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传说动物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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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一场血腥的刑讯始末

    仓库里的空气中不少灰尘漂浮着,被阳光照的发出点点亮光。光变成一缕一缕的,投在地面上。

    孙器骑坐在青毛身上,完全没有要下来的意思。毕竟有火鸡想要逃跑的前车之鉴,出于善良的心理,孙器还是不想身下的年轻人受皮肉之苦。他肯定受不了的,到时候哇哇大叫,万一狗哥又是下手重了些,那可就一命呜呼了。自己可得把他看好了!正这么想着,手下力道稍稍变重。

    “啊啊啊啊啊!”青毛发出惨嚎,孙器这才发现一不小心把他的手掰脱臼了。赶忙从他身上下来,退到一边,自己的力道没有这么大啊?这么就脱臼了?

    苏萌朝孙器竖了个大拇指,赞叹道:“狠!以后他叫黑狗,你叫疯狗!”

    在一旁打盹的大黑狗姐姐听苏萌这么说,支棱着耳朵咧开嘴像是露出了一个笑容,而大白猫则打着哈欠向外溜达出去。

    青毛捂着脱臼的手臂,艰难的坐起身,大口喘着气。苏萌黑狗也不催,就在一旁等着,还关切的看看躺在地上的火鸡断气没有。

    不一会青毛缓过气来了,黑狗见他似乎准备回答了掐灭烟开口问道:“先回答皮带的事吧,是去了哪?”

    青毛长出一口气,有气无力的答道:“去的一家古玩店,叫福临。应该是那个地方的熏香气味。”

    狗哥接着问道:“在古玩店里发生了什么?你去那里干嘛?”

    “我那天在外面闲逛,路过那里,鬼使神差的就走进去了。本来想想看能不能淘换些有趣的小玩意,谁知道有人把我认出来了。就是那个人给我的手机,说近期有一批货通过我们帮运,让我给他报信。”

    “那你就答应他了?许了你什么好处?!老娘待你不薄吧?”苏萌这时炸毛了,毕竟自己一向对手下人很有信心。谁知道刀子恰巧是自己人捅的,而且还是捅在要命的地方。

    青毛见苏萌这样吓的不轻:“大姐头......我没有想害你。我在外面赌钱欠了很多,工资根本不够还,向大姐头开口肯定没好下场。他跟我说那批货也不是我们的,只是经手......他保证之后给我很多钱,多到足够我还清赌债......足够我脱离帮派重新开始过日子。”

    苏萌听到这里就想扑上去给青毛两脚,被狗哥一把抱住:“冷静点,冷静点。”

    孙器觉得青毛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他想改邪归正。自己这个念头还没转完,拦着苏萌的狗哥抬脚就踢在青毛肩膀上。坐在地上的青毛被踢的飞起来,向后滚了两圈才停下。

    狗哥开口骂道:“我管你因为什么,出来混,两面三刀的事情没得说。”

    青毛在地上呻吟着,蜷缩成一团。苏萌冷静了一些,推开狗哥指着青毛说:“那个人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他怎么跟你联络?一五一十说出来,你不想说我们有的是办法帮你说。”

    孙器看着两人如此愤怒,顿时觉得混黑道实在是太不讲人情了。隐隐有些同情起青毛来,上前伸手就想扶他。孙器摆出尽量和煦的笑容说:“没事的,慢慢说,把事情说清楚就好了。”

    看到孙器靠过来,青毛尖叫着往后缩去。他觉得这个少年简直就是魔鬼,打着好心的名义去给火鸡接腿,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力道竟然把人疼醒过来。又不动声色的掰断自己一只手,现在笑的那么阴森,不知道他想要如何折磨自己。

    “我说!我说!我都说!”青毛嗓音因为恐惧变得尖锐起来。“那个人戴着墨镜帽子,看不清长相,但是好像长相很清秀。身上有股浓烈的香水味,其他我就不知道了!我真的不知道了!”说完扭动着身体蜷缩起来,看得出还有些颤抖。

    孙器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如此害怕自己,只能求助的望向狗哥。

    狗哥脸色有些尴尬,倒是苏萌又开口了:“有你这个新小弟,以后完全不用你这个大哥下脏手啊。”

    狗哥不得不岔开话题:“你觉得还能问出什么吗?”

    苏萌摇了摇头,转眼看着躺在地上的火鸡,对孙器支使起来:“诶,小疯狗,把他弄醒,问点什么出来。”

    火鸡还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两只小腿摆出怪异的角度。他昏迷前手还奋力抓挠着地面,指甲处除了灰尘就是鲜血。再看他腿上的伤势,裤腿的破洞里隐约透着白色的骨碴,向下缓缓滴着鲜血。

    孙器过去,推了推他,没反应。又用力推了推:“兄弟,兄弟,醒醒。”

    火鸡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孙器蹲在自己身前,对自己说着什么。孙器见他醒了,赶紧开口问:“兄弟你刚才跑什么啊。”

    火鸡倒是个滚刀肉,觉得自己这样也没什么好怕了干脆的说:“不跑就死在这了,是我告诉许彪的位置。他答应做掉大姐头之后把地盘占过来,我当二把手!没什么好说的,我火鸡敢做敢当!”

    孙器顿时觉得这个哥们实在是很刚直,自己刚开口问就什么都说了。

    火鸡又接着说道:“反正许彪被你们整死了,我现在也被查出来了!横竖都是个死!有什么本事朝我来!苏萌这个婊子从来就没把我们当自己人看!只可惜死前没上了她!哈哈哈哈......”

