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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老师,我有名字了

    宴会过后,凌恒回到了他的画廊,随意的从一幅画开始了学习。

    这些活着的传承,都不是凌恒用奥术能量打造的,而是在符文之地游历时,获知了古代一位位强大的法师的信息后,通过死亡的力量将他们存在的历史,储存在了画里。

    凌恒要把法师的角色扮演好,空有庞大的奥术能量可不够,对能量的理解和运用,才是评价一个法师强大与否的标准。

    当然,凌恒哪怕不学习法术,随意轰出自己体内的奥术能量都可以击杀内瑟斯这样的半神,但如果只是为了破坏的话,还是凌恒自己的力量好用。

    他现在已经可以从根源上抹除存在了,抹除之后,他们原本在家庭、工作场所、同学、朋友间所处的角色,都会被另一个人所取代。

    只是从根源上抹除一个存在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甚至可以决定一个国家、民族、世界的存亡。

    因为被凌恒抹除掉的角色所占有的位置,被其他以前存在,现在仍然存在的家伙代替,这些代替者原本的位置又会有新的代替者。

    到最后,势必会有一个位置是空缺的。

    倘若西游记里没有了将紧箍交给唐僧的角色,孙悟空还会像原有的轨迹走下去吗?

    倘若海贼王里不存在找到onepiece的罗杰,那么大海贼时代还会展开吗?路飞还会成为海贼吗?艾斯还会死于顶上战争吗?

    被凌恒从根源上抹除一个存在导致的一个位置的空缺,是没有替代者的,缺少的那一块,就永远缺少了。

    佛门固然依旧可以约束孙悟空,但是紧箍咒是绝对不会再戴在孙悟空的头上。

    大海贼时代没有了掀起者,就不会再有无数海贼出海了,但是,世界会做出调整,没有海贼时代,还有山贼时代,没有了追求自由的海贼,还可以有追求自由的海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在根源上如果缺少一个,是真的会阻碍世界的发展的。

    就像人类,如果缺少了第一个下地行走的猿猴的位置,成为食物链顶端就会是其他会使用工具的文明种族了。

    所以凌恒很少从根源抹除存在,哪怕是他丧失的过去无数次重启的记忆里,也很少有从根源被抹除掉的存在。

    凌恒在画廊里看着这些画,它们却不像对内瑟斯那样了,没有一个画作,敢发出声音。它们都知道,现在看着他们的是能够随意掌控它们存亡的家伙。

    在不了解凌恒的性格前,这些画作都会在凌恒面前装作死物,哪怕凌恒知道它们活着。

    不久,男孩回来了,看上去有些激动,“老师!”他欢呼雀跃,看来是一件特别高兴的事。

    “发生了什么事?”凌恒将目光从画作身上移开,仔细打量着男孩的身心,发现男孩体内熊熊燃烧的欲望发生了质的改变,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老师!我有名字了!”男孩并不介意将这个消息说出来,凌恒说过他不违背恕瑞玛的法律,但是以内瑟斯大人对他的态度,老师是有着打破恕瑞玛秩序的力量,正因如凌恒是他唯一一个能够分享拥有名字的喜悦的人,“我的名字是泽拉斯,意为懂得分享之人。”

    “你将与他分享什么?”凌恒问道,他不觉得泽拉斯有什么东西可以分享。

    “我的知识!阿兹尔很……”

    “好学吗?那你也得好好学习才行。”

    接下来几个月里,泽拉斯每天都会告诉凌恒,他教会了阿兹尔哪些语法,是哪个古民族的文献,但泽拉斯他现在都还没有凝聚出法力之源。

    法力之源是符文之地的人们成为法师必要的事物,通过不断凝聚、浓缩精神力,在自己体内打造一个容器,可以随着他们精神力的增长而增长的容器,用来储存能量。

    泽拉斯并不是那些天赋异禀的人,没有天生的法力之源,也不是那些具有特殊血脉的人。想要成为法师,就必须有不懈的努力。

    “你还想要成为法师吗?你还在渴望获得自由吗?”今天,泽拉斯又一次来向凌恒汇报他和阿兹尔的事情,但凌恒两个问题直接堵住了他的嘴,沉默,笼罩着整个画廊,

    “阿兹尔是帝国皇子,是不受宠的皇子,他未来很可能成为一个神职人员,或者某个偏远地区的封臣,那个时候,你还会跟他一起走吗?在他身边,成为一名为主人鞠躬尽瘁的奴隶?”

    泽拉斯没有说话,看着凌恒走进了画廊内部,他能够感觉到凌恒对他的失望,阿兹尔利用皇族特权,将他安排为了阿兹尔的家养奴隶。

    如果他不努力学习法术的话,一辈子都会是阿兹尔的奴隶,虽然他们把彼此当做朋友,但名义上,他们是奴隶和奴隶主的关系。

    泽拉斯在心里诘问着自己,几个月的时间,颤巍巍的搭建起来的友谊桥梁,就让他忘却了自己的理想吗?父亲的死亡,又一次在他脑中浮现。

    “我…要…自由。”泽拉斯吞吞吐吐的说出来,紧握着的手,彰显着他的决心,随后一幅画飞到他面前,它接纳了他,他对自由的渴望引起了这位法师的画作的共鸣,它所记载的法师,曾是一名奴隶。

    凌恒看着泽拉斯已经沉浸在魔法的奥秘之中,默默不语,他知道,无论泽拉斯现在脱离奴隶枷锁的欲望多么强烈,他都无法舍弃与阿兹尔的友情。

    对于一个奴隶而言,对于一个不允许拥有名字的奴隶而言,赋予他名字的人,注定在他心里占据无法代替的位置。

    凌恒也知道,除非他抹除掉阿兹尔与泽拉斯之间已经发生的所有事情,他的弟子,势必要在痛苦中度过漫长的岁月。

    当友情与自由发生冲突,当友情的桥梁一次次被渴望自由的巨浪冲击,当一幕幕奴隶的悲催下场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他迟早会背叛他的朋友。然后在悔恨中,等待着回到凌恒怀抱的日子到来。