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因果
即便此刻吴斌的眼神再怎么诚恳，钟书白还是摇头。
钟书白冷眼看着他：“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你能有今天都是你自己造的孽。”
吴斌递给钟书白一根雪茄，帮钟书白点着后自己也点了一根，他后退一步，坐在椅子上：“我会怎么样？”
吴斌此刻就像是在等病危通知书的病人一样无助。
“小鬼会抽干你所有的生命力，大概一个礼拜的时间你就会死，不过在这一个礼拜当中，它除了抽你生命力之外，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甚至会尽全力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眼见为实，钟书白让吴斌把他的匕首交给自己，然后他手里握着匕首，缓缓靠近吴斌。
在刀锋即将碰到吴斌的时候，匕首突然弯曲，卷在一起。
钟书白丢下匕首：“现在它就是你最大的护身符，如果它不是想要你的命的话，这感觉还是挺不错的对吧。”
吴斌没心思和钟书白开玩笑，他狠狠地吸了一口雪茄：“那现在没办法了是么？”
“有一个办法。”说话的不是钟书白，更不是吴斌。
在钟书白看来，周围的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流动，窗外的大雪静止在半空中，还有吴斌吐出的烟雾。
钟书白只说了两个字：“神迹。”
人界的人类，再怎么厉害，也无法让整个世界的时间都定格在这一刻，不仅如此，还要把自己拉脱六道之外，让自己不受时间束缚，在整个世界静止的时候，自身却可以自由活动。
所以说话的，是个神。
钟书白环顾四周，看不见一个人影，他回头，看着镜子，在镜子中，钟书白的身后有一名接近两米多高的壮汉，他穿着古代的官服，面相凶恶，左手拿着善恶簿，右手执笔。
这世界并不能承载神的力量，神仙也不会随随便便的下凡，如果动用真身，法则就会削弱神的修为，削弱到人界所能承载的程度，而人界所能承载的力量，是神原本力量的千万分之一。
魔也一样。
正因如此，神界想找某个凡人，大多会用这种投影的方式，有个别神仙也会附身或者托梦。
钟书白对着镜子里，他身后的判官拜了拜：“不知上仙是地府里的哪位判官？”
“在下察查司陆之道。”
即便钟书白是个凡人，陆之道还是对着钟书白作了一揖，以示尊重。
陆之道这个判官，看过聊斋的人可能并不陌生，他帮助朱尔旦换了心，又帮他老婆换了头。
为人重情重义，就是太不拿天条当回事。
钟书白不说话，陆之道也不说话，两人大眼瞪小眼，过了一会，钟书白认输，他再拜了拜陆之道：“不知陆判找钟某一介凡人所为何事？”
钟书白大多数时候都表现的比较随意，甚至语气还有点轻浮，可是他碰到了神仙，不想装也得装下去。
陆判刚刚说对吴斌的事有办法，钟书白才不相信堂堂地府判官能为了吴斌这个凡人大费周折。
陆之道拿起手中的善恶簿：“钟书白，穷凶极恶之辈，犯命案三千三百起，因果不能留，六道不能留，轮回不能留，故而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这些事钟书白早都明白了，他相信陆判下凡不是来跟他讲这个的。
看钟书白一脸平静的表情，陆之道有些郁闷，他接着说道：“如今地狱动荡，玉帝震怒，派天兵天将前去镇压，大小神仙与人界众生都在修补地狱封印。此事因你而起，念你当初救人心切，及协助击杀夕有功，如今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钟书白抬起头：“恕难从命。”
他在心里骂着这群神仙：“开玩笑，当初你们天神干嘛去了？你们要是早点来，用得着我召唤撒旦和阿波菲斯？现在搞得一副多宽宏大量的样子，我不是圣母，也不知众生皆苦。”
陆之道仿佛看穿了钟书白在想什么：“此乃混沌初开后，三界六道面临的最大浩劫，今日陆某找你，并非责令你，是你，卷入了因果轮回。”
钟书白心头一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低下头，摆出一副谦卑的姿态：“洗耳恭听。”
“当年你召唤恶魔，导致地狱通向天界及人界的封印松动，此乃因，至于果，却无人知晓。”
钟书白汗流浃背，陆之道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却隐藏着天地玄机。
凡人都可以窥天机，算天命，何况神仙。
神仙都无法算到的果，说明未来必然会发生一些能改写三界历史的事情，而他是这场灾难的引导者，意味着以后他必须得做出选择，因果轮回，都在他一个人身上。