    火鸡越说越激动,可是还没笑完,狗哥一脚就踢爆了他的头颅。红白之物飞溅开来,混合着骨头的碎片散落一地。火鸡的头部承受不住这一记猛烈的踢击,整个都爆开。头发粘连着脑组织在地上绽开一朵诡异的鲜花,昭示着这一次突如其来的死亡。剩下一只眼珠在地上滚了两滚,停了下来,正望着孙器。

    孙器从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刚才还好好的在面前说话的一个人。怎么瞬间就死了,好大一颗头颅就没了。鲜血混着脑浆的味道散发着独特的腥味,令人作呕。有几滴鲜血溅到了孙器脸上,缓缓的向下滑落。只觉得胃部发紧,接着就是翻江倒海的感觉。腹部有东西正翻涌着向上,想要倾泻出来。孙器赶紧捂住嘴巴,低下头去。

    孙器目光一低,正对上那颗眼珠。火鸡的那颗眼珠没有丝毫感情的直直的盯着孙器,瞳孔开始涣散。眼睛后面还拖着一长条不知是什么的神经,像一只诡异的虫子,匍匐在地上。像在质问孙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再也忍不住,孙器张开嘴干呕起来。

    昨夜到现在孙器没有吃过东西,胃里空空如也。除了一些胃液和水再吐不出任何东西,可是他还是不住的再呕吐,不住的呕吐,似乎要把整个胃都吐出来才罢休。

    狗哥看孙器的反应如此剧烈,也没有多说什么,任由他跪在地上呕吐。吐吧,吐吧,迟早你会习惯这些血腥。迟早你会懂得收起这些没用的怜悯心,迟早你会意识到他们并不是同类。如果在面对敌人的时候还有这样无畏的怜悯心,你将如何生存下去啊?

    苏萌听见火鸡口放厥词正准备发火,却发现狗哥已经结果了他,只好作罢。反正许彪已经死了,火鸡也不可能知道更多,这条线索已经断了。只是想到火鸡骂自己婊子,恨不得上前把他的尸体再蹂躏一遍两遍三遍......可是真的很脏,爱干净的苏萌自然不会这么做。

    在一旁的青毛看到这一幕早就吓的不成人形,只穿内裤的他小便失禁流了一地。苏萌厌恶的捂着鼻子,考虑该怎么处理青毛。

    “要不也杀了完事?咱们赶去下一场?”狗哥点了根烟,试图驱散一下身边的怪味。嗅觉本来就分外敏感,仓库里混合着血液脑浆尿液的味道让他不太喜欢。

    谁知道孙器听狗哥这么说,喊了一句:“不要!为什么总要杀人?!”

    苏萌翻了个白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在这时,本来吓的无法动弹的青毛向着自己的一堆衣物扑去,把衣服抱在怀里努力翻找着什么。他迅捷的掏出一把左轮手枪,把枪头指向苏萌。只要他扣动扳机,如此近的距离就算是苏萌也没有把握能避开。

    青毛觉得这是最后的一搏了,他不觉得如此残忍的三人会放自己平安离开。与其被他们折磨致死,不如依仗自己的底牌。苏萌是个女人,这么近的距离自己有把握打中。那个跪在地上呕吐的少年似乎并没有看上去可怕,不过是个被吓破胆的小孩子罢了。至于剩下的黑狗,是个可怕的家伙。他名声在外,今天更是展现了他的残忍和强大。可是再强还能强过自己?自己有六发子弹,击中苏萌一发,剩下五发。黑狗?哮天犬老子也有把握跟你搏!

    枪握在手里,生的希望就握在手里。胜利似乎在扣动扳机之前就已经属于了自己,就让自己把这三个魔鬼解决吧!如果苏萌中枪还没有死,自己还可以......

    这些念头只不过一瞬就已经转完,青毛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可是他的笑容就这么凝固在脸上,因为一只高跟鞋在瞳孔中迅速放大。苏萌一脚就把他的枪踢飞,紧接着高跟鞋纤细的后跟贯穿了他的手掌,把他牢牢钉在地上。

    “你说为什么要杀人?不杀他等着他杀我们?”苏萌冷笑一声,嘲讽着孙器。

    孙器感觉难以置信,他在心理上是偏向青毛的。他觉得青毛虽然不讲江湖道义,但是事出有因,或许他是个好人呢?为什么一个被吓尿裤子的男人会有如此残忍的笑容?

    狗哥继续抽着烟,连头都没有偏一下说道:“你真的觉得那把枪我没发现?枪油味那么大,进来我就闻见了。还是你觉得苏萌有本事能当你们大姐头,会这么简单的被你在这里一枪干掉?”

    吐出一口烟,狗哥伸手把孙器从地上拽起来。看着他说:“我知道你先前或许在可怜他,但是他并不无辜,地上这个死了的也不无辜。我们没必要去评判他们做的是对是错,我们只要保证自己生存下来。”

    “这批货如果被人发现,我们所有人,包括你。都有可能暴露在整个人类社会下,都有可能死于非命。这不是过家家,为了活下去,这些事不能有无谓的怜悯。”狗哥拍拍他的肩膀,像外走去。

    大黑狗姐姐也起身,冲孙器呲了呲牙,跟着出去了。孙器不知道青毛会有怎么样的下场,总之他今天不想再看到血,他也木然的跟着狗哥走出去了。

    大白猫苏荃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坐在青毛身上。白猫舔了舔自己的前爪,弹出了锋利的指甲飞快的在青毛身上抓挠着,随后苏萌抱着苏荃离开了。

    孙器站在仓库门口,垂着头。

    苏萌站到狗哥身边,对他说:“你找人来善后,看来我的手下不怎么靠得住。”

    “你就是太任性了。”狗哥感叹一句,掏出手机打起电话来。

    青毛躺在仓库里,体表开始涌出血液。白猫的爪子非常灵巧,像是五把小号的手术刀,切断了他手脚的韧带,划破了体表大部分可以划破的静脉。他被留在血泊中,缓慢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