐平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像是很久没有打理，打着哈欠出现在龟叔的面馆前。孙器冲他招招手，迎了上去。
“兄弟今日好雅兴，想起哥哥来了？”徐平大大咧咧的坐下，笑嘻嘻的看着孙器。
没等孙器回答，徐平伸手按着他的肩膀，用赞赏和满意的语气点着头说：“几天不见又结实了，不错！小伙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要吃好肉要吃饱。”转头冲着龟叔喊了一句：“两碗牛肉面！双份肉！我兄弟请客！”
孙器顿时满头黑线有些后悔把徐平叫来了，这么不靠谱的一哥们自己能指望他什么啊。突然想到狗哥似乎还没有给自己发过工资，这些天吃住都是在夜巴黎，没人管他要钱。这位自己贴上来的徐哥哥这么爽朗，该怎么付账？
“老板！这顿钱算狗哥的！再来两笼包子！”孙器脑筋转得快，立时有样学样。
徐平嘿嘿一笑，从桌上取来两个杯子，倒了两杯水说道：“不错，机灵，不亏是我的兄弟。怎么着，黑狗那么扣门没给你发工资啊？”
两杯水只倒了八分满，若有若无的散发着热气。孙器似乎想起了陈掌柜沏的那几杯茶，虽然眼前只是白水，也取过来一口往嘴里灌了一口。
见孙器脸色不太好，徐平慢条斯理的说：“这几天过的不太顺心？有什么想跟哥哥唠嗑的，捡能说的说吧。”
“徐哥，我觉得我可能不适合跟着狗哥，他们的心思我跟不上也看不明白。”孙器盯着手里的水杯喃喃道。
“嘿！我当多大点事？”徐平一副老成的样子“这世上从来都是尔虞我诈，你不跟他混也一样。”
两笼包子端了上来，腾腾的热气隔在二人中间。徐平夹起一个咬了一口，露出满足的表情。“哥哥跟你说吧，你年纪还小心思单纯，自然受不了这些东西。可是人总是要长大的，很多人在长大的途中就渐渐忘了一些重要的东西。你不同，还没长大，赤子之心尚在。”
孙器看着眼前吃着包子的猥琐青年，觉得他说的话似乎透着什么大道理，可是自己却又抓不住琢磨不透。就这么一个落魄的作家，在他眼里硬生生变成了一个哲学家。
“徐哥，狗哥在我眼前杀了一个人。”孙器考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徐平眼睛睁的大大的，嘴边的半个包子都差点掉了。
“狗哥就在我面前一脚踢在他头上......”
一个巴掌挡在孙器面前，徐平赶忙把包子放下：“我不想知道细节，我们还要吃饭呢！”说罢用诧异的眼神盯着孙器“这人命的事你就这么在这随口跟我说了？合适吗？！要不说你蠢呢！”
那半个包子在徐平的碗里静静躺着，里面的肉馅和汤汁缓缓流出来，散发出浓郁的香味。
“我大概理解你为什么会这副模样了，换做是我遇上这样的事，估计现在已经疯了吧。”徐平喝了口水平复了一下心情，摇着头感叹道“可怜的小家伙，这才进城几天，就遇上这样的领导。”
孙器沉默不语，只是伸手就抓起一个包子大口啃起来。
“混社会的是这样的，动不动就是血啊命啊的。哥哥也不知道怎么劝你，但是你看看这些其他人。”说着指了指外头街道上的行人“世界的本质就是弱肉强食，包裹的再好，这个世界也是人吃人的世界。”
三下两下吃完手上的包子，孙器又抓起一个：“我不觉得狗哥做的对，可是我也没办法说他哪里做的不对，我觉得我跟他还是不一样。”
徐平把玩着手里的筷子，看着孙器大口大口的吃着包子说：“杀人犯法，他的做法肯定是不对的。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理由未必是错的。”
孙器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看向徐平。他想起狗哥对自己说的话“我们没必要去评判他们做的是对是错，我们只要保证自己生存下来。”或许狗哥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只有生存才是最终极的利益，所谓道德伦理都是在那之后的。自己似乎被自然的划归到非人的阵营，这让孙器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徐平又接着说道：“这世上的一切都该看本质，从本质出发。之后才是手段方法，你如果觉得跟着他，是遵循你心里的本质，那就不要考虑这么多。黑狗的世界不过是把那些好看的表皮撕破，血淋淋的展示给人看罢了。”