正因如此，这三年来，神人魔三族才没有找他麻烦，因为钟书白在这场混乱中，是举足轻重的角色。
他创造了因，而果，会直接反映在他身上。
这场因果，决定了三界命运，决定了六道顺序，如果天道易位，魔族必将崛起，世间所有人的命运都会被重新打乱再重新谱写。
在陆之道找钟书白之前，他一点危机感都没有，现在他才反应过来，他背负着芸芸众生的命运。
想通了前因后果之后，钟书白请求陆之道：“还有一事，请陆判告知。”
陆之道点点头，示意钟书白接着说下去。
“为何时过三载，才来找钟某？”
“天命，就在今日，模糊不可推断，且玉帝并未降旨让雪神滕六于今日下雪…”
后面，陆之道不好说，他怕说了又违背了天条。钟书白也很聪明，他从陆之道的断句里就听明白陆之道是啥意思。
今天的这场雪，是人为。至于是谁尚不清楚，但是这场雪，推动了因果，象征着钟书白必须开始行动，否则在这场因果之战中，他只能陨灭。
他不想死的太早让阿波菲斯捡了便宜。
“想怎么做看你。”陆之道身体逐渐变得透明：“记住，每一件小事，都有可能决定因果。”
因果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简洁点来说，因果就是选择，比如今天午饭吃什么，你面前有两种选择，第一是麻辣烫，第二是汉堡加可乐。
你选择了麻辣烫，吃完可能胃溃疡。
你选择了汉堡加可乐，吃完可能胃胀气。
因果就是这么简单，它体现在生活的每个细节，一个人的一生面临着无数选择，每个选择就会织出一根线，选择多了，这些线就会变成一张联通四面八方的网。
而全世界的因果，就是数不清的线，交织出一张巨网。
很多人都以为因果与命运是两码事，其实并不是这样，有了选择，才有命运。
陆之道的意思无非就是让钟书白谨慎行事。
陆之道的身体越来越透明，他指着吴斌：“找到源头，掐灭即可。”
终于，一切恢复原样，天上的雪继续往下落，从吴斌嘴里吐出的烟雾也缓缓上升。
钟书白以为他做了个梦，至于吴斌，还是愁眉苦脸的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抽着雪茄。
令钟书白没想到的是，陆之道前脚刚走，因果就让他做出选择。
第一，帮吴斌，但是吴斌日后要是再做坏事，他也有一定责任，毕竟从一开始，钟书白就明白，吴斌绝不是好人。
第二，不帮吴斌，眼看着小鬼抽干净吴斌体内所有的生命力，届时小鬼极为脆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小鬼诛杀。
吴斌处于因果的一环，即便他再怎么有能耐，对因果来说，他只能是个小角色，不过他的死，却能决定因果。
吴斌一死，他手底下的小弟群龙无首，吴斌手底下的势力化整为零，另外肯定还有其他人前来瓜分吴斌的利益，一来二去，死的就不仅仅是吴斌一个，蝴蝶效应之下，影响会越来越深远，至于能到哪一步，谁也不知道。
以大局为重，钟书白只能保他一条命。
“你说你为了保命，什么都可以答应我？”
钟书白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吴斌心里重新燃起希望之火：“我在道上混这么多年，靠的就是诚信，钟先生您放心，我这个人，说到做到！”
“即便是放弃名利也在所不惜？”
吴斌拼到今天，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不知多少回，为的不就是名利？
吴斌自己也权衡了一下，他以为想要活命必须得牺牲名利，他咬咬牙：“命都没了，要那些身外之物有什么用？”
吴斌的态度很坚决，钟书白这才把陆之道的话转述给吴斌：“找到这小鬼的母亲，不是蓉蓉，而是它的生母，就是那只鬼的坟墓，然后你自己把这只小鬼埋进去，剩下的就交给我们。”
现在小鬼的状态，除了吴斌，也没人能够碰到它。
谁知道这只小鬼的生母是谁？吴斌干脆又坐在椅子上，抽着雪茄，摆出一副欠人钱还不上的欠揍表情。
好在钟书白见过那只女鬼，他找来一张白纸，然后画了一副素描。
钟书白画的极快，而且画上那张脸的五官与女鬼并无二致。
“照着这个找，越快越好，时间拖的越长，你生命力损耗越大，对自己越不利。”
吴斌接过白纸，对钟书白的画功由衷敬佩：“没想到钟先生连画画都如此内行。”
“开玩笑？不会画画的你能做这一行？”
吴斌对钟书白鞠了一躬：“那我就先走了，您要不在这里坐一会，我回头叫人来把你们都保释出去。”
“免了。”钟书白一挥手：“会有人来保释我的，你赶紧把画上的人给我找到，我大概明天晚上这个时候去找你。”
吴斌点点头，退出房间，还主动把门关好。
等吴斌走了，钟书白把腿架在桌子上，继续补他的觉。
（未完待续）
(本章完)
钟书白冷眼看着他：“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你能有今天都是你自己造的孽。”
吴斌递给钟书白一根雪茄，帮钟书白点着后自己也点了一根，他后退一步，坐在椅子上：“我会怎么样？”
吴斌此刻就像是在等病危通知书的病人一样无助。
“小鬼会抽干你所有的生命力，大概一个礼拜的时间你就会死，不过在这一个礼拜当中，它除了抽你生命力之外，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甚至会尽全力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眼见为实，钟书白让吴斌把他的匕首交给自己，然后他手里握着匕首，缓缓靠近吴斌。
在刀锋即将碰到吴斌的时候，匕首突然弯曲，卷在一起。
钟书白丢下匕首：“现在它就是你最大的护身符，如果它不是想要你的命的话，这感觉还是挺不错的对吧。”
吴斌没心思和钟书白开玩笑，他狠狠地吸了一口雪茄：“那现在没办法了是么？”
“有一个办法。”说话的不是钟书白，更不是吴斌。
在钟书白看来，周围的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流动，窗外的大雪静止在半空中，还有吴斌吐出的烟雾。
钟书白只说了两个字：“神迹。”
人界的人类，再怎么厉害，也无法让整个世界的时间都定格在这一刻，不仅如此，还要把自己拉脱六道之外，让自己不受时间束缚，在整个世界静止的时候，自身却可以自由活动。
所以说话的，是个神。
钟书白环顾四周，看不见一个人影，他回头，看着镜子，在镜子中，钟书白的身后有一名接近两米多高的壮汉，他穿着古代的官服，面相凶恶，左手拿着善恶簿，右手执笔。
这世界并不能承载神的力量，神仙也不会随随便便的下凡，如果动用真身，法则就会削弱神的修为，削弱到人界所能承载的程度，而人界所能承载的力量，是神原本力量的千万分之一。
魔也一样。
正因如此，神界想找某个凡人，大多会用这种投影的方式，有个别神仙也会附身或者托梦。
钟书白对着镜子里，他身后的判官拜了拜：“不知上仙是地府里的哪位判官？”
“在下察查司陆之道。”
即便钟书白是个凡人，陆之道还是对着钟书白作了一揖，以示尊重。
陆之道这个判官，看过聊斋的人可能并不陌生，他帮助朱尔旦换了心，又帮他老婆换了头。
为人重情重义，就是太不拿天条当回事。
钟书白不说话，陆之道也不说话，两人大眼瞪小眼，过了一会，钟书白认输，他再拜了拜陆之道：“不知陆判找钟某一介凡人所为何事？”
钟书白大多数时候都表现的比较随意，甚至语气还有点轻浮，可是他碰到了神仙，不想装也得装下去。
陆判刚刚说对吴斌的事有办法，钟书白才不相信堂堂地府判官能为了吴斌这个凡人大费周折。
陆之道拿起手中的善恶簿：“钟书白，穷凶极恶之辈，犯命案三千三百起，因果不能留，六道不能留，轮回不能留，故而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这些事钟书白早都明白了，他相信陆判下凡不是来跟他讲这个的。
看钟书白一脸平静的表情，陆之道有些郁闷，他接着说道：“如今地狱动荡，玉帝震怒，派天兵天将前去镇压，大小神仙与人界众生都在修补地狱封印。此事因你而起，念你当初救人心切，及协助击杀夕有功，如今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钟书白抬起头：“恕难从命。”
他在心里骂着这群神仙：“开玩笑，当初你们天神干嘛去了？你们要是早点来，用得着我召唤撒旦和阿波菲斯？现在搞得一副多宽宏大量的样子，我不是圣母，也不知众生皆苦。”
陆之道仿佛看穿了钟书白在想什么：“此乃混沌初开后，三界六道面临的最大浩劫，今日陆某找你，并非责令你，是你，卷入了因果轮回。”
钟书白心头一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低下头，摆出一副谦卑的姿态：“洗耳恭听。”
“当年你召唤恶魔，导致地狱通向天界及人界的封印松动，此乃因，至于果，却无人知晓。”
钟书白汗流浃背，陆之道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却隐藏着天地玄机。
凡人都可以窥天机，算天命，何况神仙。
神仙都无法算到的果，说明未来必然会发生一些能改写三界历史的事情，而他是这场灾难的引导者，意味着以后他必须得做出选择，因果轮回，都在他一个人身上。
正因如此，这三年来，神人魔三族才没有找他麻烦，因为钟书白在这场混乱中，是举足轻重的角色。