话说到这，牛肉面也端了上来。龟叔嘴里叼着一根烟，略有深意的看了孙器一眼，也没说什么，转身回了厨房。
孙器听着徐平说着大道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满脑子想这些有的没的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吃面！吃饱再说！”徐平捧着面碗稀里哗啦的吃起来。
“我跟你说实话啊兄弟，道理都不是别人告诉你的，都是自己悟出来的。”吞下一大口面，徐平说。
孙器决定不再考虑这些，也开始吃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话说徐哥啊，之前不是狗哥给了你一笔钱吗？怎么这么快就没钱了？”
徐平老脸一红，有些愤懑的说：“我也不跟你说虚的，赌钱输了。那般王八蛋合伙坑我，一会我必须去报仇！都赢回来！”语气越说越激烈，筷子夹着的面条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抖动着，溅出几滴面汤在桌面上。
“徐哥你不是一直挺拮据的吗？怎么还去赌钱？”孙器撇撇嘴，觉得徐平这么做实在是不太应该，还是说他一直是个老赌棍？
“唉，那天几个狐朋狗友听说我被打伤了，就说来看望。不知道怎么的喝了几两就被拐去打牌了。”徐哥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幸好我那时候察觉情况有异！才保留了今天的这点火种！”
孙器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苏萌学的，但还是好心的劝到：“徐哥啊，没全输光就好好留下来。你既然知道他们合伙坑你，那你再还往里面跳干嘛？”
“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就是不甘心！最重要的是，只给我剩下2000块！2000块够干嘛啊？他们不就是仗着人多嘛！那么点小动作谁看不出来？！”徐平说道着表情一变，变的老奸巨猾“那我完全可以把本钱全都赢回来！”
孙器低头吃着面，完全不搭理兴高采烈的徐平。这人看着也挺精明的，听他讲讲大道理还觉得蛮有智慧的。怎么这变的这么傻？
牛肉面就着肉包子，还有大块大块的牛肉。美味的食物下肚，孙器心情也好了许多。一边吃着一边听徐平在旁边吹牛，或许人就是该有这样的朋友？
正这么想着，突然徐平一拍桌子，豪气干云的喊道：“老板！上酒！”
“要喝自己去冰柜里取。”龟叔头都没抬。
徐平又挪着四方步去取酒还拿了两个碗，满满当当的倒上两碗啤酒。端起酒碗对孙器说道：“兄弟，我敬你一碗！此酒下肚，愁肠不复！哥哥我也踏上战场，必定报那深仇大恨，得胜归来！”
这又是闹哪出啊？孙器被徐平这架势唬的一愣，这是要去赌钱啊，还是要去赌命啊？
还没等孙器反应过来，只见徐平双手一抬，一碗酒就下了肚。谁知他马上又端起一碗，也灌了下去。这是不是该再摔个碗？
“徐哥，行了行了。这是要干嘛？”孙器伸手一拽徐平，让他别在小店当中傻愣愣的杵着。
“贤弟！实不相瞒！这杀敌破阵之法，为兄已经了然于胸！只是......奈何双拳难敌四手。”徐平一抹脸，面色凝重，还演了起来。
“啊？那怎么办啊？”
“你我兄弟一场！今日又赠我美酒美食为我践行，本不该再央求于你......”
孙器算是回过味来了：“借钱我也没有啊，这顿算狗哥请的。”
“嗝！”徐平刚才两碗啤酒喝的急，又演了这么一大段，一个酒嗝没压住打了出来。死皮赖脸的说：“不借钱，你陪我去一趟就好。他们出老千我说破了，一个人也干不过啊！最要紧是出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