他创造了因，而果，会直接反映在他身上。
这场因果，决定了三界命运，决定了六道顺序，如果天道易位，魔族必将崛起，世间所有人的命运都会被重新打乱再重新谱写。
在陆之道找钟书白之前，他一点危机感都没有，现在他才反应过来，他背负着芸芸众生的命运。
想通了前因后果之后，钟书白请求陆之道：“还有一事，请陆判告知。”
陆之道点点头，示意钟书白接着说下去。
“为何时过三载，才来找钟某？”
“天命，就在今日，模糊不可推断，且玉帝并未降旨让雪神滕六于今日下雪…”
后面，陆之道不好说，他怕说了又违背了天条。钟书白也很聪明，他从陆之道的断句里就听明白陆之道是啥意思。
今天的这场雪，是人为。至于是谁尚不清楚，但是这场雪，推动了因果，象征着钟书白必须开始行动，否则在这场因果之战中，他只能陨灭。
他不想死的太早让阿波菲斯捡了便宜。
“想怎么做看你。”陆之道身体逐渐变得透明：“记住，每一件小事，都有可能决定因果。”
因果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简洁点来说，因果就是选择，比如今天午饭吃什么，你面前有两种选择，第一是麻辣烫，第二是汉堡加可乐。
你选择了麻辣烫，吃完可能胃溃疡。
你选择了汉堡加可乐，吃完可能胃胀气。
因果就是这么简单，它体现在生活的每个细节，一个人的一生面临着无数选择，每个选择就会织出一根线，选择多了，这些线就会变成一张联通四面八方的网。
而全世界的因果，就是数不清的线，交织出一张巨网。
很多人都以为因果与命运是两码事，其实并不是这样，有了选择，才有命运。
陆之道的意思无非就是让钟书白谨慎行事。
陆之道的身体越来越透明，他指着吴斌：“找到源头，掐灭即可。”
终于，一切恢复原样，天上的雪继续往下落，从吴斌嘴里吐出的烟雾也缓缓上升。
钟书白以为他做了个梦，至于吴斌，还是愁眉苦脸的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抽着雪茄。
令钟书白没想到的是，陆之道前脚刚走，因果就让他做出选择。
第一，帮吴斌，但是吴斌日后要是再做坏事，他也有一定责任，毕竟从一开始，钟书白就明白，吴斌绝不是好人。
第二，不帮吴斌，眼看着小鬼抽干净吴斌体内所有的生命力，届时小鬼极为脆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小鬼诛杀。
吴斌处于因果的一环，即便他再怎么有能耐，对因果来说，他只能是个小角色，不过他的死，却能决定因果。
吴斌一死，他手底下的小弟群龙无首，吴斌手底下的势力化整为零，另外肯定还有其他人前来瓜分吴斌的利益，一来二去，死的就不仅仅是吴斌一个，蝴蝶效应之下，影响会越来越深远，至于能到哪一步，谁也不知道。
以大局为重，钟书白只能保他一条命。
“你说你为了保命，什么都可以答应我？”
钟书白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吴斌心里重新燃起希望之火：“我在道上混这么多年，靠的就是诚信，钟先生您放心，我这个人，说到做到！”
“即便是放弃名利也在所不惜？”
吴斌拼到今天，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不知多少回，为的不就是名利？
吴斌自己也权衡了一下，他以为想要活命必须得牺牲名利，他咬咬牙：“命都没了，要那些身外之物有什么用？”
吴斌的态度很坚决，钟书白这才把陆之道的话转述给吴斌：“找到这小鬼的母亲，不是蓉蓉，而是它的生母，就是那只鬼的坟墓，然后你自己把这只小鬼埋进去，剩下的就交给我们。”
现在小鬼的状态，除了吴斌，也没人能够碰到它。
谁知道这只小鬼的生母是谁？吴斌干脆又坐在椅子上，抽着雪茄，摆出一副欠人钱还不上的欠揍表情。
好在钟书白见过那只女鬼，他找来一张白纸，然后画了一副素描。
钟书白画的极快，而且画上那张脸的五官与女鬼并无二致。
“照着这个找，越快越好，时间拖的越长，你生命力损耗越大，对自己越不利。”
吴斌接过白纸，对钟书白的画功由衷敬佩：“没想到钟先生连画画都如此内行。”
“开玩笑？不会画画的你能做这一行？”
吴斌对钟书白鞠了一躬：“那我就先走了，您要不在这里坐一会，我回头叫人来把你们都保释出去。”
“免了。”钟书白一挥手：“会有人来保释我的，你赶紧把画上的人给我找到，我大概明天晚上这个时候去找你。”
吴斌点点头，退出房间，还主动把门关好。
等吴斌走了，钟书白把腿架在桌子上，继续补他的觉。
（未完待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